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有理想有追求的女智屍

摩托車手也很是高興,把剩下的三個空桶都遞了過去。

兩人今天的運氣非常好,所有的桶都裝滿了油,油罐裏依然還有多餘的,持鋼管短槍的男子對摩托車手道:“你車子裏的油也不多了,幹脆,也加滿吧。”

摩托車手比較謹慎:“這加油我要關發動機的,不太安全吧。”

持鋼管短槍的男子往四周看了看:“沒事兒,我們兩個在這兒呆了小半天了,連個喪屍毛都沒看見。”

摩托車手有點猶疑,但想想,車裏的油的確不多了,都快到底了,就點了點頭同意了。

摩托車發動機關上了,突突聲消失了,兩人打開摩托車油箱蓋,拎著油桶開始加油。

加完油後,持鋼管短槍的男子看了看空桶道:“我再去加滿。”說著再次回到了油罐房。

摩托車手看到加油時有不少油滴落在了油箱口,便從包裏翻出了一團棉絲,擦拭油箱。

但他的手剛擦了兩下,就僵住了,隻見加油站的廁所裏,一下子湧出好多的喪屍,向著自己撲過來。

摩托車手大吼:“快走,他m的有喪屍!”

邊說邊扭動鑰匙發動摩托車,然後發動機吭吃了幾聲,卻沒發動起來――這輛大排量摩托車原是加93號汽油的,然而現在能找到油已經不錯了,哪裏還能挑油品,一路走來,這摩托車加過柴油,加過93號油,也加過97號油,甚至有時還是汽柴油混搭。這就導致每次要費不少手腳才能打著發動機。

摩托車手原本手裏還有幾瓶汽油精,在發動機無力時加一點的油箱裏,倒還能勉強打著,這時見情況不妙,連忙從包裏掏出汽油精,胡亂打開油箱蓋,倒了進去,慌手慌腳去點火,結果發動機還是傳來無力的吭吭聲。

喪屍們已經越走越近了,更令摩托車手恐懼的是,廁所門裏還有喪屍在走出來。

他舉起了手中的弩,一扣扳機,一隻喪屍頭上插著箭,應聲而倒,摩托車手一邊大喊:“你他m的快點!”

持鋼管短槍的男子的這時也拎著半桶油從油罐房裏跑了出來,一見這情形,怒罵道:“,這些喪屍從哪裏跑出來的?”

他也並不慌亂,打開手裏的油桶,往喪屍們撲灑了過去,倒空油桶後,他又掏出了一隻打火機,打著了火,手一揚,就向喪屍們扔去。

幾乎是轟地一下,汽油就被點燃了,衝在最前頭的幾隻喪屍象熊熊熊燃燒的蠟燭一樣,依然蹣跚著向持鋼管短槍的男子撲來,但它們已經沒什麽威脅性了,持鋼管短槍的男子繞開了它們,一挺手中的短槍,撲一下捅穿了一隻擋路的喪屍的腦袋,收回槍,往摩托車處跑,邊跑還邊喊:“快走快走!”

“走個屁!他又m的點不著火了!”摩托車手邊徒勞地扭動著鑰匙邊嚷道。

持鋼管短槍的男子眼見著喪屍們越來越近,其中幾隻身上因為濺上了自己撲灑的汽油還帶著火,再不猶疑,一把拉住摩托車手,將他從車上拉了下來:“別管車子了,快跑。”

摩托車手還想從車上解下幾個裝滿了物資的包,但已經來不及了,最前麵的喪屍離他隻有2米遠,他隻得跳下摩托車,跟著已經跑出加油站的持鋼管短槍的男子撒腿狂奔,邊逃還邊罵:“你他m的混蛋,怎麽檢查的?廁所裏有這樣多喪屍都沒發現!”

