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王氣如山,言出法隨

隻是,這事情哪裏有著這麽便宜?

感謝千斤頂,反哺的烏鴉書友的打賞……這兩天後台有點問題,昨天請了美女編輯幫忙發的。結果把我兩天的章節都給發了,哭一個……

“給我在四處去搜,一定要找到方相,殺了此人!”王當並沒有衝到的,讓手下加入戰團,而是冷靜的發出命令。

然而,高踞在氣空中的光柱頂端的門戶,卻在下一刻注意到了王當一行人。接著,就有另外一道光柱射了下來,數百的天使飛落而下。向著王當手下鬼兵殺來。

雖然王當手下所帶領的,都是本部的精銳。但是麵對這麽多的天使,也是稍稍變色。

王當手下頂多就不過是惡鬼戰魂而已,然而這每一個散發靈光的天使,起碼都是靈鬼級數。

“哼,真當本神君是好捏的柿子了!”王當冷笑一聲,好歹他也是當年被地神君賜下神符的神將。這麽多年過去,更是地神君麾下的方麵大將。不說麾下鬼兵,便是本身神力,也都已經踏入……

下一刻,王當揮手之間,顯出一張大弓來,彎弓搭箭,一鍵射去。就有一道紅光衝天而起。

隻是一閃足有數十個天使就那麽被紅光貫穿,徹底的化為虛無。

。??這畢竟是紅色神力,所演化箭矢。即使洞穿數十個天使,依舊沒有半點停息。筆直的轟在了那光柱頂端的門戶上。

“轟……”一聲巨響,憑空在群山之中回**著。轟隆隆的響個不停,宛如雷鳴。

光柱動**著。門戶爆射出漫天的光芒,讓人幾乎以為下一刻之間。就要爆炸開來。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那光芒門戶之中。下一刻就飛出四翼天使來,化為一溜的火光,就如同流星一樣的劃落下來,手中長劍向著王當斬落。

“奶奶的,看起來這些鳥人還很難對付!”王當嘀咕,擋住了這劍。和那四翼天使戰鬥在了一處。

而王當麾下的鬼兵,卻抵擋不住數百天使的攻擊,很快就變得傷亡慘重。

大意了,大意了。王當心中有些懊惱。原本有著三千戰魂級數的鬼兵,能夠應付一切危險。

卻怎麽也沒有想到,西方巫人這邊,居然派出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隨著地麵上東虞勢力的擴張,所到之處,地神祠一座座被建起。也讓地神君麾下的靈境,不斷擴張著,覆蓋四周之地。幾乎已經化為獨立的陰世。

然而,成州畢竟不過剛剛打下。而且和青陽道的在神道之中的戰爭。一刻也沒有停止過。耗費了地神麾下大部分的力量。

因此,在這成州方麵。神道的力量並不強大,更不要說這剛剛打下的漢郡了。也因此,王當並沒有帶領多少鬼兵。

這刻。就陷入了苦戰之中。

範易並沒有睡,繞著庭院緩緩的走著。月明星稀,今夜正是一個極佳的月夜。

若是有著雅興。邀三五好友,一起月下飲酒。想來是極為風雅之事。

隻是,範易這個時候。卻沒有這般的雅興。甚至有些坐臥不安。

憑著他強大的神魂,還有那自幼練就的養氣功夫,這一切就顯得頗為不尋常。

打下成州,和漢郡。就能夠以楚郡和漢郡為兩翼,不論是出靈秦,還是伐中州,都是居高臨下,處於不敗之局。進可攻,退可守。

隻是成州道出兵艱難,敵人攻入進來艱難,但是想要從成州攻出,也是困難。

不過,還好。東虞朝廷占據的地盤,可不隻是成州一處。

又想著自家在軍政之中,可有什麽缺漏之處?

然而,範易想來想去。似乎並沒有什麽問題。沉吟著,這發現不了問題,就讓範易更加不安了。

即使是分身轉世,然而到了範易這般境界,這般心緒不寧的狀況也十分少見。就算是觀著自家的氣運,也看不出半點的端倪來。

除非……範易心神忽然一動。凝神問著:“今夜可有什麽事情麽?”

似乎範易隻是自言自語,然而再無別人的窗外,就有著一個細細的聲音響起,說著:“有著鬼兵搜查方相的行蹤!”

