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隻是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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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刻就顯出那影子來，上下翻飛著，就有著無數魂魄在其中聚集著，露出或喜或憂的麵孔，高興悲傷，憤怒歡喜，怨毒仇恨，不一而足。
怕不是有著幾百數千之多。隻是一眼望過去，就密密麻麻的，見著了都有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此刻，這無數雙眼睛一起盯了過來，無數種情緒充沛著，盯在了那幾個神兵上。
這些原本叫著天使，但是這方世界卻不敢如此叫著。畢竟名實不符，就有著大患。
在這方世界，朝廷派出去的欽差使者，方才叫著天使。這叫了名義不足，就要折損氣運。
就好像劉易最初把神祠改為廟一般，那就氣運不足，遲遲不能化生道場靈境。而且傳出去，還要招惹忌諱，因此都叫著神兵。
被那無數雙眼睛盯上了，即使這些神兵心性不全。也都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來。盡數呆滯了。
接著，這種感覺一下子傳入劉易識海之中。入目說感覺，就是無窮無盡的眼睛，詭異的放出各種光芒來，一時間情緒充滿，就在識海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來。
原本平靜的神池之中，忽然無風起浪，平地掀起，就自然燃燒消散。
要是換著一個其他神靈，一時三刻之間，神靈都要被這般燃燒，焚身而亡。
但是劉易卻就不同，心中一凜。便知道這是殺手鐧出來了。符召就準備施展反擊。
卻在這一刻，劉易心中就是一動。強忍了一刻。這一刻就是海量的神力盡數都被焚燒。
但是劉易咬牙忍著，一種從心底深處生出的感覺讓他知道。這個時候動用符召之力，後果會不堪設想。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眼前這個不過也隻是分身而已。丟了就丟了吧，雖然損失慘重，但是也還經受的起。
哼，這天下間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劉易這剛剛踏上金色神力，這次短短幾天，就能夠凝聚出分身來。
這在這方世界，就太過違背常識了。丟個分身而已。劉易咬牙想著。
但是下一刻，卻見著一點藍光在眼前擴大，轉眼化為一條無窮無盡的大河，貫穿而來。
“轟……”
千萬雙眼前在劉易的識海之中碎裂開來，雲姬已經出現。漂浮在半空中，渾身衣服頭發無風自動，眼中卻有著無數水花浪頭翻滾著。
下一刻，那影子就慘叫著，倉惶向著遠處逃去。
劉易心中一動。做出一副後怕樣子來，說道：“多謝雲姬神女相救！”
雲姬這才緩緩的落了下來，剛才那種不可一世的威嚴卻在緩緩收斂，又變成這般巧笑倩兮的模樣。隻是剛剛那一瞬雖然短暫。但是卻已經讓劉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心中想著，這般老牌的金色神力的大神，果然不會有表麵看起來的那般簡單。心中有些慶幸。自家從來沒有因為雲姬表麵的模樣而敢小看。
當然了，更是慶幸的是。自家幸好忍了一步。否則就要暴露那符召的秘密了！
劉易招手收回了山嶽真形圖。這刻，四周的濃霧就開始消散。
“也沒有什麽。這是南荒出名的千眼祖巫。是那些巫人祭祀的無數祖巫聚合而成，十分麻煩難纏。神君也是剛剛登上神位，對於這些還不太清楚，因此差點就吃了大虧。”
