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相由心生
我一聽這話就驚呆了,逃婚?神仙也逃婚?何仙姑和呂洞賓之間有點膩膩歪歪我是看出來了,可是沒料到嚴重到這個地步,這是愛情喜劇裏的套路啊!
我問:“賓哥為什麽要逃啊?”
何仙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道:“我也正要問這一句話。”
鍾離權拽了拽我,示意我跟他去外麵。
到了院裏我忍不住第一句就問:“小三是誰?”
“什麽?”
“賓哥逃婚總有原因吧,難道不是愛上了別人?”
鍾離權搖搖頭道:“還真沒有,我們八仙朝夕相處,純陽他壓根就沒有機會認識別的女人啊。”老頭頓了頓道:“純陽這一跑,小香一定要下界問個明白,我們一則怕她出事,二來……我他娘的也想搞個明白。”原來老頭也納悶著
呢。
我撓了半天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看來呂洞賓來得確實蹊蹺,用他原話說,一看打不過他是自己蹦下人界的,搞了半天他怕的不是魔族而是自己的未婚妻。
鍾離權歎氣道:“要說我這兩個徒弟也算是青梅竹馬,也不知純陽為什麽會忽然……我這個老朽悟道多年,已經逐漸摒棄了人家間的七情六欲……”他冷丁看看我道,“小強你結婚了嗎?”
“沒有,怎麽了?”
“你幫我分析分析,一個男人在大婚之前忽然跑掉會因為啥?”
“呃,非要跑的話除非新娘太醜。”
“小香她……”
我擺手道:“仙姑姐姐就算比不上藍采和也是難得的美女,應該不是這方麵的原因。”
鍾離權和我兩個人悶著頭各自琢磨了一氣,依舊沒有什麽答案,我攤手道:”我隻能用電影裏的話來解釋了——那就是突然不愛了,不愛就不愛了唄,讓兩人各自再找合適的,以後還是朋友,反正你們老八位這交情也不能單飛了,
八仙過海變成七仙過海未免沒啥意思,你們八個在年畫啊掛曆啊上的合影還得重印。”
鍾離權心事重重道:“小香姓子執拗,未必能過去這個坎兒。”
我東張西望道:“要不我給你燒杯熱水去?”
鍾離權納悶道:“燒杯熱水幹什麽?”
我指導他道:“你讓何仙姑端著,等他一撒手你就跟她說‘痛了自然就學會了放手”,你們都是修道的人,她一聽說不定就頓悟了呢?”
鍾離權無語道:“你這是跟誰學的法子?”
“禪師啊。”
“她要是不放手呢?”
“她……我給你把水燒的開開的!”
鍾離權嘿嘿一笑道:“以小香的姓子,一來她未必肯放手,二來要是讓她知道這點子是你出的,恐怕對你不是什麽好事。”
“咳咳,我就一說你就一聽。”
鍾離權認真道:“你見到純陽以後讓他也好好想想,就這麽躲著可不是辦法,見了師夫也不說來見個禮,撒腿就跑成什麽話?”原來老頭早就看見我和呂洞賓在一起了。
“哎,成。”我看看老頭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傳說裏你不是用芭蕉扇的嗎?”八仙最偉大的地方就是八個其實沒什麽存在感的人他們用的武器全被人記住了,比如說鍾離權的芭蕉扇和鐵拐李的葫蘆。
鍾離權用蒲扇在胸口扇著道:“怎麽了?”
“那你這葫蘆是怎麽回事?”
“葫蘆怎麽了?”
“您難道不應該坐著芭蕉扇降落人間嗎?”
鍾離權把扇子扇了兩下道;“這東西又兜不住風,你想摔死我啊?”
“呃,那當年你們過海的時候……”
“過海的時候能借著風勢往前出溜,你往下掉的時候出溜一個我看?”
“那您的意思是不是承認了鐵拐李的葫蘆比您的蒲扇有優越的地方?”
“也不能這麽說吧,扇子還能扇涼呢,葫蘆行嗎?”鍾離權見我笑得有些曖昧,擺擺手道:“無所謂了,你不是說我是大師嗎?大師怎麽會在乎世俗的看法,該用葫蘆的時候就用葫蘆嘛。”
“是是,下次再有人這麽問您,您就讓他用一字頭的改錐去扭十字頭的螺絲,再配上您剛才的話,大師範兒就更足了。”我胡說八道了一通後欲言又止道,“我還有個問題,要是問得不對您得幫我保密。”
鍾離權一笑道:“我知道世人對我們神仙既有崇拜也有誤解,你有什麽問題就盡管說吧。”
“嗯……您不但得替我保密,要有得罪的地方你也不能生氣。”
“說吧說吧。”
“不行,要不我還是不問了。”
“你是想占卜前程?”
“不是。”
“那你是想求仙問道?”
“也不是。”
鍾離權也急了:“你再不說我走了啊!”
我一把拉住他說:“那個藍采和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鍾離權失望道:“你就問這個啊?”
