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含章不出,賴天下蒼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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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表明了態度,讓陸幽鬆口氣。但是劉易心中卻還是在想著,這些內容日後還是要拋出的。隻不過,那就是很久以後了。現在卻不用!

這就是野心了!

隨著對這方世界的了解,劉易的野心緩緩滋生著。但是行事卻越發低調穩妥了。

“陸君,你再看看下麵寫的如何?”劉易含笑問著。

陸幽接著看了下去,見著寫著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經文之中就講述著劉易派出鬼神在天地間記錄人間善惡,行善積德則可延年加壽,死後能夠在靈境福地之中受到庇護。

而犯過作惡,則依所犯輕重,給以減少生命年限的懲罰,死後更是要被打入鬼獄之中受到重重懲罰。

陸幽見了,歎息著:“善哉,善哉。這些方才真正是我神靈所應行之道。將這宗旨披露世間,讓這人間百姓知道遵守。從此移風易俗,使天下複歸於淳樸。這可謂是大仁大義了!”

“陸君看,這經書傳播出去,是否還有著大礙?”劉易笑吟吟的問著。

“這經書符合天地大道,更暗合儒家聖賢道理。為人道治世之補充。雖然或者可能招來魔劫,但是屬下願意為神君提劍衛道!”

這陸幽慷慨的說著。原本有著勸諫劉易雲秦之事,這個時候,就完全拋在腦後。

儒家也有著經權之道。這為了成就堂皇大道,便是稍稍涉及著權術。小德有愧,卻也是顧不住了。

和立著這般的大業相比。那雲秦之事,就並不太重要了。這刻,陸幽越發有了一種使命感。雖然短命早逝,但是能夠在神道之中,遇著劉易,卻也是上天給其機會,立下此不朽大業。

原本儒家覺著這神道,不過小道。並無足觀。但是隨著劉易的展布,卻隱隱的有了一番新的氣象。

“既然陸君覺著此經無礙。那麽我便派人傳播與世上了!”劉易說著。

隨著這經書的流播,自然會給劉易帶來無比巨大的利益。這書為地神真君大願經,卻是第一本成文的神道典籍。傳播出去的,對這方世界影響之大,可想而知。

日後,定然是劉易突破這地祇,景升更高存在的關鍵。也是劉易隨著立下這會陵陰司之後,所踏出的第二步。

因此一點,會陵城之中。一處荒涼小院之中。吳華立刻就感應到了,慌忙跪伏著:“神君……”

這個時候,吳華已經交卸了道禁師一職。身上原本的官氣,已經盡數無蹤。便是身上長年所帶的那股陰氣鬼氣。也都消散不少。確實修煉了劉易傳授的道法。用著劉易的神光洗刷身心。已經把曆年接觸鬼物,身上積累下的暗疾給消磨了大半。

劉易見了就滿意,雖然道禁師用著官氣符印來驅使鬼神施法。官氣一去,渾身本事就去了大半。但是眼光見識。還有長久經驗在。對於官場也足夠了解。這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因此,劉易一伸手。整本經書就化為流光通過信仰之線。就出現在了識海之中,大放光明。

《地神真君大願經》,見著這題目,吳華就是一震。

“你得我神授,便為我傳播此經!”劉易說著。

“是!”吳華就恭恭敬敬的應著。聽著劉易說起,如何傳播此經。如何建立教團,如何組織信眾。種種般般,說的一清二楚。這些東西,就不能寫在經文上被人知道了。

吳華越是聽了,越是感覺著震動。幾乎大汗淋漓的,就要打濕後背。

這方世界,還沒有成熟的教團。起碼大虞還是沒有的。不論是傳入中土來的胡教,還是這青陽道,這教團模式都不沒有怎麽成形。

畢竟中土人道力量強大無比,神道依附於其上。這就受到影響,發展緩慢。便是青陽道供奉青神陽天,也不過在摸著石頭過河。教團建設在劉易眼中看著,就粗陋的很。

而劉易卻有著另外一個世界的成熟經驗,因此不過提點了吳華幾句。就讓吳華趕緊著大開眼界。心中甚至隱隱約約的覺著恐怖,似乎有著關在籠子裏的洪水猛獸被放了出來。

但是另外一方麵,卻又感覺著興奮刺激。似乎自家前半輩子都是白活了,直到現在,才終於找到了生命意義。能夠親手導致這一切!

