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古洞怪人
空曠的岩洞內突然間響起了奇怪的快步走的聲音,歐飛趕忙停下了腳步,此時已然走到了拐角處,他側身往那岩壁上貼去,然後傾耳一聽,隻聽那聲音漸行漸近,竟就在那拐角處的那頭,他不由地往後一退,摒住呼吸整個人就背貼著岩壁,心想,這裏頭詭異非常,無論來的是人是鬼,想必都是來者不善,如今這裏一片空曠並無藏身之地,看來是要被逮個正著的,這樣想著,他深吸一口氣,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表情,
就在那腳步聲欲至之時,卻突然間消失了,歐飛頓時有些愣住,本來心中緊繃的弦頓時鬆懈了下去,於是鼓起一股氣探頭去看,原來那拐彎處過去便是一個y形的沙道,方才那來者應該是從另一條沙道拐進去了,隻見那聲音還在那頭遠遠響起,見那腳步聲已走遠,歐飛不由鬆了一口氣,於是便注意起另一條道的,這y字形的一條道黑暗一片,而另一條道竟是火光明亮,顯然這眼前的一條方才有人經過的道應該才是正道,想到這裏歐飛便往那火光明亮道走去,
這個洞的沙道拐彎無數,每到一個拐彎處歐飛都會放慢腳步,先探頭去查看有無異樣再前行,走出了一段路,竟聽到前方有一些“嗡嗡”的聲音像是在念咒一般,歐飛眼光一定便知前方定有人,於是放慢腳步,與方才進入拐角一般,便探頭去看,這回可讓他真的嚇住了,
隻見那沙道拐彎處的岩壁背後竟有一個巨大的圓形凹池,這個凹池中有一些浮動的東西,凹池周圍圍著一圈身著黑色布袍的人,這些人的頭和臉都被那黑色的袍帽裹得嚴嚴實實的,個個都低著頭,幾乎無法看清麵目,歐飛看向那凹池中浮起的東西,竟發現那凹池內全是血,那池底像有個爐子一般,血在上頭冒著氣泡,圍著的那些個黑袍人口中一直在念著咒,這麽看去竟進入了一個血池地獄一般不由讓人驚悚,
歐飛不由背上發涼,靠在那牆上喘著粗氣,卻連聲音都不敢大出,待再次轉頭之際已然見到在那凹池那頭的一個出口處,一個同樣穿著黑袍、身材極高挑的人緩緩走來,頓時間那凹池邊上圍著的那些人便停下口中的咒語向兩邊退去,那人緩緩抬起頭之際隻見在那火光中露出一個帶著半邊麵具的臉,那臉上一雙深陷的眼眸露出幽幽的眸光,他手中握一條白骨杖,歐飛瞥及那人握著白骨杖的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隻見那手就像是死人的手一般已然沒了肉,隻剩下一層白色的皮包著骨頭,那手指動起來極其不自然,似乎還發出“咯咯”的聲音,歐飛瞪大了雙眼看向其他黑袍人,從那黑袍中隱約可見那手全都與那握著白骨的人一般,他一時不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些到底是人還是鬼,住在這樣的地洞之下,凹池中有大量濃血,難道這些全是吸血鬼,想到這裏,他心裏竟有些好奇起來,
隻見那人揮起手中的白骨杖抬頭昂望著岩壁之上,這時歐飛才發現,那岩壁頂上有一個巨大的血紅圖案,那圖案向四麵散開像一個魔爪一般,歐飛細看之下方知是一個火的圖形,那麵具黑袍人向著那圖案疾呼一聲,隻見圍在凹池旁邊的黑袍人也開始念起那咒語來,頓時之間那凹池中的血竟在那個揮出的白骨杖下衝天而起,這時出現在歐飛眼前的場麵竟讓他目瞪口呆,
隻見那岩壁頂上的圖案突然就像是活了一般,中間處向四麵慢慢裂開,裏頭竟有東西在挪動,歐飛摒住呼吸細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那岩壁頂上挪動的密集的東西竟然是樹根,那樹根怎麽會長在這裏,歐飛細細想來,竟發現方才走過的地方如若在地麵上走,到了這裏便就是那血樹的位置,而血樹之下就是這血紅的圖案,想到此處,他便更為驚訝了,按理來說,那血樹如此大,根部應該是深紮在土裏,這地洞中竟不見一根樹根,實在讓人納悶,
待歐飛回過神之時,那樹根已然大口地吸入那凹池的血,一眨眼工夫,那一池的血已然被吸得精光,而此時,這下麵的人並沒散去,還仍舊站立在凹池旁邊,而那手握麵具黑袍人卻突然向凹池另一頭的黑暗處走去,歐飛這時才發現,在這凹池另一頭竟還有一塊空曠的地方,由於那裏沒有火光因此方才也沒注意,如今見那麵具黑袍人走去,這才細看那裏,
