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天璣神殿
隨著墓門關閉,隻聽到地底下一陣“轟隆”坍塌聲,然後一切變恢複了平靜,歐飛、翁藍和布諾三人癱坐在了地上早已氣喘籲籲。
“三娘她……不知道身在何處?”布諾突然間哭喪著臉說道,他的話勾起了歐飛與翁藍的痛處,他們心裏十分自責,如若當日沒有走出山洞去,或許三娘就不會失蹤。
歐飛回想當日在山洞中的事便想起那黑影,心裏不覺一驚,難道這黑影便就是那黑手?他不由地想到方才與那黑手交手之時他手袖被撕破,而那手臂之上竟露出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記號,那就是白斑,歐飛十分清晰地記得當日在藍宗寨中與那黑衣人交手之時見到的就是這白斑,此時他心頭的疑惑慢慢有些解開,這黑手根本就不是什麽鬼怪,他是定是那白狼族之人。
“怎麽了?”翁藍見歐飛臉色不對,便拉住他的手問道,“是不是受傷了?”
歐飛被一震回過神來,他笑了笑握住翁藍的手搖搖頭,二人四目相對,眼神中流露出相互關懷之情,二人似乎再沒有回避過對彼此的表達出愛意,此時卻見布諾眼睛一瞟道:“雖然你倆有情在先,可你別忘了,你的妻子現在身處險境。”
歐飛這一聽立時站了起來走到布諾身邊,他歎了口氣拍了拍布諾的肩膀道:“我們都是患難之交,我一定會找到失蹤的幾個人,三娘對我恩重如山,我更不會放下她不管。”
布諾一聽竟是冷哼一聲,眼神中流露出淡然之情道:“如今進來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不知去向的,你總說要找回他們,可是你卻沒有盡過力。”
“布諾!”翁藍聽了不由氣憤起來,“歐飛已是盡了全力,你也一路跟著他過來的,你也知道他這一路走來有多難多自責,你還責怪他?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藍!”歐飛立時喝住翁藍,比了個讓她別再說下去的手勢,隻見布諾聽到這裏竟然憤憤流淚,那半邊毀了容的臉上一陣憔悴。歐飛走近他不由一陣心酸,他看著布諾說道:“雷千死了,三娘失蹤,你不免有些失控,這是人之常情,可無論你怎麽看我,我都會為你治好屍毒,到那時你可以選擇和我們同行或是獨自回去。我都不會怪你。”
布諾愣了一下,看著一臉誠懇的歐飛不由想起歐飛為了救他幾次害點兒喪命,頓時有些後悔方才所說的話,他胡亂擦幹眼淚便道:“方才我話說重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見諒吧!你二人也清楚我,我雖出自名巫之家,卻是膽小怕事,對巫法又不精通,時常連累大家,我方才是暈了頭了,心裏本一直自責卻將苦悶之氣發到歐飛身上,實在不該。”
說到這裏,歐飛見布諾一臉苦悶與自責便拍拍他的肩膀道:“如不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又如何能成大氣?你出自名巫之家,骨子裏定有巫家血脈,待你靈性全通之日便是你成大氣之時,不要氣餒!至於失蹤與死去的幾個人,我想定與那黑手有關,隻要揪出那黑手定會水落石出了。”歐飛說到這裏又看了看翁藍,隻見翁藍笑笑點頭,眼神中讚揚他對布諾這番有力的安慰話語。
布諾聽了果真心口那口氣就順了下來,他吸了一口氣振了振精神又轉念問道:“這黑手到底為何要從中作梗?將我們一個個殺去擄走?”