“是,願意為神君傳播此經書。使神君大業流傳天下!”吳華說著。

劉易意識在一瞬間退了回來,陸幽已經告辭而去。這刻再望著四周,就微微的有些搖頭。這處地方,恐怕再也住不長了。

鳳來山上,正在動工。有著官府的派出的勞役和工匠,正在鳳來山此處修建全新的地神神祠。

雖然劉易的湯沐地是在肅山,但是其中深山危險,材料運送艱難。卻也隻能修在此處。

不過對於劉易來說,這鳳來山是其發跡之地,自然有著特殊意義。

等著鳳來山的神祠修好,劉易的大本營就會徹底的回歸到鳳來山下。不會常駐在會陵城之中。

此刻夜幕,劉易忽然若有所思。身形便一動,就穿越而出法域。來到人間這鳳來山上。

此刻正是夜間,雖然是仲夏之間,月色也是明亮,照在一片蟬鳴蟲唱之中,就顯得一片安和。

範貞就在獨自一人坐在一顆大石頭上麵,攤著一張油紙,放著幾色小菜,還有著兩壇酒。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含章,你這是為何如此寂寞?”劉易笑著,出現在範貞對麵。有著杯筷,顯然是有著準備。

範貞聽了。隻是一笑,卻沒有說話。敲著杯子唱道:“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緯。?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劉易訝然,問著:“含章如何想著回家?”

範貞輕輕歎息著:“沒有官身,單單憑著家世,許多時候,就不被人顧忌。這次許奉鬧了一個灰頭土臉。我這任務完成的不錯,也該回去入仕了。隻是想著,一入宦海不由人。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這般快樂自在的日子!”

劉易大笑:“含章不出,奈天下蒼生何?”

這方世界雖然沒有這謝東山的典故,但是卻也能夠聽得懂。範貞不由啞然失笑:“神君真的是太抬舉我了,這世上少了誰人,依舊照樣啊!”

劉易含笑傾聽,就知道自己這位人間知己,最近受了些許挫折。這次有著這般牢騷。

那禦使陳方似乎並不怎麽賣範貞的臉麵。甚至威脅著 一二。就讓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有著小小挫折。

不過,這畢竟是小事。自古成大事者,哪一個不是有著百折不饒的堅強?

說實在話。這個時候受到這些小小挫折,反而就是好事。

範貞畢竟非是常人,心性堅毅。很快就從稍稍失落的心態之中恢複了出來。因此指點著劉易笑著:“神君,你這次也是把那陳禦使得罪不淺啊!”

劉易淡淡一笑:“那司徒許奉我都沒有懼過。區區一個禦使,算甚鳥蛋!”

這話說的痛快。範貞原本還想說背後的大將軍竇冀的事情的。這刻聽了,頓時大笑,也不再多說了,隻是笑著:“沒錯,這些家夥,算得什麽鳥蛋……來,幹一杯!”

劉易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這刻成了炎霄皓天符召,有著金色神力。就轉化為陽,不再是鬼神,這人間酒食美味,也能夠享用。

“這些宦官雖然名聲不好,士大夫之中個個喊打。但是其實,也不過隻是天子手下的家奴而已。卻是天子影響朝政的工具。”

範貞恢複常態,談笑自若的說著:“隻是這些宦官沒有根基,不過借著天子權柄以行威福而已。說到底畢竟是奴婢。雖然說日後,也能夠有著陪葬山陵,在龍庭享受著些許庇護。但是畢竟還是恢複奴才身份,神君大可從這方麵入手……”

