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戰鬥寵物?

基地出兵,先要把自家大門看好,擺一堆機槍堡壘。這是王路以前玩星際時的鐵律。

崖山上多的是碎石,王路一家齊動手,在上山路最窄的地方,堆了一堆有臉盆大小的石塊。

王路還用一根樹棍當杠杆,愣是把一塊煤氣瓶大小的大青石,橇到了山道上。

這就是最原始不過的守城工具――檑石了。

王路叮囑陳薇和王比安:“萬一有喪屍上來,就把這些石塊砸下去,就算砸不死,前麵那段山道右側就是懸崖,把喪屍砸得掉下去也是勝利。實在要是守不住――”他拍了拍身邊的大青石,“就把這塊石頭橇下去,這石頭,足夠把整條山道堵住了。”

陳薇點點頭:“下去當心點,實在打不過,就逃回來,反正這片田地也夠大,我們要采摘蔬菜的話,盡量離那個農夫喪屍遠點就行了。”

王路咧嘴笑了笑:“放心放心,我不會蠻幹的。”

依依惜別,王路轉身慢慢下了山。

陳薇站在山道頂,看著王路轉個身不見了,這才回頭對正在石洞裏好奇地跑進跑出的王比安喊道:“亂跑什麽,快回家去,把鐵門守好。”

王路無驚無險地下了山,一直跑到昨天一家人上岸的鄞江邊,小船還栓在那兒。下岸,上船,劃到了對岸。

王路貓著身子,沿著田埂,向在崖山上望遠鏡裏看到的農夫喪屍所在的田地摸了過去。

在經過一個田間的農具棚時,王路頓了一下腳步。

這種用毛氈、防雨布、竹條搭的小棚在田野裏隨處可見。

是農民用來隨手放些小農具的。

王路看到的農具棚上的防雨布敞開著,裏麵一覽無餘。

王路住了腳。走過去翻了翻,有把小花鋤,一雙橡膠雨鞋,一頂草帽,還有一把,長長的糞勺。

雖然這年頭種田用的是化肥,但還是有些老農民習慣性地在田頭埋個水缸,在裏麵漚些農家肥。這長糞勺,就是給莊稼施肥用的。

王路撿起了小花鋤,在手裏掂了掂,太輕,太短了。

他又撿起糞勺,壓在手裏,有些沉,粗粗的毛竹竿的頂部,是個用厚木板做成的小臉盆大小的勺。

王路試著揮舞了一下,好家夥,還真有些份量。

行啊,總比赤手空拳來得強。

怎麽的,也能和農夫喪屍手裏的鋤頭對上幾招吧。不求傷敵,隻求自保。

威風凜凜地橫端著長糞勺,王路向前行去。

在一片蠶豆地裏,王路找到了農夫喪屍。

蠶豆叢有半人多高,長得很茂盛,喪屍站在裏麵,就像一個無害的稻草人。

王路悄悄蹲下身,在一處田埂上,找到了兩棵相鄰的小樹,掏出一團釣魚線,在樹間做了個絆馬索。

這魚線還是上次在盆景公園帶來的呢。有時候,老辦法,就是好辦法。

王路故技重施,站在絆馬索後,大喊大叫逗弄著農夫喪屍。

農夫喪屍不出所料,向王路撲了過來。

手裏還倒拖著鋤頭。

王路很想掉頭就跑,多少和農夫喪屍拉開些距離。

卻又發現有點不妙。

那農夫喪屍,並沒有沿著田埂追過來,而是邁開大步,從蠶豆田裏直接衝了過來。

靠!小資調調害死人啊。

沿著田埂在田野裏走,是隻有喜歡唱“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的城市白癡小資才做的事。

種田時,哪個農民不是光著腳在田裏踩來踩去的!

眼看著農夫喪屍直通通從田裏跑過來,王路更不敢躲遠了。

如果往後退,喪屍直接就能避開絆馬索追上自己。

還不如守在絆馬索後,迫使喪屍回到預定的路線上來。

王路舉起糞勺,壯起膽,站在原地,衝著喪屍大喊:“來啊!來啊!”

既是挑逗,也是給自己鼓勁壯膽。

喪屍終於改變了路徑,在接近王路時,衝上了田埂。

得手了!

王路稍稍後退了一步。

喪屍一腳絆在了釣魚線上,兩旁扁擔粗的小樹劇烈地晃動起來,然後,喪屍撲麵摔倒在田埂上,又一個翻身,翻倒在田裏。

喪屍手裏一直倒拖著的鋤頭,脫手而出。

好,就是現在!

王路一個箭步躥上去,舉起糞勺,衝著喪屍的頭就砸了下去。

咚。

結結實實的一下子。

王路手裏的竹竿甚至反彈了起來。

喪屍的頭好端端的。

木製的糞勺對喪屍――攻擊無效。

完全無效。

王路慌了,連忙舉起糞勺打算試著砸喪屍的腿。

喪屍一把抓住了糞勺!

