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把藥碗又遞給了南宮子澈,南宮子澈接過低聲道:“父皇,要保重龍體,早點安歇了吧。”

“好。”南宮玉應了一聲,起身,南宮子澈忙放下藥碗前去攙扶。

南宮玉被南宮子澈扶著走到了龍床前麵,慢慢的坐下,然後想要躺下去。

忽然,南宮玉麵色一變,用手一捂肚子。滿眼不可置信道:“子澈,朕的肚子怎麽這麽疼?”

南宮子澈卻開心的笑了道:“父皇,隻是肚子疼而已,不必大驚小怪,睡吧。”

說著,竟然伸手把南宮玉向龍**推去。

南宮玉也是會武藝的。見情況不對,便伸手抵擋南宮子澈的一推,哪知他的手忽然抽搐了。

南宮子澈陰森的笑了,再次低聲道:“父皇,你太累了,也該休息了,要是中了風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可不好。那時候,本太子還要監國,真是勞心勞力啊!”

南宮玉聽了南宮子澈的話忽然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立即高喊道:“小祿子,龍虎衛護駕!”

隻是,他雖然張了張嘴,卻隻是發出了很微弱的聲音。

南宮子澈冷冷道:“父皇,太晚了,你的龍虎衛已經被袁駿的手下全數緝拿了。他們串通宮女小花叛亂。罪無可恕!”

南宮玉滿眼的震驚和痛苦,想要大罵南宮子澈已經發不出聲音,整個人由於極度痛苦,已經縮做了一團。

南宮子澈冷笑著,低聲道:“父皇,你的年事已高,也該頤養天年了,以後,朝廷上的事情我會幫你打理好。後宮的事情,母後會幫你打理好。至於那個惠貴嬪和南宮子初嘛,估計那個賤女人已經‘畏罪自盡’了,南宮子初也會被關進宗人府。這些瑣事,父皇勿須掛心。太晚了,父皇安寢吧。”

說罷,南宮子澈吹熄了龍床旁的紗燈,扔下了還在痛苦掙紮的南宮玉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養心殿裏已經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已經被袁駿的手下帶走了。

南宮子澈走到了養心殿的門口,碰到了得意歸來的張靜柔,母子倆相視哈哈大笑。

張靜柔低聲道:“子澈,幹得好。從今後,再沒有人能威脅我們母子的地位了。”

南宮子澈也低聲道:“兒臣這就回去準備早朝,至於這後宮,這養心殿,還請母後好好打理。”

“好,本宮會打理好一切的。”張靜柔得意的回道。滿麵得意的笑容。

南宮子澈亦然,哈哈大笑著走出了養心殿。高聲喊道:“袁駿。”

袁駿出現在了南宮子澈的視線裏。

南宮子澈道:“留下一千人給我母後支配,其餘的帶到前麵去,明天早朝本太子開始監國。”

“是。末將聽命。”袁駿無奈的應了。

……

南宮子軒帶著十九和暗夜、張山等人回了雲天閣。

雲天閣一如既往,沒什麽不同。但是,十九的心情卻是沉重的。因為她要麵對司空衛的娘親——崔氏。

崔氏還不知道司空衛的事情,要怎麽告訴這個早年失去了生活的全部幸福的女人,她唯一的心裏安慰,獨子也已經身亡?!

十九帶著滿心的難過來到了別院門口。

南宮子軒跟在後麵,見十九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的樣子,歎息了一聲,一伸手推開院門,率先走了進去。

裏麵,狗蛋最先看到進來的是誰,馬上跑了出來喊道:“十九姐姐,你回來了。閣主也來了?你們出去了這麽久才回來,事情辦好了

嗎?可是,我家大哥哥呢?”

聽到狗蛋的聲音,裏麵杜鵑和非煙非雨也跑了進來道:“你們都回來了。可是我家公子在哪裏?怎麽沒一起回來?”

十九低著頭,不敢看眾人的目光。

杜鵑小跑了過來,攙扶著十九,低聲道:“司空公子呢?”

十九用複雜的眸光看了一眼杜鵑,沒有回答。

南宮子軒見十九為難的樣子,沉聲問道:“杜鵑,崔夫人在哪裏?”

杜鵑忙道:“夫人在房裏,她很想念公子,很多天沒有出來走動了。”

南宮子軒歎息了一聲走進房間裏去。

十九拖著沉重的腳步也走了進去。

內室裏,崔氏正坐在窗邊,手裏拿著一串念珠念佛。

南宮子軒走了進去,喊道:“夫人,我們回來了。”

崔氏聽了一驚,麵現喜色道:“是閣主吧?你身後的是誰?是十九姑娘嗎?你們回來了,我的衛兒是不是也回來了?”

崔氏說著,歡喜的站起身來,伸出顫抖的雙手,朝前摸索著,尋找司空衛。

十九的心裏一痛,忙跑過去,一把抱住崔氏道:“夫人,司空衛他沒有回來。”

崔夫人一愣,隨即變得有些驚慌道:“十九姑娘,衛兒是有事情耽擱了是不是?他要晚些回來是不是?你為什麽要哭?”

“我。”一時之間,十九哽咽在那裏,無法把實情說出口。

南宮子軒見此情景,壓抑下了滿心的酸楚,上前扶住了崔氏坐回原位道:“夫人,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要千萬鎮定。”

崔氏已經預感到了什麽,麵色逐漸變的煞白如紙道:“閣主,你要說什麽?要是關於衛兒的,我隻聽好消息。”

南宮子軒見崔氏已經猜到了,也沒有拐彎抹角,輕聲道:“我們這次出去,本來一切順利,可是就在最後,我們要回來的時候,司空兄被南宮子澈那夥奸人害死了!”

