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治療室
吳小白被抽了一百鞭子後，方院長又恢複了平常凶巴巴的樣子，她換上白大褂，將披散的長發束於腦後，好像剛才那個**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今天這個教訓希望你能記住，再有下次，你會和陳楓一樣，被送到任醫生那裏接受治療。”方院長頓了頓，忽然冷笑道：“你還不知道陳楓遭遇了什麽吧？”
“遭遇了什麽？”
看著那笑容，吳小白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方院長嘴角牽出一絲嘲諷：“電擊治療對他的效果不明顯，所以任醫生直接把他的額葉切除了，你知道額葉是什麽嗎？”
“知道，被切掉額葉後，人會失去思考能力，變成傻子。”吳小白腦中想到那個臉上沒有表情的任醫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知道就好，現在你可以走了，去活動大廳也行，回你的病房也行。”方院長解開皮手銬：“三天內如果你不犯錯誤，會被轉移到普通病房。”
“我知道了，方院長。”
吳小白恭敬的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轉身問道：“對了，昨天晚上隔壁房間，神父驅魔後發生了什麽？那個惡靈被消滅了嗎？”
“嗯，消滅了，你不用擔心，這裏非常安全。”
“好的。”
吳小白離開後，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是早上九點，他遲疑片刻，朝著活動大廳走去。
此時，大廳裏聚著非常多的人。
程智，李君如，墨羽，吳小蘿全都在大廳裏，各自表現出奇怪的精神狀態。
吳小白走到吳小蘿所在的桌子邊，她還是和昨天的狀態一樣，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望著桌子直勾勾發呆。
吳小白摸了摸她的頭，歎息一聲。
從那個詭異的夢中醒來，已經兩天了，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進展。
最可怕的是，他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精神病。
“小蘿，我很迷茫。”
“到底是我有病，還是這個世界在欺騙我？”
“或許這一切隻是個夢？等我醒來後，發現根本沒有死亡遊戲世界，也沒有精神病院，而是躺在家裏的大**，等著保姆阿姨做早餐……”
吳小白喃喃自語，表情說不出的惆悵。
吳小蘿沒有任何反應，仍保持著那副發呆的模樣。
兩個人就這麽坐了許久，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吳小白轉過頭，發現是李樹瑜。
“你昨晚在搞什麽？明明可以逃跑，為什麽要救那個醫生？因為她是你精神幻想世界的女主角？嗬嗬，看來你也是個精神病，我真後悔跟你合作。”
李樹瑜怨氣頗深，走過來一頓發牢騷。
“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一幕。”吳小白無奈的聳了聳肩。
“道歉有什麽用？洗衣房的鐵床被重新加固，安全通道也走不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這裏，好好享受你的精神病生活吧，再見。”
李樹瑜說完，轉身離開。
吳小白本來想和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辦法，但是看她這個生氣的模樣，估計是沒戲，隻能等她氣消了再說。
……
吳小白無聊的度過了一早上。
等中午吃完飯後，他坐在活動大廳聽歌看書消磨時間。
剛看了十分鍾，林素突然走了進來，她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一個黑十字架，一頭長發紮成高馬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方院長讓我來宣布一件事。”
林素關掉音樂，麵無表情喊了一句，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林素繼續道：“黑暗即將來襲，當黑暗來臨時，你們大部分人都會嚇得躲在床下瑟瑟發抖，而一小部分人會嚇得抱頭亂竄，場麵會很混亂，方院長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她為了保護大家，給每人送上一條黑十字架項鏈。”
說話間，一個護士端上一個托盤，盤子上堆滿了十字架。
“這條項鏈是聖所開光的聖物，可以保佑你們不受黑暗侵襲。”
“不管任何時候，你們都不能摘下它，聽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話，林素聲音很大，頓時嚇得所有精神病連連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所有精神病排好隊，領取屬於自己的十字架。
