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這些都是真的

蛇蠍美人和郭茵茵的仇恨緣由,吳小白無從知曉。

此刻,他隻想趕緊摘掉另外三個人脖子上的十字架,結束這一切。

等李樹瑜回來後,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你和你未婚妻說什麽了?為什麽她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總說一些奇怪的話。”

“哦?她跟你說什麽了?”吳小白趕忙問了一句,郭茵茵被蛇蠍美人附體,她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代表線索信息。

“善惡輪回,惡有惡報,善有善終。”

李樹瑜臉上的表情非常疑惑:“她反複強調這幾句話,還問我如果我死了後,覺得自己會上天堂還是地獄,挺莫名其妙的。”

“是嗎?”吳小白露出思索的神色。

蛇蠍美人特別強調要摘掉這四個人的十字架,代表她非常憎恨這四個人,可是這四個人的年齡都在二十歲出頭,而蛇蠍美人都死了幾十年了,雙方是怎麽結仇的?

吳小白實在想不通。

而李樹瑜在安靜了一會後,認真問道:“現在能告訴我計劃了嗎?”

“可以,現在我們去找陳楓,你就明白一切了。”

吳小白又賣了個關子。

李樹瑜一愣:“陳楓?這事和他有關?”

“沒錯,他是逃出去的關鍵。”吳小白語氣鄭重,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是他完全變成了傻子,能幫你什麽?”

“等去了你就知道了,相信我。”

吳小白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下午五點四十五分:“陳楓被關在禁閉室,我們必須在六點前跟他商量好,這樣等到晚上十點鍾左右,就能離開病院了。”

“真的假的?你確定嗎?”

“嗯,真的。”

“那好吧,我帶你去禁閉室。”

李樹瑜將信將疑的引著吳小白往樓下走。

禁閉室在地下一層,入口處是一道鐵門,有保安看守。

裏麵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任何人被關在裏麵超過一天就會發瘋,超過三天甚至於想要自殺,至於超過七天,除了傻子沒有人能堅持下來。

進入禁閉室入口。

李樹瑜向保安出示了證件,然後打開手電筒,引著吳小白往下麵走。

“這下麵沒有燈嗎?”吳小白疑惑道。

“沒有,我跟方院長提過建議,但方院長說如果有燈就和普通病房沒有區別,也就失去了懲罰的意義,隻有這樣大家才會恐懼,才不會犯錯。”

李樹瑜說到這裏,突然轉過身,將手電對準自己的臉。

明明是五官精致的臉,但是在這樣的光線下,卻顯得異常詭異陰森,吳小白被嚇了一跳,退後幾步,警惕道:“你幹嘛啊?”

李樹瑜麵無表情:“我想警告你,如果這個事你騙我,我會把你關在這裏至少三天,讓你感受一下什麽叫做絕望。”

吳小白覺得現在的李樹瑜有點嚇人。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騙你的。”

兩人做到一扇鐵門前,李樹瑜用鑰匙打開了門,手電的光線照進去,吳小白頓時看見滿身汙泥的陳楓蹲坐在牆角。

他腦袋上纏了幾圈紗布,臉上的表情無比呆板,哪怕是手電光線照在他的臉上,他也沒有任何反應,看得出來,他完全變成了傻子。

“他現在這個狀態,你覺得能行嗎?”李樹瑜實在想不通。

“嗯,沒問題。”吳小白還是那副自信的語氣:“你過去跟他說兩句話,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剩下的交給我。”

李樹瑜點點頭,謹慎的走到陳楓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楓抬起頭,眼神一片木然,沒有任何情緒。

“接下來我要做什麽?”

李樹瑜滿心疑惑,不懂吳小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她正疑惑間,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吳小白無奈的聲音。

“接下來……你和他一起待在禁閉室就行了。”

“什麽?”

李樹瑜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轉過身,就看到吳小白手裏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個煙灰缸,照著自己的額頭就砸了下來。

砰!

李樹瑜眼冒金星,應聲倒地。

“抱歉,我對你沒有惡意,都是蛇蠍美人逼我的。”

吳小白嘴上這麽說,手上一點不客氣,一把就扯掉了李樹瑜脖子上的項鏈,然後他走到陳楓麵前,同樣迅速的摘掉陳楓的項鏈。

四周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如同冰窖一般。

吳小白知道蛇蠍美人來了,他沒有遲疑,直接離開的禁閉室,將門鎖上。

等出去的時候,保安向他投來疑惑的目光,意思是李醫生呢?

