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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乍動,李靖手中軟劍倏地刺出直指楊昭左胸,劍勢迅捷狠辣,兼而有之。楊昭不等利刃及身,手腕輕抖,青鋼劍直指李靖右脅下三寸的要害。劍勢飄逸,卻是當日從天宗徒弟胡靜水身上學回來的逍遙劍法之一式劍出蓬萊。再世臥龍喝聲采,讚道:“好劍法。”橫劍檔格。但聽“錚~”的金鐵交擊,雙劍相擊,登時“嗡嗡~”作響。聲尤未絕,李靖的軟劍極巧妙地劃個半圓,**開青鋼劍之餘,更順勢反削對手咽喉,度比之前更盛了三分。借力打力,巧妙非常,乃是他自創的臥龍劍法之一著草船借箭。
千鈞一之際,楊昭手中那柄窄長青鋼劍驟然展開,以神光如淵形成大片護身光幕,直是潑水難進。電光石火間隻聽得“叮叮叮叮叮叮叮~~”的連環七響,李靖軟劍反**,整個人也向後震退。小王爺得勢不饒人,身隨劍出,驟化驚虹。匹練似的劍光如九天銀河倒懸,恰似劍渡銀河。
李靖輕聲長笑,道:“兄弟,看大哥破你。”軟劍左劃右劈,恰好在空中劃出個三角形,登時將青鋼劍的淩厲攻勢化於無形,卻是一著三分天下。他打得興,順勢揉身再上。東風亂舞展開,軟劍登時似狂風驟雨般分從四麵八方罩下,攻勢一不可收拾。楊昭的逍遙劍法畢竟隻是偷師學來,平時又少習練。此刻猛招臨頭,再用這劍法便覺頗不順手。當即化掌法為劍招,以四象玄功之無量雨相應對。
兩人各自以快打快,全力搶攻。霎時間方圓二丈餘許的範圍內劍光霍霍,銳勁縱橫四溢,直拚了個激烈燦爛。鬥到酣處,楊昭陡然厲聲斷喝,萬千劍影聚合歸一,冰火螳螂拳五式鐮刀斷頸以極霸道淩厲之勢向李靖脖子猛地劈出一擊。再世臥龍側肩相避,左手劍訣一引,軟劍雷霆倒劈。
“當~”的清脆裂響聲中,楊昭屹立原地半步不動,手上青鋼劍赫然已寸寸斷碎,竟是抵受不住主人內勁催逼而自毀當場。李靖則向外反震倒縱出三丈之遠。他手中軟劍劍質較好,勉強還算完整。但劍主麵上則青一陣紅一陣地接連變了數次,好不容易才拿樁站定,深深呼吸壓下了激**不休的血氣。他搖頭長歎,將軟劍納入腰間角帶之內,由衷讚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大哥看來不認老也不行了。”
“大哥取笑了。”楊昭隨手把隻剩劍柄的廢鐵拋開。笑道:“我是因為僥幸有了些際遇,所以才在內力上稍勝大哥半籌罷了。若論招式,大哥自創的臥龍劍法變化精妙,堪稱當世一絕。再說武功隻是小道,大哥滿腹經綸,胸中蘊藏十萬甲兵,做兄弟的實是自愧不如。”
李靖展顏笑道:“你倒真會說話,這點麽,為兄同樣也是甘拜下風的。”走過來在楊昭肩上一拍,道:“時間不早,咱們也該回去了。走吧。”語氣動作,均比兩日前初見時親密自然了許多。兩人並肩穿林下山,往不遠外的列柳城走去。
這三日之間,二人白晝切磋武功,晚上則促膝長談。交情日益深厚。李靖雖被稱呼為“再世臥龍”,但即使是當年的諸葛亮,在未得劉備三顧草廬之前,也不過隻是隆中的一名農夫而已。要想從臥龍變為飛龍,得貴人知遇是必不可少的。楊昭身份尊貴,身上卻無半分紈絝習氣。相處下來,李靖也覺這位小王爺和自己頗為投緣。於是對於楊昭稱呼自己為大哥,李靖非但不再抗拒。彼此言談之間,也自然而然地改以“兄弟”兩個字稱呼起楊昭來了。其實這位再世臥龍內心深處,隱隱然已有投身效力的想法。不過此刻二人都還在軍中,不宜就定上下名分,故此才暫且以兄弟相稱。這乃是效仿當年劉關張桃園結義的先例。不過楊昭貴為當朝皇孫,身份自然並非那落魄的劉大耳可比,不過意思總是一樣的。
兩人切磋武功的地方,乃是列柳城旁邊的一個小山丘。彼此距離隻有幾十丈而已,步行盞茶功夫也就到了。差不多到達城門時,忽然隻聽身後馬蹄得得,卻是有人騎著馬匹自大路上趕了過來。楊昭下意識拉著李靖閃到路邊暫避。但見眼前一花,那騎士從二人麵前策騎飛快掠過,卻正是獨孤霸。楊昭眉宇間泛起極明顯的厭惡,舉袖遮掩口鼻阻隔揚起的煙塵,道:“是他?他回來了?”
