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就這麽巧
隻見張富貴眼睛忽然變得錚亮,語速沉緩的說道:“屍油,而且必須是千年以上的屍油,俗稱魔鬼的眼淚,兩位兄弟可曾聽過?如果能找到哪怕一酒盅千年屍油,我這肚裏的蠱蟲便可徹底毒死了。”
“屍油?千年屍油這個東西……”大嘴剛說半句便開始撓撓頭,連續重複了幾聲後沒了下文,一看就知道剛才把話說的太大了,現在想收回來都難,一副舉棋不定的模樣,然後回頭瞟向了我。
“聽說過,貌似很難找到吧?尤其還是千年的,富貴老哥若是有來路,興許等我們出去後還能有個找的方向,為了還老哥這份人氣,漫不說找屍油,就是把屍體扛回來,我們哥倆都不眨呀眼睛。”我接過大嘴的話鋒說道。
其實,即便千年的屍油也不為奇怪,幹我們這行對於古屍來說再習以為常罷了,隻要是保存完好的屍體上麵,都有屍油可尋,大不了用火提煉一下,大把的屍油便會掉落下來,隻是,我有自己的顧慮,如果說的過了,難免暴漏身份,和張富貴雖然談的來,人家對我們又有相救之恩,但能少一事還是盡量打馬虎眼的好些。
當然,我這樣打保票的說,還有其他的考慮,比如虛幻城的尋找,也許借此機會可以和張富貴打聽一二,雖然我們手裏有現成的地圖,但總不能挨個地方的對比地形。
“看來有戲啊,崔老弟一看就儀表堂堂,難得的年輕才俊之人……”
“富貴老哥,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咱們時間緊迫,還是說重點吧,能辦到的我們一定全力。”看著張富貴一時興起,我趕緊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我自己是什麽樣的,幾斤幾兩再清楚不過,而且我這人還不喜歡別人當麵誇,再則,我的古弈還不知道生死呢,哪有閑情和他扯淡呢。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啊,胡康河穀可能兩位沒有聽過,但野人山你們一定耳聞過,地處中緬交界地,據說野人山深入有數不清的古墓密葬之地,而且又沒有人敢去問津,所以說起千年屍油就的提起千年古屍,那麽打哪裏的古屍注意最為穩妥。不過,我早些年聽說野人山裏麵經常有倒腳仙出沒,而且裏麵的環境也是極其的惡毒,不知道二位作何感想?”張富貴眼睛微凸,不無感慨的說道。
“原來如此啊。”我心裏暗罵一聲,野人山誰不知道,傳聞山裏經常有野人出現,而且還見人就抓,故此才有野人山一說。
當然,野人山真正凶名遠揚的還是它的險。
當年遠征軍揮師五萬之眾,等再次聚合時不到幾千人馬,聽說全部犧牲在茂密的山巒疊嶂的原始森林了,哪裏的瘴氣吃人,蟒蛇吞人,螞蝗吸人血,蝴蝶大小的蚊蟲叮人要人命,變化莫測的氣候更是難以躲閃,所以,提起野人山,但凡知道的人都的皺眉。
至於真正的野人倒腳仙,我也沒去過,不敢說有也不敢說沒有,隻能說野人山裏未開化的部落土族很多,他們同樣是野人。
隻是,張富貴剛才也說了,野人山裏有不少古墓可尋,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不瞞富貴老哥說,此次雲南之行,我們三人也是受一位前輩之托,采集一些動植物的標本,隻是按照他老人家給畫的地圖,一直找不到具體位置,更別說方圓五六百裏的野人山了。初來乍到的,怕是還沒有進到野人山邊緣,我們三人就剩下兩堆白骨了,真是有心怕是無力……”我邊說邊掏出一個熟料袋子,裏麵有我從銅鏡上拓好的地圖。
我把地圖抖展了交到了張富貴手裏,而大嘴此時也是很合時宜的說道:“老崔,你怕個鳥呀,富貴老哥這裏不是有這麽多家夥嗎,到時候看著誰不順眼給他全摟了了就是,你說呢?富貴老哥。”
看來我剛才偷偷的踩了大嘴一下,還真管用了。
“哈哈,二位有膽有識有義氣,我當然不可能讓你們自投羅網,裝備的問題我全包了,你們看得上眼的隨便挑,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一句,這野人山你們還非走不可了。”張富貴看完地圖後,成竹在胸的笑道。
