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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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認識胡瑩瑩,不過看她一個年輕女孩兒抱著一個看起來很重的大紙箱走進來,距離辦公室門口最近的墨竇也還是立刻決定發揮一下紳士風度,連忙起身走過去幫忙接過來,胡瑩瑩那眼角瞟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連一句禮貌的道謝也沒有,徑直朝安長埔和秦若男這邊走過來,就好像墨竇是酒店裏專門等在門口幫客人拿行李的服務生似的。

墨竇一臉無奈,看看安長埔和秦若男,搖搖頭什麽也沒說,田陽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憋了一臉壞笑,估計呆會兒指不定要怎麽打趣擠兌墨竇呢,自從有一次墨竇把田陽的個人問題稱之為“老大難”之後,田陽就一直努力的抓住任何一個能夠擠兌和逗弄墨竇的機會,墨竇深表悔不當初,不過收效甚微,很顯然田陽已經嚐到了逗墨竇這個老實人的樂趣,根本不打算接受他那本來也沒有什麽誠意的道歉。

墨竇幫忙把胡瑩瑩的東西放在安長埔的桌子上,胡瑩瑩此時此刻已經一屁股坐在了秦若男的桌邊,從頭到尾沒有對墨竇說過一句話,秦若男皺了皺眉頭,替她向墨竇道了聲謝,胡瑩瑩則拉長著一張臉,沒有任何反應。

“你來找我們有什麽事麽?”秦若男問,雖然本來她也打算要找胡瑩瑩的,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胡瑩瑩主動跑來找他們,這算是送上門來,他們自然得保持“矜持”的態度。看看胡瑩瑩的目的和意圖再說。

胡瑩瑩撇撇嘴,在椅子上動了動身子,一副坐的很不舒服的樣子,當然,重案組辦公室裏的椅子顯然是和她自己辦公室裏那種又大又軟的高檔座椅比不了的。

“我是來把這些東西交給你們的。”她懶洋洋的說。

安長埔打開紙箱,發現裏麵是很多零零碎碎的雜物,比如一些零散扔在箱子裏的名片,一些書籍,甚至還有幾塊糖,總之這麽一大箱,基本上就是一個大雜燴。看樣子像是從薑燕的辦公室裏拿出來的。

“你們開始清理薑燕的辦公室了?”安長埔認出了紙箱裏麵的一個筆筒,正是當日他們去薑燕辦公室的時候曾經在她的桌子上看到的。

“對,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該交給薑校長她丈夫的東西都已經送回她家裏了,這些東西她家裏人說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用得到,所以就又讓我給送到這裏來了。”胡瑩瑩眼睛朝紙箱瞥了一眼,聽起來像是氣鼓鼓的,“我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用得上。反正這些都是從她辦公桌的抽屜和櫃子裏收拾出來的,跑這一趟就算是我替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工作調動已經確定了麽?之後你調去哪裏?”秦若男問胡瑩瑩。

胡瑩瑩的臉一下子拉得比方才還要更長了不少,眼皮一翻,說:“我們學校的檔案科正好缺人,把我暫時調去那裏了。”

雖然她的語氣裏特意強調著“暫時”,可是從那一副鬱悶到不行的樣子來看。這個“暫時”所代表的時間到底有多久,恐怕連她自己都覺得不樂觀。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薑燕提拔起來的秘書。自然會被別人視為是她的人,如果她是退休或者調轉到別處去,或許還會提前替自己的秘書安排一下去處,偏偏薑燕死的很突然,並且這樣的一個結果根本沒有任何的預見的可能性。胡瑩瑩的去處自然就隻能任由學校內部調配安排,並且看樣子她連為自己爭取一下選擇空間的機會都沒有。

對此秦若男倒是不覺得很奇怪。第一次和胡瑩瑩接觸的時候,從她對自己和安長埔,甚至季承的態度就能夠看得出來,正所謂“犬惡奴刁”,這樣的情況多半是依仗著自己所謂的靠山,以此作為自抬身價、忘乎所以的資本,現在靠山倒了,過去得罪過的人也就有了落井下石的機會。

和副校長的秘書比起來,管檔案的利益和前途顯然都要黯淡不少,難怪的胡瑩瑩原本就不怎麽喜慶的臉色今天格外的難看。

“既然你今天都過來了,咱們就順便聊聊吧,你是薑燕的秘書,她生前工作中的一些事情,恐怕沒有人比你更了解了。”安長埔把那一紙盒的東西暫時放到一旁,給胡瑩瑩倒了一杯水,也坐了下來。