“今日正是三日。”李靖揮手撥了兩撥,道:“獨孤千牛既然立下軍令狀,無論成功與否,自然都要回來複命的。不過剛才我見馬鞍旁邊的革囊裏隱隱滲出血腥氣,想來該是已經得手了吧。”
楊昭皺眉道:“能製造出活死人這種怪物,該是碧磷福地徒弟。據說唐門這一脈傳人武功雖然不算高,但個個周身劇毒兼心思慎密,好比泥鰍般滑不溜手的。獨孤霸居然當真可以從大軍環繞中取下碧磷福地徒弟的人頭?大哥,我總覺得有些不靠譜。”由於穿越前的記憶,楊昭對於獨孤霸最後糊裏糊塗就死在沈落雁手下的那一幕印象頗為深刻,連帶著潛意識中也對獨孤霸的能力非常地不看好。要說偏見麽,確實也有那麽一點,但空穴來風,又豈是無因?
李靖不知楊昭這番心思,當下也沒怎麽在意,隻哈哈一笑,道:“究竟實情是怎麽樣,咱們加快腳步回去看看也就知道了,何必站在這裏胡亂猜測。”
楊昭也失笑道:“說得也是。隻不過區區一個死人頭,要看也不必著急。剛才練武出了周身臭汗,肚子也餓了。咱們回去換身衣服,吃過東西再說。”當下拋開獨孤霸不管,自和李靖二人回了左衛的駐地之中。自有親兵伺候著打來熱水梳洗。換過衣服後,又送上了餅食麥粥做早飯。楊昭正和李靖各自踞案大嚼,門外突然有人恭聲問道:“左衛大將軍可在麽?”
楊昭和李靖對望了一眼,各自嘴角俱有笑意。小王爺把手上剩餘的半塊胡餅塞進嘴巴,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起身道:“什麽事?”
門外喊話的人身材容貌打扮,均與中原漢人大有分別。正是宇文述麾下十分信重得用的四大家將之一,來自東土闋的狼嗥將。四大家將均為宇文述苦心網羅的武林高手,其中天鷹將輕功最高、凶蛟將精擅水戰、斷嶽將硬功最強、狼嗥將則辦事最為幹練。當下他向楊昭恭身行禮,道:“大總管命小人前來請大將軍前往帥帳,有事相商。獨孤驃騎和其餘各位將軍也都已經到了。”
“是為了我那位表舅舅的事吧?”楊昭點頭,回道:“大哥,咱們這便走吧。”李靖卻也笑笑,舉碗把麥粥都喝幹淨了,抹抹嘴巴起身道聲:“去吧。”跨過門檻,和楊昭一起跟在狼嗥將身後,徑直往宇文述的元帥行轅走去。
穿過列柳城中的街道,堪堪走到行轅之前。兩人正要進入,驟然間楊昭心生警兆,停下腳步喝道:“不對!”聲尤未落,猛地就聽行轅內有人出“啊~”的一下嘶聲慘叫。聲音淒厲至極,更蘊涵著說不出的恐懼和痛苦。李靖眼眸內寒光閃過,右手往腰帶一拍。軟劍自動彈出鞘來被他伸手取過,動身就要往內闖。身形才動,遽然行轅內隻聽又是一下“砰~”的裂響,有團斑斕身影以後背撞碎行轅大門,身如炮彈般倒縱著向外就衝。
眼見兩個人即將迎頭相撞,楊昭雙眸緊縮,叫聲“小心!”出手如電,左手及時抓住李靖衣領將他往後甩出,右掌起處,掌心赫然浮現乾卦金光形相,就向那團斑斕身影拍出。那人在半空“滴溜溜”轉了半圈,翻轉身來悍然出拳就轟。拳風詭異,恰似厲鬼嗚咽。電光石火之際拳掌正麵交拚,逼出“啵~”的爆響。楊昭但覺暴烈拳勁洶湧襲來,腳下不由自主地連退兩步。那團斑斕身影則被乾天亟至剛至猛的掌力震得如斷線風箏般往後飛開,落地後更踉蹌退出五六步才堪堪站定身形。剛好在這時候拿樁站穩的李靖看清楚了對方麵貌,不由得脫口叫道:“獨孤千牛?”