持鋼管短槍的男子頭也不回地道:“誰知道廁所裏會有喪屍啊,哪裏除了大便什麽也沒有。快跑吧,這兒離基地還遠著呢。”

一隻身上帶火的喪屍倒下了,就倒在摩托車上,引燃了摩托車油箱上滴落的汽油,不一會兒,摩托車很快燃燒了起來,還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

女智屍走出了廁所,盯著熊熊燃燒的摩托車看著,旁邊有幾隻喪屍被爆炸波及,有的身上著火,有的身上挨了下爆炸的碎片。

突然,當啷啷,一樣東西滾到了女智屍身邊,女智屍低頭一看,那是隻罐頭――午餐肉罐頭。

這隻罐頭原本是摩托車上裝載的大包裏的物資,剛才這一炸,被氣浪給拋了出來。

女智屍覺得這東西非常非常熟悉,勾起了它深藏的,它一把抓起了罐頭,用牙啃,在地上砸,硬生生弄出了幾個缺口。女智屍啃咬著裏麵的午餐肉,沒錯,就是這個味道,但沒一會兒,它失望地吼叫起來――不!不是這個味道,缺少了那最重要的東西。

女智屍發了瘋一樣,在滾落在四周的罐頭裏胡亂地亂啃亂咬亂砸,似乎想重新品味那讓自己迷戀的味道,但它注定隻能是失望了。

圍在女智屍身邊的喪屍安安靜靜站著,它們還沒法理解女智屍為什麽這樣瘋狂,有幾隻喪屍一直燃燒著,這時估計大腦終於被燒壞了,撲捅一聲摔倒在地,但它們身邊的喪屍都無動於衷。

女智屍亂扔著罐頭,其中一隻喪屍是在鄞江鎮就跟著女智屍的“老屍”,它撿起了其中一隻破裂的罐頭,大口啃咬起來,那是隻午餐肉罐頭。

慢慢地,吃罐頭喪屍越來越多,除了少數幾隻喪屍,跟著女智屍的喪屍都捧著午餐肉或紅燒肉、鳳尾魚罐頭吃起來。

如果喪屍會語言能交流的話,它們一定對會對這充滿防腐劑的罐頭嗤之以鼻,這哪有鮮肉好吃啊,但是,畢竟喪屍們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罐頭雖然不合它們的口味,但好歹能果腹。

女智屍在翻遍了所有的罐頭後,失望的停了手,在它身後,罐頭們已經被喪屍們爭搶一空。

女智屍憤怒地大叫了一聲,往加油站外走去,它想要去尋找,盡管它並不知道自己要尋找的到底是什麽,喪屍們紛紛跟了上去,有幾隻邊走還邊啃吃著罐頭。在它們身後,燒得隻剩下架子的摩托車還在冒著黑煙。

王路遠在鳴鳳山莊,自然不知道女智屍正在到處尋尋覓覓,對自己或自己的味道情有獨鍾,他正在頭痛。頭痛謝玲的態度。

今兒謝玲一整天,都對王路冷著個臉,一幅生人勿近的氣場。

王路也不知道自己又哪兒惹著謝玲了,隻不過見她和王比安滿身大汗地回來,他上去問了聲:“身體還好吧?”就這樣簡單普通的一句問候,卻被謝玲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然後,一整天,就拉著個臉,吃了飯也不和大家玩,回到房間睡覺去了,這可一點不像她往日的性格。王路擔心謝玲的身體,巴巴兒去房間看望她,結果被謝玲用鞋子給砸了出來。

連陳薇也看出不對勁來,悄悄兒問王路:“你把謝玲怎麽了?看她氣得那樣兒。”

王路撞天叫屈:“我也沒把她怎麽樣兒啊。我、我見天兒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倒是說說哪隻眼睛看到我惹她了?”他頓了頓:“我說,該不是她大姨媽來了吧?”