連著富貴人家,都有著祭祀香火照耀靈境,福佑祖宗。如同傅正之輩,更是可以直接建立家廟,庇護大批族人。更不要說一朝天下了。

那就建立七廟,連著七世之祖宗也都一起庇護著。曆代的皇帝更不要說。便是許多外戚勳臣,或者是有著大功的臣子。也都有著陪葬山陵,陪祭宗廟的事情。

那就庇護更多,自開龍庭靈境,獨立一方,開辟出根基來。便是王朝覆滅,這地下根基都還能持續數百上千年。

那些生前侍候內宮的宦官們,日後自然也在其中。隻是,這龍庭之中龍氣主導,再不需要這些宦官幫著掌控大權了。

這其中就有著文章可做!沒幾個人受得了如此大的落差。陽世是億萬人之上,而在龍庭,卻不過區區灑掃奴仆。

劉易動容:“多謝含章!”

這等事情,若非是範貞這等深知內情者,外人如何想得透?這就是拉攏,對付那些宦官們最好的法子了。

神情不由一陣恍惚,忽然想起了原本世界之中,嘉慶年間,那天理教的事情。居然發展出了如此多的太監作為悍不畏死的內應,在宮中直接作亂。

這般千古奇聞,卻也是隻有那一朝有之了。

這其中,便是有著許多文章啊!

接著,劉易就自己失笑起來。考慮這個,就不嫌太遠?

卻聽範貞接著說著:“我這回去,就在大將軍手下圍黨羽。日後說不定,便要為敵了!”

劉易嘿嘿一笑,說著:“人道之事,我隻是尋個靠山,其他就不多攙和了。倒是那青陽道的事情,含章多多放在心上。”

“時勢危難,方顯良才!”範貞飲下一杯酒,笑吟吟的說著:“天下太平。卻就隻好按部就班了。豈不是有負神君所言,含章不出……”

劉易大笑!

這笑聲便驚動飛鳥。這刻一個初崛起不久的神靈和這一位剛剛要踏入仕途的青年才俊。都是如此的躊躇滿誌。

雖然是夜間,卻猶有如日之初升。就要光芒萬丈。

第二日。禦使陳方等一行人便離開了會陵縣。臨走之時,這陳方滿心都是怨毒,心中暗自發誓。這地神君,敢壞我大事,殺我手下。果然正是青陽道一黨的妖神,日後鏟除青陽道的時候,定然不可放過。走著瞧吧!

同樣也在這刻,申屠虎捧著一個腦袋,掛在了祁勝的墓前。叩拜著:“君候,我終於幫你報了仇。將秦勝人的腦袋給你帶了過來……”

雖然隻是半年多,但是這墳上就有著荒草生出,顯得沒落荒涼。顯然很少有著祭拜。不由自主的黯然神傷,人活著再是地位名聲顯赫。但是死了,卻就這般黃土沒落。

人生在世,往往如此!

想著,不禁黯然神傷,撒下幾滴英雄淚來。

“我敬君候……”說著。一杯酒就灑在了地上。慢慢在黃土上暈染開來,空氣之中就有著酒香。

隻是,從始至終,申屠虎都不知道。祁勝早已經魂飛魄散。地下無靈了……

劉易輕輕唏噓著,收回自家目光。對於陳方的威脅,雖然看在眼中。但是卻毫不動容。隻是想著當日初見祁勝。有著英雄氣概,雄姿英發。就如此去了。

這世間,又有著多少這般的英雄人物。卻最終沒有能夠建功立業,遺憾而去呢?

這個時候,就眉頭一皺,就隨著一道香火煙氣,望了過去。

這煙氣穿過重重官氣護衛,就來到了一間朝廷使者所居住的院落之中。卻是趙驥默默焚香拜祝著,畢竟身份不同,居然還有著幾分誠心,這就讓劉易感應到了。

心中疑惑,不知道這太監半夜找自己作甚?雖然上次在鳳來山真情流露……

隻是人心向來複雜。一時間的真情流露,卻又哪裏抵得過長久利益衡量?

