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謎
“難道您是猞族人?”歐飛隱隱覺得翁哈畢的身世不那麽簡單
翁哈畢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他大概不會想到歐飛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你怎麽知道的?”
“我曾看到你家供奉的是狗頭神。”歐飛說。
“翁哈畢似乎並不想隱瞞:“跟你說也無妨,我以前姓藍,是鳳翔山大古村人。”
“猞王失蹤後,猞國一天天衰落下去,許多族人搬出了鳳翔山,來到近代,隻留下八個寨守在猞國境內,我們村就是其中一個。”翁哈畢說。
“您是跟族人一起改漢姓的?”歐飛很是好奇。
“不,我是單獨出來的,因為……我犯了族規!”翁哈畢說到這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族規?”歐飛越來越著迷,這個滿頭白發的老翁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為了龍麟圖!”說到這,他有點激動,“但我發誓,我沒有偷龍麟!”
“當時我年輕,其實我很早就已經開始對族裏深藏許久的龍麟圖十分感興趣了。族裏對圖的規矩很嚴,一般人是不能看龍麟圖的,它被鎖在宗祠的暗格裏,隻有族長有權打開。”
翁哈畢聲音在微微的顫抖,回憶起往事顯得有些感性,跟平日裏見的那個總是一臉威嚴的老人一點也不相似。
“我二十歲那年偷偷見過一次後一直念念不忘,於是在一次慶典過後,我發現族長竟忘了鎖暗隔的門,於是半夜我偷偷溜入宗祠,想看一眼龍麟,誰知到了那裏,隻見暗格裏空無一物。第二天,族長發現後召集了全族人逐個審問,裏麵竟有一個人說看到當晚我進入了宗祠。當時我傻了眼。”
“於是,他們用族刑嚴刑逼供,我沒有拿,怎麽逼我也沒用,在父母的求情下,他們沒有火燒我,而是將我趕出了大古村逼我改為漢姓,永世不得回村,後來父母去世,我都不能回去。”翁哈畢已經老淚橫秋,所有的往事又再次出現在腦海裏。
“翁老先生,別難過,”歐飛被他突然流淚的樣子嚇到,忙給遞他紙巾,“這麽說,盜圖的賊另有其人,現在藍餘光手中有這圖,難道……?”
翁哈畢激動起來:“我不想再管那幅圖的事了,也不想去查是誰偷的,因為我已經死一個兒子了。”
“兒子?”歐飛僅知道翁哈畢有一個獨生女翁藍,從來沒聽說他有一個兒子。
“猞族內一直有一個遠古的詛咒,違反猞族族規者,生男的為狗,於是有了犬封國的說法。”說起兒子翁哈畢更加的悲傷。
“我本來已改了漢姓,臨走前被迫發下毒誓不得研究關於猞族的東西。但我心有不甘,暗中查當時偷盜之人,沒想到當年我的兒子出世……”翁哈畢哽咽,“竟有狗一樣突出的嘴。不到一周便死了。”
歐飛一時震驚得無法言語,難怪翁哈畢禁止女兒研究圖騰,這是血的訓語。
翁哈畢平複了一下心情:“我已經發過毒誓不再研究猞族圖騰了,今天為什麽會和你說這麽多,你不好奇嗎?”
歐飛想到翁藍說過會說服她父親幫他,隻是不知她用了什麽方法於是問:“為什麽?”
“藍兒是最懂我的人,她知道我雖口中不說不研究猞圖,但心裏卻一直掛念著,要知道猞圖是我最先感興趣的圖騰,在我心裏,它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所以她提出一個建議,通過你去了解古猞國。”翁哈畢說。
“我?我對猞圖一點都不懂。”歐飛說,“我現在隻想找到我的父親。”這個翁藍在搞什麽鬼?
