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廢舊倉庫裏。
一抹潔白倒在地上,頭發散亂,昏睡不醒。
一男人走上前,往她身上潑了一桶涼水。
頓時,慕晚檸的身子瑟縮了一下,猛然驚醒。
慕晚檸緩緩地睜開眼眸,眼前一陣迷蒙,隻覺得腦袋昏沉,艱難地坐起身。
“你終於醒了。”
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心裏一驚,猝然抬頭,正對上一雙陰沉的眼眸。
是埃米爾!
慌慌張張從地上爬了起來,慕晚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埃米爾。
他怎麽會在這裏?
等等!
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很陌生,到處都充滿著腐朽的味道,光線灰暗,看不真切,周遭仿佛都陷入灰暗之中。
大腦裏突然回憶起昏迷之前的記憶。
她是被人綁來的!
始作俑者,就是埃米爾。
眼神頓時湧現一絲驚恐,身子微顫,一步步後退,警惕地看著來人。
見到慕晚檸的反應,埃米爾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他一步步上前,步步逼近,冷聲道,“怎麽?你害怕我,之前不是挺囂張的嗎?”
“到最後,還不是落入我的手裏?”
囂張?
她哪裏囂張過?
“你是不是記錯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助理而已,怎麽會……”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埃米爾的目光染上了一層冷冽的神色,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握住了慕晚檸的脖子。
“小小的助理?你以為我會相信?”
冷冽的視線滿是憎惡,眼神冰冷惡狠狠地瞪著慕晚檸。
脖子上傳來的痛感,讓慕晚檸忍不住皺眉,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真的隻是個助理!”
他為何突然發瘋?
難道就因為上一次在宴會廳發生的事?
可是當時,是席洵教訓的他,而且是唐代把他趕出去的。
這件事情跟她無關。
說到底,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被無緣無故地調戲,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為何,會在他的眼中看到憤怒?
他如果真的想要報仇的話,那也應該去找席洵或者是唐代。
柿子專挑軟地捏。
那一刻,慕晚檸有了真切的感受。
埃米爾一定是不敢得罪席洵或者是唐代,這才對她下手。
想到這裏,慕晚檸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下,隻能自救。
再次抬起眸子時,眸底一片清明,慕晚檸盯著他。
“如果是因為上次的事情的話,那你找錯人了,我隻是席洵的一個助理,跟唐先生也是第一次見麵。”
話音剛落,又冷聲道,“你如果真的想要複仇,應該去找他們,而不是對我一個小小的助理下手,這要是傳出去,你以後在F國怕是名聲盡毀。”
埃米爾微微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你在威脅我?”
慕晚檸淡定道,“華國講究,冤有頭,債有主,你想報仇,那就去找仇人,找我這個小助理幹什麽?我什麽都沒做,而且什麽都做不了。”
緊緊地盯著慕晚檸那平靜的麵龐,埃米爾手上的力道加重,銳利的眼眸裏迸射出絲絲的狠意。
“我要找的仇人就是你!”
他突然咆哮了一聲,眼眶通紅,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慕晚檸。
慕晚檸心裏咯噔一下,被他的咆哮聲嚇到了。
他好像今天的神誌特別的癲狂,隻是說了一段話,就讓他破防了?
“當時明明是你要調戲我,後來這件事情不了了之,我怎麽就變成你的仇人了?”
慕晚檸不明所以,不知道埃米爾為什麽會這麽生氣。
埃米爾突然冷笑了一聲。
他涼薄的視線落在慕晚檸臉上,似乎在打量,又似乎滿是仇視。
“你若隻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我的家族怎麽可能會被唐家和其他家族一起聯手打擊!”
他憤怒地咆哮著,手上的力道加重。
一股窒息感,讓慕晚檸隻覺得大腦裏一片空白,手指緊緊地掰著埃米爾的手。
埃米爾猩紅的眼眸瞪著慕晚檸,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
“咳咳咳……”
用力地咳嗽了幾聲,慕晚檸臉色慘白,窒息感讓她整個人無法思考,隻能拚命地掰著埃米爾的手,眼看著眼前一黑就要暈厥過去。
這時,埃米爾突然鬆了手。
慕晚檸身子一個踉蹌,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咚的一聲,摔倒在地。
“咳咳咳——”
大口地喘著粗氣,慕晚檸用力地咳嗽著,吞咽著口水,勉強地睜開迷離的雙眸,終於得以喘息,慕晚檸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大腦飛速地運轉,慕晚檸覺得此事怪異。
剛才埃米爾說的話讓慕晚檸震驚不已。
埃米爾說,他的家族被針對了?
既然事關唐代,那應該就是唐代的手筆。
跟她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裏,慕晚檸急忙辯解。
“我跟唐先生真的是第一次見麵,或許你們之前就有所過節,所以才會讓他聯合各個家族針對你,但這件事情跟我真的沒有關係,我隻是一個小助理!”
慕晚檸再三強調自己的身份。
她在F國,舉目無親,唯一認識的人就是席洵,跟唐代八竿子打不著。
這也能怪到她的頭上?
“你跟唐先生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就算是你殺了我,唐先生那邊也不會起任何的風波,因為我對她無關緊要。”
看著埃米爾憤怒的眼神充滿了凶狠,一步一步地走上前,緩緩地蹲下身,慕晚檸語氣越發地急切。
埃米爾平視著慕晚檸,冷哼了一聲,歪了歪頭,神情卻滿是獰色。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我隻是調戲了你幾句,甚至連你的手都沒有碰過,你竟然能夠害得我的家族差點覆滅!”
尖銳的爆鳴聲響徹了整個倉庫。
埃米爾眼睛瞪得渾圓,目眥盡裂,猩紅的眼眸裏充滿了恨意。
“現在你跟我說,你隻不過是一個助理,你當我是傻子嗎?”
話音剛落,突然伸出雙手,再次扼住了慕晚檸纖細的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讓慕晚檸幾近昏厥,男人猙獰的麵龐在眼前越來越近,粗重的喘息聲在耳畔震耳欲聾,慕晚檸心狂跳不止,奮力掙紮,可又怎麽是一個男人的對手?
“你讓我怎麽容得下你?我要先奸後殺,把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