“多謝神君這次出手相助,”趙驥緩緩禱告著。

卻是感謝劉易把雲秦送到他手中的事情,否則他和張常侍等還不知道青陽道居然有著如此大的野心,居然想要造反雲雲。若是被陳方那賊子上告,定然會牽連到他們這些宦官。因此向著劉易表示感謝。

還有回到京城一定督促著將作大將,早日將神祠建成。並且請天子到時候親自去祭祀……

最後卻是給劉易透露出了一絲朝議之中的消息,原本著對於封肅山劉易之事,朝廷之中有著反對意見的。

便是著肅山之上荒山,但是畢竟有著如此廣大的地域。除了冊封著上古神靈之外,朝廷鮮少有著如此大的手筆。

一直到後來有人提到檮杌之事,認為冊封劉易為肅山山神,定然可以有著鎮壓檮杌的好處。因此朝議才最終通過。

這說的雖然是模糊,但是劉易卻已經能夠從其中聽出危險了。因此誠懇的問著:“趙令,那檮杌到底如何來曆?還望解說一二……”

這就不怪劉易過了如此之久,還沒有搞清楚檮杌的真正來曆。卻是民間傳說紛雜,而官方麽,卻是諱莫如深、甚至在縣寺的檔案之中,都查不出半點端倪來。

趙驥有些遲疑,畢竟事關重大。泄露出去,恐怕會有著大罪。

劉易誠懇的說著:“趙令,你在皇宮之中為祠祀令,自然知道神道之事。雖然說,你們這些中貴人是宮中貴人,權力極大。死後按理來說,也有著龍氣祖庭相護。

但是那個時候,卻就不過一個小小奴婢了,再無人間權勢。又能夠享受到多少庇護?隻要詔令提點兩句,日後在我這靈境福地之中,定然當成貴賓禮遇。神人幽鑒,以此為誓。”

這般說了,趙驥就立刻動容。劉易的話,說到他心底之中去了。在這陽世上,天子需要他們對抗外戚,掌握皇權。因此權力看著極大。

但是都是無根浮萍,一到陰世自然用不到了,就要削奪。那個時候。恢複本來,不過還隻是灑掃。侍候皇家的奴婢而已。

這生前沒有享受過權力的滋味還罷了,一旦享受過了。又恢複到原點,這就有些受不住了!

因此,聽著劉易發誓。這趙驥心頭一跳,忽然就有著一個全新的念頭生出來。這神靈死後也能庇護於他啊,而且這是正祀大神,又是保佑糧畝豐收的。

這般神靈,甚至改朝換代都不會有太多影響!

想到此處,就怦然心動。畢竟是有著幾分眼光見識,否則不會那麽容易坐上這內廷六百石令吏的位置。

這刻就有了決斷。“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說著:“承蒙神君不棄,下吏願意死後侍奉神君!”

這就讓劉易稍稍驚詫,接著就讚歎起來。這趙驥比想象之中的要聰明太多,無怪乎能夠在內廷數萬宦官的競爭之中勝出。

雖然劉易發了誓,這日後就自然有著照顧。而且待遇不會差。但是情分自然會慢慢消磨。也就不過養一個閑人罷了!

但是這刻,趙驥這一表態,就完全不同了。雖然變成劉易下屬,但是能夠給劉易立下更多功勞,甚至死後也能有用。那麽待遇又是完全不同了。

雖然微妙。但是總不過是自家人和外人之間的區別。

這就是說,找趙驥日後願意成為自家人,而不是外人。

當下趙驥就把檮杌的來曆說了一遍,聽著劉易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原本這個神秘的敵友難辨的檮杌。就讓劉易心中有著幾分小心和忌憚。

但是卻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檮杌居然是上古司農之神。

當年上一代五帝之時,天下並非如此模樣。實行這分封王田製度。天下田畝。盡數屬於天子,諸侯。民人盡數在其中種植。按勞分配。

因此有著大生產的模式,各種農業水利技術工程。都不斷發展。非是小農模式之下的投入可比。

這個時候,就有著四大神祇。掌管天下的水利,農業,建築,漁獵之事。

但是後來,天下鼎革。王田製度再也無法維係,新一代的神祇應運而生。連場大戰,將這四大神祇趕往天下四方,遠遠離開這中土。便是傳說之中的流四凶之戰!

