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陰屍
此時,大嘴已經來到那堆石頭前,手指在空中無語的比劃了幾圈,然後伸向了自己的衣兜,臉皮崩的很緊像似在用力的表情,果然,我發現大嘴揣進衣兜的手在發抖。
“是不是又搜身了,沒少撈東西吧?”我說道。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把他手指掰斷後退下一個戒指……撬開嘴巴掏出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白色珠子,還有撕開衣服,找到一塊圓形的玉。”大嘴斜視著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大嘴至從那次給死人搜身之後,仿佛一下子開了先河,隻要碰到屍體,他都要經行一番摧殘,也難怪大嘴會如此,一般死人臨葬前,都會將最貴重的東西藏身上或者自己為最隱秘的地方。
我也沒經過大嘴的同意,直接走到他跟前,把手伸進他衣兜的內,入手之處冰涼一片,隨便抓起一把一看,全部是瑩潤光滑的玉器,玉佩,玉蟬等等。
“不可能的,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我親眼看著嘴哥把屍體拖過來的,可那屍體去了呢?”古弈顯得情緒有些激動,既然她說的這麽肯定,那就隻有一種情況了,屍變。
進殿之前,我就有過不祥之兆,再加上山洞裏得天獨厚的蔭濕環境和濃鬱的屍氣浸**,屍變的可能會更大。
“崔大哥,你們再討論什麽呢,神神秘秘的,也讓我聽聽吧,剛才聽你們說的意思是屍體不見了,那是不是傳說中的屍變?”
說這話時,肖暉天真的像個孩子一般,屍變在很多人眼裏隻是一個遙遠的傳說罷了,甚至更多的人對此事的態度是嗤之以鼻的。
像我們這群常年行走在人鬼*交界地的人來說,屍變是最為頭疼的事情,因為你不知道屍變在什麽時候發生,不小心吐出一口熱氣被屍體吸收,還是一隻野貓野鼠忽然撲在屍體上啃食的同時,將毛皮上的靜電傳給了屍體。
屍變之後的屍體,作為另一種特殊的群體,一直受到理論人士和信仰人士的圍追堵截,作為一個異能體,屍體會瞬間吞噬掉方圓幾裏內的陰氣,還可以吸收陰月之光,加塑自己的肉身強度。
屍變的種類更是難以預計,如果碰上溫柔的肉屍,你大可有黑驢蹄子塞住嘴,或者用繩子綁起來,等它把那口氣消耗殆盡也就沒事了。
如果時運不濟碰到紅毛僵屍和血屍,那就糾纏不清了,沒有倒下的一方絕對事情會沒完沒了的,至於碰到陰屍,那就回家看看你的祖墳,是不是被人埋了鐵器之類的東西,或者流年大運極為的不利。真要是碰到後者,這個倒黴的人基本上就可以劃到死人一列了。
據說陰屍可以穿越地層,直到地下十八層,唯一可以往來於人間和陽間的黑色使者,不知此話屬實。
我把東西還給了大嘴,唯獨留下那塊黑色的護心玉,在雙手中搓*捏了很久,玉片厚約一公分左右,正好一個成年人掌托大小,黑而不墨呈半透明狀,中間含在腥紅的血絲。護心玉正中有空,小指粗細,四周刻著九九八十一片荷葉,一看就非察爾斯國所有之物,更像是從古印度流傳過來的黑天煞護心玉。
“老崔……你他媽的瘋了,快住手。”大嘴怪叫道,那一瞬間臉色都變的青藍起來。
“這個東西是最邪惡的冥器,吸收了太多的煞氣,為護心守神之物,留不得。”
我給大嘴解釋了寥寥幾句,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甩開膀子將黑色護心玉扔了出去,玉片一直消失在黑漆漆的洞裏。
“好像沒有摔碎,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幾秒之後,古弈小聲說道。
“奇怪了,按理說不管掉在哪裏,總的反饋會一點聲音才對的,除非沒有掉在地上。”
