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吃軟飯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先把你和宋成梁的事情說清楚。安長埔不理會紀路那種吊兒郎當的態度,板起麵孔看著他。
紀路對安長埔的不識趣也頗有些不滿,撇撇嘴,不太情願的說:“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們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麽?!要不然跑來找我幹什麽!”
“你是當事人,難道連親自陳述事實都不願意麽?就不怕口口相傳的小道消息早就被添油加醋變了樣麽?”
“變樣兒?能變成什麽樣!”紀路嘴上說的滿不在乎,估計心裏頭還是有些擔心安長埔說的那種事情真的發生,因為接下來他便簡單的陳述起了那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和宋成梁之間的事情很簡單,他來我們這裏之後一直在挖我的牆角,用一些見不得光的小伎倆把我的客戶都給挖走了去投奔他,一來二去他就爬到我頭上去了,本來這也就算了,他都已經成了老板眼裏的紅人,還繼續跟我耍這種手腕,那我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本來想找幾個朋友給他點小苦頭嚐嚐,讓他知道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沒想到有耳朵長舌頭也長的偷聽到我打電話,打了我的小報告,我被老板警告了,沒敢動他顫抖吧,小三!最新章節。”
他的陳述倒是和小袁之前說的沒有任何出入,看來真實性還是比較強的。
“那你這一口氣沒出去,就一直憋在心裏麵了?”安長埔問。
“那倒也沒有,本來吧我還覺得,真是便宜了那個軟飯王,沒想到後來他果然搬起石頭砸在了自己的腳上,惹了客戶的老公。實實在在的被揍了一頓,還是當著公司不少人的麵,我恰好也在場,看著心裏特爽,氣也出了。”紀路得意的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即便宋成梁已經命喪黃泉,想起當初的事情還是讓他禁不住顯得有些興奮和得意。
“桃色緋聞”、“軟飯王”、“客戶的老公”,這些從紀路嘴裏說出來的貶義詞似乎都指向了同樣的事情方向。
“你的意思是,宋成梁和他的客戶有染?”秦若男猜測的問。
紀路哧的一聲笑了。譏諷的說:“他那麽多客戶,要是挨個兒有染,我看他那小體格兒也不一定能行!有染沒染的我不知道。反正曖昧是肯定有了,他那個客戶是從我手裏挖走的,我很清楚,那大姐人挺好,就是三十多歲老公又總不在身邊。一個人挺空虛的,這樣的人哪經得住宋成梁那張嘴來哄啊!雖然我挺瞧不上宋成梁那人的,但是該說不說,他哄女人的功力絕對不一般,不去做那一行真是可惜了!”
說到“那一行”三個字的時候,他還表情曖昧的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當天也在場麽。當時是怎麽回事,具體說說!”安長埔沒理他對宋成梁的成見和人身攻擊,那些都不過是紀路在發泄過去積累下來的怨氣。從一個側麵證明了他與宋成梁關係有多麽惡劣罷了,眼下更重要的是那個突然被提起來的客戶的丈夫。
“還能有什麽,捉奸你們見過沒?就和那個差不多,隻不過光天化日的,還是在我們這裏。所以沒有什麽少兒不宜的場麵罷了!客戶的丈夫早就起了疑心,特意到這裏來找宋成梁要說法。宋成梁一看人家找上門來就慫了,一臉的孫子樣兒跟人家解釋自己多無辜多清白,被客戶的丈夫踢了幾腳,本來看樣子還想多揍幾下的,結果被保安給攔住了。”
從口氣上聽,保安阻止了一場鬥毆,似乎讓紀路覺得不大過癮,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那後來這件事情是怎麽收場的?”秦若男問。
“賠錢唄,還能怎麽著!”
“客戶的丈夫賠給宋成梁錢?”
“他想得倒美!是我們老板賠給人家客戶的老公錢!說發生這種誤會是自己員工工作態度沒有處理好,希望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把事情鬧得太大太難看,不然的話對雙方都沒有好處,那個男的也是個明白人,一看老板話說到這份上,也沒多糾纏,中心方麵把那個客戶的合約金都返還了,額外還給人家了幾千塊錢的道歉費,好在我們老板也不傻,這些損失都從宋成梁的頭上扣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成梁和那個客戶態度曖昧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到底有沒有什麽越界的行為,並不能確定,對麽?”秦若男對紀路的說法加以確認。
紀路不否認自己是這麽想的:“對,我就這麽跟你們說,宋成梁哄女人的功力不是一般的強,否則他也不會從我那裏挖走那麽多客戶了,而且我敢保證,他肯定從女人的身上撈了不少好處,否則成天穿的用的什麽都走在前沿上,就憑他那點兼職的收入,怎麽可能!”
