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來曆神秘,提供的好處極為巨大,第二層之後竟然還有餘力,一直讓孫長鳴將第三層構建完畢,正好耗盡。
理論上隻要構件完整的六層道塔,那麽道塔的根基、靈符、神術或者是陣法,修士就可以隨手使用,不必進行任何準備儀式。
不過孫長鳴就比較“悲劇”了,因為自己用的是先天靈符,就算是道塔完成,自己也隻是個第三大境大圓滿,根本無力放出先天靈符——仍可以享用道塔境的成果,抬手就可以放出靈符,可惜施展出來的是威力削弱版的後天靈符。
“就算是威力削弱版,恐怕也比這個境界,絕大多數修士釋放的靈符更強大。”
孫長鳴已經很滿意了,還是那個道理:以前的小打小鬧、自己捕獵,落伍了!現在就得專門去搜尋重寶,唯有如此才能保證自己和老二的高速晉升。
你看看,從福王案中得到了好幾件重寶,隻是一件,就讓自己一口氣衝到了道塔境第三層,再來一件不就大圓滿了?
孫長鳴還在琢磨,接下來給老二吃哪一個,一道細小的暖流融入了他的腦海中,顯化為一篇《眾生赦命符集注》!
“咦——”
孫長鳴弄明白了這個“眾生赦命符”到底是什麽東西之後,眼睛亮了。
這個“眾生”就是說的眾生萬物、人族、妖族、妖獸、凶魚、樹木、花草、蟲蟻等等。
而所謂的“赦命”,就是以靈符為媒介,改變它們的“命格”。
比如一個人氣運不佳,可以以此靈符為他“逆天改命”;比如一株小草,本來一個春秋就會枯死,卻可以用此靈符讓它逃過枯榮,一直存活下去,甚至誕生靈智,成為草木精怪;比如一頭妖族,在人族領地內氣息很容易暴露,也可以用此靈符將它隱藏,讓它的命格和人族相同,從而不被發現!
“這可真是逆天了!”
“簡直不能稱之為靈符,而是真正的神符了。”
“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呀,小狐狸精先來一打。”
“我也沒有別的企圖,就是心疼這些可愛的小萌物,助她們登上修行大道。”
但是孫長鳴看了一下製作這種靈符的要求之後,吐了吐舌頭,什麽念想都熄滅了。
且不說各種頂尖寶材,每一種都無比昂貴,隻是所需要消耗的靈氣,第七大境以下就不要妄想了。
而且想要製作一枚這樣的靈符,還有一種必不可少的東西:功德。
同樣是一個天文數字。
“唉……”孫長鳴暗歎一聲,小狐狸精為書生挑燈研墨暖床的夢想破碎。
但是那一枚玉璽,竟然能夠給出《眾生赦命符集注》這樣級數的寶物,讓孫長鳴對於玉璽原本的主人,又是高估了一個層次。
原本以為和“江神”差不多,現在看來,就算是二弟一統氓江,但從“江神”的威能來說,也沒本事弄出這種靈符。
“了不得呀。”他又詢問二弟:“玉璽的主人到底是誰?”
小泥鰍在氓江水底翻滾,茫然:我怎麽知道?
孫長鳴注意到二弟好像有些不舒服,緊張了:“你怎麽了?”
小泥鰍仍舊茫然:我怎麽知道?
孫長鳴:……
他顧不上別的,飛快衝了出去,直奔氓江。
剛到哨所門口,天空中扔下來半頭妖獸,準確的砸在他的腦袋上!
孫長鳴都懵了,霍然抬頭,和天空中的喜鵲來了個大眼瞪小眼。喜鵲也懵了:我給老爺的手下送點禮,我明明感應到老爺在屋裏呢,怎麽忽然就出現在了大門口?正好被我砸到?
好慌,怎麽辦?
喜鵲連翅膀都忘了拍動,於是就這麽筆直的掉下去,轟的一聲砸在了不遠處。
哨所裏校尉們就更懵了:不好!投喂砸到了百戶大人!
那隻怪鳥藥丸啊!百戶大人什麽實力?怪鳥雖然厲害,怕不是也要被百戶大人一把捏爆了鳥蛋……
於是整個哨所周圍,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沒有一個敢出聲。
孫長鳴知道喜鵲那夯貨摔不壞,而且此時完全在擔心二弟,懶得管那個蠢貨,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就再次加速衝向了氓江。
喜鵲驚魂初定,從地上爬起來,雙足一蹬振翅飛走了。
校尉們頓時眉開眼笑:“原來百戶大人是個大度的人,我以前誤會他了。”
一群校尉在雲凡的帶領下,沒心沒肺的出來,將半頭妖獸拖回去吃吃喝喝了。
雲凡感慨一句:“可惜啊,有酒無肉。”
雲小旗是沒錢買酒的——剛換完債,還要攢錢娶媳婦呢。
你看小旗官都這麽說了,你們這幫校尉還不懂事點?
可是校尉們全都裝作聽不見,自從你丫的把我們借光了之後,就不存在上官威嚴這種事情了。
可是校尉們“聽不見”,喜鵲聽見了呀!它忽然從高空中撲下來,抓住了雲凡的雙肩,轟的一聲就飛走了!
校尉們手中還拿著烤好的妖獸肉,再次陷入了呆滯……
然後發現,被怪鳥帶著遠去的小旗大人,從空中滴滴答答的灑落一些水滴——可能是眼淚,吧?
雲凡被喜鵲帶到了一處荒山中,丟進了一個樹洞,聞到了一陣果酒的香味!
雲凡當場痛哭出聲!
……
孫長鳴心急火燎的趕到氓江邊,二弟已經翻到了水麵上,肚皮朝天!
孫長鳴驚得差點跪在地上,然後感覺不大對勁,二弟如果真的死了,自己會有感應啊。
而氓江中,感應到大哥來了,小泥鰍竟然咕咚一下沉了下去。
孫長鳴有些奇怪,到了水邊急切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他準備將魂魄附過去,老二卻強烈拒絕:不要!
我想一個人靜靜。
孫長鳴更著急了,但也不想強迫老二,隻能按捺住焦急的心情,在江邊說道:“我是你哥!有什麽事情不能跟我說?不管什麽災什麽難,咱們一家人一起,一定能扛過來!”
嘩啦——
水聲大響,小泥鰍又浮了上來,可是隻露出大半截身子,腦袋還是埋在水裏。
孫長鳴忽然猜到了:“你是不是長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