“富貴老哥的意思,莫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也在野人山一帶?有這麽巧合嗎?”我看著張富貴手裏的地圖,忽然頓悟般說道。
“就是這麽巧。不行你們看,這圖上有的,野人山裏都有,地形也基本吻合,你說巧不巧?而且我還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份野人山的大體地形圖,供參考。”張富貴揚了揚皺皺巴巴的地圖,津津有味的樂道。
“果真如此?”我也是被張富貴的話驚了一下,盡管之前心裏有些隱隱猜測。接過地圖後,我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一倍的罵道:“看來我們被那個老家夥陰了一把,他娘的也不說采集一個標本還的冒生命危險,幸虧這次遇到富貴老哥,不然,我們哥倆死都不知道這麽回事。”
確實,從張富貴指點的幾個主要關鍵位置看,地圖上標注的野人山一點都沒錯,包括我們現在所帶的位置,地圖上也有,很簡略的幾筆帶過了。
“富貴老哥有沒有看到一個十八*九的女孩,和我們一起被逮進來的。”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後,我突然有點不安起來,著急問道。
“想救?”張富貴臉一沉,驚訝道:“是看到了,這個女孩對崔老弟很重要吧?”
“非救不可。”我避輕就重的說道,如果我死了就不說了,現在活的好好的,所以救古弈,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哪怕踏平這裏。
“這個……”張富貴臉色越來越陰,猶豫了有半分鍾後,狠狠的在自己的膝蓋上捶了幾拳,說道“這個怕是很難,山寨有個迷信,他們相信外族的女子沒有經過成人禮,靈魂很不幹淨,誤闖入山寨會給這裏帶來厄運,所以,寨裏有個很奇特的祭祀,就是用逮回來的女子剝皮製鼓,擊鼓用來喚醒山神,求得山神的庇佑。”
接下來,張富貴又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和祭祀有關的東西,我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恨不得馬上飛出去,殺個紅天黑地。
隻是大嘴一個勁的按著我,告訴我越是衝動的時候,反而越要冷靜對待,況且古弈現在還沒有什麽危險,隻是暫時被吊在一棵樹脖子上了。
按照張富貴所說,我們現在就處於野人山的最外圍了,而且這個土寨子防禦極嚴,說不定什麽位置就有暗阱滾石之類的,所以說沒有族人的引路,外人想出去,那是勢必登天還難。
所以,想救人,更難。
離此三裏,有個九步倒的地方,哪裏生長著一種毒樹,用該樹汁液浸泡過的箭頭,即便隻是劃破皮,受傷之人也撐不過九步,馬上就會倒地而亡,這裏的土族人叫神樹,說是神靈傷心的眼淚滴落此處幻化而來的,用來懲戒族內犯科之人和外來入侵者。
當然,這些隻是迷信的說法,其實這種樹叫見血封喉樹,確實有毒,而且毒性極強,被譽為毒木之王,見血封喉樹的汁液一旦接觸人畜血液,最多撐不過兩小時,就的窒息而死。
臨出發時,張富貴給我和大嘴每人嘴裏塞了一棵藥丸,土法研製,還帶著濃濃的土腥子味,說是能解見血封喉樹的毒,然後又在我手裏塞了一塊帶著怪味的獸皮,說是野人山的地理圖,安頓我們一定要保存好,關鍵時刻還能救命。
我和大嘴在挑選武器的時候,也沒有回到姥姥家的心情,見什麽好拿什麽,隻是挑了一些實用又輕便的,比如ak,馬格南之鷹和足夠的彈藥,最後大嘴又往s帶上別了十幾枚燃燒*彈,說是在原始森林點火做飯用。
最後,張富貴把自己的幾個寶貝兒子踢起來,喊道外麵去放哨,然後偷偷的帶著我和大嘴,向一處亮起火光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