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蟄翠
歐飛本想問些什麽可見夜紫神色緊張,似乎不是在開玩笑,於是也就跟著夜紫往那石道那頭走去,走了幾步,隻覺四周一陣**,歐飛側耳一聽暗叫:“有人跟蹤我們。”說完便一雙利眼盯著夜紫,他顯然已開始懷疑夜紫通風報信,不守承諾了。
“定是少主派來的人。”夜紫一邊暗道,一邊抬頭往上看。
“你自然是知道的,你讓他們來的還能不知道嗎?”歐飛突然站住了,敵視般看著夜紫,夜紫氣得直瞪著眼,額頭那紫金晃出點點光來。
“你懷疑我?”她說話之間,隻見四麵一陣狼嚎聲,歐飛抬頭一看,隻見石壁上方不知何時已站立著幾個蒙麵黑衣人,舉著那銳利鐵手,眼中露出殺光,再向那石道一頭看,隻見前方不遠處一個妖嬈身影擺首弄姿而來,歐飛冷眼一看竟有些熟悉,仔細一看竟是當日藍宗寨內與自已打鬥的狼女小翠。
“狼妹還真是逍遙自在,竟與這少主所通捕之人苟且至此。”隻見那蟄翠一身緊身銀裝裹著凹凸有致的身軀,一頭灰銀色的長發垂及纖細如蛇的腰間,媚眼一瞟竟將目光落到了歐飛身上,隻見此時歐飛破殘的衣衫下健壯的胸肌顯露無疑,下巴有些胡渣,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極顯健康,深邃的眼神中透出一股英氣,較先前在藍宗寨之時更為威武了,那蟄翠骨子裏頭本已有些水性楊花,見了歐飛這般姿態便先心神**漾起來,身子都酥軟下一半去了。
“藍少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呀!”那蟄翠嬌聲道。
夜紫見蟄翠一臉貪色之相便知她定是又起了色心,於是便擋在了歐飛麵前道:“你來做什麽?”
蟄翠一看心裏便不喜起來,便轉眼嚴肅道:“我奉伺狄少主之命來捉拿你倆回蘭狁都,如若不從,休怪我不客氣。”
“我已拿下他正往蘭狁都趕,不必勞煩狼姐護送。我自會向少主稟報。”夜紫冷冷一笑說道。
“你已拿下他?哼!”蟄翠那媚眼一瞟冷哼道,“我看你是想放走他吧?告訴你,少主已知此事,如若你不乖乖地把他交於我,我看不出幾日你便會死在少主手中。”
夜紫一聽不由一怒道:“你休得威脅我,我死與你無關,我自會將實情轉告少主。”說完這話,她便抓住歐飛的手臂要走,隻見走出不到三步,背後突然一陣**,轉頭一看,隻見一個銅鐵利爪已然從後麵直抓而來,夜紫立時推開歐飛,那利爪直掐住她的脖子,隻見那爪子一頭的鐵鏈已抓在那蟄翠手中,她抬眼怒瞪雙手緊握鐵鏈就往自已的方向拉去。夜紫仍舊一臉冷顏,隻見她雙手緊抓住脖子處的利爪,那鋒利處已然陷入她手掌之中,那鮮血滴落了下來,她麵不改色用力一掰,竟將那利爪猛然打開,然後往石壁上一摔,那極重的利爪猛然反彈回去,蟄翠先是一驚然後側身一躲差些就被擊中。
蟄翠勃然大怒,揮手讓四麵石壁上的黑衣人圍攻夜紫,那幾個蒙麵黑衣人從石壁上跳了下來便向那夜紫揮出鐵爪,刹時之間,那鐵爪向四麵八方襲來,夜紫冷眼一看,額頭上的紫金突然一亮,手掌一張,隻見掌中懸著兩道紫火焰,一個抬眼紫火焰向那鐵爪飛去,就在一瞬之間,鐵爪瞬間變成一堆鐵灰,不由看得歐飛目瞪口呆,原來這紫火焰竟如此厲害,那些個黑衣人一看,本麵如冷霜的臉上竟有一絲懼色,卻見那蟄翠使了一眼色,幾個黑衣人又騰空飛起向夜紫飛襲而來,夜紫自然不怕這些本為手下之人,她淡定自若應對自如。
此時歐飛無意中一瞟,隻見那蟄翠臉上一陣冷笑,竟暗暗地從腰間摸著什麽。歐飛一想便知她定想要暗箭傷人。他細細回憶,那蟄翠與自已交過手,除了會狼毒掌之外,其功力也隻是一般,歐飛騰空一翻便翻至那蟄翠背後,抓住她的手一看竟見有幾道黑色毒針抓在手中,歐飛點住她的定穴,按住她手指間的毒針直頂她的喉嚨處,暗聲道:“別動!再動,就讓你死在自已的毒針下。”
那蟄翠竟毫無懼色,媚眼一瞟,頭往歐飛的肩膀上一倒,嬌嗲道:“抓緊點我的手,我可真想死在你懷裏。”說完竟就風︶騷一笑,側著眼看著歐飛。
