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土著
而劉易卻已經通過望氣，遠遠看到了前方宏厚如山的地氣。
前方不會是一個海島，而是一片大陸。要不然蘊育不出如此龐大凝重的地氣出來。
不過在一天之後，他們首先所遇到的就是一個海島。
這是一個從海底延伸出來的高山，麵積起碼上千裏之大。鬱鬱蔥蔥的植被，布滿了著海島上的每一片土地。
所有人都歡呼起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前方還有陸地。但是麵積如此龐大的海島，就足以讓他們修整，順便讓他們補充物資了。
而按照大楚的律法，如果這個海島並無人煙居住。也沒有人發現過，記載在海圖上的話，他們甚至可以自己占領。
甚至可以申請朝廷，或者民間的資金支持，在此地建立外藩領地。
當然了，這是最為理想的狀態。
不過，很快這種美夢就已經醒來。隨著他們還沒有接近海盜，就有著劇烈的鼓聲傳了過來。
然後不久，黑壓壓的獨木舟就從海島上各處向船隊衝了過來。
顯然，這不會是什麽又好歡迎的舉動。
大楚向外擴張，雖然不是太過鼓勵那種屠殺土著之類的事情。
但是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也絕對不會手軟！
王然望著遠處那些揮舞著簡陋武器，黝黑的身上塗抹著花花綠綠的油彩的土著們，頓時無言。
“小心，”劉易厲聲喝道：“不要小看他們。看到沒有，岸邊有著一艘擱淺的蒸汽船……”
王然心中一震，舉起千裏鏡看了過去。
果然見到遠處有著一艘蒸汽大船，似雖然乎比自己艦隊的要小一些。然而，卻當真半沉沒在岸邊的礁石上。
這地方有古怪？
王然心中暗道，單單是憑著這些野人一般的家夥，卻又如何能夠弄沉一艘蒸汽船？
或者幹脆就是那艘船自己沉沒的？
不管怎麽說，這些土著們已經口中吆喝，發出怪叫衝了過來。
毅字號雖然是船隊的三條船之中，最小的那艘。但是好歹也是四千料的船隻。頭尾也都有三丈左右，相比土著的獨木舟來說，就是龐然大物。
上麵更是武裝齊全，哪怕雖然是輜重船。但是既然出海來到彼岸，執行如此重要任務，上麵的武力也絕對不會弱小。
就見在這毅字號的船長命令之下，上百水手已經衝上甲板，居高臨下的開始攻擊。
一支支弩箭如同下雨一樣的射了過去。
大楚兩千多年的時光，一直在擴張之中度過。軍事裝備也一直都在進步，並沒有停滯不前。
雖然科技樹點的不太一樣，並沒有誕生出火藥，火槍這些東西。
然而，這弩弓的製造，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劉易見過這些弩弓，盡數都是鋼製。便是弓弦，也都是鋼絲絞成。
比當年範易時代，能夠射出三百步的弩弓。這個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發明出了專門針對高手，威力極大，能夠射出千步之外的射神弩。
便是這些海船上所裝備的，按照出海的規矩，也都是軍中可以裝備的製式弓弩。
雖然射程隻有百步左右，然而這種弩弓，居然可以連發。不論是上弦，還是發射，都變得十分簡單快速。
基本上，這種弓弩在熟練的士兵手中，一分鍾可以發射三發。而更有些厲害人物，一分鍾甚至能夠發出五發。
可以想見，這個時候，上百隻弩弓在這個時候盡數發射，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形了。
剛剛靠近船隻，甚至眼神不好的，連人臉都看不清楚的時候。
就有一個個的土著，慘叫著跌入水中。很快就把蔚藍色的海水給染紅。便是他們乘坐的獨木舟，都擋不住弩弓的威力，被射的千瘡百孔。
水中的鮮血，迅速的引來了鯊魚。一個個背鰭露出在水外，迅速的過來撕咬。
這些土著幾乎嚇傻，慌亂了起來。似乎就想撤退。