這四大神靈,便在久遠的傳說之中,成為四大凶神。而且漸漸被人所遺忘。這些事情,隻有朝廷中樞之中才有記載。因此劉易才查不到確切。

這刻,聽著趙驥講述這些。心中立刻生出了一種相當不好的預感。

查看自家氣運,不見半點蹤跡。但是劉易卻還是感覺到不安,甚至因為這氣運不顯蹤跡,而更加的不安起來。

用著腳趾想想,自己就已經把檮杌得罪大了。占據這肅山這一點不說,單單自己有著農業豐收這個神職,就已經是和檮杌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以前檮杌,對於我表現的如此,似友非敵。但是我既然成就了豐收神職,這就是有著本質上的衝突了。”

這是大道之爭不該有著半點心存僥幸!

這些日子以來的悠然,就那麽一下子盡數消失。生出濃重危機來。

這檮杌根底居然如此,那麽可怕就絕對不是自家能夠對付的了的。不行,要找援兵!

隻是劉易崛起太快,這刻真正要找援兵。想來想去,劉易就隻想到了一個。

沉默了半晌,意識回歸。吩咐著阿謝派人到濟水水府之中報信,就說自家想要去拜訪。

做出了行動,心中稍微好過了一些。感應這本尊依舊在紫金山坐鎮著,這刻神池和靈池融合在了一處。就見著其中,隱隱約約的有著一層薄薄的金光,卻是儲存下來的神力。

這就不由苦笑,隨著神力等級越來越高,在想要積攢神力,就會過的越來越慢。這一點,就沒有什麽辦法好想。

又盤算著自家手下一萬鬼兵,盡數都是精銳。已經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不過還可以再招收一萬鬼兵,甚至直接到那古戰場之中,再去招募一萬的戰魂回來。

盤算著的時候,鬼兵已經回來報信,說著:“主公。我見著了濟水河神了!”

“哦?怎麽說?”

“濟水河神說了,恭祝地神君成就正祀。為肅山之大神。因此河神就準備帶著周圍數百裏之內的各路神靈,前來拜賀喜!”

“神女真是太客氣了!”劉易淡淡的說著。有些詫異。

若是其他神靈這般所為,劉易還可能有些懷疑是糾結了一大票神靈,給自家來個下馬威的。

但是自家原本是準備去拜會濟水河神,求著一些援助的。但是這雲姬神女既然如此說了,其中就有著玄妙了。

想著,原本的濟水河神,有著濟水君的爵位。而這雲姬神女明明是金色神力大神,卻屈就著區區一個濟水河神的神位,而且沒有著封爵。

如此想來。恐怕雲姬並沒有打算長久在此地落戶紮根的打算。

不過不管怎麽說,既然這雲姬神女要來拜會。劉易準備著便是了!

日子就這麽看似波瀾不驚的過了幾日,趙驥帶著隊伍開始準備回返京城。再次前來拜祭著,這次就帶走神主。在籠罩的儀式之中,劉易再次分化出了一絲分身,依附於其中,跟著隊伍返回。等著在京城之中,建造神祠。

劉易眺望著遠處,看著這隻隊伍緩緩遠去。眼中就閃過莫名的神采來。

能夠感應著神主之中的那絲分身還在沉睡著。

雖然同是分身。但是那絲分身消耗的力量卻是最少。等待這到京城皇都建設好了神祠,有著祭祀之後,才會醒來。

這就好像沙漠綠洲之中的種子沉睡著,等著雨季的到來。喝飽水分方會醒來,生根發芽,然後生長。

劉易有些得意的笑著。換了任何其他神靈都不會想著,自家剛剛晉升金色神力。就能夠分出分身來。而且還不隻是一個!

金色神力以下,依舊還算是鬼神。神力性質屬陰。本質尚虛。雖然也能分出分身來,但是離著遠了,或者離開久了。就容易受到種種影響,化為獨立的個體,生出另外意識來。

因此,隻有真正的金色神力的大神,神力本質穩定,方才能夠分裂出分身來。而不用擔心有著變化……

不過分出分身來,太過消耗實力。便是根基穩固的金色神力的大神,也就頂多一兩個分身而已。

而劉易甚至剛剛踏上金色神力,就分出了兩個分身。這一點傳出去,恐怕都不會有著多少人相信!

