第十九章 間歇性精神病
“好吧,前幾天我去果果家做客出離開的時候,我似乎隱隱看到一個人從她家門口跑掉了,哦,對了,去她家做客進門之前,我還奇怪她家門口為什麽停著一輛電瓶車。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出來以後就沒有了。”莫宏達思索許久,說道。
“電瓶車?什麽牌子,什麽顏色的?”周映蓉連忙問道。
“記不清了,因為我也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莫宏達搖了搖頭。
“你需要想起來,這樣才能擺脫你的嫌疑人身份。”周映蓉道。
莫宏達似乎也意識到了接下來自己的供詞的至關重要,隻見他閉起雙眼,緊縮眉頭,用牙齒咬住右手的食指,我和周映蓉都沒有打擾他,約莫過了五分鍾,他說:“我不能確定,不過應該是一輛深綠色的電動車,車身屬於小車型。”
“那個人長什麽樣子?”我又問。
“不知道,他穿著一身運動裝,戴著紅色鴨舌帽,跑的很快,我還以為是賊。”莫宏達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就這些?”周映蓉用嚴肅的口吻說道:“這些似乎並不能幫你擺脫嫌疑。”
“可我就知道這麽多,我有什麽辦法?!”莫宏遠道。
我和周映蓉又與莫宏達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審訊,但是莫宏達已經無法再提供更多的信息了。
於是,我們將信將疑,將深綠色小型電瓶車立為本案的重要線索。
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調查取證,我們發現懷楠村的確存在一輛深綠色電瓶車,主人是一名女性,算的上是錢紅家的一個鄰居,名叫管倩倩,30歲。
我們在第一時間便是來到了管倩倩家,畢竟目前錢紅的女兒果果還下落不明,一分一秒都是對果果安全的爭取。
然而,管倩倩家的門開著,但是屋裏卻是空無一人。
“可以確定真凶是管倩倩了。”劉警官跪在臥室房門口,用鑷子捏起一根細細的頭發:“管倩倩的發色應該染成了紅色,為了方便作案,所以也是短發,而這根黑色的長發,顯然是果果的。s173言情小說吧還有這裏,有一個小孩子的鞋印,而管倩倩並沒有孩子。”
“恩,管倩倩離開的很是著急,客廳的地板有拖行的痕跡,我懷疑她將果果捆綁後塞入麻袋,然後急匆匆的拖出房間的。”作為徒弟的周映蓉也是發現了一些痕跡。
然而,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剛剛要通知警方,緝拿管倩倩,就收到了警方的電話。
掛斷電話以後,周映蓉麵色慘白的說道:“錢紅家中遇害,胸腹部連中4刀,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身亡了。”
“怎麽可能,警方不是已經嚴加保護她了嗎?!”我問。
“不知道,專案組負責保護的人員說,並沒有聽到院內傳來打鬥的聲音,隻是他們覺得太過安靜了才進去看,但是那個時候,錢紅已經遇害好久了。”周映蓉歎了口氣。
我從周映蓉的歎息中感覺到了和我此時自身一模一樣的情緒,是一種無力,明明凶手的目標是果果,為什麽還要冒險去殺掉錢紅,凶手的目標到底是誰?果果是否還活著?
隻有劉警官在得到這個消息以後趕赴了現場,我和周映蓉則是選擇直接回警局,大概我們都很怕看到錢紅家人的模樣,這種害怕是充滿自責和愧疚的。
“我們必須第一時間把果果帶回來。”警局內,周映蓉將喝完水的一次性杯子捏了變形,咬著牙憤恨無比的說道,事實上,我又何嚐不是這種心情呢?
“作案的人不是真正的管倩倩,而是她的雙胞胎姐姐管芳芳。”警員小美走了過來,遞給我們了一遝資料:“而管倩倩本人在做魔都做旅遊代理工作,管倩倩本人回饋,管芳芳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她的身份了。”
“她為什麽要用她妹妹的名字?”我問。
“她總覺得有人要害她,自從她腹中的胎兒自然流產以後。”警員小美回答道。
“這麽說她有精神疾病?比如被迫害妄想症?”我很是驚訝:“那為什麽放任她自由外行?”
