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微笑陪著托西多閑談:“您覺得會是哪幾個小家夥勝出?”
托西多道:“這些人是你一手培養的,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們。”
教士卻是搖頭:“這些小家夥,有許多出身顯貴,雖然年紀不大可一個個心思深沉,雖然自從開始培訓,阿隆尼三個就一路領先,但我總覺得有人藏拙了,所以如果並不是他們三個首先找到了無蹤之鼠,我也並不意外。”
托西多哈哈一笑,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您說的很對,瞧,這不就是一個藏拙的小家夥。”
他的手指前方,一片火光燃燒擴散,當中浮現出一片光影。
那是紅夷種的一個少年天才,教士記得他叫“維加斯”。他一路狂奔跑到了一個空曠的院落中,左右觀察了一番,這才雙手捧出了一件神造物。
這是一個古老而技藝拙劣的木雕,刻著一頭奇怪的野獸,齜牙咧嘴,鼻孔外翻,眼睛卻是一大一小。大的那一隻怒睜著,小的那一隻緊閉。
維加斯打開了院子中的一個房門,裏麵用鎖鏈拴著五六個人。開門的時候,這些人發出驚恐的叫聲,維加斯卻毫不在意,抓了一個人將木雕用力貼在他的臉上。
木雕張開大口咬下去,那人毫發無損,卻迅速的萎靡下去。他的靈魂已經被維加斯獻祭給了木雕!
托西多和教士絲毫不顯意外,神造物中有許多需要活人獻祭,而這些被囚禁的都是南尼人,生死他們並不放在心上。
木雕享用了祭品之後,立刻變得活潑起來,慢慢睜開了那隻閉著的小眼睛,看到了一些靈魂層麵的蹤跡,維加斯立刻在木雕的指引下追蹤出去。
而此時,帕森和阿隆尼還在慢慢地搜尋無蹤之鼠的痕跡,他們的進度遠遠不如維加斯。
“那個桑尼……”托西多有些疑惑:“落後的太多了。”
桑尼是真的精窮,漫無目的在城中亂竄,空有一身四山之力的修為卻不知應該如何施展。托西多看了一眼,也就不再關注了。
無蹤之鼠的位置托西多一直有感應,在他的視野中,阿隆尼、帕森、維加斯還有另外兩個少年天才,都在緩慢卻準確的接近無蹤之鼠。
隻不過目前來看,還是阿隆尼和維加斯最為領先。而無蹤之鼠能夠被第四審判長大人選擇作為考題,當然也是頗有獨到之處。在阿隆尼和維加斯接近到一千米範圍之後,它好像忽然感知到了危險,忽的從藏匿之地竄了出來,飛快地轉移到了別處。
阿隆尼和維加斯前後腳趕到了第一處藏匿地點,卻沒有找到無蹤之鼠,都露出了懊惱的神色,卻也隻能繼續追蹤。
就在這個時候,教士驚愕的張大了嘴,托西多奇怪的看著他,教士指著下麵道:“這小子,運氣太好了。”
托西多一愣,往下一看卻發現桑尼站在一條小巷子裏,眉開眼笑的一隻手捏著無蹤之鼠的尾巴,無蹤之鼠吱吱亂叫全身抖動,卻是怎麽也逃不出去。
托西多倍感無語,無蹤之鼠為了躲避阿隆尼和維加斯,轉移的過程中偏偏就從桑尼麵前路過!
桑尼畢竟是四山之力,一出手就把它捉住了……
按說無蹤之鼠對於危險有著極高的直覺,卻不知怎的沒有注意到桑尼,就這樣自己送上了門。可能是因為……桑尼本來對於無蹤之鼠的確沒有威脅,反倒讓他撿了個便宜?
“這……”教士苦惱不已:“如何是好?”
托西多也是猶豫了好一陣,最終隻能歎息:“獲勝者是桑尼。這是第四審判長大人定下的考核,一切隻能以結果為準。”
隻有二老爺自己明白,追蹤?追什麽追,我大吳朝有各種卦算神術。無論是孫大人還是二老爺,其實都不算精通,還法門是臨時跟梁玉指大人討要來的。想要算計三山之力都會產生巨大的偏差,但是無蹤之鼠太弱了,一算一個準。
桑尼根本沒打算去追蹤,就是算出了一個無蹤之鼠必然會出現的位置,先是漫無目的的亂逛,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就來到這個位置守株待兔。
托西多和教士一起返回神廟,敲響了代表著考核結束的鍾聲。
鍾聲回**在整個金巴港,其他的少年天才們都呆住了:這就結束了?這才多久?