範易霍然站起,就是如此了。

如今範易為東虞執掌朝政的大將軍世子,麾下十萬大軍,執掌一州軍政。氣運之盛,鬼神難侵。

便是昔日的下屬,輕易也不敢出現在其麵前。

但是終究身份不同,雖然不敢出行在範易身邊,但是終是有著鬼神跟隨在身邊。平常不敢露麵,這個時候,範易發問,才遠遠回答。

也就還是現在,範易身份還算尷尬。但若是,範家自立法度,稱王之後。

或者若是範易氣運再盛一些,都再不敢有著任何鬼神接近。

而江左那邊,郢昌朝廷之中,就在醞釀著為範貞封王之事。

範易心中微微一沉,如今行走在人道之中。對於神道的聯係並不緊密,隻是有著一個大概了解,也不知道今夜情形到底如何了。

但是,今夜既然心緒不寧,想必也不會有著什麽好事!

“看來方相果然沒死,”範易心中暗道:“不過這也難怪,這麽一個重要角色,豈能那麽就容易死了?”

心中就有些焦慮,如果方相真的沒死。或者神魂逃了出去,定然有著接應。

如此,善者不來,搞不好今夜就吃個大虧!

隻是,如今他範易,卻也很難插手神道之事。今夜的虧,說不得就要吃定了。

徐徐歎口氣,心中有些不甘。緩緩提筆起來,慢慢的磨著墨。隨口問道:“是今夜是何人領兵?”

“是王當……”

話沒有說完,就見著那屋子之中。射出無盡光芒。那鬼神被這光芒一刺,頓時慘叫一聲。如同被千萬道針紮一般,迅速的退避躲藏。

範易也感覺到了。頂上氣運轟然巨震。原本官印容納不下的氣運,這刻忽然就那麽一震,化為一尊小鼎。無數氣運灌注於其中。

“轟……”

郢昌行在,大將軍範貞終於在萬眾矚目之下,連夜趕回了郢昌。

城頭內外,燈火通明。範貞高踞在馬上,身後是數萬大軍,就在郢昌的東門之前,宛如泥塑的一般。千軍萬馬再不發出半點聲息。

然而。卻有著一種難言的壓力,悄無聲息的彌漫了開去。以至於連那瀟瀟夜雨,都變得肅殺了幾分。

對麵一個宦官宣讀聖旨,豆大的汗水一滴滴的滴了下來:“……封大將軍範貞為楚王,賜九錫。讚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隨著聖旨還沒有徹底的念完,軍中已經發出山呼海嘯一樣的歡呼聲音:“楚王千歲,楚王千歲……”

這呼嘯聲音。撲麵而來,簡直如同巨大的浪潮一樣的壓了過來。這宦官臉色再變,幹脆的往地上一跪,扯著嗓子高叫:“為楚王千歲賀……”

“為楚王千歲賀……”

“為楚王千歲賀……”

“為楚王千歲賀……”

這歡呼聲一浪接著一浪。傳遍全城。滿城上下,盡數都是鴉雀無聲。經過上次的血腥清洗之後,再無反對聲音敢於發出。

所有人都明白。大虞的曆史馬上就要過去。新的朝代,很快就要來臨……

君臨天下五百餘載的大虞天下。馬上就要成為過去!

“這是造器?”範易心中頓時有所明悟。

見著自家氣運盡數落入鼎器之中,盡數化為青色。甚至帶著些微紫色。這還隻是開始,隨著時間過去,落入這鼎器之中的氣運會越來越多,這顏色就可能徹底的化為紫色。

這就是王侯之色!

提筆在那雪白的鳳來紙之上,寫下幾個字來:“敕令,封王當為護國神將……五品……鎮守秦嶺……”

秦嶺山中,王當正落在絕對的下風之中。麾下的鬼兵傷亡過半,幾乎再撐不住。

那些天使果然強大,再輕易的圍攻秦嶺之中這頭狼王之餘,甚至猶有餘力,來對付王當。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青紫光芒,在空中閃過,顯現出幾個字跡來。

“轟……”一聲巨震,整個秦嶺響應。地脈靈氣,如同山洪爆發一樣衝出。

下一刻,王當就融入那那無盡的地脈靈氣之中。

高掛在光柱頂上的門戶,發出了一聲震動巨響。光柱黯淡收斂,然後在空中徹底消失,再不見半點痕跡,彷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鐺鐺……”鍾聲響著。

神池之中,猛然上漲了一大截子來。

整個地神靈境之中,都在發出不斷的變化。

如今靈境早已經覆蓋了整個肅山,甚至一直到延伸到南荒之中。而向外,更是已經把江左三州所覆蓋,甚至向著成州延伸而去。

一個全新的,從來也未曾出現過的陰世,就已經初步成形。

隨著範貞進位楚王,範易成為楚王世子。更是有著水漲船高之勢!