雲姬這般說著，寬言撫慰，不會讓劉易丟麵子，下不來台階。
“好了，我去追那千眼祖巫。莫要讓他逃回南荒！哼哼，這地方又豈是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這冷笑著，就追了出去。這刻時候，霧氣消散，回頭望了一眼。正見到一個白衣神女，帶著數千鬼兵趕來。
“咦……這神女是誰？怎麽覺著有幾分眼熟？”雲姬想著，就要落下去問問。
劉易見到這麽一幕，心中猛然一抽。忽然叫道：“神女，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青陽道馬上就要舉兵造反了！”
身在半空之中的雲姬身形猛然一震，驚呼一聲：“什麽？”
也許是這個消息太過讓人震驚了，以至於雲姬的身形都在半空之中，有著搖搖欲墜的感覺。
“是，朝廷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知道了青陽道蓄謀造反的消息。恐怕就會先發製人，逮捕青陽道黨羽！”
雲姬臉色變得鐵青，說道：“我知道了，多謝神君告知。”
卻在這個時候，爆閃起了幾道光芒。這時遠處埋伏的神靈已經攔截住了那千眼祖巫，頓時讓雲姬精神一震，向著遠處追殺過去！
見著雲姬身影消失，劉易徐徐的鬆口氣。剛才真的是好險，差點就被雲姬看到了沐瑤。
不過這次說起來，還當真欠下雲姬一個人情啊！隻要雲姬出手再晚一些，劉易這具分身就要點燃。
剛才那雲姬出現的及時。是不是剛才本就在附近，卻是忍了一時這才動手？
他自然知道自家身上有著許多秘密，幸好劉易一直小心謹慎，泄露不多。又有著自家勢力，崛起勢力又快，沒有給人打主意的機會。但是，想來，恐怕也引起有心人注意了！
日後越發要低調，根基潛藏才行啊。隻要過個三五年過去，靈池神池都補充一部分，那時候根基就牢固了。
卻在這個時候，就感應到了什麽。三菅兄弟和常和等護衛都是灰頭土臉的聚攏過來，紛紛請罪：“主公，你沒事吧？都怪屬下無能，才讓主公涉險……”
劉易剛剛想要說些什麽，又感覺到了動靜。往鳳來山的方向望去。就見著沐瑤，張越等帶著援兵匆匆趕了過來。
見到劉易。沐瑤急撲了過來：“夫君，你沒事吧。剛才真是急死我了。我們被幻陣給圍著，怎麽也走不進來！”
劉易搖頭笑著：“我沒事。不過隻是一些跳梁小醜而已。走吧，我們回去……”
卻不知道怎麽地，劉易本能的不希望雲姬見到沐瑤，因此感覺說著。一邊對著張越打招呼。
“末將救駕來遲，還請恕罪！”張越也是請罪。
這次遇到襲，還是讓劉易差點生命都遇到危險。雖然隻是一個分身，但是對於劉易的震動也是極大。
隻是這個時候卻不適合多說，隻是說著：“罷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就回到鳳來山之中，沒有過的多久。其他幾處援兵也都趕到，聞聽劉易遇襲，都是大怒。
“主公，那些南荒巫人居然如此猖狂，簡直是忍無可忍！不如我們盡起大軍，殺入南荒……”王當說著。
“胡說八道！”劉易還沒有說話，申屠奇已經訓斥著：“你以為南荒是什麽地方，我們著兩萬鬼兵便能夠橫行麽？”
王當悻悻然的退下，顯然有些著不服。申屠奇轉身對劉易說著：“主公。我等崛起太快，不過短短時間。就從鳳來山一地，擴張到了整個會陵縣。現在更是占據了這整個肅山。如今根基都不牢固，如今還是紮穩根基才是！”
這話說到劉易的心中去了。點頭說著：“正是這個道理，這次那些巫人刺客，居然能夠潛入法域之中。也就說明了我等控製不力……”
這麽說著，負責巡查整個法域的冷晨站不住了。跪下請罪。
劉易淡淡的說著：“這些巫人都是高手，能夠潛入進來。普通鬼兵自然很難發現。卻也不奇怪。”
撫慰了冷晨一番，方才問著：“傷亡多少，統計出來了沒有？”
“主公，各路救援人馬都受到狙擊，一共傷亡三百二十一，其中有著六十三個的戰魂。”