“是啊”
“你覺得呢?”
我實話實說道:“要不是他胸太平我肯定以為他是女的。”
鍾離權笑道:“藍采和當然是男的。”
我喃喃道:“那也太妖孽了,別說不給男人留後路,女人的風采都被他搶光了!”
鍾離權道:“采和他以前相貌也很普通,不過後來修煉了一種道法之後就越來越俊俏了。”
我一把抓住鍾離權道:“什麽道法?”這個必須得問問了,對我這種相貌60+的人來說,修煉修煉提高一下辨識度還是有必要的,我長相最大的特點就是平凡,從小我媽領我上街最怕我往孩子堆裏鑽,隻要有五個以上小朋友的場合我
媽就會如臨大敵,隻要我混進去那就絕對石沉大海,長大以後也沒好多少,我的相貌已經平凡到大冬天穿女式比基尼也能順利混進人群不被發現的地步,各種特工組織不讓我參加絕對是他們的損失——當然,可能是他們找不見我的緣故。
鍾離權道:“采和他修煉的是一種叫‘相由心生’的道法,他相信通過內在的修煉可以改變容貌。”
“我這種的還有得煉嗎?”
“那你得問采和去。”
“失陪!”我撒腿就往屋裏跑。
藍采和正在研究櫃子上的魚缸——從我多次和古代人的接觸中發現,他們來到現代科技社會以後最感興趣的往往不是汽車也不是電燈,而是透明的東西。
我一把拉住藍采和道:“藍哥,八仙裏我一直就最喜歡你了!”
鍾離權在後麵笑而不語。
“哦,真的嗎?”藍采和扭過他那張把李準基張根碩轟殺至渣的臉說。
“真的真的!”我下意識的放開他的手——近距離和這樣的美男接觸我還是有點暈眩。我開門見山道,“藍哥教我兩手美容絕招吧。”
藍采和似乎也明白我拍他馬屁的目的,微微一笑道:”你相信相由心生嗎?”
我托著下巴道:“這個看怎麽說,我也見過長得醜可盡幹好事的人。”我到不迷信長相,長成我這樣的容易對相貌較好的人產生負麵情緒,雨果大大的《巴黎聖母院》不就是為了批判外貌協會寫的嗎?
藍采和道:“這個當然,這裏所指的‘相’並不完全說相貌,更多的是一種氣韻,隻有內心善良純潔的人才有的讓人舒服的氣韻。”
我為難道:“太抽象了,能說具體點嗎?”
“簡單來說就是心裏坦**,沒有邪念,不要去想齷蹉的事情。”
“這樣就能變漂亮了嗎?”
“也不是,當然還需要一些修煉的手段的,怎麽小強對我這門道法有興趣?”
“有啊!要不我這半天幹嘛呢?我想讓自己變帥一點,哪怕被人叫繡花枕頭呢。”我的枕頭裏固然啥都不是,外麵連花也沒有,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枕頭。
藍采和道:“那我這個法子應該適合你,天界娃娃選中的人肯定不是壞人才對。”
我興奮道:“藍哥你這是答應我了?快說我應該怎麽做——還是往簡單了說。”
藍采和道:“初期的話你隻要記住‘心存善念、助人為樂’這八個字就行了,到了一定程度你就會發現自己變得不一樣了,到時候我再教你接下來該怎麽辦。”
“心存善念、助人為樂!”我念叨了幾遍,問藍采和:“就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唄?”
“差不多。”
我悔得腸子都青了,合著我們小學《思想品德》課的老師就是最偉大的美容師啊。
藍采和道:“記住,你的心越美人就越美,千萬不要有雜念,別讓不幹淨的想法侵入。”
我使勁兒點頭:“是是,我盡量做到。”
這時何仙姑道:“你不帶我去見呂洞賓我也不勉強你,你幫我問問他,什麽時候才肯露麵,就打算這麽一直做縮頭烏龜嗎?”
我心說這女人一過三十果然都想漢子想到瘋,但馬上意識到這很可能屬於“齷蹉”思想,於是強迫自己在心裏說:這就是愛情啊!
藍采和把我送出來的的時候我忍不住最後一遍問他:“藍哥,你這法子一定會管用吧?”
藍采和想了一會道:“其實萬事何必要抱功利心呢?借這個機會錘煉一下自己的內心不好嗎?”
我愁眉苦臉道:“你別含糊啊,我就是一個功利的人。”抽脂為了減肥,削骨為瘦臉,我這是抱著整容的心態才做的,就算為了淨化心靈,我也不用跟一個到處撒花的人學啊。
藍采和見我要退縮,忙說:“肯定管用!”
我警惕道:“我怎麽不大信呢?”
藍采和道:“那我這麽說吧……我以前比你還醜呢。”
“真的嗎?”
“我要怎麽說你才相信?”
“說謊臉上起痘痘,你發誓!”
“好,我發誓!”
我鬆了一口氣道:“這回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