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燒烤bbq
陳薇想過,在自己以及王比安一代的有生之年,喪屍是不可能滅絕的,那未來的世界,是個崇尚暴力的世界,就象斯巴達的社會一樣,瘦弱的孩子是沒有生存的權力的,所以她一定要把梨頭健健康康地養大。養得壯壯的。
還好,如果『奶』粉吃光了,還有黃豆在,豆漿又稱植物『奶』,也能支撐梨頭一段時間。
隻是,這屍『潮』何時是個頭啊。
陳薇也經常陪著王路站在平台上觀察山下經過的喪屍,雖然喪屍的密度再沒有第一天屍『潮』初臨時那樣大,但農田和公路上還是有喪屍的身影。從山上看過去,隻是個小小的黑點,象螞蟻一樣。陳薇老是不由自主會想到有食人蟻之稱的行軍蟻,它們所到之處,在背後留下一片死亡之地。
陳薇想得走了神,差點把灶上正在給梨頭煮的粥給燒糊了,等她手忙腳『亂』跳起來給鍋子裏加水時,王比安也進來了,苦著臉道:“媽,我沒擠到『奶』。”
陳薇在心中歎了口氣:“沒『奶』就沒『奶』吧,你去臥室幫媽媽看著梨頭,她差不多也該醒了。”
這時,王路大步走了進來,後麵跟著謝玲、周『春』雨和封海齊,四人這是剛剛又在後山轉了一圈回來,如今後山防線一天24小時都有人巡邏,雖然這很累,白天黑夜沒得休息,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王路以前曾從山下帶上過一盒速溶咖啡,現成大家都把一小袋一小袋的咖啡裝在口袋裏,實在撐不住,就倒在嘴裏生嚼著咽下去提神。雖然這種速溶咖啡以糖粉為主並沒有多少真正咖啡的成份,但好歹能提提神不是,而且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補充大家因為長期緊張而急劇流失的體力。
王路進『門』前正好聽到了王比安和陳薇的對話,他心裏沉甸甸的,糧食危機已經漸漸隱現了,雖然不至於到斷炊的嚴重地步,但王路知道,為了讓他們幾個前線的人多吃點,陳薇一直在悄悄減自己的飯量。
這又是何苦來,真要斷了炊,你省下的這幾口飯,又能救得了誰。
王路走到正在灶前忙碌的陳薇,想撫一下她的肩頭,卻又放下了手:“我們回來了。”他淡淡地道。
陳薇轉過身:“啊,烙餅已經做好了,大家快吃吧。”
烙餅配鹹蛋,鹹蛋和皮蛋倒還有得多,總算是個好消息。
大家狼吞虎咽地吃完,抓緊時間到『床』上打了個小盹,補充了一下體力。
雨是越下越大了,上午出『門』時,大家都穿上了雨衣。
中午,對講機裏傳來了謝玲的呼叫:“我去取中飯。完畢。”
自從陳薇送飯遇到喪屍小『奶』狗後,大家再不允許她送飯了,說好了,由謝玲去取。
王路在對講機裏回應後,接連聽到了周『春』雨和封海的回複,很好,大家一切都安全。
王路『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段時間的高度戒備果然大耗體力。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這句話大有道理。
自己以前殺喪屍時,喪屍在明,自己在暗,雖然要費些手腳,但主動權在王路手裏,還是比較輕鬆的。
但現在卻不同了,自己戰戰兢兢等候喪屍殺上山,恨不得睜著眼睛睡覺。王路現在可是嚐到戰爭前夜士兵被壓力壓垮的味道了。
王路苦笑,現在已經這樣累了,如果喪屍再聰明點,來個埋伏偷襲啥的,自己又該怎麽辦?算了算了,真是無稽之談。
