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殺個落花流水屍頭滾滾

封海齊放下了手裏的雙斧,拔腿就往樓梯跑,王路聽著他沉重的腳步聲跑過二樓,直向三樓逼去――喪屍波ss你丫的不是穩坐釣魚台我們不入陷阱你不發動嗎?直搗黃龍看你還能不能坐得住。

一直緊閉著眼的沈慕古猛地狂叫起來:“動了動了!喪屍們都衝過來了,快叫封所長回來!”

王路、謝玲、周春雨齊聲大叫:“老封!回來!”

封海齊這時已經逼近了三樓的手術室,隱約聽到叫聲,一扭頭幾個台階並做一步跳了下去,身上的鋁片咣當響。

跑到二樓的時候,從二樓走廊裏跑出來的大群喪屍正好堵個正著,封海齊一拳把帶頭的喪屍砸倒在地,身子一躍而起,直接翻過樓梯扶手,跳到了大廳裏。

封海齊雖然身手利落,但畢竟身上的盔甲太沉重,落地時站立不穩,摔了個大大的屁股蹲兒,象個鐵皮罐頭一樣咣咣響。

隻不過,現在他已經安全了,因為王路已經帶著大家堵了上來,前迎樓梯裏衝下來的喪屍,後堵側邊注射室湧來的喪屍。封海齊得以從容爬起來,撿起地上的雙斧,回到最前排。

一開始,王路又要幫周春雨頂住樓梯上的喪屍,又要幫謝玲管住側麵,一時有些手忙腳亂,更多的是劈傷喪屍而不是一斧斃命,但封海齊頂上後,境況一下子變好了,他站在樓梯第一階上,就再也沒有喪屍能跨過這條台階,一如當初屍潮時在崖山山道上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風采。

站在封海齊右側的周春雨甚至還有空閑幫王路和謝玲一下。

沈慕古閉著眼睛不斷報著數:“二樓的喪屍都下來了,三樓的沒動,注射室裏也全都出來了。121隻喪屍,向我們衝來的有121隻喪屍!”

他的聲音不自覺有些顫抖,從來沒有這樣多的喪屍同時衝上來過,他們可是隻有五個人――不,隻有四個,自己這人肉雷達實在不能算什麽戰力吧,手裏的射釘槍至今沒開張呢。

突然,旁邊的謝玲悶吭了一聲,沈慕古張開眼,隻見一隻喪屍扒著謝玲的左臂正在猛咬,甚至已經咬破了夾層,露出了裏麵的亮閃閃的鋁片,謝玲急著對付當麵的一隻牢牢握著自己右手斧頭的喪屍,一時不得空。

沈慕古鼓起勇氣,大叫一聲,伸出手裏的射釘槍,直捅到抱著謝玲左臂的喪屍眼球裏,扣動了扳機,哧搭一聲輕響,喪屍癱軟在地。

沈慕古一時有些發呆,舉著手裏的射釘槍看了又看,怪叫一聲:“我殺死喪屍了,用射釘槍殺死喪屍了!”

謝玲左臂一得空,立刻就把死抱著右手斧柄不放的喪屍給劈了西瓜,這時聽到沈慕古喜出望外的嚷嚷,喘著氣道:“得意什麽?還不快幹活,王比安殺過的喪屍都比你多咧。”

沈慕古連聲答應著,向喪屍們發出射釘,隻是這小子膽小得緊,隻敢躲在王路和謝玲背後發射,射釘多射到了喪屍的身上,雖然釘子還有餘力能紮進喪屍的身體,但要想致命卻是不能了。謝玲還老是嫌棄他伸出射釘槍後麵又拉著一長串的皮管擋了自己的進攻路線,時不時罵句“滾開,四眼仔,又擋著我了。”

大廳裏,不斷響起斧刃吹在頭骨上的聲音,喪屍倒在地上的聲音,壓縮機壓縮空氣的轟鳴聲,射釘槍的發射時的哧嗒聲,偶爾釘子落空撞在地上的丁當聲……

王路正殺得起勁,突然一道細細的黑影劃過自己的眼前,撲一下紮進了當麵一隻喪屍的額頭上,喪屍卻並沒有因為這隻紮進了半枚的釘子而倒下,依然嘶吼著衝上來,幸好王路一斧頭劈在它太陽穴上,才讓它倒在腳下。