在這種技術的代差之下，他們幾乎都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然而，隨著岸上的一陣陣的鼓聲越發密集。
這些土著不僅止住了慌亂，而且再次向著毅字號撲了過來。
“快看，快看……那些鯊魚……”
劉易早已經看見，便是水中的鯊魚，在那些鼓聲之中，都彷佛聽到了命令，向著毅字號撲來。
一時間，這些土著的獨木舟不過上千，然而附近露出背鰭，聚集過來的鯊魚，卻彷佛就有數萬。
讓海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背鰭，看起來十分瘮人。
“我來！”
出海之後，一直沒有表現機會的王然，這個時候精神一振。
隨手掏出了一個瓶子，向著海中滴出了幾滴漆黑如墨的汁液。就見著隻不過兩三滴的**，飛快的擴散開來。
所有接觸到這毒液的鯊魚，立刻肚皮朝天，翻了過來浮在水上。
這**擴散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擴張到了毅字號周圍幾百米。
氣勢洶洶的撲過來的鯊魚們，隻要碰觸到了這發黑的海水，死亡就是唯一下場。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隨著王然的聲音，那些黑色的海水彷佛活了一般，主動向著更遠方的鯊魚群撲了過去。
隻不過短短的一炷香時間，等到其他兩艘船靠攏過來的時候。海上的鯊魚就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了。
便是碰到了一點海水，比如劃船的時候濺起的水花，落在身上的土著們，也都一個個歪倒下來。
而這些獨木舟，劃船的時候，想要不碰到海水，就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時間，偌大的海麵安靜的恐怕。誰也沒有想到，王然一出手，居然如此的恐怖。
下一刻，“砰砰砰砰……”亂響。飄在海上的鯊魚肚子盡數爆炸開來，黑色的**四處亂濺。
讓這海麵上的黑色的範圍更是擴大了十倍不止，整整籠罩了數百畝的海麵。
“蠱師，是蠱師……”站在蒸汽船上的厲方見到了這一幕，也都震驚的喃喃自語。
沒有想到，那個從除魔司跟來的王然。居然是一個蠱師，而且居然還是這麽一位厲害的蠱師。
當年還有南疆的時候，用蠱本就是那些南荒巫人的所擅長。
隨著，南荒被大楚征服。大半巫人融入中土，這種用蠱的本事，就已經傳入中土。
而且，為朝廷所重視。民間被限製用蠱。然而，官方的蠱術卻得到更大發展。
在大楚曆代的戰爭擴張之中，都起到了極大作用。而那些蠱術的威力，更是強大了百倍不止。
掌握這些蠱術的人，就被稱為蠱師。這些人，可以說是軍中的戰術武器。和練成火雲天幕的高手差不多。
出海之前，徐毅厲方兩人也曾經想要聘請一位蠱師跟著出海。
然而，卻發現十分困難。以至於空手而歸，卻沒有想到，原來他們的船上已經不聲不響的隱藏了一個。
劉易倒是沒有什麽好震驚的，在斬殺邪神那一役之中，就已經見過王然用蠱的本事。
他很清楚王然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蠱師，而是一個術士。也就是會著許多種東西，但是什麽也都不精。
不過，就算是這個半吊子的蠱師身上，居然還有著這麽厲害的蠱毒，卻就出乎劉易的預料了。
“這是黑潮，雖然厲害。但是作用限製太大，隻能在海水之中使用……”王然嘿嘿的解釋了一句。
劉易點點頭，在大楚周圍。這種蠱術當真沒有用武之地。
完全屬於軍中所用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嚴厲禁止民間所有。
也不知道王然從哪裏弄來，不過每個人都有秘密，劉易也沒有打算去追根究底。
在秦時月的記憶之中，劉易還知道，有著一種叫做赤潮的蠱毒，能夠在淡水之中使用。威力更大。
曾經在對外征戰的時候，起到極大用處。生生把一個頑抗大楚大軍的城池附近的河流，都給變成了紅色。
