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娃臉怪魚

他們沿著綠樹路離開那佛界之地,心裏卻仍惦記著剛剛夢裏之事,歐飛心裏想著,剛剛那金麵憎人所運的內功,即可用於護身,也可用於健身,例如對穴位經脈等的運氣,對他來說真是妙不可言,這《洗髓經》並非常經,各人有各人的領悟,可方才的金麵憎人竟能在運功中將經書內容發揮得淋漓盡致,實在驚人。特別是那八句運功詩:三盤落地定元氣,天地乾坤通八脈。跏趺推門氣順行,朝佛雙合指來風。十字通天任督通,舒肝理肺六神明。神龍擺尾行如風,絞柱輕甩通周天。

這八句詩從全身運氣,打開任督脈,舒理六神,運氣井穴,讓內氣從丹田通至全身全然概括出來,許多疾病都是由於氣血不通原因造成,而如日日運氣通神,就可以排出體內積累已久的垃圾,達到長壽除病的效果,這套功法讓人拍手稱妙。

“怎麽有些起霧了?”翁藍這樹林中,有微微的水霧飄落,似乎不像是下雨。水珠浮在半空,晶瑩剔透。

“這邊比前頭更潮濕了。”潘竹看著,隻見前頭白朦朦的一片霧,把前方的樹都淹沒了。

“這霧裏行走根本就看不出樹的顏色,那怎麽辦?”翁藍用望遠鏡看,前方的濃霧重重,分辨不出顏色。

“先過去看看,隻有這條路了,前方好像也沒分叉路。”歐飛用肩膀托一托背包,最近這幾天要不是山猴,他們可能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了,現在感覺自已身上力氣不多,竟感覺背包越來越沉了。

三人往裏走,越深入霧氣越大,濃重程度竟比那天上紫青山時遇到的雲海奇觀還要嚴重,翁藍與歐飛僅一人之隔,居然彼此無法看到。

“看來要打開手電筒了。”歐飛眼前像隔著一層膜一般,行走起來沒見路。

“這位大哥!你算算我們用了多少天手電筒了,早就沒電了。”翁藍心想著,木頭就是木頭。

“用火把也是不行的,”潘竹本想檢些木頭來做火把,誰知,“全是濕漉漉的,點不著火。”

突然,歐飛感到臉上冰涼,伸手一摸原來是一些樹葉,伸開雙手向周圍摸,“大家小心點,我們可能進入一片密林,兩邊都是矮小的植物。”

實際上他們三人進入一條小泥道,兩邊都是一些樹葉及蘆葦,高過人頭,隻能通過一個人,翁藍感覺腳下有些冰涼,隻見鞋上有水,幸虧他們穿的全是外皮較厚的馬丁靴,水沒有滲入鞋中,她轉身一個跨步,突感不妙,伸手向身邊摸,沒摸到有人。轉身尋找竟找不到歐飛和潘竹。

“哇哇”隻聽一陣嬰兒叫聲,熟悉得很。

正想尋找聲源,突然腳下一踢,低頭看是一塊石牌,蹲下去細看:雕盅神池。

“木頭,大竹,你們在哪裏?”翁藍高聲叫到,隻聽聲音回**,竟有回音。

歐飛轉頭尋找:“她是不是走錯路了?”與潘竹一同向翁藍的聲音處尋,隻見在蘆葦高聳處有一個轉彎,翁藍在轉彎處站立著。

“怎麽你會轉到這裏來?”潘竹模糊中見到翁藍,趕緊跑過去。

“你們看,這裏又有石碑。”翁藍指著腳邊的石牌說道。

“雕盅神池!”潘竹蹲下看,隻見上麵泥沙斑斑,水珠凝聚。

“池中之物本為瑤池神魚,宋帝覓食於此池,饑餓難忍,池中空無一物,水草叢生,聖母點化,神魚首領蠑螈,領四腳魚群下界助帝,以解一時之饑,宋帝封此魚為聖魚。封此池為神池。”翁藍將小字讀出,這裏的每一個地方都會有石碑。

“如果沒猜錯,又應該是壁畫上的神獸了,大家應該小心為妙。”歐飛說著看看這濃霧,有些擔心。

“你不覺得有些相似嗎?”翁藍手放在下巴,有些猶豫,“就像翔鳳的天池,也有嬰兒叫聲,也有這神魚……”