王路縮了縮身子,不斷有雨水從雨棚上的『洞』眼裏滴落下來,平台上幾乎快找不到一個幹燥的地方了。
他舉起望遠鏡往樹林中張望了一下,很快又放下了,見鬼,什麽都看不到。
他又舉起對講機聽了聽,裏麵除了靜電聲,也什麽都沒有。
前天,封海齊和王路商量了一下,覺得白天也應該在樹林裏掛上對講機,四人人就算是不停巡邏,後山防線的漏『洞』還是太大了。為了讓對講機保持有充足的電量,隻能削減夜晚時值守的對講機。
這是典型的挖東牆補西牆。
說不上封海齊這主意是好是壞,因為在延長了對講機警戒線值守時間的同時,警戒區域也變小了。
王路當時困得腦袋象漿糊一樣,隨口就答應了,事後琢磨過來,看看封海齊兔子一樣的眼睛,知道這個人形高達也累壞了,才出了這樣一個顧此失彼的餿主意。
王路又聽了聽對講機,還是沒聲音,因為下雨,對講機都裹在塑料保鮮袋裏,這就更影響警戒效果了。
王路怨氣衝天,這些白癡喪屍,和爺爺玩躲貓貓,到時候爺爺讓你們嚐嚐啥叫被自殺。
正在那兒磨牙,肚子嘰咕叫了一聲。王路一捂肚子,餓了,早上的兩塊烙餅加鹹蛋已經變成一泡屎了。
想到屎,王路突然一陣內急,他想了想,從樹崗上爬了下來,找了處較茂盛的灌木,脫下『褲』子,背著風蹲了下來,進行五穀輪回之事。
這沒什麽好害羞的。樹崗上放哨的眾人都這樣做,連謝玲也不例外,要不然怎麽著,在大家都累得恨不能多睡一分鍾時,給大爺你專『門』搭個廁所。要不送你一個痰盂,方便過後再多此一舉地倒樹林子裏?拉倒吧,怎麽方便怎麽來就是了。
同一時間,謝玲已經回到了龍王廟,王比安給她開的『門』,一見她就笑道:“姐你來得正好,媽媽剛把飯燒好,今天有好吃的了。”
看著王比安雀躍的神情,滿身疲累的謝玲多少有了些興致:“你媽燒了什麽好吃的?紅燒『肉』嗎?”
陳薇在廚房裏笑道:“是『雞』。給你留了一整隻『雞』『腿』,你哥和小周、老封分吃另外一隻。怎麽樣,姐對你偏心吧?”
謝玲一進廚房果然看到了陳薇正在剁一隻『雞』,全『雞』,整個兒放在壓力鍋裏燉的,為的是不『浪』費『雞』『肉』。
謝玲稍一想就明白了『雞』的來源,跺著腳道:“姐你怎麽把『雞』給殺了?這要用來下蛋的啊。”
陳薇笑道:“看你急的,這是咱們家裏唯一的小公『雞』,原是想留著給來年的『雞』蛋下種好孵小『雞』的。現在也顧不得了,這家夥養著也是『浪』費飼料,殺了吃吧。”
謝玲看陳薇說得輕鬆,其實卻知道她裏正難受得要命呢。
這小公『雞』,自到崖山上後,至今還不會打鳴,常常見它跳到『雞』舍上,伸長脖子喔了半聲又蔫了。
但陳薇卻對這隻小公『雞』抱了極大的希望,因為她『雞』生收蛋生『雞』的夢想就全靠這隻小公『雞』了,等到來年『春』暖『花』開,陳薇就可以讓小公『雞』“踩一踩”小母『雞』們,然後就等著一隻隻『毛』絨絨的黃『色』小『雞』仔在崖山上滾來滾去了。
所以以前喂飼料時,陳薇都是單獨給小公『雞』留一份的。
陳薇勉強笑了笑:“幸虧殺得早,這小公『雞』倒還沒瘦下來。來,我給你分好,給大家帶去吧。”
謝玲看了看陳薇正在剁的『雞』塊,問道:“姐,你和王比安的份呢?”
陳薇笑道:“放心,早就留出了的,連梨頭也給她留了幾塊呢。”
謝玲也不答話,自行在冰箱、灶台上『亂』翻起來,果然,被她在高壓鍋裏翻出了一碗『雞』『肉』,正是陳薇所說留給自己和王比安、梨頭吃的。
謝玲隻看了一眼,就嚷嚷起來:“姐,你留的都是什麽啊!『雞』脖子、『雞』爪子,剩下的就是心肺肝。你們就吃這些啊。”
王比安在旁邊道:“沒有啊,媽還給我留了塊『雞』屁股。”
謝玲氣得跳腳:“這『雞』屁股能吃嗎?”