吳小白發現，不止是精神病患者，就連所有的醫生護士，脖子上都掛著項鏈。
這讓他覺得這事和昨晚驅魔有關，就好像蛇蠍美人並沒有被消滅掉，而是蟄伏在精神病院裏，預謀著什麽。
這感覺讓他非常不好，抬起頭打量著四周。
隱隱的，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窺視他。
“吳小白，你跟我走一趟，我有話要問你。”
發完十字架，林素衝著吳小白冷冷的說了一句。
“有什麽事？”吳小白心中一緊。
“讓你來就來，廢什麽話。”林素說完轉身朝著外麵走。
吳小白沒辦法，隻能跟在她後麵。
剛走了兩步，程智突然湊了上來，貼在他耳邊，語速飛快的說了句話：“你完蛋了，你完蛋了，被這個惡魔盯上的，都沒有好下場。”
“你神經病吧。”
吳小白一把推開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無語。
這家夥表麵上看起來是為了他好，實際上就是故意嚇他，說完那句話後，就嘿嘿嘿站那傻笑，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
“你完蛋咯，你完蛋咯。”
程智還是那副惡心人的模樣。
吳小白不想理他，跟在林素後麵朝著樓梯口走去。
林素引著他一路上了七樓，朝著走廊盡頭的治療室走去。
治療室本是救助傷患的地方，但在黑耳精神病院，那裏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
“治療室不是任醫生工作的地方嗎？你帶我去那裏做什麽？”
吳小白心裏直突突。
“我是任醫生的助理，治療室也是我工作的地方。”
“這樣啊。”吳小白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林醫生，冒昧的問一句，你帶我去那裏做什麽？不會是要拿我做實驗吧？”
“實驗是科學的探索，是一種偉大的榮耀，你還不夠資格獲得這種榮耀。”林素這話就跟那些邪教信徒一樣，聽上去就感覺腦子不正常。
吳小白沒敢吭聲，反正隻要不做實驗就好。
走到治療室門口，林素用鑰匙打開門。
門開的一瞬間，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麵而出。
就像是福爾馬林和腐爛的血肉混合的味道，非常難聞，吳小白隻是嗅了幾下，就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差點將中午飯都吐出來。
“這味道好惡心。”
吳小白順著半開的房門，看向治療室內部。
房間很大，有非常多的展示櫃，上麵放滿了裝人體器官的容器，一眼望去，心底發寒，而在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張手術床，類似看牙醫躺的那種。
“躺在手術**。”
林素說著拿起一套膠皮手套戴上。
“你要幹嘛？”
看到林素那副要做手術的架勢，吳小白有點慌了。
“我在說一遍，躺上去，不然我就喊護工過來。”林素威脅道。
“行，我躺。”
吳小白偷偷拿起一把手術刀藏在袖口，然後忐忑的躺在手術**。
林素用綁帶將吳小白手腳捆住後，拿起一把手術刀，在吳小白臉上比劃了幾下：“說吧，你到底是誰？潛伏到這裏有什麽目的？”
“什麽目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吳小白覺得莫名其妙。
“哼，既然你選擇裝傻，那我換個問題。”林素用手術刀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你還記得這道傷疤是怎麽弄的嗎？”
“不記得。”吳小白搖了搖頭，猜測道：“是我弄的？”
“嗯，是你弄的，七年前，你妄想症發作，說地獄使者給你發布了任務，讓你在我的臉上劃一刀，然後造成了這條傷疤。”
林素用平淡的語氣說著這段話，眼神卻越來越冰冷，怎麽看都是想報複。
“林醫生，那是個誤會，我並不想那麽做。”
吳小白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也不好否認，否則隻會讓林素情緒更加激動。
“誤會？”
林素將手術刀抵在吳小白的臉頰上，慢慢搖頭道：“不，不是誤會，你是故意的，當時你毀了我的容貌之後，我就想報複你。”
“但是第二天，你的精神病突然好了，甚至專門有人為你申請了出院手續，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眼睜睜看著你大搖大擺的離開這裏，卻不能報複。”
這些事吳小白也是第一次聽說，他好奇道：“幫我申請出院的人是誰？”
“還在裝傻，看來我們沒必須繼續談下去了。”
林素將刀尖對準吳小白的眼睛，然後是臉頰，喉嚨，好像在找下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