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雙雄雙騎踏胡地(3)

“請教倒是不敢當,你可知道先帝是怎麽登基的?”尉遲恭問蕭守仁。

“啊?你的意思是?”蕭守仁震驚道。

“沒錯,這現在的宇文閥就是以前的宇文閥的分支裏麵的分支,先帝把自己的外孫拉下來之後就時時防著宇文家,終於找了個名目,把宇文家給打壓了下去,但是他又怕天下人會有爭議,對他的名聲也會有影響,所以才來了這麽一招,把宇文家的一個奴才給捧了上來,這人就是宇文述了。”尉遲恭譏諷的說道。

“啊!”竟然會是這樣子,蕭守仁有些目瞪口呆了。

就在蕭守仁他們交談的時候,前麵的三個人翻過一間客棧之後就在那戶大院子前麵停了下來,然後猛地躍身,飛身上牆,再縱身一躍就不見了人影了。

很顯然,這三個人是把那個昏迷的人帶進了這戶大院子裏去了,蕭守仁和尉遲恭對視了一眼,尉遲恭不敢怠慢了,這一怠慢,估計那昏迷的人就會不知道帶到哪去了,院子裏麵七繞八繞的,再加上又是晚上,很容易跟丟的。

尉遲恭夾#緊蕭守仁猛地縱身一躍,幾個起落之後就也是躍上了這戶院子的外牆上麵,站在牆上麵尉遲恭放下了蕭守仁,這時候已經是沒必要飛簷走壁了,蕭守仁也可以跟得上了。

倆人看著這院子裏麵的亭榭假山都是大開眼了,沒想到在這雁門竟然能夠看到如此美輪美奐的亭榭樓台。

院子裏麵這會兒竟然是燈火通明,在這四更天竟然還是燈火通明,把院子裏麵照耀的就跟白天是一樣的。

那三個人並沒有走遠,他們就站在院子裏麵,三個人都躬著個身子,駝著背,彎著腰,站在他們前麵的是一個大肚翩翩的中年人,似乎是身份很尊貴,所以這三個人才會一身的恭敬。

那個昏迷的被他們帶過來的人此刻已經是被他們扔在了地上,就在院子的中央,蕭守仁和尉遲恭此刻總算是看清了地麵上的那個人了,那竟然是個女子,麵容雖然是看不清,但是那身段卻是很纖細苗條,毫無疑問是個妙齡女子。

蕭守仁一眼看到那大肚翩翩的中年人就知道這人應該是縱欲過度,武藝那肯定也是一般般而已,下盤一點都不穩,走路都是虛步,仿佛一個撩腿就能把那兩百多斤的身軀弄趴下。

在那大肚翩翩的中年人旁邊還站著一個中年漢子,很是魁梧,穿著勁裝,麵目和那大胖子有七分像,看來是兄弟。

“果然是他!”尉遲恭低聲說道。

“嗯?尉遲大哥,這就是宇文家?”蕭守仁好奇地問道。

“嗯,那個胖子就是宇文家的宇文智及了,我剛開始就猜到是他了,這王八蛋!”尉遲恭狠聲說道。

“宇文智及?”蕭守仁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這是現在的宇文閥的當家人宇文述的二兒子,這典型的是一個紈絝少爺,今年也應該是三十好幾了,都說三十而立,但是這紈絝卻是吃喝嫖賭樣樣來,而立之說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不成立,離開宇文家的話估計就是一坨屎。”尉遲恭譏笑道。

“哦?他名聲有那麽差?”蕭守仁盯著下麵的那大胖子,看著他那雙閃著綠光的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何止是差啊,他本來是在洛陽的,還靠著他老子的關係當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呢,做了一個將作少監,但是由於做事太胡鬧了,所以被派到了馬邑來了,但是一到馬邑就到處調戲良家婦女,更是頂撞王仁恭王大人,所以被王大人上報朝廷,朝廷又下旨把他給弄到了雁門,沒想到的是他到了雁門之後卻是很是收斂,沒出什麽事情,還在雁門建起了宇文家的雁門根據地來了。”尉遲恭有些無奈地說道。

“哦?看來這人也是不簡單啊,在雁門這麽複雜的地方能夠搞出動靜來,而且還是保持著低調,看來這人不像他表麵上麵的那麽無知無智啊,也許他並沒有人們說的那麽紈絝呢?”蕭守仁還是不相信,有著那麽一雙在黑夜中都閃著光的眼睛的人會是一個草包,說什麽蕭守仁也是不相信的。

“嗯?有些道理,但是他非常之好色這一點是不能否認的,守仁你看他的下盤,步履虛浮,一看就知道是縱欲過度的後果。”尉遲恭點了點頭然後眼底聲音跟蕭守仁繼續說道。

“沒錯,這點我也是看出來了,看來今晚那女子也是那三人掠來給他的,禽獸!”蕭守仁知道這年代一個女孩子的貞潔對於一個妙齡女子的意義,這就等於是生命,一旦觸及到這件事情,那就隻有一個結果了,那就是以死明誌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女子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尉遲恭歎了口氣說道。

