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張媽看著安排就好了。”
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竟直接上了樓。
薛雯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鐵青。
這是明目張膽地下她的臉麵!
張媽愣在原地,下意識地想要追上去。
這時,薛雯叫住了她。
收斂起臉上的神情,薛雯冷聲道,“他們小孩子懂什麽?你隨便挑一套給他們穿就行了。”
張媽隻好拿了一套黑白的西裝,給薛雯看。
“這一身怎麽樣?”
薛雯眯著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凶狠。
轉瞬,又笑著說,“好吧,就這套,先把這兩套放在這兒吧,把其他的那些全都收拾一下。”
打發了張媽,薛雯的目光落在了那兩套小西裝上,目光越發的凶狠。
偌大的一個大廳,隻有她一個人在,環顧了一下四周,薛雯眸中冷光愈發的亮了。
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打開包,拿出了個小瓶子,將裏麵黃色的粉末倒在了衣服上……
“這是你們自己不想參加婚禮的,怪不得我!”
不多時,張媽趕回,薛雯卻不見了,她不疑有他,將那兩套衣服送到了樓上。
她剛下樓,就聽見樓上傳來一聲慘叫。
“啊——”
張媽好奇地上前查看,就看到了席嚴旭滿臉的紅疹,臉色卻白得嚇人,躺在地上,好像沒了反應。
席景南站在一旁,同樣是滿臉紅疹,表情痛苦。
張媽嚇得大驚失色,趕緊給席洵打了電話。
——
醫院裏。
所有的人都忙得兵荒馬亂。
席嚴旭被送到醫院,醫生檢測,因為過敏,導致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席嚴旭發病,此刻昏迷不醒,性命攸關。
席景南的情況雖然要好一點,但是也一直陷入昏迷當中,沒有醒過來。
慕晚檸剛好帶著暖暖去醫院為暖暖複查上一次的恢複情況。
他們來找蘇斯年,卻發現人不在。
新來的一個小護士告訴她,“蘇醫生去接待一位身份貴重的心髒病患者了,估計一時半會沒空,可能今天你都等不到了。”
心髒病患者?
“是個小孩,幾乎醫院裏所有的大夫都去了,好像是去的頂層。”
那護士小聲地嘀咕著。
慕晚檸卻心裏一跳,腦海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頂層不就是席家專屬的樓層?
心髒病?
她立刻問道,“那個小孩是不是叫席嚴旭?”
護士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
“好像是的,這一次情況很嚴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個難關。”
在得到肯定答案的瞬間,慕晚檸立刻衝上前去,雙手按住了護士的肩膀,冷聲問道,“他怎麽樣?有沒有事?”
護士顯然被嚇了一跳,搖了搖頭。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我聽說挺嚴重的,好像性命垂危……”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胸口莫名地覺得難受。
暖暖也聽到了,眨著大眼睛,十分害怕,仰頭道,“媽咪,是嚴旭哥哥出事了嗎?”
“嚴旭哥哥他答應了暖暖明天結束後陪我玩的,我想去看嚴旭哥哥,他和暖暖一樣,都生病了。”
慕晚檸蹲下身,拍了拍暖暖的後背輕聲安慰,“沒事的,你和嚴旭哥哥都會沒事的。”
“好,媽咪帶你去。”
慕晚檸盡量穩住內心煩亂的情緒,鬼使神差地拉著暖暖衝上了頂層樓——席家專屬樓層。
由於太過擔心,慕晚檸出電梯的時候險些摔倒。
剛站穩,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不遠處。
席洵和薛雯兩個人麵對麵地站著,看著彼此。
“到底是怎麽回事?”
男人冷冽的聲音泛著陰沉,陰鬱的目光仿佛隨時都能滴下水來。
薛雯搖頭,一臉委屈。
“我不知道!”
薛雯解釋道,“我當時把他們兩個人接到家,就出去買東西了,等回來的時候就聽說嚴旭和景南住了院。”
她走上前一步,輕聲說道,“你先不用擔心,我聽說是保姆不小心給孩子誤食了芒果粉,才會導致心髒病發,隻不過是過敏罷了,應該不會有事的。”
席洵麵色一沉,眉頭緊皺,冷冷地注視著薛雯。
“你說什麽?”
語氣明顯不善。
薛雯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但很快地又恢複了鎮定。
她繼續解釋,“是那些保姆的疏忽,他們怎麽能把芒果粉……”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直射過來。
薛雯本就心虛,如今被席洵這樣盯著,越發地覺得心慌。
“誰告訴你的是保姆讓孩子誤食了芒果粉?”
低沉的聲音帶著質問的語氣。
那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薛雯,像是在審視。
薛雯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來的時候聽人說的,我也忘記是誰了。”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
席洵幽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他冷聲道,“家裏的那些人,都知道孩子對芒果過敏,所以,家裏麵是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那些東西的!”
篤定的語氣,配上那冷冽的視線,讓她的心為之一顫。
“那,芒果粉從何而來?”
冷冽的語氣仿佛冬月的寒風,讓人後背發寒。
薛雯本就心虛,看著席洵那銳利的眼眸,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努力地平複著心緒,不讓席洵看出端倪。
漆黑的眸落在她的臉上,滿是打量。
四目相對,薛雯的目光微微閃爍,心理防線快要被打破。
如果是被席洵知道了真相,別說結婚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她。
也不知道席洵會做出什麽事來。
薛雯有些後悔她的所作所為。
原本隻是想讓兩個小家夥過敏,既然他們兩個人不想參加她的婚禮,她就幫他們兩人一把。
可沒想到,劑量太多,以至於引發了席嚴旭的心髒病,席景南昏迷不醒。
她後悔的是,做的事被人發現了。
而並不後悔下了芒果粉。
到底是慕晚檸的孩子,就算是他們沒有相認還是血濃於水,居然無形之中向著慕晚檸。
活該!
他們都是活該。
薛雯心裏惡狠狠地想著,麵上卻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
“我覺得,你可以好好調查一番,說不定是保姆們有所疏漏。”
當時大廳裏隻有她一個人,她做得天衣無縫,想必不會被任何人所察覺。
就算席洵懷疑,也不可能懷疑到她的頭上。
可席洵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