胡瑩瑩這方麵倒也算是比較有自覺的,知道自己這一趟到公安局來送東西就不可能放下東西就走人,撇著嘴點點頭,沒有拒絕。

“胡瑩瑩,有一點我覺得有必要對你強調一下,”秦若男清了清嗓子,把胡瑩瑩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這邊,然後對她說,“上一次我們去z大學了解情況的時候,你並沒能夠為我們提供出什麽有幫助的信息,那個時候我們能夠理解你的處境,畢竟當時薑燕隻是被懷疑失蹤,你有顧慮,或者說替自己的上司保守秘密,這都是無可厚非的,可以理解,但是現在,薑燕已經遇害了,這是一起性質非常惡劣的刑事案件,如果我們問到的事情你確實有所了解,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隱瞞。”

胡瑩瑩聽了前半段的時候,開口似乎想要替自己申辯,嘴巴都微微張開了,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有說什麽,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你對薑燕收好處替人解決工作的事情了解多少?”安長埔立刻開口問。

“這事兒不奇怪,我當初要不是家裏長輩和她有交情,也不可能到z大學來當她的秘書,”胡瑩瑩滿不在乎的說,一開口,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自貶身價,便又說,“我本身的學曆和資曆應征那份秘書工作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這年頭,很多時候也不是你資曆夠了能力夠了,人家就肯要你,你們懂的吧?”

安長埔和秦若男點點頭,表示明白她的意思,這種情形並不罕見,人生在世,總是難逃“人情”二字,恐怕誰也不能免俗,隻不過有些人懂得適可而止,有些人則得意忘形。

他們兩個的態度倒是讓胡瑩瑩覺得心裏挺舒服的,她的臉色也從之前的冷冰冰稍微解凍了一點,繼續說:“這麽說吧,我是她秘書,她的事情我隻知道在辦公室、在單位裏發生的,出了這個範圍我可就不知道了,我這一次送她的東西回去,才算是第一次進她的家門,這事兒你們愛信不信,回頭自己打聽去,隨便你們。在單位裏頭,我倒是確實看到過幾次有人到辦公室裏去找她,想要求她辦事,有拎著東西來的,也有比較隱秘的,但是每次薑校長都特別熱情的招待,然後把我找個理由叫過去,然後當著我的麵送客人離開,順便堅決的把人家帶來的東西堅決的退回去。你們知道為什麽她要這樣麽?”

“找你做個人證?”

“就是啊,她那就是拉我作證呢,以後別人聽到什麽風言風語她也說得清楚,有時候碰到那種特別一根筋的,在走廊裏還能推來推去的讓一陣子,就碰到那種,連薑校長自己回頭都罵他們是缺心眼兒,我沒在這個社會上曆練多少年,不過有些事兒倒也算是看得明白,我覺得年紀都一大把了,還往領導辦公室跑去想要送禮的,要麽是自己傻,領導要是收了,那就是那個領導傻。”

安長埔聽完她的話,點點頭,對她的總結算是表示認同,然後問:“那你的意思是,聰明的都直接通過其他途徑打聽,然後到薑燕的家裏去送禮嘍?”

“這是你自己猜的,不是我說的,”胡瑩瑩沒有承認,“我又不知道她在家裏什麽樣,亂說了回頭人家找我麻煩怎麽辦?她是死了,她老公還活著呢,而且還正是前途大好的時候,你們可別給我惹麻煩,而且你們要是想問她家裏麵的事,你們得問季承啊!季承你們不是見過麽,就那天帶你們去我辦公室找我的那個男的,問他,他要是說不知道,那就是撒謊,你們就對他刑。訊逼。供,一直逼到他說為止!”

說完,胡瑩瑩似乎覺得自己這話挺幽默的,一個人嗤嗤的笑了起來。安長埔看看秦若男,胡瑩瑩的這番話分明等於是在揭發季承,並且她敢說出來,就一定是有一定的依據,至於為什麽這個節骨眼兒上她要把季承咬出來,原因暫時還不好胡亂猜測,不過安長埔倒也沒打算順著她的意思往季承的身上問,有些時候談話的一項重要技巧就是,永遠不要讓你的調查對象牽著你的鼻子走。

主動權還是握在自己的手裏比較好。

“好,那薑燕家裏的情況你不了解,咱們就暫時先不說那邊的事情,就還是說你比較了解的範圍吧,”安長埔立刻從善如流的改變了詢問方向,並且故意無視胡瑩瑩臉上失望的表情,問,“據你所知,薑燕有沒有得罪過誰?我是說那種明目張膽找她麻煩或者引起過什麽糾紛的那種。”

“那應該沒有吧,我是不記得有過這種事。”胡瑩瑩想了一下,搖搖頭,不過她很快就推翻了自己剛剛的回答,“哎……不對,有一件事,不算是麻煩或者糾紛,但是有點怪,感覺應該是因為她得罪了什麽人才會招來那樣的事兒。”

“什麽事兒?”秦若男連忙問。

“她收到過一個郵件,我的意思是通過郵局什麽的寄過來的那種,不是電子郵件,”胡瑩瑩皺著眉頭,“我現在一想起來,還覺得有點兒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