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跳腳的樣被劉 瞧見了,劉 抱著肚子使勁嘲笑錢氏:“喲,我遠遠瞧見一個人幹,當是誰呢,原來是壯壯娘啊!嘖,看你這臉色黃的,你這樣咋生兒子啊?我白天還瞧見你家男人啊,哎呦那個樣憔悴的,一看就被榨幹了。咋,還沒懷上?哎呦你們兩口子都這麽努力,肚子裏還沒動靜,我看呀,是懷不上咯!你們老沈家斷子絕孫咯!”
錢氏氣的,肚子鼓的似蛤蟆,正好瞧見沈老二來,拉著沈老二袖子告狀:“老二,快去收拾劉 ,她罵咱們生不出兒子!”
劉 翻了個白眼,她才不怕沈老二呢,反而指著沈老二的鼻子道:“你要兒子,就該娶回家個年輕的小老婆生。就錢氏那老樹,你還指望她開花呢?累你喲都開不出來喲!”
錢氏氣的上去推了劉 一把:“呸,亂說啥呢,誰老樹開不了花,你個死了男人的 ,你有啥臉說我!”
甜水井村兩大潑婦頓時又杠上了,要不是沈老二拉著,就又打了起來。
不過叫劉 這麽一鬧騰,沈老二看著自家老妻,還真是顆老樹。這些日子兩人 造人,可都沒啥動靜,難不成錢氏這肚皮真的不行了,結不出果子了?
沈老二摸了摸下巴,尋思著,再這麽 折騰,他兒子沒生出來,就該見閻王去了。要不,弄個年輕的小老婆生兒子去?
錢氏拽著沈老二回家,一邊走一邊罵劉 ,壓根沒注意到,自家男人已經起了歪心思。
家裏,沈露坐在房中,在往肚子裏塞個小棉包。
“娘,我去鎮子一趟,付哥哥約我今夜去喝茶。”沈露道。
錢氏滿臉憂心的瞅著沈露的肚子,她年紀大了懷不上也就罷了,沈露年紀輕輕的,肚子咋也沒動靜呢。
“露露,你這肚子,能瞞到啥時候啊?”錢氏想想都愁。
沈露道:“娘,別擔心,小夏給我出的主意,說在付哥哥麵前演一通戲,讓他以為我是為了救他而流產的。這樣他既會記得我的救命之恩,也不會追究孩子沒了的責任,肯定對我心生愧疚,娶我過門。”
錢氏眼睛一亮:“這法子好啊!露露,你和小夏啥時候用這法子?”
沈露道:“小夏說了,就這陣子,過幾天付哥哥帶我們去郊遊,在郊遊路上我們演一出戲。”
錢氏道:“這感情好啊,我家露露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門口,沈老二默默聽著屋裏妻女的對話,尋思著若是沈露跟付凡定親,那聘禮肯定不少,應該夠他買個小媳婦回來的……
沈老太此時從門外回來,衝屋裏喊:“村長說要開大會,咱去瞧瞧。”
老沈家自野狼和打架事件之後,在村裏就被邊緣化了,誰也不待見他們。出門遇見村民都隻能得到白眼,老沈家感受到了來自村民的排擠,於是乎這些日子想方設法的想重新融入村裏,於是沈老太一聽說村長要開全村大會,立馬回家叫家人一起去參加,以表示他們還是甜水井村的村民。
沈老太發話,帶著二房夫妻並沈露、三房夫妻並沈夏,往村裏祠堂去。
一路上,老沈家得到的白眼和嘲諷不絕於耳。
“喲,這不是老沈家麽,咱們甜水井村開會,他們去幹啥啊。”
“就是,還有臉參加全村大會,臉皮真是夠厚!”
“也就是村長仁慈,換我呀,早把他們趕出村子咯!”
老沈家的人臉皮再厚,也禁不住一路上村民的指指點點,等走到祠堂的時候,脊梁骨都快被人戳折了,一家人找了個最靠邊緣的小角落窩在一塊。
見村民都到的差不多了,村長宣布本次全村大會的重點:新來的夫子朱先生。
“大家都知道,咱們村想要發達,還是得靠後生們努力讀書,將來考了功名,光宗耀祖。現在咱們村有幸請了朱夫子回來教書!朱夫子乃是秀才出身,學問極好!可問題來了,朱夫子一個人帶著個小孫子,住在祠堂後院,做飯吃飯不方便!我和村裏幾個長輩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各家輪流派人,給朱夫子做飯!一戶輪一天,不用出糧,隻用出力,來做飯就成!”村長高聲道。
話剛落音,就得到了村民的熱情響應。
這些世世代代土裏刨食的 ,哪個都希望自己的兒孫能讀書明理,考個功名,帶著一家子翻身,於是對朱夫子這個教書先生格外尊敬。
不就做頓飯,又不出銀子,各家有的是做飯的女人,加上村裏村民多,挨家挨戶輪,幾個月才輪到一天,根本沒有壓力。
“好,我同意!”
“行,我家三個兒媳呢!”
“我家婆娘做飯手藝可好了,朱夫子,以後我兒子跟你念書,你可得多照看著點!”
村民們善意的笑了,都熱情的響應。
諸葛嚴領著諸葛淮坐在旁邊,看著熱情的村民們,諸葛淮扯了扯爺爺的衣角:“爺爺,他們好像很喜歡你呀。”
諸葛嚴哼了一聲:“你爺爺當然受歡迎了。”
諸葛淮撇了撇嘴,一副不認同的樣子:“以前在朝中,我看那些大臣都不喜歡爺爺呢。”
諸葛嚴被孫子揭短,老臉一紅,哼哼了兩聲:“現在有這麽多人歡迎爺爺了。”
“那爺爺可得好好教書,這些村民們都指望爺爺教他們的兒孫,將來光宗耀祖呢。”
“那必須,你爺爺的學問,沒得說。”
諸葛嚴對自己的學問那是自信的很,就他的水平,當帝師都綽綽有餘,更別提教這群村裏的鄉下孩子了。
諸葛嚴正洋洋得意自己受歡迎呢,忽的,一個什麽東西從身後飛了過來,吧唧砸在他後腦上,諸葛嚴身後一抹,好家夥,竟然是一塊爛泥!
回頭一瞧,好幾個七八歲的熊孩子聚在一塊,嘻嘻哈哈的衝他呲牙咧嘴做鬼臉,其中打頭的那個男孩,生的虎頭虎腦,手掌沾滿了爛泥,正衝他吐舌頭做鬼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