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洱境的將魂
金光大陣有的地方被撞破,但又會馬上地自動修複,填補空缺,而黑影的後麵則是文潔楨源源不斷地從河裏召喚出一張張恐怖的麵孔加入黑影的行列。
讓人頭皮發麻的泣嘯聲不絕於耳,四周石壁上,冒出了大量了黑影,細數之下,不下百道。
這些鬼物生前皆是高手,實力極強,死後雖沒有了身前的修為,但卻保留著一些力量,再經過地煞陰氣、寒氣的滋養,實力皆非同尋常。
在老頭的前麵,鬼物咆哮,黑影肆虐,絞殺過來,大陣的金光開始慢慢地變淡,不再是相持不下的場麵了,老頭子占了下風,老頭子此時臉色有些清白,很辛苦地操控著這個陣法。
“噗滋…”老頭子噴出一口鮮血,單腿跪在地上,但還在努力支撐著這個陣法,但陣法此時已經是變得若有若無的黯淡,勉強還能擋著這些黑影。
文潔楨對著老頭說“哈哈哈…老不死的東西,如果現在你願意交出那個小子給我,我可以撤退我的萬鬼衝擊!”
“我去你娘的,進了老子口袋的貨,哪能讓你掏出來的道理?”老頭子擦了嘴角鮮血。
老頭子劃破左手中指,用中指在陣法上淩空畫符,而那些黑影還在不斷地衝擊著陣法,老頭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當符的最後一步完成時,陣法像是充入了巨大的能量,耀眼的金色再次亮起,而且陣法的範圍也逐漸擴大。
文潔楨瞬間將笛子的音韻換成一種更加猛烈的調子,黑影也在那個時候瞬間化為黑氣,包裹著金色大陣,在大陣的外圍拚命轟擊。
金色大陣此時固若金湯,不再像之前那樣承受不了萬鬼的猛烈衝擊,但又陷入了相持不下的局麵。
老頭子這時候背著手,左右渡步,笑吟吟對著文潔楨說“非要我使出秘術才行,怎麽樣?感覺還好吧,這個秘術也是上次我和你對戰時所用的,效果如何你是知道的。”
文潔楨此時也鎮定自若地回答“這麽逆天的秘術,難道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嘿嘿,天譴?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充滿天罡陽氣的陣法特殊性,這是三大特殊陣法之一,沒超過七成威力就不用遭天譴。”老頭子嘲笑文潔楨。
不等她回答老頭子繼續說“我都還沒有啟動這個秘術的七成威力,怎麽遭天譴?而且如果我發揮得好,不用啟動七成威力也定能讓你敗下陣來!”老頭子撫著胡須說。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老頭子有這般能耐,我的世界觀已經被他顛倒了,也開始漸漸接受玄學思想。
氣血生機越是旺盛,天罡陽氣便越弄,按照常理,活人身上散發的天罡陽氣,會讓鬼物懼怕退避的。
這也是為何很多成年大漢,遇不到鬼的原因,而至於年老體衰的老朽,他們體內的天罡陽氣幾近枯竭,甚至隱約生出了死氣,故而很多鬼物會靠近他們,也因此,很多將死的老人,會經常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打著製約的擦邊球,好!你有張良計,那我也有過長梯。”文潔楨憤憤不平,怒視著老頭。
文潔楨從腰間取出一縷青絲,捆綁在笛子末端,笛聲再次奏起,末端的青絲也隨之飄忽,有規律地重複著弧形線,抑揚頓挫音調讓人昏昏欲睡。
老頭子看到我想昏睡便衝我喊“臭小子,別被魔音給迷惑你的靈台,如果你不想成植物人就自己想辦法讓自己清醒!”
“怎麽會…變成植物人…啊…我好困了…”我懶洋洋地回答,眼皮都快閉上了,感覺這音韻讓人聽了之後很舒服,好想睡覺。
老頭子著急地喊“我現在幫不了你那麽快,我也在抗拒這魔音,不能分神那麽久,你找點東西做,或者心裏默默背誦古詩,集中注意力,無論你聽到什麽也不要理會,不要受到外界的任何聲音的影響!”
老頭子此時麵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而文潔楨也不是很好過,她的臉色變成灰青色,臉部出現像瓷片一樣的裂紋,一片一片脫落,以前我聽老人說過,厲鬼受傷了臉就會變成灰青色,我心中疑惑她難道是厲鬼?