陳薇不以為然地道:“怎麽不能吃?一樣也是『肉』嘛。就是油了點。那不正好,王比安就饞那口油水呢。梨頭也吃不得『雞』『肉』塊,那些心肺肝正好給她吃。”
謝玲不管不顧,大步找到陳薇身邊,抓了一大把陳薇正在斬的『雞』『胸』塊,就往高壓鍋裏放:“這都給你和王比安、梨頭吃。”
陳薇連忙用手擋住:“謝玲,別這樣,你們吃飽了吃好了,才能幫我們擋住喪屍啊。這可比什麽都重要。我和王比安隻是少吃塊『雞』『肉』,又不是餓肚子,等屍『潮』退去了,我們就是天天一人吃一隻『雞』都沒問題。”
謝玲還是和陳薇硬頂著,陳薇歎了口氣:“謝玲,你也別隱瞞我,我也不是瞎子,這段時間你們有多少累我都看在眼裏。我也不舍得殺小公『雞』,可我更舍不得讓你們營養不良和喪屍對抗。現在喪屍都還沒上山呢,你們就一個個東倒西歪的了,這要是喪屍大群衝上山來,以你們現在這『精』神體力狀態,能抵得住它們嗎?抵不住喪屍,大家就是個死字。到了那時候,我們省下一塊兩塊『雞』『肉』又值當什麽?”
陳薇看著謝玲神情有些鬆動,正『色』道:“你要是再把『雞』『肉』塊塞給我和王比安,我這就再去殺一隻『雞』,煮了給你們送去。”
謝玲哭笑不得,她知道雖然陳薇從來不發脾氣,卻是個讓死理的人,她還真做的出來這碼子事。
謝玲歎了口氣,想了想,取了條『雞』翅:“這個給王比安總行了吧。”
陳薇點了點頭,眉開眼笑地道:“那你快吃吧,吃完了給你哥和小周、老封送去。”
謝玲搖了搖頭:“不了,我這就送去,免得他們挨餓。”
陳薇和謝玲分好『雞』塊和米飯,放在一個背包裏,由謝玲背著往後山而去。
陳薇回到廚房,看到王比安眼巴巴地盯著案板上的『雞』翅,看到陳薇回來,王比安連忙道:“媽,這『雞』翅你吃吧,我吃鍋裏留下的『雞』脖子好了。”
陳薇『揉』了『揉』王比安的頭發:“你吃吧,這是你謝玲姐留給你的。”
王比安吞了口口水:“媽,還是你吃吧,我看見你偷偷省飯下來,你一定肚子餓了。”
陳薇點了點王比安的鼻子:“機靈鬼,讓你發現了。”旋即正『色』道:“王比安,你現在正在聽封伯伯的話鍛煉自己,這鍛煉身體一定要營養充足,餓著肚子可沒法鍛煉。你要想以後有封伯伯一樣的一身好本事,一定要從現在起抓緊訓練。所以,吃飽肚子,就是你的任務。”
王比安眨了眨眼,似乎媽媽說得很有道理啊,陳薇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啦,其實『雞』脖子『雞』爪子也很好吃的,以前媽媽不就經常買泡椒『雞』脖子『雞』爪子吃嗎?”
王比安想起了以前的事,咯咯笑道:“媽媽你一吃辣的,第二天保證肚子痛,可你還是忍不住饞嘴,背著老爸買泡椒『雞』爪子吃。有次老爸在車子後座上翻出了一個空袋子,還是我幫你隱瞞過去的呢。”
陳薇笑道:“這多咋年月的事了,你倒還記得。”側耳一聽:“快,梨頭醒了,該給她把『尿』了,你快去。”
王比安小跑進臥室,看到梨頭正躺在單人『床』上哼哼,連忙上前,熟練地給她打開『尿』布,取過一個充當『尿』盆的塑料盆,放在『床』前,轉身抱起梨頭,給她把『尿』,一邊還在嘴裏給她“噓噓”的輕聲響著。
丁丁咚咚,喝飽睡足的梨頭撒了好大一泡『尿』。
王比安重新給梨頭包上『尿』布,開始在『床』上逗她玩。
梨頭一覺醒來勁頭正足,由王比安扶著,站在『床』上玩蹬『腿』的遊戲,她最近營養足了,小力氣長了不少,小『腿』小腳丫蹬在席子上,一彈一彈的,王比安差點抓不住她。
兩個孩子正玩得開心。
突然,梨頭停下了蹬『腿』,她的頭轉來轉去,似乎在傾聽什麽,然後,突然間,她一動也不動,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王比安猝不及防,差點失手把梨頭掉到席子上。
王比安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和梨頭玩鬧時不小心傷了她。
連忙抱著梨頭低喚道:“梨頭?梨頭?你沒事吧?哥哥『弄』疼你了嗎?”
梨頭一動不動,全身縮得更緊了,眼睛也閉了起來。
王比安嚇壞了,胡『亂』檢查了一遍梨頭,連『尿』片也打開看過了,卻並沒在她身上發現什麽異常。
可越是這樣,王比安越害怕,梨頭這樣子分明是出了什麽事了。
他慌急地喊道:“媽媽,你快來啊,梨頭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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