阿隆尼幾個人更是覺得難以置信:是誰?!我已經很快了,不應該有人比我更快啊……
他們不知道教士和托西多內心更加糾結,因為他們能夠看到,整個過程其實就是表現出色的阿隆尼和維加斯將無蹤之鼠趕了出去,卻恰恰被桑尼撿了個便宜。是阿隆尼和維加斯表現過於出色,才成全了桑尼!
托西多原本以為這一場考核,至少需要四個小時。中間可能還會出現各種意外,比如無蹤之鼠逃出了金巴港,亦或是有少年天才將貴人們豢養的其他無蹤之鼠認錯,需要自己出麵解釋等等。
可是不到一個小時,考核結束了。
在神廟中等待少年天才們歸來的托西多,最終隻能用第四審判長大人經常說的一句話來做解釋:“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阿隆尼、帕森、維加斯幾個飛快返回了神廟,都想第一時間看到,究竟是誰能夠搶在自己前麵找到無蹤之鼠。尤其是維加斯,小爺我裝慫幾個月,就為了這一刻一鳴驚人啊,是誰強奪了我的機緣!
他們衝進神廟,並沒有看到無蹤之鼠,於是堵在門口瞪眼看著。
時間不長,就看到一個人手裏捏著無蹤之鼠的尾巴,大搖大擺的回來了。是桑尼!?怎麽會是他?
三人麵麵相覷,還沒等他們開口,桑尼已經拉起了嘲諷:“早就說了,區區一隻無蹤之鼠,根本不需要大動幹戈,你們居然還裝模作樣的動用了神造物,結果呢?小爺我根本不用費什麽力氣,這東西自己就撞到我手裏。
所以啊,廢物就是廢物,再努力也隻是一個多了一點回收利用價值的廢物;天才永遠是天才,你們就不要努力了,追趕不上的……”
帕森是真的忍不了了,嗷的一聲跳出來就要揍他,桑尼動也不動,隻是將無蹤之鼠舉到了麵前:“你想好了,你現在敢動我一下,就是不服第四審判長大人的考核,想要搶奪無蹤之鼠!”
帕森一下子停住了,就算是他的家族也承受不住第四審判長大人的怒火。
桑尼再次不屑一笑:“你瞧,我早說了廢物就是廢物,腦子都不夠用。”
帕森差點又沒忍住,直到桑尼又拎起無蹤之鼠在他麵前晃了晃。帕森一聲咆哮轉身狂奔而去。
這一切都被教士和托西多看在了眼裏,教士頗感欣慰:未來幾個月的時間,自己都不用再看到這個討厭的家夥了,他要去禍害第四審判長大人的侍從們了!
托西道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神色頗為苦澀。
……
桑尼以為帕森狂奔而走是羞惱放棄,卻沒想到這小子不講武德,回家搬救兵去了。第四審判長大人的考核結束,卻又橫生枝節。南尼國和金巴港紅夷種的高層,都有人質疑桑尼的能力和人品。直言這種人派給第四審判長大人,是對大人的不敬。
金巴港的紅夷種高層商議了一下,派了一位專員來神廟詢問教士。
能力方麵桑尼其實沒得挑剔,窮歸窮人家也是幾個月突破到四山之力的絕頂天才。但是人品……教士總覺得吾神在頭頂上看著呢,我不能撒謊。
於是金巴港的紅夷蠻種高層最終決定,增加一次危險的試煉,這當然是爭得了第四審判長大人的同意。
試煉的地點在金巴港外一百六十裏的海島上。這座小島本就是南尼國著名的滅域,最早紅夷蠻種來到這裏的時候,對於整個東土大陸並不了解,還信誓旦旦的要用“吾神的偉力”改造此地。
他們千辛萬苦在滅域中建造了六座神廟,接引來了神力,結果導致了一場魔物大爆發,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鎮壓下去。
這之後,邪氣和神力混雜碰撞,最終將此地變成了一個更加危險、卻不倫不類的地方。
它保留著滅域的大部分特征,卻又裹雜著一些外域神明“信仰孤島”。後來有人探索這座“魯斯提卡”島,意外發現裏麵竟然孕育了許多強大的神造物,於是這裏成了南尼國附近,最大的深造物產地。
如今想要登上魯斯提卡島,需要金巴港的高層批準,雖然十分凶險卻有機會得到神造物。這一次的試煉,實際上是第四審判長給予的機會。
第四審判長並不在乎那個名叫“桑尼”的小家夥“人品”到底好不好,更在意的是這家夥太窮了。
桑尼並不知道,在席蘭國所謂的“侍從”實際上就是主將的私兵。席蘭國的強者都有數量和實力都十分不俗的侍從隊伍。
這些侍從的一切都需要第四審判長大人掏腰包。南尼國高層和金巴港高層不希望桑尼被選中,想要換一個人就需要第四審判長大人首肯,第四審判長以此作為交易條件,換來了這一次的試煉機會。
如果桑尼死在了魯斯提卡島上對第四審判長大人來說自然無所謂,重新挑選一個見習侍從就是了。如果他仍舊成功了,就能改變這個見習侍從的財務狀況,起碼有了一件神造物。
怎麽算第四審判長都不虧。
對於桑尼進行調查、跟第四審判長溝通、然後增加一次試煉這一切,當然是帕森的安博西亞家族背後推動的,可想而知他們付出了多麽巨大的代價。
試煉隻在幾位已經達到“四山之力”水準的少年天才中進行——維加斯拚盡了全力,終於在試煉開始前晉升了,抓住了這次機會。
他們乘坐一艘紅夷蠻種的軍艦前往魯斯提卡,試煉的目標是帶回一件神造物,需要四山之上的水準,最早回來的那個人獲勝。
孫長鳴暗中觀察了紅夷蠻種的軍艦,上麵生活設施十分簡陋,但是戰鬥力不容小覷。孫大人暗中和大吳朝的水師比較一下:大吳朝完敗。
這讓孫大人暗暗警惕:紅夷蠻種常年跨海航行,艦船煉造的水平必然十分先進;之前自己當真小看他們了,紅夷蠻種未必沒有能夠和天機艦抗衡的飛艦!