這就是符召的神秘厲害所在了!劉易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來,但是接著就想起了雲姬,心中微微一沉。現在隻有她一個認出過自家的分身來。這也就罷了,卻不能讓她知道自己能夠顯化出第二個分身來。

想著,身形就隱沒入靈境之中。

時間就一天天的過去,似乎變得平淡無味起來。

而那吳華卻也已經行動看來,深入這田間地頭,各處街坊村裏之中,講述著地神真君大願經。似乎一切都上了正軌。

好像那關於巫人,關於檮杌的種種事情,不過是杞人憂天的一場錯覺。

周市一大清早就來到了濟水岸邊,身邊隻是帶著了兩個侍者。隻從有著一日,從濟水經過,驚鴻一瞥的看見一個美麗少女路過。冰姿玉骨,恍惚若夢,就已經讓他念念不忘。

這刻念茲在茲,就忍不住前往來這濟水岸邊尋覓著。

卻不知不覺之間,就在則濟水岸邊,就有著薄薄的霧氣生出。雖然不甚濃密,但是人卻看不清楚。

“公子,河上似乎有船啊!”一個侍者說著。

“是……”這周市頓時就覺著精神一振。難道就是上次所見的那位少女?當日就在一艘漂亮的畫船之上所見,這刻聽見水響,心中就有著期盼。

不由伸長脖子望著,許久,終於見著一艘華麗的大船撞碎了雲霧,緩緩出現,描金畫彩,就顯得十分華麗。

“就是這艘,就是這艘了……”周市雖然早已經娶妻生子,但是這刻心髒已經如同少年人一般的狂跳起來。

卻見著一個個人影就出現在霧氣之中,或者打扮的像是漁夫,或者是儒者,或者武將,有些打扮容貌甚古。

隻是看了兩眼,就讓周市和他身邊的侍者心中發寒著。這些人,似乎都不像是生人。

“公子,你看那女子……”其中一個侍者指著說著。

周市一眼就看見那船甲板上,有著兩三個侍女簇擁著一個少女,正是自己夢寐思服的。

那少女隻是微微一笑,美目流轉過來,隻是一轉,就讓這周市魂魄都為之飛走。魂不守舍的就向著船走過去。

“公子,公子……”背後的侍者叫喊者。

眼見著這周市就向著這濃霧之中走去,卻被那船上之人喝了一句:“你這凡人,居然敢衝撞我等神靈。找死……”

便是一鞭子抽了上來,讓周市頓時痛徹心扉,清醒過來,叫著。

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半邊身子都已經步入水中,已經淹沒到胸口,若是再往前走上幾步,說不準整個人都要淹死。

這刻再扭頭向望,就見著這濟水之上,水流緩慢。濃霧有些消散過來,眼前卻是空空****的水麵,卻又哪裏有著畫船?

周市驚恐的四周看著,煙波漫漫。肩膀上傳來著劇痛,就見著肩頭早已經青腫一片。

這周市就大喝一聲,翻著白眼就暈了過去。

“公子,公子……”兩個侍者大急,衝了過來。

這刻,這畫船就已經靠岸。在這些神靈眼中,就能夠看見眼前雖然是白日。但是卻有著一層黑色影子的地層,一直綿延到遠處。

“這是……法域。想不到這地神君如此了得,這法域居然一直綿延到了濟水岸邊,雲姬神女。這樣你也忍得下麽?”

雲姬淡淡的笑了一笑:“計較太多,老的太快!”

這就下了船,船上神靈魚貫而下。卻見著這一次,甚至規模要比那次河神繼位還要隆重的多了。

上次雲姬神女執掌濟水河神之位,不過隻是七八個神靈前往相賀而已。而這一次,卻足足有著二三十個之多。雖然盡數收斂了神光,但是站在此處,依舊有著異象生出。將這附近的鬼域之中的黑暗照亮,方圓數十丈,如同白晝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