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幾個問題,都應證著她的擔心。
於安華終於露出了笑容,道,“暖暖一切都好,隻是,暖暖很想你,我也……”
慕晚檸眼神飄忽,緊張地站在原地,害怕於安華會說出一些她無法麵對的話。
“我們都很想你,特別是葉歡,每天都在念叨你,所以我就來了。”
說完,於安華眉頭微皺,試探性地問,“你會不會不想見到我?”
慕晚檸忙擺了擺手,“怎麽會,我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過來,安華哥,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隻是,我希望這件事情我不想麻煩你,我想靠自己。”
篤定的語氣,堅定的目光,慕晚檸不想於安華插手。
於安華卻在聽到那句重要的人,一切的脾氣都沒了,想都沒想,立刻答應。
“好,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我隻想確定你的安全。”
慕晚檸終於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著他。
“謝謝安華哥。”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F國不比華國,外麵總是不安全的。我剛來就聽說德羅西家族一夜之間被滅,最近人心惶惶,你人生地不熟,出來還是要有人陪你才好。”
於安華言語中處處是擔心,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這麽快急著過來。
慕晚檸張了張嘴,支支吾吾,“我……”
總不能告訴於安華,她住在席洵那裏吧。
不行,不能讓他知道。
慕晚檸嘴角擠出一抹笑,“安華哥,我自己回去就行,我已經很熟悉這裏了。”
看著慕晚檸一副心虛的模樣,於安華立即察覺到了不對。
他記得,席洵也來了F國。
畢竟他兒子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事情,不是秘密。
唐家既然放出這個消息,席洵有什麽理由不來?
於安華深吸一口氣,緊皺著眉頭,冷聲問道,“難道,你跟席洵住在一起?”
微微垂眸,慕晚檸神色複雜。
縱然身不由己,可他們到底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而且這一路上要不是有席洵,她也不會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
慕晚檸點頭承認,“是,但是……”
話還沒有說完,於安華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深邃的眼底充滿了濃重的憤怒,臉上閃過一抹獰色,大聲地咆哮著,“為什麽?為什麽你還要跟他牽扯在一起!”
“五年了,難道五年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你忘掉他嗎?”
慕晚檸被於安華突如其來的質問,問得愣在原地,雙眼瞪得大大的,一股莫名的情緒湧出,竟讓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回答。
明明好多事情她不願那麽做,可事態的發展卻又不如她願。
好似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冥冥之中要將她和席洵綁定在一起。
她躲避不了,逃不掉。
而麵對於安華的質問,她更是心亂成了一團,好似真的做了什麽虧心事般,心虛得不行。
眼看著慕晚檸的表情變化,於安華略顯猙獰的麵目慢慢緩和下來,眉宇之間染上了一層落寞。
“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了,為什麽你還忘不掉他?為什麽啊?”
肩膀上傳來的疼痛讓慕晚檸眉頭微微一皺,也讓她瞬間清醒了些。
那些冒出來的荒謬想法,也在這瞬間被她壓了下去。
她能夠感覺到於安華的失望,和他無處發泄的憤怒。
看著他的情緒激動,慕晚檸緊皺著眉頭,輕聲解釋,“安華哥,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
於安華收斂起臉上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放開了雙手,向後退了一步。
他輕輕吐息,強忍著內心的怒頭,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既然你說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給我解釋,隻要你解釋,我就願意相信你!”
他的眼眸充滿了渴求,此刻定定地看著慕晚檸。
一時之間,慕晚檸竟然莫名地覺得有些心虛。
迎著於安華的目光,慕晚檸神色複雜。
許久,才終於解釋,“我並不是沒有忘記他,這麽多年以來,你也全都看在眼裏,我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暖暖!”
輕輕歎息了一聲,慕晚檸又接著說,“包括這一次來到F國,也僅僅是為了治好暖暖的病!”
“我是為了唐家而來,和席洵是同一個目的,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其他再無任何關係。”
“但是不可否定的是,來之前我就知道了,席洵要來,我本來是想要跟他合作,一起拿到醫療器械,可是我怕他變卦!”
黑白分明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懼色。
“他這個人向來陰晴不定,我並不能確定,我們口頭上的約定,他是否會遵守。”
認真地盯著於安華的眼眸,慕晚檸篤定道,“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出現在這裏隻是為了暖暖,跟席洵沒有任何關係!”
看著慕晚檸認真的麵龐,蒼白的小臉上充滿了焦躁,那一刻,於安華的心驀地一軟。
原本冷冽的神情也在一瞬間變得柔和。
他壓低了聲音,輕柔地說,“那你們現在……”
慕晚檸抬起凜冽的眼眸,認真地解釋:“現在我之所以跟席洵住在一起,隻是因為利益上的關係,而且,我之前遇到了一些危險……”
聽到慕晚檸這麽一說,於安華心驀地一緊,不受控製地走上前,擔憂地看著她。
“遇到了什麽危險怎麽了?你沒事吧?”
慕晚檸搖了搖頭,想到之前發生的那些,臉色有些慘白。
埃米爾,現在可能已經死了,但是籠罩在她心頭的恐懼,卻久久沒有消散。
隻要一想到那個男人,慕晚檸的心就會覺得莫名的恐慌。
當時發生的事情,仿佛還曆曆在目。
感覺到慕晚檸臉色不好,於安華聲音輕柔,立即道歉,“對不起,剛剛是我態度不好,我太著急了,讓你想到了可怕的事,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幫你!”
擔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慕晚檸思緒回籠,蒼白的小臉緩緩抬起,衝著於安華搖了搖頭。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之所以會住在席洵那裏,是因為他說要保護我,在F國,我無依無靠,當時唯一的選擇,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