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八章親,聽說過藍翔技校嗎
王路猜測道:“很明顯,有船員變異成喪屍了,也許是剩下的健康船員在逃跑時,慌不擇路將船衝到了‘亂’石灘上,導致船擱了淺。”
陳薇疑‘惑’地道:“那也不可能把船衝上‘亂’石灘這樣高啊,你看看,幾乎整個船底都衝上石灘了。”
王路撓了撓頭:“也許那時候江水水位比較高吧。”
謝玲根本對挖掘船是怎樣擱淺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急道:“那這挖掘船還能不能用啊?”
王路道:“應該能用吧,這船和前麵的挖掘臂其實是各自獨立的兩部分,就算是船用發動機整個兒都壞了,也不會影響挖掘臂的使用的。”
陳薇在旁邊也道:“沒錯,這螺旋槳壞了就壞了好了,也沒什麽大關係,實在不行,我們就算是用竹竿撐,也能把它撐到鎮上去。”
陳老頭從船艙裏探出頭來:“小王,這螺旋槳壞了我早知道了,那玩意兒壞了就壞了吧,沒關係,問題是沒辦法從‘亂’石灘上把這條船‘弄’下水啊。”
王路也早想到了這點,站在雨中眯著眼睛看了擱淺在‘亂’石灘上的挖掘船半晌,如果放在以前,‘弄’輛吊車來就能輕鬆解決這一問題,但現在嘛――他試探著道:“把船底下的石頭掏點出來怎麽樣?挖個坑,再引點水進來,就象船塢一樣。再掏條溝把船開出去。”
謝玲、陳薇和王比安都麵麵相覷,船上的陳老頭哈哈笑道:“小王,這法子可能管用,可你得挖多大個坑啊,費老鼻子時間了,等你‘弄’出船來,夏收都該過了。”
王路也知道自己這法子太囧。
而且――他扭頭看看周邊,旁邊不是淺坑就是沙灘,就算是挖掘船從‘亂’石灘上掙脫出來,也沒有足夠深的水道,讓它一路駛到鄞江鎮,“見了鬼了,這挖掘船當時是怎麽開進這裏來的?飛進來的?”
陳老頭站在船上大聲道:“小王,你別多想了,5、6月份的時候雨水多,這江水可比現在深多了。”
王路抹了把臉上的雨珠:“這幾天天天下雨,怎麽也不見江水漲起來?”
陳老頭大笑道:“這才下了幾天‘毛’‘毛’雨?讓這雨下上半個月,你再來看看這江水,保證讓這船浮起來。”
這倒有可能,可大家也不可能真等老天有心情來下半個月的雨啊。
王路這可知道為什麽陳老頭一臉為難跑到崖山上來找他們了――這船不要說憑他一己之力,就算是加上崖山全體人眾,也不好‘弄’出來啊。
但再不好‘弄’,也得‘弄’一‘弄’。
挖掘船對喪屍來說,絕對是核武器級別的大殺器,沒有困難,就是製造困難也要把它從‘亂’石灘上‘弄’出來。
說幹就幹。
王路嫌雨衣礙手腳,幹脆扒下來,淋著雨和陳老頭在江道裏‘摸’來‘摸’去,有時候為了探下水深,連衣服都沒脫,就跳入某處水潭。
鼓搗了半天,王路和陳老頭才製定出了一個很粗糙的挖掘船脫困方案。
要從挖掘船下挖出足夠數量的石塊,然後代之以從山上砍下的大竹筒,用竹筒當滾木,把挖掘船送到一處足夠水深的潭中,然後,打通水潭與主江段之間的沙洲,最後翻過一道石壩,就能讓挖掘船完全脫困了。
王路在大家麵前公布這個方案時,越說越心虛,特別是講到翻越那條石壩時,連他自己也覺得太為難――最好是能拆了石壩,但那石壩可是水泥砌成的,在連個稱手的工具都沒有的崖山眾人麵前,無疑是銅牆鐵壁。
隻是,這是他和陳老頭商量出的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王路看了看他麵前的眾人,老的老,小的小,不是‘婦’‘女’,就是兒童,除了陳老頭,都沒有什麽土木工程的經驗。事實上,他更擔心的是在施工過程中,這些人會不會誤傷到自己。
陳薇看出了王路的遲疑,她爽快地道:“那好啊,我們這就開工吧。”
王路有點慌‘亂’:“啊,開工,對,開工吧,時間不多了,其實錯過了收割也沒關係,大家記得安全第一,我們不急。”
陳老頭樂嗬嗬地道:“小王啊,是不用急,有我老頭子在,總不會餓死你們。”
眾人便分派幹活,陳薇回崖山給大家準備飲水食物替換衣服,陳老頭帶王比安去山上砍大‘毛’筒――有年老穩重的陳老頭帶著,就連陳薇也放心,王路和謝玲就地開始挖掘石塊。
冒著連綿不絕的雨,王路抱著一塊石頭往遠處扔去,挖石頭看起來簡單,卻也不能直接就在船底下開挖,先得清理周邊的石塊,免得石塊受擠壓落入新挖出來的坑中。
‘亂’石有大有小,小的還好,大的連兩人也不一定抬得動。
不一會兒,謝玲和王路兩人全身就又是雨水又是汗水了。
謝玲唉呀叫了聲,舉起手指在嘴裏含了一下,王路放下手裏的石頭問道:“怎麽啦?”
