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四叔肯定會折回來救我。

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四叔隻是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就繼續往前走去。

我心裏不禁有些崩潰,總覺得四叔不至於不管我,正當我不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這房間裏就我和木棉兩個人,不用回頭,我也猜到肯定是她走過來了。

我本不想理會她,繼續趴在窗戶上,看著四叔漸漸遠去的背影,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偏偏這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力按了下去。

我有些不耐煩的朝著旁邊挪了一步,想要掙脫這隻手。

然而我剛稍微一動,就感覺這隻手狠狠的捏了我肩膀一下。

這一下的力道和被鉗子掐了一下差不多,我覺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被捏碎了。

我憤怒的轉過頭吼道:“木棉,你想掐死我呀!?”

然而下一秒鍾,我就徹底愣住了,我發現捏住自己肩膀的人,根本不是木棉。

眼前這位根本不能用人來形容,我覺得他更接近鬼。

這人**著上身,然而上身從腰部一直到下巴,所有的部位都是被蛇鱗覆蓋住的。

我發現這些鱗片有些眼熟,仔細一看,我驚訝的發現,這人身上覆蓋著的,竟然是蛇鱗!

好在他的臉還是人的臉,棱角分明,一副男人麵孔。

不過他臉色不太好,這人的臉上呈現出一種青灰色,嘴唇蒼白,看上去極為憔悴。

“別想逃!”

怪人掐著我的肩膀,絲毫都沒有放鬆,還惡狠狠的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在慘白的燈光照射下,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中泛著綠幽幽的寒光。

“冷靜,我沒想逃,先鬆手好嗎?”

看到眼前這個讓人頭皮發麻的家夥,我極力勸說自己先冷靜下來,同時妥協的說道。

“你不用這麽緊張,上次在醫院,還是我哥哥從劉山手裏救下了你,不然早就死了!”

這時木棉從洗浴室裏走了出來,她穿著白色的睡袍,打著哈欠說道。

“你們既然都救了我一次了,那幹嘛還把我抓過來?”

我茫然的看著木棉,隨後又看了看站在我麵前,麵無表情的怪人。

這人就算什麽都不錯,但是站在一旁,這種視覺的衝擊力,就足夠讓人心驚膽戰的了。

“放心,我們對你沒有惡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劉山把我哥哥害成這樣的,我們打算殺了他報仇。”

“你和劉山的仇也不淺,你現在可是四叔的徒弟,四叔在這個圈子是元老級別的人物,如果有你們幫忙,我們勝算能大很多!”

木棉平靜的看著我,悠閑的翹起二郎腿,白皙的長腿裸、露在外麵,使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趕忙移開視線,又朝著窗外看去,總覺哪裏不對。

想了一會兒,我終於想明白了,這怪人根本不可能從劉山手中救出我。

如果他真有那個本事,就不會被劉山傷成這樣還不敢報複,隻能躲在這裏拉幫結夥的對付劉山。

“喂,是

劉山!”

我趴在窗戶上,大喊了一聲。

“在哪?”

木棉立刻跑過來,衝著我問道。

而她哥哥則站在一旁冷冷看著我,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

“我看到他進電子廠裏,一閃而過,不過肯定沒看錯!”

我指著電子廠的位置,滿臉認真的說道,其實我誰都沒有看到,我隻是想要轉移這兩個人的視線。

我可不想他們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然而不停的逼問我,讓我答應他們的條件。

現在四叔不在這,眼前這兩位都好對付,硬碰硬絕對是不行的。

“我下去看看,你陪林在和待著!”

果然木棉衝著自己的哥哥說了一聲,完全沒有避諱我們兩個,就脫下浴袍,迅速換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

我一直沒有轉頭,因為我清楚的感覺到木棉的哥哥,一直都在冷冷的盯著我。

直到聽到房間的門啪的一聲關上,我才送了口氣,故作輕鬆的走到沙發邊坐下。

木棉的哥哥立刻悄無聲息的跟過來,坐在距離我一米遠左右的地方,繼續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舒服,硬著頭皮衝他勉強笑了笑,但他依舊冷冷的盯著我,眼中像是結成了冰碴子。

我碰了釘子,低下頭幹脆默不吭聲。

沒過多久,我突然聽到樓道裏傳來噠噠的腳步聲,這腳步聲聽上去很熟悉。

我心裏一喜,立刻聽出這是四叔的腳步聲,我立刻站起身,滿臉期待的朝著門口走去。

哢嚓……

很快我就聽到房間的門發出響聲,緊接著我突然聞到一股腥風。

這味道很像腐爛的肉散發出來的,讓人作嘔的味道,卻在瞬間出現在我麵前。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長滿蛇鱗的手,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自然不敢動彈,眼睜睜看著房間的門被打開,首先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卻是剛剛出去的木棉。

四叔正站在木棉的背後,他冷冷掃了一眼我身後木棉的哥哥。

“把手放開,你不希望你妹妹,也變成你這副樣子吧!”