聽著這般匯報，這損失就是不小，尤其是戰魂。幾乎都是惡鬼以上，便是前任會陵城隍，手下也不會超過三百。
怨鬼，厲鬼都還好說。要成就惡鬼，能夠禦物，幹涉物質，這就困難了。就算劉易手下幾十個原本社神，雖然享受了香火祭祀，稱為靈鬼。但是其實，真正力量，也不過是惡鬼而已。
因此這折損就不小。
“還有一處村裏，人丁盡數被殺……”牟蘇接著又報道：“好在村裏不大，隻有八十多戶，三百多人罷了。”
劉易麵沉如水，再次點點頭。這些村民屍體不用說，都被祭煉成了僵屍，開始圍攻的時候便是。
“擊殺巫人三十九個，都是高手。魂魄逃脫的也隻有七個……”
劉易緩緩點頭，笑著：“趕來刺殺我的，都是死士。而且都是厲害高手，一下子死了這麽多，怕是也是損失慘重！”
“是！”各人應著，心中卻都有著一團鬼火在燒。他們這些人隨著劉易崛起，哪裏吃過這般大虧？
“處理後事吧，”劉易說著：“能夠救回來的靈魂，都接納入靈境之中去！”
再吩咐幾句，一下子頓住，卻是傾耳而聽。鳳來山下的神祠之中，就有著許多百姓禱告著，這晚稻也該種植了。祈求劉易發下稻種。
劉易就自失一笑，這千畝良田雖然功勞完成。成功的讓劉易成為正祀大神。但是劉易卻也不能過河拆橋。就讓這停種了！
也罷，就留著。成為自家的豐收神職的一個標杆樣板罷了！隻是繼續加大種植範圍，卻就免了。
劉易現在手中資金還算得上充足，因此購買這些種子化肥，並不算吃力。盡數運到村裏之中，再次種植起來。
想到這裏，劉易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說著：“是了，給我吩咐下去。上一季收獲的稻穀不能作為種子，誰要是偷種，長不出東西來，莫要怪我言之不預！”
雜交種子基因不穩定，種個一兩年，就可能減產，絕收等等。
若是有人真的從鳳來山下偷去種子種了，一旦真的絕收，鬧出種種事情來。就都是麻煩。反而有傷自家聲威。因此，劉易不僅要三番四次的重申著。更是發動手下鬼兵日夜監視。
如此，雖然不能徹底的禁絕。但是隻要不是大規模的傳播出去。就沒有什麽大礙了。相反，說不定還是好事！
利益受損失的多了，會形成龐大的對劉易的怨氣。但是如果利益受到損失的人少了，就能讓人警醒著，生出敬畏來。
這其中的奧秘，分寸卻就相當微妙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冥冥之中，不可測度的所在，兩個強大的存在。正在交流。
隻是一處青山腳下，一座深不見底的黑色水潭，顏色深幽的，彷佛不知道要通向那處不可測的地方。
就在潭邊的一顆大石頭上，兩個人影一站一坐，正在垂釣。
“青神，你是下定決心倒行逆施了？想和天下神人為敵了？”其中一個穿著龍袍冠冕的問著。
而青神卻是一副老農打扮，悠閑自得的坐在石頭上，把著魚竿。輕輕笑著：“似乎。最先破壞規矩的不是我吧。你都多坐了兩百年位置了……”
“我多坐兩百年的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拿話來激我？隻有無盡鬼域一成……”
“那也是你的事情，”青神淡漠的一笑：“五氣輪轉，五德終始。在我看來，早已經不適應這方世界了。而我的大道就在於立青神陽天。歸屬善惡為一。
五帝輪轉，怨氣滋生。每次天人革命，世間死者七八成。連天人都變動不安，隨時隕落。
如此這般下去。吾等此方世界，隻不過永遠陷入這條死胡同罷了！”
黃神忍住氣。沉聲說道：“那就更應該幫助我立下無盡鬼域，使天下陰魂有所歸依。”
“那不過是你的道。而我。當以火、光明、清淨、創造、生命、善行、美德等為善，以黑暗、死亡、破壞、不淨、惡濁、謊言和惡行等為凶。以熊熊淨世之火焚燒世間一切的黑暗凶頑，不公不平！”