大家隻是出於好奇,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這件事,反正沒事幹,該先養傷的養傷,該休息的先休息,隻是我不這麽認為,護心玉是我扔出去的,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氣,我再清楚不過了。
為了不驚動其他人,我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和三人再次走到火堆旁坐下,順手將火堆挑了一下,讓大夥燒的更旺一些,又讓大嘴找來幾段棺材板扔在邊上,準備隨時用。看著大火再次躥高了很多,才把大嘴拉在一旁,將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
我讓大嘴準備了兩樣東西,足夠長的繩子和一把能貫穿人體的長刃刀,繩子最後沒有找到,隻能用飛虎爪來代替。
我從火堆裏撿起一快燒的正旺的木板,將一頭踩滅,用爛布塊纏了幾圈當火把使用,大嘴從從小腿上摸出一把三棱*刺,足有三十公分長,同時將工兵鏟也順手提了起來。
“你們兩人神神叨叨的是幹什麽去呀,帶上我,我也要去。”
“還有我。”
怕什麽來什麽,我隻好隨口說道:“大嘴剛才吃的老鼠不合適鬧肚子,他一個人不敢去,所以死啦硬拽的非要我陪他,你們跟過去大嘴還怎麽樣工作呢,先歇著吧。”
一句話把古弈和肖暉穩下後,我趕緊拉著大嘴向洞深處走去。
“騙人吧,古弈姐姐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兩個大男人家家的,解手還要帶那麽多裝備……”
剛走過先前那堆石頭,大嘴就開始往後撤了,一個勁的推著我往前走。
“老崔,你小子有點太損陰德了,你這樣是在詆毀我高大的形象呢,你深深的傷了一顆善良的心……”
我知道大嘴隨我剛才的話有意見,也就任由他嘮叨兩句算了,隻是兩人走出一百多米的時候,我做了個噤聲的雙手,大嘴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護心玉差不多就是在這裏落地的,但這裏除了結實的洞壁外,幾乎看到到任何東西,連大一點的石頭都沒有,根本就沒有藏身的位置。棺材板冒出的青煙嗆的我和大嘴臉都憋青了,兩人誰也不敢咳嗽出來,隻能聽著自己的腳步聲一點點向前挪移。
“老崔,洞壁上有東西,過去看看去。”大嘴將聲音壓製到了極限,低語說道,抬起手中的三棱*刺向右側的指去。
果然,哪裏有一道劃痕,隻是火把的亮度不是很充足,再加上洞壁也不是狠平整,那段劃痕時斷時續的,一直拉出去很遠的位置才徹底的不見。
我用食指在劃痕上抹了一下,發現足有三枚銅錢摞起來的深,而且邊緣很整齊,看上去是剛剛才劃上去的,這可是堅硬的石頭,什麽樣的力度才能劃出這麽深的道子來,即便我用手中的短刀,想做到這個程度,也很勉強。
此時,我們已經遠離了那堆火,僅憑手中棺材板照出的亮度,僅能照亮山洞的一側,另一側什麽都看不到了,要不要再往前走走,我有點猶豫了,但轉念一想這條道遲早的走,也就把心橫了下來。
“怕不?”我回頭看了大嘴一眼。
“怕個鳥,隻要是看得見摸的著的東西,老子一概不放在心上,再往前走走看,咱們爭取不掛一點彩,將那廝生擒了。”
大嘴倒是說了句實話,除了鬼,這個世界怕是沒有他怕的東西,畢竟人家有依仗,往那一戳,一米九的身高配上兩百斤的坨,活脫脫一個黑熊。
我把火把交到左手,後背貼著洞壁又往前挪了十幾步,忽然感到腳下有點打滑,挪開腳一看,發現正是被我扔出去的護心玉,一個角不缺,即便已經被踩的稀碎,看上去依舊是一個圓。
隻是看了一眼,我就感到頭皮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