“哼,這可難說,這女子不是第一個,但是是不是最後一個還很難說呢。”蕭守仁冷聲說道。

“嗯?守仁,你該不會是想、、、”尉遲恭轉過頭來看著蕭守仁有些吃驚的問道。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如果等下那女子真的被那畜牲侵害的話,如果我們那時候還不出手的話,那我們還算是人嗎?”蕭守仁狠聲說道。

“沒錯,我隻是沒想到守仁你竟然能夠放得下那安逸的生活,放得下那四品大員的官位,隻是為了救這麽一個無緣無故無交情的女子,讓我老黑很是佩服啊。”尉遲恭有些敬佩地說道。

“嗬嗬,老黑?尉遲大哥你的外號就叫老黑啊?”蕭守仁忍住笑意問道。

“這不是因為我臉黑嘛,所以大家都是這麽叫我的,但是你不能這麽叫啊,你還是繼續叫我尉遲大哥吧。”尉遲恭臉一黑說道。

“尉遲大哥你說我官位不保,然不成那宇文述在朝中已經是一手遮天了?”蕭守仁不解的說道。

“你看到那個旁邊的中年人沒有,就是那個穿著勁裝的男子。”尉遲恭指著那個站在宇文智及身邊的中年人問道。

“看到了,怎麽了?”蕭守仁不解的問道。

“那就是宇文述的惡大兒子,宇文化及,聖上身邊的紅人,他被聖上親自封為天下第一高手。”尉遲恭說道。

“啊?他是天下第一高手?”蕭守仁有些不相信道。

“嗬嗬,當然不是了,聖上說的是年輕一輩裏麵他是第一,不算那些老字輩的。”尉遲恭解釋道。

“年輕一輩裏麵就沒有比得上他的?”蕭守仁不相信道。

“當然不是了,隻不過聖上見到她力能扛鼎,所以就封了他一個天下第一罷了天下奇人異士多不勝數,誰敢說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呢?隻不過聖上對於天下的武林江湖了解並不是很多,所以就封了他一個稱號罷了,他當年在二十幾歲的時候就做到了大將軍的位置。”尉遲恭對蕭守仁說道。

“這麽厲害?現在是什麽官兒啊?”蕭守仁想知道是自己的官大呢還是這宇文化及官大。

“現在?現在的官兒不算大也不算小,和你差不多吧,也就是個少卿罷了。”尉遲恭笑著說道。

“什麽?不是二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大將軍嗎?現在現在反而還隻是個少卿呢?”蕭守仁很是不解。

“他前些年犯過一些事情,本來是要問斬的,但是因為聖上念及舊情,而且宇文化及很是得聖上的意,所以聖上從輕發落,貶官,貶到了少卿,這次他為什麽出現在這呢?很是奇怪。”尉遲恭不解地搖了搖頭。

“哦?他為什麽被貶官呢?”蕭守仁繼續問道。

“這還得從他少年得誌說起了。”尉遲恭回答道。

“哦?”

“那時候他還年輕,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大將軍了,很是得意,宇文化及從小就過著舒適奢靡的公子哥兒生活,滿身紈絝習氣。宇文化及為人凶殘陰險,依仗父親的權勢,胡作非為,不遵法度。由於親眼目睹了朝廷的一些腐敗黑暗內幕,養成了貪婪與驕橫的本性,從不循法度。他經常帶領家丁,騎高頭大馬,挾弓持彈,狂奔急馳於長安道上,因此,城中百姓稱為“輕薄公子”。聖上還是隻是太子時,宇文化及領千中,後升為太子仆。千中官,執掌千中刀,宿衛東宮保護太子的安全。任職期間,他貪求財貨,屢受賄賂,多次被先帝免官。但由於太子的寵愛,為之庇護,旋免旋複。事過之後,他不但不思悔過,反而依仗太子的寵愛和父親的權勢,愈加驕橫。他每見民間有美貌女子或狗馬珍玩,便強行搶奪,占為己有。又常和長安市井無賴、屠雞宰獨者鬼混,嘯聚叢林,整夜不歸。他還憑借其弟與聖上有姻親,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尉遲恭解釋道。

“嗯?其弟與聖上有姻親?宇文智及娶了公主?”蕭守仁有些吃驚到。

“這倒不是,宇文述有三個兒子,除了大兒子宇文化及和二兒子宇文智及以外,他還有個小三,那三兒子叫做宇文士及,聖上把大公主南陽公主許配給了宇文士及,所以有了姻親關係。”尉遲恭說道。

“原來如此啊。”蕭守仁恍然大悟。

“也是多虧了這南陽公主,要不然的話,這宇文化及已經是一堆枯骨了。”尉遲恭說道。

“嗯?此話怎講?”蕭守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