沒錯。農夫喪屍伸出手,輕輕巧巧,妙手空空,一把,握住了糞勺的勺形頭部。

然後,它的手一輪。

王路的掌心一熱,又一痛。

糞勺的竹竿已經脫手而出,到了喪屍手裏。

玩糞勺,身為辦公室網站小編的王路,怎麽可能是農民伯伯的對手啊!

王路怪叫一聲,轉身就跑。

這次他學聰明了,不再沿著田埂,而是直接從田地裏一路直衝過去。

才不管腳下踩的是青菜還是蘿卜呢。

逃命吧!

王路高一腳低一腳跑在田裏,聽著緊跟在身後的農夫喪屍的吼叫聲,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經驗主義,本本主義害死人啊。

什麽叫因地製宜,什麽叫因人而異知道不?

這就是活生生的教訓啊。

上次在盆景公園,王路用絆馬索對付的是隻老得自己都快嗝屁的老喪屍。

而追在身後的農夫喪屍,卻常年勞作身強體健,不要說已經變異成喪屍,就是在原型還是普通人時,三四個王路還打不過他一個。

而且,老喪屍是從假山上摔下來的。

可農夫喪屍雖然吃了絆馬索的暗算,摔倒的卻是泥田裏。

這簡直跟摔在沙發上沒啥區別。

王路發誓,這一次如果逃出生天,一定一定不再自以為是了。

幸好,小命還是能得保的。

前麵就是鄞江,隻要跳進水裏去,就沒事了。

王路的兩條胖腿挪動得更快了。

就在這時,前麵一片稻田裏的稻子嗖嗖地抖動起來。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從田裏鑽出來。

王路的腿一軟,這次死定了!

就是自己想變個方向逃都來不及了。

稻叢抖得更厲害!

嘩啦一聲,稻田邊沿的稻穀向兩邊一分,冒出一個頭來。

頭上有角,下巴有須。

是隻山羊!

王路已經軟得發酸的腿,忽地又有了力氣,幾個跨步,從剛冒出來的山羊身邊跑了過去。

嘴裏還不忘大喊一聲:“喪屍老兄,請你吃羊肉。哥哥我的肉粗,不好吃。”

也不知是聽懂了王路的話,還是被眼前的山羊吸引,一直緊追不舍的喪屍,還真的站住了腳步,它遲疑了一下,放過了已經跑遠的王路,轉身向還傻呆呆站著的山羊撲去。

王路已經快跑到鄞江邊了,回頭看到這一幕,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

但很快,他的嘴張了開來――大大地張了開來。

喪屍撲到了山羊身上,按住羊身,張開嘴就要咬。

山羊突然咩地叫了一聲,後腿一蹬,準準地蹬在喪屍臉上,喪屍一個後仰,翻倒在地。

我靠!王路脫口而出。

但更大的驚奇還在後麵。

山羊屍口脫身後,並沒有逃,而是低下頭,對準正在田裏掙紮著起身的喪屍,一頭又撞了下去。

王路甚至聽到了山羊角撞在喪屍胸口,悶悶的呯的一聲。

喪屍又被撞到了!

山羊轉身小跑了幾步,一個利落的轉身,低下頭,一小段助跑後,呯,又是一下。

這下撞得狠了。王路看到,農夫喪屍的胸口都凹下去了一塊。

靠,這要是活人,早就口吐鮮血,暈迷不醒了吧

這哪是山羊啊。活脫脫就是一綠色燃料版小摩托。

看著在田裏掙紮的喪屍,再看看還在蹬著後腿,鬥誌不減的山羊。

王路突然喊了聲:“山羊老兄,你頂住,兄弟馬上就來。”

一轉身,向剛才逃跑的來路狂奔而去。

不一會兒,王路又氣喘籲籲跑了回來,隻是手裏多了一樣東西――原來在喪屍手上,後被絆馬索絆倒時,甩脫在田裏的鋤頭。

雖然是種莊稼用的,但畢竟是鐵家夥,王路倒轉鋤頭,衝著倒在田裏的喪屍,劈頭蓋腦砸了下去。

山羊不時在旁邊衝著快掙紮起來的喪屍來上一下“頂頭錘”。

一人一羊齊心協力,終於,王路的鋤頭呯一下,砸破了喪屍的頭。

因為不放心,王路又用鋤尖,狂砍了已經一動不動的喪屍脖子幾下,直到把脖子整個兒鋤斷,才丟下了手裏的鋤頭。

王路一屁股坐倒在田埂上。

旁邊,山羊衝著王路咩咩地叫了幾聲。

王路手一攤:“山羊兄,我可不想和你作對,你想走就走吧。”

山羊卻沒走,反而向王路走近了幾步,伸過頭來,舔了舔王路的手。

王路一愣,反手從地上撥了顆青菜,放到山羊嘴邊,山羊嗅了嗅,一口一口吃起來。

“這誰家養的羊啊,比皮卡丘還牛比!”王路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