“藍餘光手中的那幅就是龍麟圖。鳳麒與龍麟不隻是簡單的兩幅圖,裏頭藏著一個天大秘密。”果然,翁藍說得不是玩笑話,翁哈畢收起剛才的悲傷,瞬間又回複了他的古板和嚴肅“是真正的古猞國!”
“古猞國不是在翔鳳山嗎?怎麽還有一個古猞國?”翌瑞開始懷疑。
“當初兩位獻圖的老者留下八個字:‘山外有山,境外聖地’。後來還有人看到猞王墓蹤影,界內傳言,隻有猞王墓的所在的聖地才有真正的古猞國。許多研究猞圖的人都開始尋找所謂的聖地,簡單來說鳳麒龍麟就兩張不同的地圖。”翁哈畢又拿起那張鳳麒端詳一番,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你父親肯定也是去了鳳翔山找聖地了。”
歐飛想到,藍餘光精神分裂的時間與父親失蹤的時間接近,而藍餘光手中有龍麟,難道他早已研究出了龍麟裏的秘密,與父親一同找到了傳說中的聖地了?
走出翁哈畢的家門,他感覺有點恍惚,一切不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鳳麒龍麟仿佛就在夢裏。
“喂!”突然被人從背後重重一掌。
“我說,你是女人嗎?這麽粗魯!”歐飛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不用想就知道她是翁藍。
“怎麽樣?我爸說得挺有道理吧?你爸絕對是因為尋找圖中的聖地而失蹤的。”她笑得很奸詐。
“你怎麽知道的?”歐飛問。
“有什麽是我翁藍聽不到的呢。”然後她又說:“不準告訴我爸哦,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慘的。”
這樣算是威脅嗎?她得意的樣子讓歐飛很無語,
“怎麽樣?答應我的條件呢?”她雙手抱在前麵,看著歐飛。
“你還敢跟我提條件?”歐飛不想理她,“不要以為你爸跟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會相信你。”
其實他也並不像自己所以的那樣不相信,可就是看不過眼翁藍那得意的小樣。
“找不找你爸是你的事,但答應我的事就一定要兌現。”她的表情就像一個痞子一樣,就差手裏拿一把刀了。
歐飛實在是很佩服那樣古板嚴肅的翁老先生能教出這樣奇葩的女兒?
“我不記得我曾有答應過你什麽事。”歐飛覺得對待這樣的女人就要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男人要守信隻適合給相應的女人。
“木頭,你確定你還是個男人嗎?”翁藍顯然是被氣壞了。
“你還需要驗證一下嗎?”歐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他還真的要和她扛上了。
藍翁想不到這個外表看起來說好聽一點是溫文爾雅,不客氣的說隻是塊木頭的歐飛竟然也會有這麽無賴的時候。不過這倒惹起了她的某些興趣,她的性格就是喜歡挑戰各種不同難度的事情。
“難道你不想找你爸了嗎?你想想啊,有我這樣的什麽事都懂的人才跟在你身邊多方便啊,不然到時你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如果我跟在你身邊至少我會告訴你原因!”她目光水亮的看著歐飛,傳說中這是女人對付男人的殺手鐧。
“可是你父親大人表示不讓你研究這些,你怎麽去?”歐飛承認雖然很討厭她嘴裏說出的話,但某個瞬間還是有讓她的眼神給電到了。
就在這時歐飛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竟然是中醫院的院長打來的。
“徐院長,什麽事?”
“歐飛,有個事兒要跟你談談。”對方語氣顯得沉重,試問在這個市裏的醫院的高層有誰不認識歐飛這個年輕有為的軍醫。
“院長你說吧!”歐飛奇怪他為什麽突然打電話給自己,還顯得這麽嚴肅。
“今天在醫院裏看了腫瘤科患者名單……。”說到這他突然停下來
“怎麽了嗎?”歐飛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其中有一個人是……”他又停下來說:“歐飛你要有心理準備。”
聽到這歐飛瞬間覺得身上的血液如被凝固了起來一樣,他好像是猜想到了院長接下來要說的話。
“歐翌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