陳薇瞪了王路一眼:“瞎說,謝玲的那個和我差不多,不是這個時候。”

說到這事兒,王路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忙忙拉著陳薇道:“娘子,你那個――應該是安全期吧,要不昨兒晚上為夫一夜三次郎,萬一懷上了可怎麽辦?這世道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啊。”

陳薇臉紅得發燒,狠狠瞪了王路一眼:“你現在還來問這個?來得及嗎?看你昨兒晚上瘋瘋顛顛的樣兒。”頓了頓,輕輕啐了一口道:“幸好我是安全期,要不……哼,看你怎麽辦!你們男人啊,就圖個爽快,吃苦受罪的可是我們女人。”

王路剛鬆了口氣,突然一拍腦門:“我知道了,肯定是昨晚我們兩個鬧得太厲害,被謝玲聽到了,人家女孩子臉薄,尷尬著呢。”

陳薇又氣又羞咬著牙道:“應該不會吧,我、我都沒發出聲音。”可心裏又有些不確定,**到極致時,誰知道自己有沒有出聲,昨兒謝玲的房間門沒關嚴實,沒準還真被人家聽到了。大姑娘家聽到那種聲音,的確是很尷尬的,而且,謝玲和王路之間又……

陳薇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心酸,王路和謝玲的關係,對她來說一直如根刺一樣紮在心頭。

王路當時感染二度生化病毒,九死一生期間,陳薇的確對謝玲表達過接納的意思,但那是在麵對絕境之時,也未嚐沒有將王比安托孤的意思。

然而身為一個現代女性,陳薇真的很難在心底裏真正認同這種兩女同伺一夫的事情。

陳薇是個極自尊自強的人,那時候和王路結婚時,不但沒要王路一分彩禮錢,她自己還帶給王路2萬元錢,一個小學老師,又從來不做家教,這2萬元錢,硬是陳薇從吃飯錢裏一分分省下來的。

這樣一個骨子裏極驕傲極自立的女人,怎麽可能真正容得下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劈腿,而且還是當著自己和自己孩子的麵堂而皇之的劈腿。

這社會上,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相好20多年還在網絡上大喊我愛你我原諒你我等你的女人,畢竟是極個別的奇葩。

在龍王廟狹窄的臥室內,無數次午夜夢回時,聽著書桌上王路的呼嚕聲,側耳是高低**謝玲的呼吸聲,陳薇深深禁不住淚流滿麵。

她無數次告誡自己,這是生化末世,所有的法律、道德、民俗,在喪屍活吃人肉的現狀前,都已粉碎。舊世界已經崩潰,而新世界,則是個沒有規則的世界,說白了,就是隻要能活下來,想怎麽幹就怎麽幹。

為了王路、王比安、自己能活下來,讓王路和謝玲睡覺,是個好辦法。

但陳薇就是無法忍受。

她無數次在腦海中想像過王路和謝玲光著身子在臥室的單人**滾成一團的情景――她發現,自己真的會發瘋的。

這很愚蠢,在為了生存而掙紮時,自己還在堅持著可笑的舊道德倫理。

這很可笑,明明是自己一家需要謝玲的助力,自己卻還依然拒絕她真正“進門”。要知道,男女感情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時間長了,王路一直不收謝玲進房,誰知道謝玲感情會不會生變。雖然靠關係來維係住謝玲很卑鄙很可笑,但有時候,這種卑鄙和可笑的手段還真是惟一有效的。

陳薇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惟一令好她心中稍安的是,王路雖然明知道謝玲對他的感情,卻至今沒有對謝玲下手。

身為一個男人,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薇沒有理由也不忍心去責怪王路,責怪他當初就不應該救謝玲,更不應該和她產生這段畸戀來。

自從王路死而複生後,身為枕邊人,陳薇自然知道他的需求變得有多少強烈,從男性的本能來說,占有更多的女性,發泄自己的,這是千古不變的本能。王路能壓製自己的,沒有放縱自己最原始的本能,已經是極難能可貴的了。

陳薇突然發現,三人已經打成了一個難分難解的結,那結,緊緊絞在她的心頭,讓她無時無刻不在心痛。隻是在喪屍來襲時,生存的壓力讓自己能躲避這種心痛,而現在這樣,一旦過上稍平安一點的日子,這心痛又鑽了出來。

王路自然不知道陳薇心中正在翻江倒海,兀自還有厚著臉皮吹噓:“沒辦法,也難怪謝玲害羞,畢竟是姑娘家,哪見識過我這樣一夜三次郎的雄風,我估計她是一夜沒睡好,怪不得現在要補覺呢。娘子大人,看樣子下回我們聲音真的要輕點了。”

陳薇又好氣又好笑,這些男人啊,滿腦子就是他們自己的下半身,女人們的內心感情對他們來說,到底算什麽?