“磕了一下。”謝玲道:“沒事兒。”抬頭看看天:“這幾天怎麽老是下雨?煩死人了。夏天不是應該隻有雷陣雨的嘛。”
王路道:“陳老伯說了,這雨下得及時啊,正好給稻子灌漿,今夏的米肯定好吃,粒粒糯。隻是下的時間不要太長,收割前放晴個三四天,稻稈就硬‘挺’了,用農機收割最好。”
謝玲其實也隻是隨口抱怨一聲,這時又抱了塊大石走到一邊扔下,回頭看了看石塊挖出後留下的坑,想了想,對王路道:“哥,你看這石頭挖出來後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坑也不行啊,就算是底下鋪上大‘毛’筒,也不方便滾動的,要不,我們在這些坑裏墊上沙子吧,盡量‘弄’平整點。”
王路略一思索:“這法子可行,我們正好把沙洲那兒的沙子挖過來,反正那兒本來就要挖掘出一段水道的。兩不耽誤。”
謝玲咬了咬‘唇’:“哥,其實還有個更省力的挖石頭的辦法。咱們可以試試看把挖掘臂開動起來,讓它自己挖就是了。”
王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辦法嚇了一跳,但不得不承認謝玲說得有道理,挖掘臂本來就是用來挖石頭挖沙子用的,效率不要太高啊。
問題是――王路打量著躍躍‘欲’試的謝玲:“你會‘操’作挖掘臂嗎?”
謝玲咳嗽了一聲:“這應該不會太難吧。我們先試試嘛。”
“試試?試壞了怎麽辦?這可不是玩具。”王路不滿地道。
謝玲跺著腳道:“哥,咱們就試一下下嘛,我保證輕手輕腳的,一有危險我就停下來。”
王路遲疑不決,說實話,挖掘臂的‘操’縱功能說到底還是要用的,總得有人來試試看,再說,有了挖掘臂相助,工程量可以大大減輕,特別是沙洲的挖掘,更是省時省力,如果挖掘臂馬力夠強的話,都能依靠挖掘臂的力量,把自己“拖”過沙洲去。
這實在有很大的‘誘’‘惑’力。
王路琢磨了半天:“那我們去試試吧。不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發動得起來,畢竟這船擱淺在這兒好幾個月了。”
謝玲拉著王路的胳膊邊往船頭走,邊欣喜地道:“唉呀,反正隻是試一試。”
兩人鑽進窄小的船頭‘操’縱室,謝玲搶先坐上了正中間的駕駛座,王路警告道:“先別‘亂’碰‘操’縱杆啊,等我啟動了發動機再說。”謝玲點頭應了。
王路把手放在開關鑰匙上,心裏拜托了一把老天爺佛祖‘玉’皇大帝觀世音上帝,然後一扭鑰匙。
突突幾聲,挖掘船一陣顫抖,玻璃窗外飄過一陣黑煙,發動了。
王路都呆掉了,真是狗屎運啊,這樣長時間過去了,這台破機器居然還有電。不過也並不奇怪,這類工程機械都是些最“抗造”的家夥,皮粗‘肉’厚不說,更是出奇的耐用。
謝玲歡呼一聲,握住右方一根‘操’縱杆就輕輕拉了一下――那杆頭上標著上下的箭頭。
挖掘臂嘎地一聲抬了起來,謝玲喜得大叫:“動了動了!”