“這是地煞魔音,稍有不注意就會被擾亂靈台清明,迷惑你,讓你勾起了最心底的往事,從而讓你沉醉在虛幻之中不想醒來。”老頭見我還沒集中精神便刻意分心出來向我解釋。
老頭警醒我:“隻要被迷惑了就連大能之人也難以醒來,更何況是你,所以再不集中注意力,你很容易成為植物人那樣沉睡著死去。”
本來渾渾噩噩的我聽完老頭的話,心一驚,這太可怕了,我不懷疑老頭所說的,以現在這情況也容不得我懷疑他所說的。
周圍的氣溫急劇下降,湖麵慢慢結冰,文潔楨還在遠處吹著笛子,音調高亢,地麵裂開一道口子,像是要準備從地下召喚什麽出來。
我卷縮著身體坐了下來,瑟瑟發抖看著,他們都沒有被對方影響到,我哈了一口熱氣在手掌,搓著手,這氣溫突然間變化得太大,我那時都還是穿著短袖,再強壯的人也受不了這溫度。
而老頭子沉默著應對,再次在空中畫符,隨著最後的一個步驟完成,他從口中吐出舌尖血在陣法中,舌尖血是人的純陽之血所在,能辟百邪。
空氣中憑空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一個空曠的黑洞,裏麵飛梭出一支長矛,透著銀光直直插在地麵,發出“瑟瑟”冷音,黑洞裏傳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大戰一觸即發,老頭和文潔楨的氣場上各不相讓,河麵已經結成厚厚的冰,而暗黑的天空也泛出壯烈的暗紅色,根本就分不清是黎明還是深夜。
大地劇烈抖動,空氣中彌漫了各種燒焦的味道,文潔楨雙眼通紅,怒瞪著老頭,而老頭還是一言不發地繼續踏步罡捏手決,在這個金色大陣上不停地重疊一個個小陣,金色大陣得到源源不斷的能量補充,目測從方圓十米擴大到方圓五十米。
當老頭捏完手決時大吼一聲“開!”。金色大陣隨之就幻化成一副將軍的模樣,穿著華麗的金甲,身體周圍有五彩霞光繚繞,身形也非常魁梧,顯的華麗和穩重,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次的鬥法,老頭請來了一個天將加持陣法,這是何等的厲害。
而文潔楨也從地下召喚出一個體型巨大類似將軍的怪物,頭部炭黑般發黑,不過這個將軍周圍布滿黑氣,鎧甲披身,手持長柄砍馬大刀,環繞在他的腰部的是一頭在吐著引信的黑蛇,這條黑蛇頭上長著兩個分叉的肉瘤,眼神幽深地盯著我和老頭子。
而那個將軍神情呆滯,和文潔楨經過短暫的對視交流之後,他的眼眸瞬間富有色彩,充滿憤怒地衝著老頭子怒吼,然後將文潔楨托在手心緩緩地放在肩膀上。
“哼,想不到你還真的從洱境引出了這麽逆天的將魂來為自己修煉!”老頭子眼眸閃過一絲震驚,不過很快就恢複悠哉悠哉的樣子。
“難道就隻能讓你們宇文一脈可以用秘術請出天將,就不能讓我從地獄最深處的洱境引出將魂嗎!”文潔楨坐在將魂的肩膀上憤憤不平說道。
將魂雙手伸進地麵裂開的那道口子,從裏麵緩緩地拿出一把伴隨著淡紫色的烈焰之火的長矛,烈焰之火在槍頭熊熊燃燒,而長矛的柄身黑棕色也透出一股不可壓製的氣勢,發出刺耳的弦音讓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宇文老頭,這柄長矛你應該還記得吧,哈哈!”文潔楨用長袖霓裳裙袖輕輕地捂著嘴巴偷笑:“幾百年前,俞子晴就是死在這柄長矛之下,這幾百年裏,這柄長矛一直沐浴在地獄烈火中,也得到了很大的蘊養。”
當老頭子聽到文潔楨提及到俞子晴時臉部隱隱**,而文潔楨還在不斷地刺激老頭,老頭子頃刻間舒緩過來,恢複平靜的表情。
“道家正統也不過如此…”文潔楨嘲笑老頭。
“邪不能勝正!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幾百年前如果不是讓你遇上契機,現在你覺得還有可能會敗的了我嗎?”
“契機,那是天意,你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是上天要你亡!我隻不過是一個借助上天的契機來做天經地義的事罷了。”老頭的眼神落在將魂身上,露出了思索之色。
“是不是想像以前那樣殺了我?”
“嘿嘿,這個你還真猜對了!”老頭咧齒一笑。
“現在即使動用你的玄陽天罡陣全部法力也未必能敗了我!”文潔楨自信說。
“天要你亡即為天意,你若不亡,時機沒到而已。”老頭板著臉回答。
“你覺得現在還是幾百年前嗎!嗬嗬!”
“不管你如何狡辯,你欠下這麽多血債,做錯了事就必須承擔你的責任,你始終是沒法逃避天罰!”
“何為對,何為錯,為什麽是你對,我錯?”文潔楨對著老頭狂吼,臉部再次因為極度激動而變得扭曲。
“幾百年前,我信忠義,因為我相信我自己,我做天經地義的事,正統大脈一定會幫我,所以,我不會輸給任何人!當初我做天經地義的事,因為我相信正統大脈一定會幫我!但你們正統大脈的作為實在是太令人心寒!”文潔楨再次狂吼。
“你的事是因為當時為了顧全大局,讓製約可以繼續壓製所有修者才犧牲你一個,這也是迫於無奈!”老頭麵露感歎。
“後來你為了報複正統大脈做了那麽多錯事,我們正統大脈為了補償你,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追究你的責任。”老頭繼續說道。
“你覺得你們這些狗屁補償能換回我和他過著平凡日子嗎?”文潔楨看了一下將魂,而將魂此時已經安靜下來,眼眸又變得呆滯。
“雖然補償不回來,但我們做的也隻能是這些了。”老頭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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