安長埔和秦若男對視一眼,神情上沒有流露出什麽來,心裏卻不約而同的有些接納了紀路的這種判斷,雖然紀路對宋成梁有先入為主的偏見和敵意,但他的這種說法卻並非隻是單純的抹黑和誹謗,宋成梁剛剛買的新房子,還有他賬戶裏那些不規律的大額現金存入,都讓他的收入和生活開銷來源萌上了一層不大透明的迷霧都市之最強紈絝。
“‘吃軟飯’這個帽子扣的可不輕啊……”安長埔故意用有些不認同的語氣好像自言自語一樣的咕噥道。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我們這裏可有人看到過,經常有女客戶送他東西,請他吃吃喝喝,哦,還有一次,我們這兒前台的一個姑娘被顧客拜托轉交給宋成梁一個包裝挺漂亮的禮品盒,宋成梁估計也不知道裏頭是什麽,還特別顯擺的在前台就給拆開了,結果拆開之後,裏麵是一盒名牌三角褲!搞得前台的小姑娘滿臉通紅,他自己也做賊心虛的趕緊夾著盒子跑了!你們說說,平白無故的,一女的幹嘛給營養顧問送**這種東西?!誰要說這裏頭沒有貓膩兒,純屬正常的友情饋贈,那絕對是自己騙自己!”紀路為了表明自己並不是主觀偏見,特意拿了一件事出來做例子。
他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聽在秦若男的耳朵裏,就好像敲響了她心裏的小鍾。
是啊,一男一女看電影,女的還把胳膊搭在男人的臂彎裏,把這解釋成21世紀光明正大的純友誼行為,還真是自己騙自己。
秦若男抬起眼睛看了看紀路,又想起紀路顧客名單上出現的陶音音的名字,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小小的懷疑。
“那個和宋成梁一起被丈夫找上門的顧客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職業的?還有,她丈夫你認識麽?”安長埔聽完紀路關於宋成梁占女人便宜,吃軟飯的佐證之後,詢問起那個“桃色緋聞”風波女主角及其丈夫的個人信息。
紀路略微回憶了一下,說:“她老公我不認識,我隻認識她本人,她叫毛欣怡,是做個體的,自己家開超市。”
說完,他好像自我標榜一樣的說:“毛欣怡在那之前一直是我的客戶,快兩年的時間,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和她的任何閑話,她老公也從來沒來找過茬兒,結果到了宋成梁那邊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被她老公找上門來打,你們說這是不是已經可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安長埔嗬嗬一笑,沒有對他的標榜作出回應。
問清楚了關於毛欣怡的個人情況和超市地址之後,安長埔打算離開,臨走時秦若男讓他先去發動汽車,自己還有一點事情,安長埔不疑有他,一個人先到門外去,秦若男則叫住了以為沒有什麽事,所以正準備離開的紀路。
“還有什麽事?需要我說清楚的,我好像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紀路又被叫住,顯得有些不悅,隨即不等秦若男開口,他又迫不及待的提出了一個條件,“還有,你們要是還懷疑我,就去查,但是別總過來找我了行麽?人言可畏,我在這一行,在這家纖體中心積累到這個程度不容易,你們可別坑我!”
“我們心裏有數,我叫你是想問你一點私事。”秦若男停頓了一下,壓下心裏的那一絲猶豫,問紀路,“你認識陶音音麽?”
“認識啊,不就是來這裏找我當顧問的一女的麽,有一陣兒沒過來了,”紀路不大在意的回答,隨口問,“怎麽著?你朋友?”
“她以前經常來麽?她又不胖,幹嘛要來這裏?”秦若男也顧不得自己的問題合理不合理了,她隻想證明自己的猜測到底是對是錯。
“你以為來這兒的女的都真的是為了減肥來的?!”紀路好笑的看了看她,抬手一指自己的鼻尖兒,“也有衝人來的!哦,對,正好你是她朋友的話,也麻煩你告訴她,愛來不來,少跟我玩兒那套欲擒故縱,我沒那閑功夫奉陪!”
說完他扭頭就走,腳步有些匆忙,好像生怕秦若男再把他拖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