所有的水族盡數死光，無數的魚蝦翻了肚子。讓整個數十萬人口的大城，以為這是上天降下的天罰，人心崩潰投降。
相比起來，這個在海水之中使用的黑潮，限製就大的太多。起碼，如果人坐在大船上，就沒有一點威脅。
隨著王然的一聲呼哨，海水之中的黑潮迅速的退縮了回來。然後再次化為了幾滴**，回到王然的瓶子之中。被他小心翼翼的放了起來。
海水恢複了剛才的藍色，若非上麵還飄著許多破爛屍體，剛才的一幕，就好像隻是幻覺一般。
蒸汽船上揮動了旗號，向著大島而去。三艘船隻，呈品字形的編隊，就向岸上靠去。
島上濃密的森林之中，那激昂的鼓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麵對幾艘船隻氣勢洶洶的撲了過去，安靜的可怕。
然而，在這安靜之中，卻有著一種無形的緊張在彌漫。山雨欲來風滿樓，讓空氣似乎都凍結了。
“吼……”
一直到一聲巨吼響起，這島上山林之間的無數的鳥雀驚飛而起，彷佛遇到了什麽危險一般。
“到底什麽東西，發出如此恐怖的叫聲？”徐毅厲方兩人對望一眼，心中暗驚。
然而，不管島上有什麽厲害的東西。他們也要去闖，不可能無功而返。船隊之中的物資，可是不多了。
大楚並不太鼓勵，對於那些土著的屠殺。事實上，很多時候，大楚更願意用做生意的行屍和這些人打交道。
因為，人才是最大的財富，因為隻要人才會創造財富。
那種屠殺式的掠奪，不過是竭澤而漁。一攬子買賣。
事實上，如今大楚雖然有著產能過剩的經濟危機。
然而大楚並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早在太宗範易時代，就留下了答案。
而在大楚曆代，遇到這種問題的時候，用著辦法都為之解決。
擴張，生孩子，增加人口。
一句話，擴大市場。如果產能過剩，就想辦法把市場擴大。
而最簡單的擴大市場的辦法就是，增加人口。而且是增加有著購買力的人口。
市場就是有著購買力的人口所組成，而不是死人，更不是奴隸……
事實上，大楚兩千多年的擴張史，早已經有著一整套成熟的殖民模式。非常的擁有效率。
而便是土著，在這個體係之下。兩三代之後，也都會變成說著中土之語的大楚之民。
也隻有像是眼前這種，一上來就和大楚針鋒相對，不懷好意的土著。才會被大楚當成是敵人，會進行殘酷的戰爭，一直到把其敵意給摧毀為止！
而大楚的奴隸，也是這般來的。
甚至，在大楚近兩百年來的政策之中，早已經不鼓勵使用奴隸。
因為對於大楚來說，生產力並不是最為重要的。而市場才是最為重要的。
奴隸沒有購買力，並不屬於市場的有效成分……
不過，不管大楚的政策怎麽說。這個時候，麵對有這些有敵意的家夥，大楚永遠堅持打服了再說，
更不要說，船隊要在上岸補充物資。
隨著毅字號首先靠岸偵查，劉易更是第一個踏足到了岸上。
便聽到“哢嚓擦”的樹木斷折的聲音，一個龐然大物從山上衝了下來，所過之處，擋在它神奇的大小樹木植被，盡數像是牙簽一樣脆弱的被撞斷。
“是蛇，好大的射……”
毅字號上的無數水手驚的腿都發軟，從這濃密森林的縫隙之中，可以看出，一條龐大的不可思議的巨蟒，從山上衝了下來。
無數幾人合抱的大樹，就是在這條巨蟒身前，被輕易的撞斷。
劉易都是眉頭一挑，這麽大的蛇，肯定不是自然長成。絕對都已經是成精了。
“拿起你們的弩弓，”劉易的平穩鎮定的聲音，彷佛有著一種催眠一般的力量：“準備戰鬥！”
許多水手才如夢初醒，趕緊舉起了自己的弓弩。
卻見這個時候，劉易當先向著巨蟒撲了過去。
然而，比劉易速度更快的是炮彈。隻聽“咻”的一聲，一團黑影已經從劉易身邊幾十米的地方射了過去。然後落在了山林之中。
“嗷……”那蛇發出一聲慘叫，龐然大物的身體，顯然被炮彈給擊中，在森林之中亂滾。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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