登上了魯斯提卡島之後,四人迅速分散,誰也不想跟其他人“結伴”,尤其是跟桑尼!阿隆尼和維加斯更是有多遠躲多遠——他們後來知曉了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追蹤,驅趕著無蹤之鼠慌不擇路一頭撞進了桑尼的手裏,悔得腸子都青了。
同樣的錯誤絕不能犯兩次,所以遠離桑尼。
桑尼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獨自步行走向了島嶼深處。
在島嶼的外圍,紅夷蠻種不知道布置了什麽手段,似乎還能監視一定的範圍,桑尼感覺到一陣不自在,直到他走進了一片扭曲生長的黑暗密林,這種感覺才消失了。
然而就在桑尼剛剛覺得輕鬆的時候,他麵前的地麵上,忽然出現了幾個爪印!
爪印連續出現,從桑尼身前想著密林深處蔓延,走了幾步之後似乎是發現桑尼沒有跟上來,於是停下來等著他!
桑尼暗罵一聲,二老爺我就是鬼啊,今天也撞鬼了?
他這邊猶豫著,那爪印竟然走了回來,繞著他轉了幾圈,好像是在催促他快些跟上來。
如果是孫大人此時必定謹慎,說什麽也要把這看不見的家夥揪出來,可是桑尼/二老爺的性格,登時眉開眼笑道:“你前麵帶路!”
你說說,這剛一進來就遇到了詭異,說不定就能因此收獲一件高階神造物,咱這一次的試煉不就完成了嗎?
二老爺就是這麽開放樂觀。
那爪印居然聽懂了他的話,立刻再次向前走去,二老爺就很欠揍的跟在它後麵的,還專門踩著人家的爪印走!
他一邊走一邊研究,嘴裏喋喋不休:“誒我說,你到底是什麽東西?看你這爪子,三個分叉多出來一小隻,應該是禽類,從爪印的深淺度來說,隻有不到半指,說明你不算沉重——你該不會就是一隻**?”
“抱歉抱歉,說雞不說巴,文明你我他。”
“誒,你怎麽不走了,你不走了我踩誰的腳印去?”
“難道我說錯了?那你自己辯解一下呀,你不說話我怎麽知道是對是錯?”
桑尼嘴皮子格外利索說個不停,忽然身邊的虛空中響起了一聲怒喝:“你給我閉嘴!”
“誒?”桑尼詫異:“雞說人話了?”
