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公子。”孫寧坐下,開口說話,打斷了張公公的思路。
張公公回過神來,看到孫寧已經氣定神閑的在桌子旁邊坐下了,麵對著謝長亭,一隻手放在那匣子上頭。
“孫大人有何賜教?謝某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有半句欺瞞!”謝長亭言之鑿鑿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聽的沈薇都快吐了!
好一個偽君子!
孫寧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謝三公子之前對王蘭花姑娘的指控,可是真的?”
謝長亭立刻道:“那自然是真的,沒有半句假話,我和王蘭花真的老相好,就差最後一步沒做,其他該做的不該做的,可全都做了。”
“你!”王蘭花恥辱的咬著嘴唇,謝長亭每次說一遍,她就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一遍!
“哼!”謝長亭得意的衝王蘭花翻了個白眼,一副“你耐我何”的模樣。
孫家老太太見狀,立刻替王蘭花說話,道:“寧兒,我是信蘭花姑娘的!”
孫寧看向孫家老太太,恭敬道:“曾祖母放心,寧兒自不會冤枉了誰。”
孫家老太太雖然不知道孫寧這話的用意,不過想想自己這曾孫子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應該不會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糊塗蛋。
要是被謝長亭這麽個小人給蒙了,這金吾衛首領他可就別做了!
回家賣紅薯拉倒!
孫寧回了老太太的話,而後繼續看向謝長亭,道:“謝三公子,本官乃是金陵皇城負責保衛的金吾衛首領,除了負責金陵皇城的安全之外,平日裏前朝後宮一些個偷雞摸狗、雞毛蒜皮的事,也由金吾衛負責。”
謝長亭聽著,愣了一下,心說金吾衛的職責和他謝長亭有什麽關係?告訴他這些做什麽?
張公公卻是這裏頭唯一聽懂的人,他一副“我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的模樣,孫寧大人要發威了,他準備安心看好戲!
孫寧頓了頓,手摩挲著那匣子,道:“尤其是後宮裏頭,各種小偷小摸乃是常事,下毒陷害的事也時有發生,本官什麽樣的人都見的多了。這些犯事的人裏頭,有些人說謊說的跟真的一樣,所以金吾衛為了職責所在,早就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來,能讓人開口說真話……”
孫寧最後一句話裏,帶著森森的寒意,看了謝長亭一眼,看的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道:“本公子、本公子乃是堂堂的皇商,謝家三公子、謝家的家主,怎麽會說謊!”
孫寧嘴角溢出抹笑容來,道:“謝三公子有所不知,那些皇宮前朝裏犯事的人,有好多人位高權重,你這區區一個皇商,和那些大人們比起來,連個螞蟻都算不上。那些大人物尚且會說謊,本官憑什麽相信,你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不會說謊?”
“我、我說的是實話!孫大人,我跑來揭發王蘭花,可都是為了你好啊,你不要是非不分!”謝長亭急道。
“你說的真話還是謊話,金吾衛自然有辦法判斷。今日謝三公子說我的未婚妻王蘭花姑娘不檢點,這事關係到我孫家和王家的聲譽,本官一定要徹底查清楚是怎麽回事!剛好今日張公公來了,就請張公公做個見證,省得他日謝家在太後麵前告狀,說本官欺負了謝家人。”孫寧說著,對張公公拱手。
張公公的頭皮立馬就發麻了,這到底關他屁事啊,他才不想管這破事,後悔死了!
不過現在既然都被拉下水了,也隻能硬著頭皮奉陪到底,張公公擠出個笑來,道:“小孫大人說的是,這事關係到你未過門妻子的聲譽,是頂天的大事。若是查出來是這位謝三公子說謊,故意汙蔑,那咱家一定會如實匯報給太後。相信太後不會怪罪小孫大人的。”
“如此便好,本官先行謝過張公公了。”孫寧道。
“小孫大人,請。”張公公笑道。
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謝長亭心裏發麻,孫寧這到底要幹啥,怎麽連招呼都要事先打了,有這麽嚴重嗎?
孫寧一邊說著,一遍摩挲著那神秘的匣子,沈薇越發覺得匣子定是有古怪,這裏頭到底裝了些什麽玩意?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孫寧用手扣在匣子底下,隻聽輕輕的一聲脆響,好像什麽東西被打開了,而後孫寧一抬手,就把匣子給打開了。
匣子不算小,打開攤平在桌子上,裏頭的東西一目了然,看的清清楚楚。
內裏是用紅色的絨布做底,有很多凹槽,裏頭裝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工具。這些工具大多數都是金屬做成的,形狀都很古怪,沈薇基本上見都沒見過,更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而張公公顯然對這個匣子裏頭的東西非常感興趣,一臉好奇的模樣,道:“嘖嘖,咱家久聞金吾衛有這麽個寶箱,今個托了小孫大人的福,還是頭一次見到,真長見識啊!”
孫寧微微一笑,道:“張公公,這還得感謝那位謝三公子。若非是因為他,本官還不會把這百寶匣拿出來。”
張公公哦了一聲,居然真的對謝長亭拱手,道:“咱家多謝謝三公子,能讓咱家長長見識!”
“嘖嘖,一會張公公還會見到這些工具的用法呢,至於能見幾個嘛,就要看謝三公子了。”孫寧隨手從匣子裏頭拿了個古怪的東西在手上把玩,那東西形狀像個鑷子,用力捏緊之後,是薄薄的一條,鬆手後,從條狀物頂端兩邊分開,邊緣很鋒利,就好像兩把刀,刀刃分別向外,不曉得有什麽用處。
“哦哦!那可真是要開眼了!”張公公居然滿臉期待,而看向謝長亭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謝長亭被張公公這古怪的眼神看的渾身汗毛都要豎了起來,不由的打了哆嗦。
張公公拍了拍謝長亭的肩頭,語重心長道:“謝三公子,你可要堅持的久一點,讓咱家多見識幾樣刑具,可別讓咱家失望哦!”
啥!刑具!?
謝長亭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