四叔的聲音不大,在他說話的同時,我清楚的看到,木棉渾身繃緊,有兩條蛇正在她身上遊走著。

木棉一臉陰沉的看著我,眼神中透著殺意,她大概也意識到,我剛剛是在騙她。

不過現在她什麽都不敢說,更不敢動。

隻要她稍微一動,遊走在她身上那兩條蛇,隨時有可能咬她幾口。

聽了四叔的話,原本死死掐住我喉嚨的手,猛地哆嗦了幾下。

不過他並沒有鬆手,而是擔憂的朝著木棉看去,顯然有些猶豫。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放還是不放!”

他還在猶豫,但四叔已經沒有耐性了,他皺著眉頭,滿臉憤怒的問。

半個小時之後,我和四叔又回到了在旅店租住的房間裏麵。

回想起剛剛那一幕,我的冷汗還是忍不住往下流。

四叔在一旁詢問我事情的經過,我喝了一大口水,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

都和四叔說了一遍。

“他們明天就會離開,沒什麽大不了的!”

四叔眉頭微皺,一遍挑逗著自己不斷在胳膊上,來回纏繞的白蛇說道。

“四叔,那個人……身上怎麽會長出蛇鱗來?我身上的和他身上那些不會是一樣的吧?”

我一想到那個上半身都被鱗片覆蓋的人,就不忍不住想起自己。

我每次接觸完蛇之後,都會覺得渾身發熱,身上還會長出鱗片來。

以前我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大多數時候,我身上是沒有鱗片的。

我一直把自己身上這種反常的狀況,想象成過敏反應。

但自從看到那男人之後,我真怕自己也會變成他那副德行。

到時候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回去怎麽和我媽解釋?

她要是看到了,肯定會唉聲歎息,不鬱悶死才怪呢。

“你身上的鱗,和他的不同。那個人是中了蛇咒,你不會變成他那副樣子的,早點睡吧!”

四叔並沒有打算和我多說,躺在**,就讓我趕緊關燈睡覺。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所謂的蛇咒,何況這種咒術如此陰毒。

竟然能讓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那副淒慘的樣子。

我單是想想,就感到脊背發寒,但我還想多了解一些關於蛇咒的事情。

但四叔一臉疲憊,雙眼緊閉,根本不打算和我多說話。

我隻好不再多問,關了燈就蓋上被子,就躺在**玩手機。

沒過多久,四叔就發出輕微的鼾聲,這說明他已經睡著了,但我卻怎麽都睡不著。

眼睛隻要一閉上,眼前就會立刻浮現出,我剛剛看到那個男人詭異的樣子。

我當時就被自己給嚇醒,隻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鬧心得翻來覆去。

我特意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沒想到自己竟然在樓上呆了那麽久。

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也不知什麽時候,才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恍惚間我做了個夢,夢到芳芳正扭動著水蛇一樣的腰,手中還端著一碗黏糊糊的黑色**,衝著我走了過來。

她衝著我發嗲似得叫了一聲:“老公,快喝藥,喝了藥並才能好!”

我詫異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病了,我無意中低下頭,才驚愕的發現,自己上半身是**著的。

而且身上長滿了白色的蛇鱗,我甚至聞到自己身上透著一股腥臭味。

這味道讓我忍不住惡心了一下,這時一個湯勺遞到我嘴邊。

我緊閉著嘴,抬起頭冷冷的盯著芳芳,無論是在現實還在夢中,我都覺對不會相信芳芳。

她給我的東西,我自然也不會吃,她見我不吃頓時生氣的衝著我吼。

我順手將她手中的碗給推翻了,跳下床就要跑。

芳芳見我打碎了藥碗,立刻憤怒的嘶吼了一聲,搖身變成了一條渾身長滿黑鱗的長蛇。

足有水桶粗的,黑色長蛇張開嘴,就衝著我的頭上咬了過來。

這個夢實在太真實了,我甚至看到它嗓子眼卡著的碎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