黃神輕聲歎息著：“這就是談不攏了，非要刀兵相見了？你可知道，這次如果我大虞崩潰，六天故氣就會降臨。當日被我等親手埋葬的那些存在，就會再次出現……”
“無非滅世重生而已！”青神的目光之中，毫無半點波動。
黃神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戰場上相見吧！你我自當隕落一個……”
“不會隻是隕落一個的……，其他帝君也都有著各自的主意。這次大劫，恐怕能夠笑到最後的，也就不過一個罷了！”
說著，青神微微一笑，魚鉤收起，居然從那黝黑不見底的深潭之底，釣起了一個金色的骷髏頭來。
“大道之爭，原本就沒有對錯。我們誰也不敢保證，自家的道一定就會比別家的道正確。同樣的，誰也無法說服我等，別家的道比我家正確。因此，這一切，都還是不說了罷？終究還是要看，誰家武力更強……”
說著，青神大笑著伸出手掌來。
黃神冷冷一笑：“如今我執掌人道，積累五百年的力量，怎麽也都比你更強。你放心便是，等你隕落之後，我定然殺光那些禿驢，以報他們蠱惑你的仇怨。”
青神欣然道：“如此，多謝了。你放心，等著你敗亡之後，我也不會留下那些禿驢”
兩者說話之間，都是伸出手掌來。互相一擊。
轟隆隆一片天翻地覆，眼前這整個神秘所在，都開始在眼前不斷撕裂開來。
下一刻，黃神就出現在了自家的神域之中。隻是一指，三千丈的玄黃色洪流之中，就湧現而出，數以億萬計算的兵馬，然後殺向虛空之中某處所在。
而另一處，卻也湧現出同樣多的青色鎧甲的神兵，雙方廝殺在一起。戰爭一開始，就已經無比慘烈。
把所有事情都盡數處理了，劉易輕輕攬著沐瑤，兩人漫無目的的在鳳來山閑逛著。
這處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兩個神靈卻並不厭倦，隻是覺著此處景物都十分親切美妙。
劉易笑吟吟的問著：“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就是在這裏見麵麽？那時候的你當真膽小，被幾個小鬼給劫持著……還有黑乎乎的好難看……”
沐瑤大窘，嗔道：“不要再說了。誰好難看。我隻是還沒有化形罷了……”
說著一半，自家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然後正色說著：“我知道夫君你想問些什麽。可是我真想不起來了……”
劉易心中一凜，含笑問著：“你當真知道我想要問些什麽？”
沐瑤白了劉易一眼。卻陷入了自家的思緒之中：“不知道為了什麽，自從成了這鳳來山的山神之後，就經常夢到很多東西……”
劉易聽了，心中就是一沉，急忙追問：“你夢見什麽了？”
“想不起來，夢裏十分清晰。但是醒來之後，卻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隻是記得我似乎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飛了過來，一直在飛……”
沐瑤所指的方向，正是肅山的深處。南荒之所在。讓劉易的臉色立刻就嚴肅起來。
怕什麽來什麽。雖然劉易自家隱隱約約的有著許多猜測，但是這刻真的從沐瑤口中說出一點端倪來，卻還是讓劉易心中發沉。
有著一點，劉易一直都沒有說出來。沐瑤和丹唐長的居然有著七八分的相像。
這刻又涉及著南荒，一種寒意就從劉易心中生了出來。
如今的劉易也算經曆過了不少大風大浪，便是檮杌再是強大，劉易原本也是不懼的。但是沐瑤牽涉到其中，就讓他生出一種恐慌來。
沐瑤是他在這還沒有強大的時候，就認識的朋友。雖然當時不過一個木魈而已。又陪著自家一直走到今天！
可以說。根本就是劉易這方陌生世界的感情支柱之一。因此涉及到沐瑤，而自家偏偏又無力掌控的事情，就讓劉易心中發寒了。
“算了，想不出來的事情就不要多想。”劉易說著：“你以後最好不要出鳳來山。好好修行。”