地神君這個時候,卻貌似悠閑的來到了肅山之中,原本的那甘池鬼域。

如今此處,早已經大變了模樣,讓人不敢想象,昔日那看似陰暗深沉的所在,如今已經有著光芒照耀,化為一座軍營。

沒有驚動任何人,地神君手中就亮出了一顆珠子來。湧現出一層薄薄的光芒,照耀之處,就有著一條通道,幽暗深邃,開辟出來。下一刻,地神君就走入這通道之中,跟著通道一起消失。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那幽都之中。

這麽許多年未見,重新光臨幽都。就發現此地的罡風更加激烈,似乎連遊**在此處的鬼物也都已經少了不少。

稍稍感應了一刻,地神君就露出了笑容。遠處有著火焰燈塔一般的所在。看起來這麽多年未見,昔日那小小的部落,如今已經發展壯大了呢!

昔日隨手布下的閑棋冷子。想不到,到了現在。也已經能夠起到巨大作用。

閑餘穀之中,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這麽一個小小的部落。早已經發展壯大,吞並了周圍幾個部落之後,已經不再局限於這小小閑餘穀之中。而是已經成為了方圓數百裏之中,有數的強大部落。

在當年北方巫人入侵中土的戰爭之中,閑餘族並沒有參加。反而利用著其他強大部落南下之後的勢力真空的機會,不斷發展壯大。

到了現在,人口甚至已經達到五萬餘萬,能夠動員的兵力,已經超過一萬五千。

然而。閑餘族並沒有忘記是地神君的引領。讓他們從一個小小的部落,從滅亡的危機,一直到現在如此的強大。

更是地神君帶領著他們,來到這個富饒安全的山穀,並且教給了他們如何耕種。讓他們能夠養活更多的人口。

若非如此,單單隻是遊牧的話。這麽大的部落,早就隻能劃分開來了。

每一個族人,都對地神君充滿崇拜和敬畏。

“是啊,八大部落打下了中土一大塊的地盤。然而現在中土的那個正統朝廷。似乎又要收服是地。你們說八大部落會不會退出中土……”

“肯定不會!中土那麽富饒的地方,捏一把泥土,裏麵都能捏出油水來的地方。要是我,也舍不得退出。而且我聽說。八大部落的所建立的那個什麽大燕國,派出了五萬騎兵在大青山和黑狼部大戰了一場,全軍覆沒……”

“這麽一來。八大部落肯定會畏懼黑狼王,更不敢退到草原之中來了!”

“如今西方來的黑狼王不斷強大。幾次三番派出使者來,讓我們這些北方的部族去冥澤會盟……”

“黑狼王太強大了。我們北方所有部落加起來,恐怕都湊不出十萬騎兵來。而黑狼王麾下,傳說有著百萬騎兵……”

“那不是黑狼王的,是金狼王的。黑狼王隻是金狼王麾下的一部,我聽說現在金狼王打下了好大一塊地盤,甚至比整個中土還要龐大……”

“我們是不是也要投靠黑狼王?”

“這個要薩滿說了才算,隻有薩滿問過了地神君,才能做決定!”

竊竊私語的諸人一聽說,地神君做決定,頓時覺著放心下來。

“都別說話,薩滿來了!”有人輕聲喝了一聲。奇異的是,整個房間之中,盡數鴉雀無聲。

人們敬畏的看著那個身形矮小,渾身帶著銀環的薩滿走了進來,眼中充滿了敬畏。

走進來的除了那位薩滿之外,還有著五六個侍女,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宛如嬌豔的蝴蝶。

但是沒有一個人的敢在這些侍女身上多看,她們除了是薩滿的侍女之外,最重要的還是薩滿的弟子。

他們很容易從這位薩滿的身上,感覺到了和往常不同。往常這位能夠和神人交流的薩滿,總是陰沉沉的,讓人看不出喜怒。

然而今日,卻能夠看出。薩滿的滿臉都是笑容,甚至充滿了興奮。

“神君聽到了我的祈求,再次的清楚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這薩滿說著,掃視著這些部族之中的貴人和勇士們。便是能夠單獨和草原上的狼群進行戰鬥的勇士,這個時候,也不敢和薩滿對視,乖乖低下頭去。

這讓薩滿十分滿意,她看到了人們對她的敬畏。這種感覺,她很享受。

誰也未曾料到,昔日不過一個瘦弱的,絲毫不起眼的一個,日後隻能在家中給丈夫生孩子,放羊,擠羊奶的女人。現在卻淩駕於這些部族之中的貴人和勇士之上。

這讓薩滿更加清楚的記得,到底是誰給了這一切。而是地神君,而維護地神君的權威,卻就是維護她的地位。

這些年來,凡是部落之中,有著任何敢質疑地神君的聲音,都受到她最為嚴厲的打擊。

被丟入狼群之中,甚至放火活活燒死的都不知道多少。甚至,有些隻是無意的說了一句地神君的壞話,而被她知道。

曾經有一段日子,讓這薩滿十分惶恐。那幾年之中。絲毫再聆聽不到半點自己那偉大神靈的教誨。

那段時間,薩滿是如此的惶恐不安。幾乎以為自己的神靈已經完全的拋棄了自己。

若非還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絲神靈還留下來的力量,還能調動一些鬼兵的話。她幾乎就要崩潰。

幸好,這一次,她又感受到了神靈的氣機,甚至親自對她下達了命令。

薩滿殺氣騰騰的走入了屋中,盡管中土已經開春了。但是這北國依舊十分寒冷,昏暗的房子之中,生著熊熊的爐火。

她站在了火塘便是的空地上,掃視這些掌握部落權力的人們。地神君的命令一定要遵守!

