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分道揚鑣
翁藍想了想又對歐飛說道:“那紫雫寨死裏逃生的寨主所畫的地方便是那口奇潭,如今一路聽來,他便是那個二十年前授於荊鸞語言及告知她血統之人,他從未來過卡巴山卻對這裏如此熟悉,我想,這暗中入侵狼族的血魔定與這座卡巴山有關聯,與那鷹王定脫不了幹係。 那人便是知道了這層關係才尋了來,如今如想細查那血魔背景,將它連根拔起,那便定要從這鷹王入手。”
伺狄聽到這裏竟也連連點頭道:“這也有些道理,看來我們還非尋到那鷹王不可了。”
布諾見荊鸞一臉期盼模樣不由也不忍地勸歐飛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盡自已所能幫他們逃出苦海又有何不可?依我說這青龍托夢所說之人定就是你了,你也就應下也算了應承天命了。”
“荒謬!”夜紫見每個人都在勸歐飛便氣不打一處來,“你們見到這妖女便昏了頭了嗎?別忘了犬族人還在我們狼族的手裏,如若耽誤了時間,大家都不好過。”
她這話一出,布諾便立時豎起眉要大罵起來,卻見伺狄喝住夜紫道:“狼犬二族之事上有狼父下有我,你休得再胡說。”
沒想連伺狄都已與自已不在同一戰線上,夜紫氣得心裏直癢癢,便將所有的怨恨都轉投到荊鸞身上去,於是一賭氣便獨自憤憤出了山洞去。
歐飛並不去理會夜紫,她的品行他是知道的,但她所說的卻也有幾分道理,隻怕應了這事卻耽誤了狼族之事,到時更是牽連犬族,最重要的是,他一心想找出狼犬二族仇恨的根源,將這個千年恩怨化解,但翁藍的話也不無道理,為了慎重起見他想了想道:“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如今所有線索似乎都有些混亂,需理清了才可尋去,如若冒冒然而去恐喪了性命不止還壞了大事。”然後他又向荊鸞問道,“走出這山還有多少時日?”
“沿著這河流一路走去,還有五個族部,約需十五日。”荊鸞見歐飛轉口忙回答道。
歐飛細細一想便道:“方才所說之事,我先可應下,待我探明鷹王情形,十五日之後便召集你們商議此事,以做定奪,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荊鸞忙將這話告訴了那東夷首領,那首領竟是一口應下,並隨手拿起地上一顆石頭放在歐飛手中,歐飛不覺有些奇怪,想起當日鑿齒人也如此,便問荊鸞這是何意?荊鸞笑道:“卡巴山內每個族裏的石塊都不同,手握這石塊便知他們已與你取得信任,如此一來也不難召集到他們了。”
歐飛聽荊鸞這麽一說便有些感慨,這裏封入山中的人本受戰火之災對外人便多了一層防備之心,沒想這些人卻無故如此信任自已,這讓他更不忍他們失望了,於是心裏暗暗想著要盡自已全力方可。這一夜也無其他,一夜入了眠。
第二日清晨,歐飛便準備繼續趕路便到各棚中叫醒一行人,誰知發現三娘仍舊未醒,歐飛不由疑惑,昨日三娘隻是昏倒,從脈象看並無大礙,也不知為何至今未醒,於是便伸手去探三娘的額頭,此時隻覺額頭一陣燙熱竟已發起燒來。再細看臉色竟已透出了些許紫青顏色,歐飛忙把脈一看,竟覺脈象混亂,腦中影象極其模糊。
“這定是狼毒掌的潛毒發作。”伺狄略略察言觀色便說道。
這裏歐飛才記得三娘前段時間已有毒發症狀,但自已竟沒在意,想到這裏歐飛有些懊悔,此時竟也想不出什麽好法子來,隻好用內功點穴法控製,見歐飛一臉焦急,再看看三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夜紫不由冷笑道:“狼毒掌的威力就在於此,慢慢煎熬再讓她痛苦死去,不用費力氣去救了,看這顏色是過不了這一兩日的。”
“你還敢在這裏冷嘲,就是因為你們這般狼族崽子,才會有我們今日家破人亡,如若三娘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絕饒不得你們。”布諾對夜紫早已忍無可忍,本已為三娘焦急的他氣得像猴子一般跳起來破口大罵。
“憑你?”夜紫一瞟那布諾滑稽的樣子冷冷一笑,並不將其放在眼裏,“一事無成的巫師能成得了什麽氣侯?我看你還是回去看完你那先祖的巫書要緊!”