“好。我全聽你的！”沐瑤點頭，乖巧的小模樣讓劉易一陣心動，卻又憑白生出煩躁來。
卻在這時候。煞風景的聲音傳了過來：“主公，主公……有著大事……”
卻是牟蘇急衝衝的闖了過來。顧不得其他，就把一封信遞了過來。
劉易展開信一看。就愕然變色。這信是趙驥在回京城的半路所寫，很簡單，但是裏麵的內容十分重要。
卻是趙驥寫了密信遞給張常侍，言說青陽道謀反之事。張常侍大驚，畢竟是久在朝廷中樞的人物，政治嗅覺十分靈敏，選擇的並不是掩飾。而是讓趙驥回京之後，立刻上變，告發青陽道謀反。以此來洗脫他們這些宦官和青陽道勾結的嫌疑雲雲！
劉易隻是看了一眼，眼中就有著興奮之色微微閃過。
牟蘇卻是惶急說著：“主公，這些宦官們做事如此毛糙，那青陽道本來就有反心。大約是沒有準備好。這刻一上變，卻是要逼著青陽道謀反了！”
劉易點頭認同，甚至就想起了自家原本世界，黃巾教造反。就是被叛徒出賣，隻能倉惶起事。
“原本南荒巫人入侵，整個天下南方都在動**不安。卻偏偏這個時候逼反了青陽道。這情勢甚至比東漢末年的黃巾教起事時候，還要危險的多啊！”牟蘇惶然說著。
劉易唏噓而歎，但是心中閃過的卻是一種興奮！
是的，興奮！
雖然天下大亂的太早，劉易還沒有夯實根基。但是劉易卻十分盼望著。
這方世界，人道力量太過強大。不是這般天下大亂的時分，削弱人道力量。改變這神道依附人道的格局。那又要等到什麽時候去呢？
就讓這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這時這話隻能在自家心中想著，卻是半點也不能透露出去。
“主公，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牟蘇問著。
“什麽都不要做，靜觀其變而已！”劉易這刻淡淡的說著：“青陽道的勢力原本就在那東方郡國，離我們東河郡數千裏之遙。便是造反，也打不到我們這裏來。你驚慌什麽……”
這話讓牟蘇稍稍安心了一些，青陽道的大本營在巨野郡，屬於天下九州之中的青州所在。
而東河郡卻是中土西南方向的雲州。雙方相距千裏。隔著朝廷所在的平州，還有餘州兩個大州。中間還有著大河大江的天險。
雖然近些年。青陽道也開始向這邊發展勢力，但是畢竟時間還短。勢力也弱。翻不起什麽浪花來。
而等著青陽道的主力，真的殺到了東河郡來。恐怕這整個大虞天下已經滅亡了。
見著牟蘇鎮定了下來，劉易方才淡淡的笑著：“你與其擔心青陽道的事情，不如想想南荒的事情吧！”
“主公，那我等該到底如何去做？”牟蘇再問。
“我都是說了，靜觀其變。”劉易淡淡的說著：“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
接下來的日子裏，鳳來山就變得平靜下來。劉易再次發布種子和化肥，在那千畝良田種植二季稻。
而那位吳華。卻更是出乎劉易意料之外的，推陳出新，跑到田間地頭去傳道。也不傳播什麽信仰，就是指點對方如何用著代田法增收這些。
這個時代，農業技術相當簡陋。沒有化肥，便是農家肥也利用不多。許多田地都是一年種下，一年拋荒，恢複肥力。
這代田法其實說起來簡單，便是挖出溝壟來。交替著種植。這在劉易世界，還有許多農村用著。
雖然劉易公布了這般法子，畢竟有著許多的技術細節。因此著吳華帶著劉易的旗號，到處去指點著別人如何種田之事。就越發容易讓人尊敬。傳播起經文來，就變得簡單許多。
這讓劉易反倒是高看了這吳華一眼，這家夥比自家想象之中的更要投入其中。甚至有著摩頂放踵的苦行僧了。
隻是短短時間。身邊就聚集了不少追隨者了。自然的地神真君大願經，也隨之傳播而出。
除了進行著田間之事以外。劉易就隻有平常的訓練鬼兵。就再無其他動靜。
反倒是前次雲姬追殺那千眼祖巫，好像是吃了一點小虧。因此。回轉濟水河之後，卻就開始閉門不出。而南荒之中的巫神檮杌，卻也再沒有了其他動靜。
