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裏的日子過的很平靜,也很快,沈薇在那次初試易容之後,放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對易容術格外的著迷。

而玉輕寒見她天資不錯,對人體五官有獨到的認識和了解,並且知曉人體穴位和基礎的草藥知識,於是閑來無事會指點她一下。

這番指點,讓沈薇對玉輕寒佩服的是五體投地,果真是醫聖大人,名不虛傳!

兩日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沈薇已經把山穀裏的人都模仿了個遍,雖然仔細看漏洞還是很多,但是遠遠瞧上去,已經有八分相似了。

“初學易容就能到這種程度,委實難得。”玉輕寒難得誇獎別人。

蕭慕言聽了,自然是得意的很,不過很快玉輕寒的一句話就讓他的得意僵在臉上,再笑不出來。

“長公主殿下今日傍晚就到。”

玉輕寒看著山穀裏強行讓老孫頭站著別動讓她模仿的沈薇,意味深長的看了蕭慕言一眼,道:“你打算如何?”

蕭慕言深深的看了玉輕寒一眼:“我的事……別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我對珠珠兒隻是兄妹之情。”

“嘖,雖然你們是名義上是義兄妹,你對靈珠長公主是兄妹之情,可人家對你未必是妹妹對兄長的尊敬。”玉輕寒拍了拍蕭慕言的肩膀,露出同情的神色,“這會可有得你頭疼咯!”

蕭慕言咬牙:“輕寒,你就不能攔著點珠珠兒麽?”

玉輕寒攤手:“玉家雖然超然世外,但靈珠公主是當朝大長公主,皇帝的親姐姐,她鐵了心要來接她心愛的攝政王殿下回金陵,我要如何攔的住?慕言,你呀就別為難我了。”

此時山穀裏,沈薇正在仔細端詳老孫頭的臉,好製造她易容用的假體五官。

老孫頭已經被她擺弄了快一個時辰,臉都僵了。

“薇薇丫頭,好了沒有呀?”老孫頭道。

“很快啦,再堅持下!”沈薇卻精神的很,認真的塑造手裏的五官模具,“上次我扮作劉太醫,草草做了模型,臉型好幾處都不太像,這次我可要認真點。”

老孫頭看著沈薇一心隻關注她的易容術,發愁的歎氣:“薇薇丫頭,今個傍晚大長公主殿下就要到了,你、你心裏是咋想的?”

“啊?”沈薇心不在焉的啊了一聲,根本就隻關心她手裏的模型。

老孫頭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心說傻孫女啊,你情敵來了,你咋還這麽不當回事呢!?

“薇薇丫頭啊,我聽說那個大長公主對咱們攝政王殿下似乎有、有那麽點意思。”老孫頭猶豫了一下,斟酌著道。

“啥叫有那麽點意思。”沈薇停了手裏的活看著老孫頭。

老孫頭剛想回答,忽的看見蕭慕言無聲的出現在沈薇背後,立刻嚇的大氣不敢出。

沈薇一邊照著老孫頭的臉擺弄模型,一邊道:“孫爺爺,你說的可真是含蓄,還有那麽點意思。不就是攝政王殿下和大長公主有一腿唄,當我不知道啊。”

身後的蕭慕言身子一歪,差點跌倒。

老孫頭看見蕭慕言的臉瞬間黑的能滴墨,心裏悔的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了,沒事提這茬事幹啥啊!?

沈薇嘿嘿笑著捏好了顴骨的位置,放在老孫頭臉旁邊比劃著,道:“嘖,這次捏的差不多,幾乎一模一樣。”

然後繼續八卦起來:“這事其實我知道啊,大長公主和攝政王殿下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據說兩人很小年紀的時候就眉來眼去,說不定還私定終身了。哎呀,一個公主,一個攝政王爺,聽起來就般配的很。隻是那攝政王殿下,嘖嘖,是個花花腸子,喜歡在外頭 ,不是個好東西……”

蕭慕言:……

老孫頭嚇的滿頭冷汗,身子哆嗦著:“薇薇丫頭,你不要胡思亂想,那是沒有的事啊!攝政王殿下他、他才不喜歡大長公主呢,他心裏隻有你啊!”

沈薇翻了個白眼:“我才沒亂想,書裏寫的啊!我看劉清房裏有好些外頭流行的話本子,什麽才子佳人的故事,裏頭說的最多的就是攝政王殿下和大長公主的故事,什麽花前月下啊,什麽英雄救美啊,什麽私定終身啊,那些故事多的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都能編一本書了!”

蕭慕言:???

他什麽時候跟靈珠公主花前月下、英雄救美、私定終身了!簡直是汙蔑!

說起八卦來,沈薇那叫一個滔滔不絕:“唉,攝政王殿下長的倒是人模狗樣,那公主殿下,定也是個閉月羞花的,兩人門當戶對,般配的很。孫爺爺你就別跟著起哄了,我就一窮村姑,人家王爺就是沒事幹顯得發慌於是撩我兩下,畢竟這山穀裏不是男人就是老頭,連個母蚊子都沒有,就我一雌性生物。你說我要是當真了,我多傻啊!”

蕭慕言此時的臉色簡直能滴出墨汁來,什麽狗屁話本子,害的他跳進黃河洗不清!

就在沈薇興致勃勃的還要繼續八卦的時候,忽的覺得身子一輕,被人從後頭攔腰抱了起來,回頭一瞧,居然是蕭慕言殿下!

完了,背後說人家八卦被聽見了,慘慘慘!

蕭慕言黑著臉,一直拎著沈薇進了房間,把她丟在**,欺身壓上,眼神可怕:“薇薇,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沈薇吞了吞口水看著怒氣衝衝的男人,感覺自己要是敢說不記得,立刻就會被一巴掌拍死。

“那些話本子都是那夥子窮酸書生瞎寫的,你不要信!”蕭慕言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恨不得把她立刻吃了。

沈薇立刻點頭跟搗蒜似得:“嗯嗯,不信不信!”

蕭慕言深吸一口氣,強行克製住自己,坐了起來,沈薇也趕緊爬起來,坐在床邊。

一時間,時間像凝滯了一樣,沈薇坐在他身邊,趕緊到這久居上位者身上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場,讓她覺得很不舒服,便往旁邊挪了挪,低著頭道:“王爺,我能問你個問題麽?”

“說。”蕭慕言道。

“我們以前,認識麽?”沈薇看著他。

“認識。”蕭慕言回頭看她,眼神複雜,帶著絲絲的傷痛:“你是我拜過天地的妻子,隻是你生了一場大病,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