“哎,照碑文上說的,這也不過就是一條四腳魚,有什麽好怕的。”潘竹覺得他倆有些大驚小怪。

哇哇

那嬰兒叫聲又開始響起,他們撥開蘆葦,放眼看去,突來一陣微風,將濃霧輕輕吹開,隻見那迷霧中一潭湛藍色的池水晃著波紋,發到叮咚聲響,水池廣闊,遠看,霧氣如煙繚繞在池上空,一小陣微風吹散霧氣,微風一停它們又立刻聚集在一塊兒了,這樣望去竟看不到邊際。唯一通向池的路已被高高的蘆葦阻擋,如若不是撥開它們則很難發現這池,而這嬰兒哭聲是打從這裏來的。

平靜無奇的水麵上,突然出現什麽東西在跳動,翁藍認真看著,池水裏竟有什麽東西跳出水麵,在空中旋轉後如拋物線般落入池中。看看體形應該是魚類。

呼……撲

不遠處一個黑點從水裏鑽出,瞬間疾飛而來,定睛看,怎麽是個小孩子的臉!!

“小心!”歐飛見黑點向翁藍處飛去,跨步向前拉住翁藍向側倒。

隻見歐飛攬住她的腰倒在地上,他竟壓在了翁藍身上,又一次這麽遠距離看她,她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細微的霧珠,臉上一陣紅暈,身上有一股淡淡清香,歐飛呆了一下,多年來埋頭於工作,不近女色,如今麵對她有些無法控製。翁藍感覺歐飛的胸口已貼近自已的心,兩個人的心跳聲加快,指尖觸碰到他健康的肌膚,有觸動情弦的感覺。

“哎呀!你壓壞她了!”潘竹見二人眼神有些不對,他心裏有些不舒服,一直以來他都在暗暗喜歡著翁藍,但他發現翁藍看自已的眼光與她看歐飛的眼光完全不同,看著歐飛時,她總是沉入迷戀的狀態,雖然他知道這些,也在蛟蟒地時碰過壁,但他的心仍有不甘。

他倆回過神來,歐飛趕緊起身:“對不起,我剛才怕那東西傷到你。”

潘竹見勢立刻殷勤地上前扶起翁藍,看著她緋紅的雙頰更迷人了:“要不要緊的?”

“呃,沒事,謝謝!”翁藍仍看著歐飛,手從潘竹手裏抽出來。

歐飛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不應該是這樣的,一直以來他隻有妻子一個女人,不應該去愛上別的女人,想到這裏他一個幹咳,轉過身過。

“剛剛那魚竟有些像嬰兒的臉,你們看到沒有?”歐飛轉移話題。

“剛才那嬰兒的叫聲不會就是這種魚發出來的吧?”潘竹回想一下,那魚不僅頭像嬰兒,身上竟有翅膀,飛行速度極快,如箭一般穿插而來。

“這又有什麽稀奇的,本來四腳魚就是有嬰兒般的叫聲,至於長得像嬰兒隻是錯覺罷了。”翁藍有些憤怒,看著無動於衷的歐飛,心情跌入低穀,難道那次接吻真如他所說的,隻是緊急救援而已,那為什麽有的時侯他深邃的眼眸裏有含情脈脈的神情?

她快步走到歐飛身邊:“怎麽?你不敢到池裏去看看?”她歪嘴冷笑:“膽小鬼,我下去給你看看。”說完她竟箭步衝向池邊,隻見這池雖湛藍,卻不見底,池底黑乎乎的一片,她放下背包一個縱身跳進池中。

撲通

隻見水花四濺,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隻知道她此時有種想用水澆醒自已的感覺。

歐飛見她要跳,一個箭步過去,但還是沒有接住她,他皺著眉頭站在岸邊,還好他知道她是熟悉水性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的?”

“快上來吧,我去救你!”潘竹用手一掂,水冰冷極了,但他還是想過去拉回翁藍。

“危險?我一點兒都不怕,就算有神獸我也能對付,你也不用管我是死是活,隻管去找你兒子就行了。”翁藍將長發束高,一臉不羈的表情,一個海豚跳,鑽進水裏去了。

“藍!”潘竹緊張地站起來,看著歐飛,“我去救她!”

“由她去,她熟水性,沒大礙,這樣太任性了。”歐飛感到莫名其妙,她怎麽變得如此任性,但說是這樣說,心裏卻仍放不下。

“哎!不行,我一定要跟著他。”潘竹古銅色的臉上透出堅決的神情。他縱身一跳也入了池中。

這些人都怎麽了?一個比一個沒腦子嗎?看翁藍的架勢是要到水底找那傳說中的神獸,真是個情緒化的傻丫頭!正這麽想著,忽然聽到水裏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