布諾最氣別人挖苦自已了,一聽夜紫此言便氣得半日說不出一句話來,倒是眼珠一轉又嘻笑道:“當日你自投懷抱,哪知情郎無意卻弄得自已功力全失,我雖是一事無成的巫師卻不及你厚顏無恥!”說完這話,他便爽快地哈哈大笑起來。
夜紫此時眼睛頓時變得極紅,那怒火就像從體內爆發而出一般,隻聽到她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她大叫一聲雙手便向布諾狠狠地掐去,隻見她眼中那憤怒的淚水早已順流而下,布諾不備被她掐得臉已通紅“咳咳”直咳,歐飛本以為他們隻是鬥鬥嘴,沒想到竟動起真格來,於是上前抓住夜紫的手往後一扳一甩,隻見夜紫整個人被推倒在地。
“夠了!”歐飛英眉冷豎道,“如今不是你們打鬥之時,現狼犬二族遇難,我們一行人又入了這怪山,大家不團結起來反倒內訌,這是什麽道理?”歐飛說完這話又忍無可忍地指著夜紫道,“我對你已一再退讓,如若你再落井下石休怪我不客氣!”
說完便回過頭去一臉嚴肅地轉向伺狄,卻見伺狄抬眼與他正目相對,歐飛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狼毒掌到底有無解藥?”這口氣倒像是在逼問,卻見伺狄似乎並不被他的口氣驚嚇住,竟半眯著雙眼看著歐飛。
“沒有。”半晌,隻聽伺狄淡淡道,“如若你們不信便殺我泄恨。”三娘中狼毒掌也是伺狄當日潛入藍宗寨使的壞,他知道歐飛自然對自已心懷恨意,他也並不躲避,竟敢用眼睛直視歐飛,又看了看癱坐在地上又氣又落魄的夜紫,轉向歐飛道,“縱使她有千錯萬錯,她卻是為了你了功力盡失的,你卻如此厭棄她,你於心何忍?”
這話一出,夜紫不由地一愣,她以為自已已無利用價值,伺狄現在應沒將她放在眼裏,沒想他今日卻在歐飛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那顆充滿仇恨的心頓時一顫竟有些別樣的滋味。
那些東夷怪人經昨夜之事,自然將歐飛當作是首領一般,此時見那伺狄與歐飛這般,又見夜紫如此,雖他們聽不懂但卻已明顯感覺到這二人似有敵意,這些深山野人並無法領會複雜的感情,隻有敵我之分,他們立時便上前瞪大著眼向伺狄怒吼起來。
翁藍見二人如此情景便上前去拉了拉歐飛道:“時間寶貴,還是救三娘要緊。”
歐飛也不是衝動之時,隻略平息了一下心情便讓那些東夷怪人退下,自已抱起三娘,然後轉身對伺狄道:“你們可選擇與我們一同走,也可以分道揚鑣,自已細想著決定。”說完這話,他便頭也不回地向林口走去,翁藍等人忙追了上去。
伺狄並非那厚顏之輩,聽歐飛這麽說也不再跟上,隻轉身去扶夜紫。卻見夜紫突然一恍神道:“歐飛呢?我得去找他。”說完便起身就要向他的方向跑,卻被伺狄攔腰抱住。
“他那麽對你,你為何還死纏爛打跟著他?”伺狄見夜紫如今落魄的模樣不由心痛不已。
伺狄一怒之下甩了夜紫一個耳光,卻見夜紫情緒突緒冰至極點,然後捂著臉愣站在原地,伺狄用一種平靜的眼神盯著她,卻是心裏一陣不忍將她一把摟入懷中,總算舒了口氣。
就他對夜紫多年的了解,他讀懂了今日夜紫那眼神所代表的恐怖含義,他這些天來見夜紫早已恨意心生,對歐飛身邊的幾個人定不能善罷甘休,她竟像是著了魔一般執意要得到歐飛,再這般下去定會落得悲涼後果,他也深知歐飛對她並無意,方才他故意激怒歐飛就是想要歐飛趕他們倆離開,權衡利弊,也隻有這樣能讓夜紫死了這條心,他心裏早已盤算待他安置好夜紫再去尋歐飛。現看著懷中看似已平靜的夜紫,又看著前方走遠的歐飛等人,他有了些許放心。
話說歐飛抱著三娘與翁藍、荊鸞及布諾走走停停,幾個人知道歐飛仍在氣頭上也沒敢多話,一直走了半日的路,這時翁藍已有些忍不住了,她上前便道:“這樣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快想主意救救三娘才是。”
歐飛將三娘放在草地上,再行把脈,隻見脈象已不在他控製之中,對於三娘,他最多的是虧欠,他心裏隻想著救活她,可如今眼看她就快要斷氣了,他深歎一口氣道:“如今這情形恐怕神仙來了也難辦。”
布諾聽了心亂如麻,絞盡腦汁地想,竟出了個下下之策說是“換魂”之術,自然最終幾個人也不同意,此時荊鸞想了想卻是說道:“這裏有個現成的法子,但不知是否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