南宮子軒說完,眼角也溢出了淚水,一邊的十九也已經泣不成聲。

崔氏聽了身體顫抖起來,雙手揮舞道“我不信,我不信,衛兒的武功那樣好,又懂醫術,還會易容。他怎麽會有事?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去找衛兒。”

說著,崔氏用力推開南宮子軒,站起身來,就要朝外而去。

站在後麵的張山見了此情此情,心裏也十分難過,忙上前扶住了崔氏道:“夫人,你要節哀順便,衛兒出事我們都不相信,可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說著,張山也難過的哽咽起來。

“張山,是你親眼所見嗎?衛兒真的死了?他是怎麽死的?”崔氏對於張山還是十分相信的。此刻,用力拉扯著張山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哭著,問著。

張山朝眾人揮揮手,屋子裏的人都識趣的出去了,隻留下了張山和崔氏。讓張山安慰崔氏。

十九退了出來,此時的她已經泣不成聲。

南宮子軒拉著十九到了院子裏,讓十九坐在椅子上,才安慰道:“事已至此,你也要接受現實。”

“閣主,我家公子死了怎麽可能?”一直跟著的非煙非雨齊聲喊道。

南宮子軒揮揮手,示意他們低聲,小聲道:“一場意外,我們都沒有想到。我和十九也是九死一生。我們剛剛從鬼醫那裏回來。”

“鬼醫?”非煙非雨齊聲重複。他們其實對於鬼醫是有印象的,知道司空衛和鬼醫是朋友。

聽到南宮子軒這樣說,又一眼

看到了南宮子軒的白發,二人才相信了真的發生了不幸的事情。也不再追問,雙雙的去一邊落淚去了。

杜鵑拿了手帕遞給十九,低聲道“公子的屍體在哪裏?為什麽沒有運回來?”

十九接過手帕擦了擦,哽咽道:“事情匆忙,直接葬在了鬼醫的山穀裏。以後我們再去拜祭,有機會再挪回來。”

“居然是這樣。”杜鵑也不勝唏噓,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整個院子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傷悲之中。

忽然,房中有人高喊:“雲十九,你給我進來。”

十九一愣,這分明是崔氏的聲音,可是她這麽激動的喊自己進去做什麽?

但是,司空衛死前是吩咐過十九照顧他的娘親的,所以十九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來,衝進房去。

南宮子軒也是一愣,也跟著衝進去了。

房間裏,崔氏早已經是淚流滿麵,但是此刻卻是板著一張臉對向門口。

十九衝了進去,本能的喊道:“夫人,喊我有什麽事?”

崔氏聽到了十九的聲音,忽然伸出手來,同時身子飄飛起來,直接衝到了十九麵前,伸出的手緊緊抓住了十九的脈門。

十九一驚,自己的手腕好痛,卻沒有掙紮,南宮子軒這時候,也衝了進來,看到房間裏的一幕,好似明白了什麽,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崔氏抓住十九的脈門蹙緊了眉頭,忽然仰天大笑。

十九驚愣,崔氏笑什麽?

忽然,崔氏一踢十九的膝蓋,厲聲喝道:“跪下!”

十九被崔氏一踢,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崔氏淒慘的笑道:“果然,張山沒有騙我,衛兒的一身內功竟然盡數給了你。也算是老天開眼,我司空一家雖然男丁滅絕,但武功還是傳承了下來。”

說罷,崔氏又對十九喝道:“給我磕頭。”

十九有些不解,但是她麵對的是崔氏,還是陷入悲傷中的崔氏。十九隻是愣了一下,真的給崔氏磕了三個頭。

崔氏笑道:“徒兒,從今天起,我會教你鳳舞九天的心法,你需要勤加練習,學成之日,就是你為衛兒報仇之時。”

十九聽了又驚又喜,脫口而出道:“夫人,是真的?你肯教我鳳舞九天?”

崔氏點頭道:“衛兒的內功在你身上,我這樣做也是了了他的心願。你要好好珍惜。”

“是,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十九忙興奮的回答。倒不是因為學了崔氏的功夫可以成為武功高手,而是因為自己可以親手為司空衛報仇了!

“夫人,不如一起把雷霆劍法教給太子殿下,這樣他們兩個就可以聯手殺進皇宮,為衛兒和我們司空家報仇雪恨了。”張山這時突然在一邊激動的說道。

“太子殿下?不是已經死了嗎?”崔氏疑惑的問道。

張山忙解釋道:“閣主就是太子殿下,本來假死是為了想要安靜度日,沒想到後來出了這麽多的事情。現在閣主再也不想自己的個人清靜與否,隻想早點鏟除宮裏的奸佞,殺了張靜柔和南宮子澈,為衛兒報仇!”

張山一口氣把來龍去脈全部說清。

崔氏聽了蹙眉沉吟了良久,才道:“好吧,事已至此,老身就不追查殿下的欺瞞之罪。我會教你司空家獨有的雷霆劍法,隻要你肯盡全力給我的衛兒複仇,老身就別無他求了。”

“謝謝夫人,子軒一定讓那些奸人血債血償!”南宮子軒也跪在了崔氏的麵前,激動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