王路也樂得合不攏嘴,太好了,這玩意兒完好無損。
謝玲前後推動了幾下‘操’縱杆,挖掘臂也相應提升下降。
謝玲又試了試左邊的‘操’作杆,發現是控製挖掘臂上的小臂伸出回收的。
謝玲得意洋洋地衝著旁邊的王路抬了抬下巴:“我說了吧,試試又沒關係的,瞧,多簡單。”王路嘿嘿笑著:“你再試試看怎麽挖掘、卸載。”
謝玲又試了試,發現右‘操’作杆向左向右就是控製挖掘的。
“真是好簡單啊。”謝玲道:“怪不得我看新聞一個8歲的小朋友都會‘操’縱挖掘機呢。”
太好了,有挖掘臂相助,估計今天就能把船從‘亂’石灘上救出去了。王路撓了撓頭,早點想到借助挖掘臂,陳老伯和王比安就不用去砍什麽竹筒了。
謝玲更是信心大增,搓了搓手:“瞧好了,看我怎麽挖石頭。”說著向前一推右臂,又一右轉――挖掘臂的鏟鬥重重向‘亂’石灘砸了下去。
王路在旁邊看得分明大叫一聲:“停”
謝玲根本停不住手,挖掘臂帶著鏟鬥重重砸在‘亂’石上,連火星都濺了出來。
不等王路驚呼,已經察覺大事不妙的謝玲又猛地回拉‘操’縱杆,鏟鬥呼一下又揚了起來,連帶著把幾塊已經挖到鏟鬥裏的碎石又拋飛了出去,謝玲一驚之下又下意識地一推杆,咣,又是一下,鏟鬥重重磕在‘亂’石上。
“停”王路的喉嚨都冒煙了。大吼聲震得窄小的‘操’縱室裏嗡嗡作響。
謝玲雙手高舉,呆坐在駕駛室上,一動都不敢動。
王路連忙伸手關閉了鑰匙。聽著發動機停了下來,這才鬆了口氣。
謝玲哭喪著臉:“我不是故意的。”
王路歎口氣,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傻姑娘,挖掘機是這樣容易‘操’縱的?真要這樣簡單,人家也用不著‘花’幾千大洋到藍翔技校去學了。你真當藍翔技校是渣啊。人家鋪地蓋地的廣告忽悠得連CAI都知道大名了。
幸好,挖掘臂並沒有‘弄’壞。
謝玲是說什麽也不敢動手了,王路也是心有餘悸,得,還是老老實實徒手挖吧。
2小時後,陳薇帶著飲水和食物回來了,還帶了幾塊大塑料布來,說要給大家搭個避雨的棚子,這倒也需要,王路和謝玲就近砍了些小樹來,草草搭了個能容人的窩棚。
陳薇‘逼’著兩人都換了套幹衣服――著涼生病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時,陳老頭和王比安駕著一輛牛車也返回了,牛車後拉的平板車上堆著一堆大‘毛’筒,王比安坐在車頭得意揚揚地揮著鞭子,有模有樣地喊著“駕”。
差不多也到了飯點的時間,大家勞累一個上午,飯量大增,就坐在雨棚裏吃喝起來,中午稍休息了一下,繼續開工。
陳薇、謝玲、王比安,挖掘搬運一些小石塊,同時從沙洲挖沙子填坑,王路和陳老頭著手把‘毛’筒往挖掘船下墊。
挖掘船周邊的石塊已經被王路和謝玲挖得差不多了,而且填補上了沙子後也平整多了,但船底下還是堆滿大小的碎石。王路原本是想將竹筒橫著塞進船底,但和陳老頭兩人試了試就發現不行,船底下的碎石擋得死死的。
陳老頭琢磨了一會兒,建議王路把竹筒和船身平行塞入船的兩側,王路圍著船身轉了兩圈――不用滾木式,而是改用軌道式嗎?這也可以。
王路叫來謝玲和陳薇幫手,自己和陳老頭站在船的一頭一尾,用兩根砍下的樹幹當撬棍,“一二三”喊著號子,將挖掘船的單邊橇了起來。
陳薇和謝玲趁機將一根竹筒塞到了船底,船底這單側的石塊已經盡量清理幹淨了,竹筒很順利地塞了進去。
王路壓著撬棍憋得脖子都粗了,聽到陳薇喊了一聲“好了”,這才鬆了勁,手一鬆,咯一聲,挖掘船坐在了竹筒上。
有了經驗,另一側就好辦多了,依樣畫葫蘆,費了一個下午時間,也墊上了竹筒,現在,挖掘船基本就是“坐”在了兩根竹筒鋪成的“軌道”上,隻要王路他們把通往水潭的‘亂’石灘‘弄’平整了,在前進的路上再鋪上小一點的竹筒,就能把挖掘船推進水裏了。
雖然麵前的工程量還很大,但第一步走得還算順利。
吃了晚飯後,大家也沒有回家,抱著能幹一點就是一點的心態,多撿塊石頭,多挖方沙子,都是好的,直到夜幕降臨,雨下得越來越大,才住了手。
王路一行人和陳老伯分了手,陳老伯駕著牛車回後隆村,王路他們回崖山,約好了明天上午繼續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