翁藍一雙銳利美目掃過四周見無動靜便走過來低聲對歐飛與布諾說道:“我懷疑,那黑手手中有墓宮圖。這定是一盤早已安排好的棋局。”
歐飛眼珠一轉心裏暗想著翁藍竟與自已想到一處去了,而方才與黑手交手的種種和翁藍所說出的這種可能性顯然就黑手的真實麵目就快浮出水麵了,歐飛此時一陣憂鬱這個黑手時時跟蹤陷害,這到犬王墓還有一段路,保不定這路上還會有人失蹤,於是他讓翁藍拿出那上次失散時散下的白色粉末對二人說道:“現在我們三個人如若再有走散之時,便用這些粉散下作記號,一定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翁藍和布諾聽了都點點頭表示讚同,於是三人繼續往墓道深處走去,延著地畫一直往裏走,這裏的墓道兩邊的長明燈似乎越來越微弱了,歐飛心裏明白,這墓宮本就處於海底,而當時建造之時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將大量的空氣留在了墓宮之內,但隨著墓宮的深入,氧氣便越來越缺乏,他有些擔心,不到犬王墓之時他們就已經缺氧而死了,他看了看布諾,布諾的臉色越來越差,臉上的傷早已有些潰爛的樣子,這一路上要不是自已多次運功將布諾一些毒氣逼出,恐怕他早已不在人世了,想到這裏,他不由想到同樣中了屍毒的三娘,他心頭不由糾痛起來,如若再找不著她定會死在這陰森的墓宮之內。
“天璣神殿!”翁藍突然叫起來,她指著上方的石匾說道,“果真沒錯,地宮之上便是天璣神殿。”
布諾二話不說便推開門進入殿內,翁藍不由有些奇怪,其他的墓宮都以宮命名,為何這裏用的是神殿二字,似乎有些至高無上的意思,再者從殿門看去,門板用烏木作成,古人雲:“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可見烏木極為珍貴,而下對應著有財富星的“天璣”二字,這一入門的一個個跡象表明,裏頭的所安放之人應該在這墓宮之內地位極為顯赫,想到這裏她心裏一樂,難道這裏便就是犬王主墓,可再轉念一想自知不可能,這裏的地形來看主墓應該不會在這裏。
想到這裏翁藍已對此墓宮十分感興趣,她緩緩跨入之時隻覺一股霸氣迎麵而來,這天璣神殿極為寬大,與其他墓宮相比較竟足足大出了兩三倍,隻見這裏的梁柱全都是用上好石材所製,四麵牆壁竟都雕刻著犬頭龍,十分精致,大殿之上擺放著一個金色寶座,扶手處兩個狗頭十分顯眼,青石浮雕上刻著一條巨大的犬頭龍盤旋在大殿中央的墓壁之上,殿兩側竟是冰清玉簾散下。翁藍竟是呆了眼,就衝著眼前那犬頭寶座,這裏定就是犬王墓沒錯了。
“沒想到犬王墓會在天璣神殿。”翁藍不由感歎,她伸手去摸那犬頭寶座,這寶座竟是用一種石質物所作成,而這種石裏頭透著耀眼的金黃色,翁藍不由一驚,這種應該是出自於金礦物裏含金量較少的黃銅石,雖說這種石頭並非價值連城,但為了這犬頭寶座而特意尋來這些石頭在當時已然十分困難,看到這些翁藍更加確定這裏就是犬王墓了。
歐飛一直無言,他細細看過這寶座,眼光停在了兩個犬頭扶手之上,突然間腦海裏就閃過了先前在地畫上看到的那雙犬寶座,竟是心頭一震,細想之下他看到那寶座上刻著兩個古字,他便讓翁藍看看是什麽字,翁藍回答道:“這是‘犬父’二字。”
“犬父?”歐飛低喃著,“如若是犬父二字那麽就是說這寶座定是兒子為父親所做的,也可以說這神殿也是兒子為父親所建的。”
“犬王有膝下有幾子,定是他們所建。”翁藍點點頭說道。
歐飛聽了若有所思地搖搖頭否定了翁藍的說法:“我記得三娘說過,犬王的寶座上左龍右犬,而這寶座與那地畫上神秘族民的寶座一樣是雙犬,我敢肯定,這定不是犬王主墓。”
“這麽大的神殿這麽精致的寶座,如若不是犬王墓那會是誰的墓宮?”翁藍顯然無法理解。
“犬子,犬父……”歐飛一時間沒有理會任何人,就低喃著這兩個稱呼,他記得當日翁哈畢說過,“犬子”二字就是從盤主身上來的,如若犬王盤主是犬子,那麽犬父就是……歐飛頓時恍然大悟,口中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走入這天璣冥殿,隻見那同樣金光閃閃的石棺**竟無一人,而上方一塊先祖一般的竹製牌匾。
翁藍立念道:“人方犬犬王父之靈。”念完這字,她不覺怪道,“奇了!這裏也是雙犬這到底有何意思?”
歐飛聽完翁藍這樣一念便細問道:“這人方是何意?”
“人方便是燧人氏族人的自我稱呼。”翁藍想了想說道,“入這七星墓宮門之時,你也見到外頭牆壁上的浮雕上刻著三皇:天皇、地皇、人皇,這上古三皇之首便就是燧人氏,他們的祖先據說就是人頭龍身之神物,而他們便自稱人方。據說,猞族就是燧人氏的一支。”
“我也見過祭拜神靈之時,先祖犬王的牌位上隻有‘人方’二字,這麽說來,這應該就是犬王的出生地稱呼了。”布諾忙插嘴說道。
歐飛一聽,又將注意力放回到那“犬犬”二字,上次翁藍給他看的那戰書中已有“犬伐犬”的字樣,而此時又再次以“犬犬”並行出現,這讓他再次疑惑,難道這二犬與寶座上雙犬扶手的意義相聯係,想到這裏,歐飛突然腦海之中有一個讓自已都嚇了一跳的推測,但他此時未出聲說出來,隻見默默地尋找其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