吳小白摸了摸頭,憨笑道:“李醫生說要給病人單獨的心理輔導,兩個小時內不要打攪她。”

保安是個混日子的,點了點頭,什麽都沒問。

做完這一切,吳小白有點激動。

現在隻要摘掉任醫生的項鏈,一切就能結束了。

“李君如不知道有沒有成功……”

吳小白先是來到活動大廳,發現李君如並不在,他詢問了胖妹護工。

胖妹護工說她上午去了治療室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難道出事了?”

吳小白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他遲疑片刻,來到七樓治療室,敲了敲門。

他已經想好了,隻要摘掉項鏈,蛇蠍美人就會出手,他不需要考慮後果,直接動手就行了,任醫生那小胳膊小腿的真單挑起來,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很快,門開了,任羽軒沒有穿白大褂,而是穿著一套西裝,看上去非常紳士。

“任醫生。”

吳小白微笑,想要讓對方放鬆警惕。

但沒想到任羽軒點了點頭,徑直道:“你終於來了,我一直都在等你。”

“等我?”

吳小白愣了一下,心想他知道我要來?李君如把我賣了?

他隔著任羽軒朝著房間裏瞄了一眼,並沒有看到李君如。

“如果你想找那個被你利用你的女人,我很抱歉的告訴你,她不在這裏。”任羽軒話說了一半,並未說李君如去哪了。

“哦?她在哪?你把她殺了?”吳小白心中泛起一陣警惕。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身高隻有一米七的小瘦子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就給他非常大的壓力,他甚至萌生了一種絕對打不過他的念頭。

“殺這個詞你用的不恰當,我隻是讓她換了一種存在的方式。”任羽軒用哲學的口吻道:“就如同人並不會真正的死亡,意識可以永存,死亡或隻是一種假象。”

“意思是她確實是死了。”吳小白瞄了一眼任羽軒的胸口,十字架項鏈掛在那裏,就仿佛伊甸園的蘋果吸引著他,想要伸手去摘。

任羽軒沒有回答,轉身朝著屋裏走去。

他沒有請吳小白進屋,也沒有關門,仿佛知道吳小白一定會進屋一樣。

也確實如此,吳小白沒得選,蛇蠍美人的任務必須完成。

他趁任羽軒背對著他的時候,從兜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螺絲當,藏在身後,跟著任羽軒進了治療室。

這裏還是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收拾的非常幹淨,井井有條。

手術台上很幹淨,沒有血液或是人體組織物殘留。

桌子上的唱片機播放著一首上流音樂,吳小白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名字。

“你知道這首告別圓舞曲嗎?”

任羽軒指著桌上的唱片機,很上流的問道。

“嗯,好像是肖邦的音樂。”吳小白出身上流家庭,雖然不喜歡這類型的音樂,但為了應付一些交際場合,多少了解一些。

“沒錯,所有的羅曼蒂克主義作曲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肖邦。”

任羽軒對李君如閉口不談,轉而聊起了音樂。

吳小白不知道他想幹什麽,謹慎起見,他坐在離任羽軒幾米外的沙發上,將螺絲刀藏在了屁股底下,準備隨時找機會動手。

“這首曲子的靈感來自肖邦年輕時的戀人,她拒絕了肖邦的求婚,於是肖邦靈感突現,作了一首這樣的音樂,來緬懷他逝去的愛情。”

任羽軒說話間,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紅酒:“你要來一杯嗎?”

“不了,謝謝。”吳小白直接拒絕。

任羽軒沒有多勸,舉著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嘴角漏下了一絲酒液,滑落下來就像血液一樣,吳小白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個人真的很會嚇人,隻是喝酒就能營造出這樣的氛圍,吳小白不敢想象,他拿起手術刀是個什麽樣的場景。

任羽軒喝完酒,走到吳小白對麵的沙發坐下,看起來很輕鬆:“像你懷著不好的想法,進入這個房間,心裏肯定七上八下的。”

“畢竟這病院裏有非常多關於我不好的傳聞,有人說我喜歡將病人的腦袋用手術刀切開,觀察他們的頭骨,大腦組織,還有人說我喜歡收藏病人身上的器官,將他們用消毒水封存起來,言語間把我描述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現在,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些都是真的。”

“我現在就很想用手術刀切開你的頭部,看看你大腦裏麵的組織是什麽樣子的,或許這對科學和人類的未來會有非常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