劉易派人去求見過一次，卻沒有見著雲姬神女的人。隻是傳下話來，讓劉易警戒，這些巫人可能會大規模入侵。
這其實不等雲姬神女警告，劉易都早已經知道了。
會陵縣之中，氣氛緊張。原本的縣令，雖然有著失職，讓郡守死在郡中。但是曆年來考績不錯，再加上後來祥瑞……甚至是整倒許奉的一份功勞。就已經升遷而去。
這個新來的縣令方求，剛剛上任就立刻征召縣兵，日夜操練。城門隻是在日中開啟半天。各處村裏之中，也都有著通告。
這般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是整個人也都知道情況不對。
而且隨之周圍的長清縣等地也傳來了這般消息，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現在不僅是劉易了，便是鄉間小兒，都有些人心惶惶，知道南荒巫人隨時可能入侵。
“主公，你看……”
一座沙盤就擺放在了劉易的麵前，可以見到其中的山川地形。不僅有著肅山濟水，會陵長清各縣。甚至更遠地方的三河郡，甚至丹湖都包括在內。
“南荒極大，大虞南部綿延千裏的地界都要和南荒交界。但是他們真要大規模出兵入侵，卻隻有三條通道。”冷晨指點著沙盤說著。
劉易手下諸多鬼將，申屠奇等人不說。從來沒有真正帶兵打仗過，這刻就隻有如同小學生一般認真聽課的份兒。
而公幀名是騎兵統帥，方青卻不過是親兵隊長。這真正指揮過大規模戰鬥的，就隻有冷晨了。
這刻有著沙盤，直觀明了。都是劉易派出鬼兵偵查所得，雖然隻是大略，但是卻要比一般地圖詳細太多。
從這沙盤可以看出，大虞雖然和南荒交界之地綿延一兩千裏。但是卻大都有著崇山阻隔。非是大軍用武之地。
“我們這肅山雖然說是和南荒接壤，但是畢竟是大山難行。小規模精銳潛入也就罷了，真的大規模入侵，根本是不行的……”
這話很容易理解，大軍同行的道路和小規模行軍道路完全是兩個概念。
劉易就可以清晰的看出，這三條通道，一條是在三河郡之中。離著會陵城幾百裏。
還有一條那就更加遙遠。卻是在崖州了。
“末將以為，南荒巫人最大可能性是從丹湖出兵！”冷晨說著。
最後一條卻是水路，能夠通向丹湖。這一條最是危險。畢竟水路運輸各種物資最為方便。
“丹湖？”劉易有些明白過來了，那位丹唐神女坐鎮丹湖，恐怕本來就有著鎮壓南荒的意思。
不過，這南荒巫人真正的要發動大軍入侵。那就是數以十萬計的人間大軍，這般大陣之下，神道所能起到的作用就十分有限，頂多也就不過是輔助作用罷了。
便是十萬烏合之眾，組織起來，形成軍隊。那血氣之盛，對於任何鬼神來說，都要形成無邊火海，避之唯恐不及。若是是精銳大軍，那就更不得了！
鬼兵有質無形，比起人間兵馬來，就更是脆弱。根本不敢和大軍交鋒。
看著沙盤，劉易腦海之中緩緩轉動著，最後一指沙盤某處，搖頭說道：“我看南荒巫人一定會從這裏出兵，哪怕隻是分兵。這裏也會出動一批人馬！”
劉易所指之處，正是在三河郡。這是他的直覺，這處地方離著會陵縣最近，劉易相信，這南荒巫人出兵，一定回來找自己麻煩的。
或者說，劉易就算不是巫人出兵的第一目標，也是極其重要的目標。
無他，這豐收神職可是和檮杌結下了生死大仇。斷人大道，不共戴天！
對於這一點，劉易沒有絲毫僥幸。若是以前，還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這檮杌對於自家多少表現出來了一點是友非敵的善意的話。那麽自從劉易有了豐收神職，兩者之間，就是不死不休！
“而且，巫人還派遣了刺客刺殺了長清縣的縣令！”劉易緩緩說著。
長清縣正是和三河郡之中的烏塗縣交界，巫人大軍殺出，兵鋒所指，隻要拿下長清縣，離著會陵縣就隻是隔著一角肅山了。飄天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