陳薇伸出手狠狠擰了王路胳肢窩的嫩肉一把:“還想著下回?做夢去吧。”

說著,轉身就走。三人之間的感情現在是無解的,那幹脆就不去想它,過一天,是一天吧。

王路被陳薇這一下擰得痛得雪雪直抽氣,無意中並沒有發現陳薇邊離去邊輕聲嘀咕著:“厚臉皮,還自吹什麽一夜三次郎,明明隻有兩次,非要吹成三次,哼,男人啊,怎麽個個這樣淺薄。唉,我這嫁的是什麽人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陳薇和崔老太燉了鍋西紅柿牛尾湯,中西結合風味,這滋味是不用說了,難得的是大補,因為裏麵還放了切成片的牛鞭,這牛鞭切成片後,象一枚枚小銅錢似的,自然,王比安還小,吃不得,幾個成年人卻吃得爽快。

王路嚼著又韌又脆的牛鞭,看看陳老頭,又看看周春雨和封海齊,以及沈慕古,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自己和陳老頭大補後倒有地方瀉火,周春雨、封底海齊以及沈慕古三人可怎麽辦?

打住,想點正經事吧,今天不擔惹惱了謝玲,她連晚飯也是在房間裏吃的,好像把陳薇也弄火了,一下午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搞不好,晚上沒處瀉火的還得添一個自己。

王路咳嗽了一聲,問陳老頭道:“陳伯,你的胳膊消腫了沒?”

陳老頭左臂用繃帶綁在脖子上,聽得王路相問,忙道:“這一天三次藥都在吃,腫已經了,晚上睡得也安穩。”

王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消腫隻是治外表,咱們還是得把內裏的斷骨治好。各位,明兒咱們得到衛生院去看看。”

陳老頭一愣,知道王路這是想打下衛生院,連忙勸阻王路道:“小王,我這傷反正也丟不了命,大不了殘疾,少了這左胳膊,我照樣能幹農活。那衛生院裏,我聽小陳老師說起來過,裏麵那喪屍多得滿坑滿穀,你就用不著去冒險了。“

王路笑笑:“陳伯,這衛生院是一定要打下來的,咱們這兒老的老小的小,今後難保不生個病啥的,有了這衛生院,最起碼一般的小病不至於拖成大病。要不然,光一個發炎弄不好就能要人的命咧。”

這話倒是實在,說真的,王路盯上衛生院的一應醫療設施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饞得眼都紅了,早要是打下了衛生院,也不至於當初陳薇用縫衣針給自己縫紮傷口啊,也是自己運氣好,居然就這樣硬挺過來了,沒死於破傷風什麽的。

現在王路看著擠了一張大圓桌子的人,底氣倍增,自認可以闖闖衛生院這龍潭虎穴了。

封海齊點點頭,他早就勸過王路要把衛生院弄到手,自然第一個讚成,他道:“雖說我們個個都沒學過醫,但照方抓藥總是沒問題的,看著說明書,基本上能對付一下常見的小毛病,反正也不指望開個刀動個手術啥。但能治常見病已經了不得了,嘿,這亂世裏,擁有一座完整的醫院可是了不得的資源,今後咱們要是再招新人,光這醫院就能吸引來不少人。”

王路撓了撓頭,這封海齊,還念念不忘招兵買馬的事兒啊。

不過時至今日,王路和封海齊的理念之爭已經淡了不少,特別是經過林家兄弟事件後,王路也迫切感受到增加人手的必要性了,要不然,也不會把沈慕古給留了下來。兩人目前的矛盾在於封海齊還是著眼於爭天下,王路還是抱著個小團體安身立命的想法。隻不過,在短期內,兩人完全可以擱置爭議,共同奮鬥,比如說,在衛生院一事上,兩人就有著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