“事實上,管倩倩說,她姐姐算是間歇性精神病,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是正常的,精神病醫院不收,而管芳芳也有自己的行為能力,平時隻是靠藥物治療。”警員小美攤了攤手。
“所以,她是在七年前流產的?”周映蓉問。
“沒錯。”警員小美點了點頭:“生日和果果也很相近,所以把果果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把錢紅當做了偷自己孩子的人。”
“那她會對果果怎麽樣呢?殺死還是單純的綁架?”我問。
“如果果果反抗劇烈,會導致管芳芳的病情惡化,對果果實施殺害並非沒有可能。”周映蓉道。
“她之前懷的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問。
“你的意思,她想帶著果果去找那個男人,試圖重組家庭?”周映蓉問。
“管芳芳的前夫叫季進,目前在金陵做水電裝飾材料銷售工作。”說話的是劉警官,他從警局大門走了進來,神色不是多麽好看,顯然剛才在錢紅家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第二天,我、周映蓉、劉警官以及警員小美趕赴金陵秦淮區,見到了這個名叫季進的男人。
季進是典型的白領裝扮,體型微胖,國字臉上掛著一幅金框眼鏡,顯得很是彬彬有禮,我們說明來意以後,他將自家開著的店麵門關上,請我們坐下以後,又為我們沏了一壺雨花茶,似乎很懂待客之道。
“抱歉,這件事情,我是有心無力,畢竟她流產以後,就跟我離婚了,我也重新組建了自己的家庭,與她並未再有交集,一晃都七年多了。”季進用極其緩慢的語氣說道。
“你拋棄了她?”我問。
“不不不,事實上,她從懷孕以後,我們感情就不是很好,雖然說懷孕的女人有些多疑是正常的,但她的行為舉止卻不在正常之列。”季進為我們各自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她的家人說她是間歇性精神病?但我覺得她的家人是急切想讓她嫁人才故意這麽說。”
“噢?舉個例子?”周映蓉道。
“她懷孕以後,讓我把工作辭了,因為我當時打工的單位有女同事,事實上,當時我們單位有8個同事,隻有兩個女同事,而且我們之間隻是單純的同事關係。”季進笑道:“後來我真的把工作辭了,但是有一天她的一個舉動讓我改變了她是一個正常人的想法,有一天,掃地的大媽對我們說,不要把垃圾仍在樓道。結果我發現她回去以後,就開始翻垃圾,我問她做什麽,她竟然說我寫情書給那個掃地大媽,把情書藏在了垃圾桶裏。我當時覺得她一定是瘋了,我審美在差也不會喜歡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媽,也不會把什麽情書藏在垃圾裏,這實在太惡心了。於是我想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哪知道下一刻她突然就變了一個人,哭著撲倒我懷裏,說因為愛我才這樣,讓我原諒他。”
“那季先生,您覺得她綁架了小女孩後,會來找你嗎?”我問。
季進雙眼露出驚惶神色:“當然不希望她會來,她如果真是個瘋子,來了一定會做什麽瘋狂的事情,警官,你們能不能聯係這裏警察保護我和我的家人?”
“你什麽時候知道她有精神疾病的呢?”劉警官問。
季進想了想,說道:“從剛才那件事以後,我就覺得她有些不正常,於是聯係管倩倩,也就是她的姐姐,結果她姐姐聽說以後,支支吾吾似乎對我隱瞞著什麽,我當時就有些懷疑,後來,我代管芳芳接過一個快遞,快遞是管倩倩寄給管芳芳的鎮定類藥物,我去質問管倩倩,才知道管芳芳從很小的時候,就有這方麵的疾病,隻是家人一直在為她隱瞞,她也一直有吃藥維持正常人格。”
“她流產以後第六天,你向法院提出離婚,並且指控管家有騙婚嫌疑,管芳芳反應怎麽樣?”周映蓉問。
“情況很不好,發病次數更多了。”季進深深的吐了口氣,喝了一口茶水,似乎為了緩解內心的恐懼:“法院結果下來之前的日子,對我來說是人生最黑暗的日子,相信我當時真的理解了度日如年的含義,我甚至有在半夜看到她在廚房裏磨刀,那段日子可是把我快嚇死了。離婚之後,管家竟然沒有把管芳芳送到精神病院,害我提心吊膽了好一陣子,生怕她報複我。”
“季先生,管芳芳當時孩子,真的是自然流產嗎?”劉警官突然問道,看著季進的神色也嚴肅了幾分。
“我……應該是吧,醫院有證明的。”季進說到這裏,抬頭看向劉警官:“你什麽意思,意思是我打掉了那個孩子?你們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啊,這是誹謗。”
“你情緒不用那麽激動,季先生。”周映蓉道:“哪怕你當時害怕孩子有遺傳精神病,所以使用了什麽手段也無所謂了,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她會不會認為是你流掉了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