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一樣的記憶

話說第二日三娘恍惚醒來,隻見眼前僅兒妮一人,兒妮見她醒來,開心地向屋外大叫起來:“三娘姐醒了!”隨即扶起三娘坐在床沿處,拿了杯水給她喝。

屋門隨聲推開,隻見屋外站滿了人,領頭的藍田帶著幾位都老從屋外走進來,仔細一看,歐飛也在那裏頭,而從各位都老眼神中她看到對歐飛的敵意。

三娘放下杯子站起身來,感覺頭有些疼痛,隻聽藍田開口:“三姐,昨晚叔父被擄至東南林虎洞內,有人稱叔父是見到這個人之後失蹤的,”沒想藍田單刀直入,英眉冷對歐飛繼續說道,“但這人強辯昨晚與你在一起,不知是否屬實?”

三娘聽藍田說這話時,心中一驚,叔父昨晚在東南林虎洞內失蹤,這是怎麽回事,於是竟沒回答問題,反倒問道:“他如今如何了?”

“幸好無事,但有些受驚,仍足不出戶。”藍田簡單地回答道。

三娘心裏有些欣慰又有些擔憂,但竟不是為了叔父,而是為了弟弟藍田,欣慰的是這小子如今大了,竟有些父親的魄力,擔心的是,弟弟對歐飛視為敵人,是非不分。她心裏頭對歐飛是十足的信任,不相信他就是擄走叔父的人,但至於藍田方才問的問題,她竟然……

“是的,昨兒個我跟他林裏走走,教他獵術。”三娘這麽一回答歐飛心中一驚,眼神有些閃爍,這三娘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教獵術?”藍田立刻反駁,“狩獵節已過,如何還需三姐你教獵術?”藍田心中知道三娘袒護歐飛於是心中不大爽快。

“獵術不是為了應付狩獵節的,如今他也是阿爸的幹兒子,你的幹哥哥, 如若不將我們藍家絕學教給他,那麽是不是讓外人笑話?”三娘將“幹哥哥”三個字說得特別重,她想提醒藍田的是,如今歐飛已是自家人,不應該不分是非黑白地懷疑針對他了。

“嗯!”旁邊一個都老摸著胡子說,“三丫頭有這樣的胸懷是藍宗寨的福氣,既是這樣,那大家可能都誤會他了。”

藍田一聽卻無法反駁,眼睛死盯著歐飛冒著火花。

“是啊!我昨晚在林子裏也見到三娘姐和藍少爺在練獵術呢!”站在最後頭的爾東似乎有些膽怯卻又硬著頭皮微提高嗓音說道。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藍田突然大吼道,將手中的齊眉棍摔在地上,大家都靜了下來。

三娘歎了口氣搖著頭,走向藍田,這個弟弟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她清楚得很,雖說如今他有些作主的魄力,卻也不過隻有十八、九歲,還是改不了小孩子的性子,如今她知道弟弟急功近利,想在父親不在寨中這段日子裏有一番作為,又見歐飛能力比自已強,怕日後對自已不利,現無非是想給歐飛安個罪名,讓他知難而退。

“四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和歐飛如今都是同家人了,不應胡亂懷疑他,如今不隻是我,還有爾東,都是人證,”三娘在藍田耳邊說道,“信我,叔父的事,不是他幹的,那擄走他的另有其人。”

“小翠也是人證。”藍田不屈不撓地說道。

歐飛沉思了許久,見三娘與藍田正相互爭執著,於是吸了一口氣跨步站出來:“如果我把擄走叔父的人找出來,這樣是否可以洗脫我的罪名?”

歐飛說出這句話時,隻覺全場一片安靜,接著,都老們炸翻了鍋地議論了一番,突然有一個都老站出來跟藍田說:“這可行,如若三天內找不出來,治他的罪也不遲。”

“哼!”藍田嘴邊一絲冷笑,露出一副驕傲的表情,“好!我就給你三天,你果真三天內找不出來,我可棍下不留情。”語畢,他說了聲“走!”便領著眾人揚長而去了,僅有爾東戰戰兢兢地走到歐飛身邊,搖頭不語。

“怎麽你就口快許下這樣的承諾,萬一找不出來,可不是好玩的。”三娘看著歐飛歎了口氣。

“我心裏有一堆謎團,也很想知道真相,”歐飛坐在屋內的桌子旁拿起一杯水看似要送到口中,卻又捏在手中一臉沉思的表情,“你叔父的事僅是一個導火線,我感覺,這裏頭並不簡單。”

“哎呀!你幹什麽毛手毛腳的,水都溢出來了!”兒妮突然大叫起來。

三娘和歐飛轉頭,隻見爾東正一邊緊張地抹著桌子,一邊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別生氣!”歐飛眉頭緊皺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方才你怎麽說你教我獵術呢?”歐飛看著三娘說道。

“如若不這樣說,你就死定了,”三娘心想,這個呆子,怎麽連這個都沒想到,“你昨晚真的去了叔父家嗎?要不然怎麽小翠會是見你的人證?”