“神靈親自發布了命令!”薩滿再次的重複了一遍:“起兵吧,各位。神靈要求我們起兵……”

“薩滿。我們起兵要……”族中出名的勇士站了起來,他是部落之中帶兵的首領之一。

是後來部落在閑餘穀之中的定居下來以後,才出生的。曾經一個人在野外遇上了狼群,殺了十幾隻野狼,拖著狼皮回來……

然而這一刻,被打斷了話語的薩滿,忽然之間眼中發出神光來。頭發無風自動,一根根豎了起來。

“轟……”火塘之中的火焰爆閃,飛出一團。立刻就把這年輕的勇士包裹在了其中。

“啊……”活活被燒死的淒厲慘叫,讓房子之中的這些位高權重的貴人們,個個神色如土。

在這般背景的聲音之下,薩滿的聲音越發嚴厲:“我再說一遍。是神靈親自發布的命令……”

那些歲數大的,經曆過二十年前事情的老人們。幾乎立刻毫不猶豫的伏下身去,把頭觸碰在冰冷的地上:“我等聽令!”

昌平十一年冬。大將軍範貞進位楚王。立範易為世子!

明年,改元應命。

應命元年。春。世子回返成州。秋,成州大豐。畝產四百。

二年,世子出漢郡,順沔水直下楚郡,回返江左,娶安北將軍虞書之女為世子妃。

有曰楚王功高,且有天命。欲朝廷禪位楚王,楚王辭讓不可。言,吾為大虞臣子,終不為此事!

三年,世子率百萬大軍,北伐中原。兵出五路,青陽道大恐。

世子以李奇為前鋒,親率大軍為其後繼,從石頭渡江出發,沿泗水入清水、濟水,殺入青州。戰船相繼,旌旗連天。

以胡瑜郢昌出發,渡江北上,威脅洛城。

而以安北將軍虞書為指揮,從楚郡向前進,直下陽城,威脅洛城。

又以張元,王嘉指揮,出楚郡沿丹水而上,經武關入秦州。虛張聲勢,震懾西靈。不使西靈派兵援助青陽道,或者乘機出兵,趁火打劫。

以翟冷方平打著範易的旗號,從漢郡褒斜道而出,同樣是威脅西靈。

五路出兵,從大江上中下遊,一同發動攻勢。做出一副隨時攻打青陽道和西靈兩大勢力的架勢。

一時間,風雲驟起,天下震動。江北義士衣冠,紛紛響應。

範貞就坐在一艘大船之上,兩岸步騎並進。江中黑壓壓的,卻塗抹怪獸形狀的戰船,連綿不絕。

雖然號稱雄兵百萬,北伐中原。但是事實上,攻打騷擾西靈的都不過隻是疑兵而已,每一路不過數千人。

真正的主力,也就是範易親自率領的這十萬水路雄師。

虞書手下五萬大軍,從楚郡威脅洛城。而胡瑜的手下七萬,也同樣渡江威脅直入中州。總兵力不過二十餘萬!

在如此廣闊的戰線之上,敵人很難真正摸清大軍動向。

就像是範易以前所說的那樣,北方攻打江左,最好的辦法便是數路並進。而江左北伐中原,也同樣如此。

甚至,到這個時候,恐怕青陽道和西靈人,同樣搞不清楚,範易的真正目標是誰。

而範易真正的目標青陽道,更是緊急調派大軍,防守中州,守衛洛城。麵對虞書從楚郡,胡瑜渡江北上的威脅,青陽道鎮定之下,一時間就顧不上青州。

誰也沒有想到,範易出兵,居然會直入中州,沿著水道推進,殺入巨野澤之中。因此,範易這一路的攻勢,宛如破竹一般,幾乎沒有遇到半點阻力。

這個時候,船隻底部都加了木板,擴大船隻的浮力麵積。畢竟是大船,害怕在巨野澤之中擱淺。

要知道,巨野澤雖然在上古時代,就是出名的大湖。但是這些年來,麵積卻不斷收縮,變淺。甚至這種趨勢之下,說不定什麽時候,這巨野澤就會最終消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