“獨孤霸,你這狗奸細哪裏走!”楊昭李靖均未再來得及有所動作,另外有道身影已怒氣衝衝地從行轅內議事的大廳中如箭射出。手中長刀同樣金光閃爍,蒼茫白氣卻凝成一頭冰虎形相,向獨孤霸當頭暴斬。旁觀眾人全看得清楚,正是宇文述的長子,年僅二十便練成了家傳絕學冰玄勁的宇文化及。
滿麵青氣的獨孤霸“桀桀”怪笑,反身用雙腕以天竺奇金打造的護臂迎上來敵刀鋒,亂拳更如雨密集轟出。霎時間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響個沒完沒了。但見雙方各自出招如電,隻眨眼功夫已鬥了三十多招。卻始終是獨孤霸經驗更加老到。瞅準對方那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的破綻,右腕**開刀鋒,左拳趁勢中宮直入,“碰”地狠狠在宇文化及胸前轟了一記。宇文化及喉頭一甜,大口鮮血立刻奪腔噴出。獨孤霸也不敢纏戰,身形縱起,就要越過行轅圍牆覓路逃生。冷不防才躥上半空,眼前電光乍動,楊昭赫然後先至,又再搶先截在前頭。淩空斷喝道:“表舅舅,有什麽事都留下來說個清楚吧。”雙掌齊出,坎水淹的陰柔水勁當頭冚下,時機拿捏得分寸不差,叫獨孤霸避無可避閃無可閃,隻能出手硬擋。這一擋之下,立即又叫他的如意算盤盡化泡影。“咚~”地當空砸下,依舊還是落在行轅的院子當中。
變生倉促,從行轅中傳出慘叫聲再到楊昭出手,從頭到尾也不過隻有幾個刹那而已。狼嗥將武功遠不及其餘眾人,始終目瞪口呆地反應不過來。直至獨孤霸落地,他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扶起宇文化及,叫道:“公子,您可沒事吧?”
“本公子沒事。”宇文化及抹去嘴邊血跡,惡狠狠道:“快把獨孤霸拿下。這狗奸細,拿個人頭回來說是已經鏟除了唐門妖人。沒想到人頭裏竟暗藏劇毒。爹和獨孤驃騎都著了他的陰謀啦。”
這話當真石破天驚,李靖和狼嗥將都大吃一驚,齊齊抬頭向獨孤霸望去,問道:“獨孤千牛,此話當真?”站在牆頭的楊昭卻皺起眉頭,隻覺眼前這情景竟是似曾相識。還未等他想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獨孤霸那雙黑少白多的眼珠四下亂轉,忽爾咭聲怪笑,雙臂一圈,將剛才宇文化及受傷噴吐的那口鮮血抄起納為己用。
那道迅若靈蛇的紅線與他拳頭一碰,登時“蓬~”地化作大片詭異血霧。猙獰恐怖的骷髏惡鬼形相從血霧中猝然現身。獨孤霸以鮮血作引子招。拳勁起、血雲湧、惡鬼現!天罡邪拳之生血祭聲勢猛惡無比,身如鬼魅撲向宇文化及和狼嗥將,血雲厲鬼鋪天蓋地爭湧撲噬,無論拳拳勁也均比之前暴增逾倍,竟是暴下殺手,要搶先將眼下場中最弱的二人當場斃於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