歐飛頓時愣住了,一臉陌生的表情,狐疑地看著三娘,拿杯的手一陣顫抖:“你怎麽了?昨晚你和我在一起的!”說這話時,他喉嚨有些顫抖。

“我?”三娘像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一般,眼中充滿茫然,“我昨兒晚上是去了林裏,但我是獨自去崖石上練功,因為昨夜的月神靈氣可助我疏通氣脈,後來感到一陣頭痛,就昏了過去,醒來竟是被抬回了寨子裏好了!方才的話是為了救你才那麽說的。你如今說昨晚我們在一起,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你……”歐飛刹時不知說什麽好,看到一旁的爾東就說,“爾東,昨晚上你不是也在嗎?”

“我……”爾東撓撓頭說道,“我到崖石旁時隻見到三娘姐躺在在地上,而你卻對我說什麽狼人的,我實在聽不懂。藍少爺,我……我真的沒親眼見到你和三娘姐一塊上的林子。”說完這話,爾東一臉無奈。

什麽?歐飛腦中“轟”一聲一片空白,這是怎麽回事?三娘的表情不像是在說假話,爾東也確實是在三娘和自已昏之後到了崖石旁,那到底這裏頭哪裏出了問題?難道自已又再次失憶了?

“狼人?”三娘疑惑地問道。

“嗯!”爾東認真地說,“藍少爺昨晚上說他和你一同在崖石旁遇到狼人了,隻是我沒有見到。”

“你這是怎麽了?”三娘說時眼神裏頭露出奇怪的神情,然後低頭想了想,又說道,“你失去了許多記憶,估摸著昨兒晚上發生的事情你又給忘記了。”

不,歐飛心裏頭暗暗叫道,雖然昨晚他被月神光衝擊腦部昏倒,但昏倒前的那些事情他是曆曆在目,特別是那雙鬼火般的狼人眼睛,他怎麽可能忘得了,但他抬頭看著三娘、爾東和兒妮三個人奇怪的眼神,他知道如何辯解也是無用的,於是低頭無語,若有所思的樣子。

“昨晚上,在祖祠後我就一直找不著你們了,後來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兒妮正想問昨晚他倆到底藏在哪裏時,轉念一想,如今爾東在這裏,也不好意思說下去,畢竟祖祠之事是個秘密。

“祖祠?”爾東臉上充滿疑問。

“沒,沒什麽!”兒妮說完,隻見三娘看了她一眼,下意識裏怪她有些多嘴,兒妮吐了一下舌頭趕緊轉移話題,“那……如今說的三天限期,我們該如何是好?”

“嗯,”三娘想了一想,“難道真與東南林的金毛虎有關?”

“不,我懷疑是有人嫁禍金毛虎和我,弄出事端來,”歐飛回憶在虎洞中發現的藍萬雲那閃爍的眼神,回來之後奇怪的行蹤,忍不住說道,“如若是金毛虎,為何不一口咬死他,還讓他活著回來?我總覺得這裏頭有些東西我忽略了。”

“沒來得及傷害他就已被我們的人找到了,這也並不奇怪。”爾東插了一句。

歐飛聽了,僅是皺著雙眉冥思,突然他抬頭說道:“還記得那日屋頂上的白斑黑衣人嗎?我總覺得這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你這麽一說,我倒覺得有些蹊蹺,最近接二連三地發生奇事,”三娘回憶這些天來的怪事,難免心中生疑,“先狩獵節前遇到遇到的狼,然後就是十幾個獵人同時死亡,又遇到那個屋頂的黑衣人,現在又是叔父失蹤,竟在虎洞找著。”

難道這此事之間有關聯?歐飛心裏這麽想著,口中卻沒說出來。

“這麽看來,我們隻有在東南林的虎洞四周尋起,看有沒有什麽發現。”三娘說道,然後她開始安排起來。

一旁的歐飛聽著,心中卻自有打算,此時,他的注意力卻轉移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