也不知怎麽的,桑尼忽然就看到自己臉前麵的虛空中,浮現出一個爪印,卻最終沒有抽到自己的臉上,然後淡淡散去。
那個聲音沉悶道:“閉上嘴、跟我來。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選擇其他人,你等著永遠埋骨在這座小島上吧。”
桑尼果斷做出了一個閉嘴的手勢,然後乖巧的跟在後麵,隻不過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來掃去,喉結不斷滑動,人家憋得好難受啊。
那爪印領著他穿過密林,其間遭遇了一棵到正生長的鬆樹,根須中團成了幾個大繭,裏麵應該是它抓到的獵物。
還看到一隻身軀被豎著分成兩半的鬆鼠,兩隻爪子分別抓著一條長達三米的怪蛇的頭尾,在樹梢間協調同步的蹦跳著。
然後險之又險的避開了一片“栽種”著幾百塊活須血肉的沙土,來到了一顆枯死的巨大古樹下。
古樹如同鬼怪,朝著周圍張牙舞爪。卻是這附近最安全的地方。
到了這裏,爪印上方浮現出一道身影,桑尼終於控製不住,指著他嗷嗷叫出聲來:“我就說你是一隻大雞……”
好懸最後一個字又脫口而出,破壞了我二老爺文明人的形象。
爪印的主人在身上一扯,一層虛幻的假皮落下,在他手中自動縮成了一小團,他隨手揣進了兜裏。
這是一個紅夷種,看不出年紀——事實上桑尼一直覺得紅夷蠻種都長得老,好像成年之後就一臉亂糟糟的胡子,深深的抬頭紋,看上去就十分的滄桑。
“我可以幫你,否則你走不出魯斯提卡島。”他開口說道:“我叫巴洛巴斯,希望你不要讓我後悔選擇你。”
桑尼大剌剌的一拍胸脯:“大可放心,憑小爺的天資,你不會有更好的選擇了。”
巴洛巴斯額頭上的青筋又跳了跳。他開始在桑尼麵前故弄玄虛,當然是因為不想這麽快就直接暴露在對方麵前,可是他這張嘴啊……巴洛巴斯實在是沒忍住。
如果不是因為桑尼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早就一腳把他踹進了那一片血肉沙土中。
“我可以給你幫助,指點你去收取一件最適合你的神造物,幫助你完成這一次的試煉。”巴洛巴斯深吸一口氣,還是要以公事為重,私人情緒可以暫時壓一壓。
桑尼立刻質疑:“最適合我的?你很了解我嗎,難道你會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適不適合我得我自己說了算,你這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怎麽言辭如此的不謹慎呢?”
巴洛巴斯本來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桑尼還變本加厲,忽然警惕的看著他,問道:“你說的該不會是你剛才使用的那一件變雞套裝吧?我跟你說那東西真的一點都不適合我,我沒有你那種癖好……”
“混蛋你給我閉嘴!”巴洛巴斯爆喝一聲,猛地衝到了桑尼麵前,額頭頂著他的額頭,眼神無比凶狠:“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桑尼後退一步,抬手擦拭了臉上被噴濺的口水,曼聯的莫名其妙:“我隻是就事論事,你這是怎麽了?你這個脾氣按說是不適合承擔什麽重要任務的。”
巴洛巴斯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壓下自己的怒火,也不跟這家夥廢話了,直接提出條件:“我們幫你完成這一次的試煉,甚至以後你有什麽困難,我們也可以提供幫助,作為回報,你需要為我們刺探一些情報。”
桑尼倒是連連點頭:“很好,大家就是一場交易,這才是做事的樣子,你說你早這樣不就好了,前麵整那麽多花活幹什麽?”
還是我的錯嘍?巴洛巴斯咬了咬牙。
桑尼在樹根上坐下來:“說吧,你們需要我刺探什麽情報?”
巴洛巴斯道:“有關席蘭國的一切情報。我們會跟你你提供的情報,給與一定的報酬。情報越重要,你能得到的回報越珍貴。”
桑尼一愣,原本還以為是南尼國的內鬥,現在看來……似乎牽扯到紅夷種大陸的角逐。
“你們是哪個帝國?”
巴洛巴斯畢恭畢敬的取出一尊小巧的神像,安放在枯樹的一個樹洞中,這就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神龕。
這尊神像是半人半獸的形態,麵孔光禿禿的,頭頂上生著一隻怪眼。他的下半身是章魚的形態,有七道肉足似乎在虛空中遨遊。雙手分別握著一隻沙漏和一隻梭子。
桑尼瞬間明白了:“永恒神主,你是羅德國的人!”
巴洛巴斯沒有否認,在永恒神主的神像下祈禱片刻起身來說道:“我們需要你皈依我主,否則無法信任你。”
席蘭國信仰的是“星辰之火”,羅德國信仰永恒神主。桑尼在南尼國這段時間,尤其是進入神廟之後,也聽到一些關於紅夷種大陸的爭端。邪神之間的爭鬥異常殘酷,有你無我!
甚至在神廟中修行,每三天就有一次固定的功課,聽教士宣講“星辰之火”的偉大,以及詆毀攻擊另外兩位古神“永恒神主”和“時空征服之王”的殘暴以及虛偽。
孫大人暗中研究過,發現三位古神的“神權”有一定程度的重疊,這恐怕是他們爭鬥不休的根本原因。
桑尼露出了謹慎的神色:“我若皈依,返回南尼國之後,一定會被發現!”
巴洛巴斯傲然道:“這方麵你大可放心,我主不是星辰之火那種孱弱偽神,自有方法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桑尼道:“你當然吹永恒神主!可我需要用生命去冒險,你們不給點實在的,誰會跟著你們幹?”
他朝巴洛巴斯勾了勾手指,巴洛巴斯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他撫摸了一下古木幹枯的樹幹,說道:“你從這樹洞中鑽下去,就會進入一個特殊的半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