隻見那麵具黑袍人突然伏地,口中說著奇怪的語言,就像是在唱著一種悲傷的歌一般,他說完這些話後,後頭的黑袍人全都伏倒在地上,這裏竟變得死寂一片,頓了頓,黑暗中竟有一種沉得像是從地獄深處發出的聲音一般讓人發自內心地恐懼,如同超聲波一般直襲歐飛的大腦之中,歐飛心頭一震,竟覺頭暈目眩起來,
借著昏暗的燈光,歐飛往裏看,隻見黑暗中一雙巨大的眼睛在閃動,歐飛大吃一驚,不由地往後貼靠去,又恐發出聲音惹人發現,於是直捂住嘴壓住驚半眯著眼再向黑暗的方向看去,這回看清楚了,隻見在黑暗中那凹池那頭立著一個人,不,那應該是個巨人,大約有三米高,他雙手向兩側平伸,頭往上抬,雙腳似乎已離了地,整個身軀懸浮在半空之中,那黑色的影子就在昏暗的燈光下晃動著,歐飛看著那影子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卻沒多留意,隻是心裏猜度著這是什麽怪人,
那低沉的聲音過後,隻見那麵具黑袍人應了一聲,便起了身,那後頭凹池邊上的人也都起了身來,於是便是一陣低喝下都踩著輕輕的步伐低著頭走了出去,就如同一個個黑色的幽靈一般,歐飛覺得事有蹊蹺,便跟在那麵具黑袍人之後,遠遠地看著他的行蹤,奇怪的是表麵上看,這些黑袍人走路都很輕而緩慢,而實際上卻無法追上他們,隻見他們一閃而過,那麵具黑袍人便不見蹤影了,歐飛四處尋去,也沒找到蹤影,於是便憑著感覺在這岩洞中走著,突然間聽到有人在說話,他細細一找卻未見有人,他順著那聲音往那牆上找去,竟在岩壁之上找到一個巴掌大小的孔,他已然知道那聲音就是從孔那頭傳來,於是探頭細看,這一看不得了,竟讓他呆在了原地,
隻見牆壁那頭有一女子坐在一石**,眼神有些傷感,她身上也穿著黑袍,那臉上竟有幾道隱隱若現的傷痕,麵容憔悴,可這些卻掩蓋不住她那精致的五官,竟有幾分柔弱之美,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就是歐飛苦苦尋覓的翁藍,
歐飛遠遠地看著翁藍,驚訝之餘不由心如刀絞,她臉上的傷已然將她這段時間來的苦訴盡,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這就要叫喊翁藍的名字,那名字已到了嘴邊,突然見翁藍觸電般地拭幹眼淚向門那頭走去,歐飛趕忙閉上嘴,順勢看去,隻見有人走向翁藍,這個人竟然就是方才那個在凹池中手握白骨杖念咒的麵具黑袍人,那人背對著他,卻見翁藍伸手去接過他手中的白骨杖放好,又伸手去幫他拭汗,動作如此親密讓歐飛不得心裏一酸,方才想快些與翁藍相聚的心竟涼了一半,
歐飛心裏有些疑惑,就憑此人方才的一舉一動,還有那骨頭嶙峋的手,已然可以推斷出他是個怪人,甚至他不是個人,翁藍方才麵容憔悴獨自落淚,難道……歐飛細細一想,不由低聲暗道:“難道是被迫的,”想到這裏,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將翁藍救出來,可是回頭想想,方才已見這黑袍人施巫的厲害自已定非他的對手,再說他方才已懷疑這黑袍人與那血樹有密切關係,如果現在出手定會打草驚蛇,於是便隻好作罷,仍舊暗探著頭去看裏頭的動靜,
隻見翁藍竟緩緩地摘下那黑袍人的麵具,這時一張極其猙獰恐怖的臉躍入了歐飛的眼簾,隻見那半邊隱在麵具背後的臉竟是一張白骨森森,血肉模糊的麵,眼珠已然被挖了去,剩下凹陷的眼眶,簡直慘不忍睹,可翁藍似乎並不害怕,她拿出一條上頭沾滿血的布往那人的臉上敷去,隻見那血就順著布往下滴,那個麵具人緊閉著眼睛,突然發出一種舒服的聲音,就像是吸入白粉的人一般,全身顫抖緊咬著牙,翁藍將布拿開之時,已然發現那邊猙獰的臉上的皮肉似乎恢複了不少,
見到此景,歐飛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如若他沒親眼見到,他實在不相信這個手拿血布麵無表情的女子竟然就是翁藍,他此時想著百般理由來為翁藍解釋,他想翁藍定是中了那麵具人的咒語,如今意識不清晰才會受他的控製,隻要將她帶出這岩洞讓布諾施了法便會好的,這樣想著他便開始按那孔中所見的門的方向尋去,卻見眼前一閃,一個黑影閃到他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