“少廢話!快讓你手下的人停手。”歐飛一陣厭惡,將那蟄翠手中的針直頂入她的皮膚,隻見那喉處皮膚已被劃破,說到這毒針,用的是上千隻毒褐子的血炮製而成,針上有劇毒,如若方才夜紫中了這針則立時暴斃,如今這蟄翠皮膚劃破,如若不在一個時辰之內服下解藥,將全身腐爛而死,本想害人,現在反倒被自已的毒器弄傷,那蟄翠心頭一恨,又嫉妒夜紫受歐飛如此保護,又是悔恨方才自已不手疾眼快,一時間也隻得表麵屈服了,於是便忍下一口氣來。
“全都住手!”那蟄翠抬頭一喊,隻見本已快守不住的夜紫一驚,這才方現歐飛挾持住了蟄翠,四麵的黑衣人聽此命令後都機械般地退了下去,夜紫趕忙跑到了歐飛身邊,隻見歐飛利眼四顧,抓住那蟄翠緩緩地往後退去,就在石道盡頭的轉角之處,歐飛將那蟄翠一推,立時便抓住夜紫的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消失在遠處。待黑衣人趕到之時,他們已然蹤影全無了。
白喀殿內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兩邊守衛的狼衛忙推殿門而入,隻見那伺狄一臉怒氣,地上滿是古瓷花瓶的碎片,而狼女蟄翠正伏倒在地上,一臉恭維的樣子,見狼衛進來,蟄翠抬起頭來,揮手讓他們退去。
“沒想到夜紫竟然背叛我!”那伺狄壓住心裏的火氣,壓低聲音說道。
那蟄翠冷哼道:“她對那歐飛真是有情有義。看她那狐媚眼神便知二人定有奸情。”見伺狄鐵青著臉已然就要爆發,於是便添油加醋道,“當日在那犬族的神靈地內為何她無功而返,想來就是當時已與那歐飛有了私情,私下放走了他們的緣故了。”
“住口!”伺狄已然怒火衝冠,想起夜紫處處防著自已,也不讓自已親近她,先前還以為她為如同冰山一般難以融化,自已多年來未能近她的身,沒想這藍歐飛竟就立時得了手,心裏極其不平衡,於是重拍了桌子怒斥道,“這個賤人!”
蟄翠是個狐媚而心機極重之人,她與夜紫同出一師同入這白額殿伺候伺狄,卻從未讓伺狄重視過,伺狄處處偏愛夜紫,也讓她學了狼族中最厲害的功夫,盡管蟄翠處心積慮地陷害夜紫抬高自已,卻還是從未得逞,這次正好就是一個翻身的機會,蟄翠當然抓住這次機會重擊夜紫,心裏也有泄恨之快了。
“少主,別擔心,還有我呢!我定會找到他們,將他們碎屍萬段!”蟄翠扭著那水蛇般的細腰向伺狄走去,一臉妖媚的冷笑,充滿**的身體向伺狄貼近。雙手就搭在他的肩上,背後的灰色毛尾便翹至那伺狄大腿處,高聳的胸脯向伺狄靠來,這蟄翠與夜紫身世十分相似,她也是狼族裏一個小小的奴寨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到如今主級地位,她處心積慮地往上攀,隻想著哪日能當上少主夫人,又能扶持伺狄為狼王,當個狼王後,可偏偏夜紫總是阻礙著她的路,如今有這樣的機會,她隻想抓住這個機會往上攀去,而伺狄似乎對夜紫極其專情,根本就沒正眼看過蟄翠,如今受了一般**,他仍舊冷淡非常,甩開蟄翠伸來的玉手,站到一邊去。
那伺狄冷冷道:“你務必將那賤人抓來見我,那個叫歐飛的立時給我碎屍萬段,別讓我再見到他。”
蟄翠見伺狄對自已冷淡,又吩咐務必帶回夜紫之話,不由心裏又將怨恨堆加在了夜紫身上,恨恨地應了幾句便一鼻子灰地退出了白喀殿。那一夜她越想越氣,決心將夜紫置於死地,想方設法派人四下探查卻都未找到任何線索,就在無奈之下,門外竟報有人求見,進門一看竟是一個半臉蒙著輕紗的女子,那蟄翠左觀右看竟認不出是誰,卻是有些眼熟的樣子,還未開口問便聽那女子冷言道:“別管我是誰,如今我這裏有一條明路指於你去尋那夜、歐二人,你照著去找便是。”
那蟄翠一想不覺有些蒙了,她尋夜紫和歐飛之事十分保密,為何眼前這個女子竟然知道,正想問去卻聽那女子又言:“蘭狁峰洛巴寨。”
這一聽那蟄翠不由又是一驚,回想一番又找不著頭緒,見那女子麵目嚴肅,不像是在說謊於是便故作冷靜,嘴角一揚道:“我憑什麽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會後悔!”蒙麵女子淡淡道。
蟄翠側頭一想,那歐飛與夜紫所走之路確實有向蘭狁峰行進之意,且這狼族之內就數那裏最為神秘隱避的,她手下的黑衣人都已是經驗老道的探子和殺手,如若不是那裏,那麽應該早就讓他們發現行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