王路也不耐煩起來,把左手的斧頭往地上一扔,一把奪過沈慕古手裏的射釘槍,嘴裏訓斥道:“四眼仔,感應好喪屍,他妹的,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王路右手一斧砍中一隻撲上來的喪屍脖子,隻是力弱了點,沒有徹底斬首,但他的左手已經飛速探出,射釘槍直抵腦門,輕輕一扣,哧嗒,喪屍倒地。爽,射釘槍就該這樣用,這就叫自動武器上刺刀,刀刀見紅才是真家夥。

王路很快就感受到了射釘槍的好處,用斧頭裏需要大開大合,手臂如果不揮動起來,力量不足以砍斷喪屍的頭骨,可現在大廳裏大家擠成一團,喪屍又是牽胳膊扯手的,要想揮動胳膊給斧頭足夠的動能,還真有些麻煩,但射釘槍卻沒有這個顧慮,喪屍就算是摟住了王路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口上大啃特啃,王路也隻要掉轉射釘槍槍口,給它後腦勺來一發釘子就行了。

王路正右手斧左手槍殺得爽快,突然射釘槍發不出釘子了,百忙中低著一看,原來是“子彈”發光了,連忙把射釘槍塞給沈慕古,“快,上子彈,上釘子。”

沈慕古慌手慌腳上了釘子,遞給王路,王路一扣扳機,釘子還是沒發射出來,怒吼道:“媽的,四眼仔,怎麽回事?被你搞壞了?”

沈慕古結巴道:“可能是壓縮氣用完了。”幾乎是隨著他的話聲,壓縮機轟響起來,但響了半聲,突然戛然停止了,沈慕古探頭一看:“王師傅,不好了,接線板被喪屍踩壞了。”

原來現在五人已經團團被喪屍圍住,喪屍的大腳片子一亂踩,硬生生把拖在地上的插線板給踩破了,雖然喪屍也被漏電給擊中了,可它們可不在乎這些,隻是這樣一樣,壓縮機徹底失效了。

王路暗罵了一聲,射釘槍果然不適合作戰啊,配套設施太多了,隨便哪樣出個故障,就能坑了使用者。

他甩手將射釘槍砸向一隻向謝玲撲過去的喪屍,一哈腰撿起了地上的手斧――還是冷兵器最好用啊。

沈慕古見沒了武器,幹脆抱著頭在四人中間坐了下來,閉上眼睛,一心一意感應喪屍:“二樓的喪屍沒幾個了,還有14隻,注射室還有20隻……現在隻剩下19隻了……”

“10隻、9隻、8隻……”到了最後,沈慕古的聲音幾乎變成了倒數計時,當他吐出一個“0”時,隻聽到當啷一聲,沈慕古睜開眼睛,隻見周春雨一屁股坐在一具無頭喪屍上,摘下頭盔,扔到腳下,重重喘著粗氣。

封海齊老成一點,但也把頭盔摘了下來,用手背抹著滿臉的汗。

王路嘶啞著嗓子,問沈慕古道:“喪屍都在這兒了?”

沈慕古點了點頭,立刻道:“注射室和二樓的都在這兒了,但三樓的喪屍還在。”他遲疑了一下:“從一開始,它們就沒動過。”

王路冷哼了一聲:“還是想打埋伏嗎?說到底還是喪屍啊,不知道一鼓作氣,居然用上了添油戰術。”

封海齊道:“小王,這你就小看人家了,這叫以逸待勞,現在三樓的喪屍可是生力軍。”

王路笑道:“那我們可也不是強弩之末。”扭頭對沈慕古道:“去,跟陳薇她們說一聲,把那些吃的喝的都帶進來。”

沈慕古應一聲忙去了,王路說的吃的喝的,都是陳薇一早上堅持從鳴鳳山莊帶來的,當時還王路還好好嘲笑了一通,說大家是去殺喪屍又不是春遊,結果陳薇堅持道無論幹什麽,總有個肚子餓嘴巴渴的時候,依然帶上了,沒想到,這時卻真派上了用場。

沈慕古把話帶到後,陳薇、王比安、崔老太忙帶著東西跑進了大廳。

陳薇和王比安是見過世麵的,王路和封海齊在崖山山道上殺的喪屍也不算少,崔老太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屍山血海的場麵,隻見大廳裏的黑色屍液流得遍地都是,連個站腳的幹淨地方都沒有,禁不住嘴裏就餓米豆腐起來。

陳薇邊給大夥兒遞上吃的喝的,邊掏出毛巾給王路、謝玲擦汗,王路吃著一個牛肉夾饅頭,邊含糊道:“小心,那個接線板漏電了,可別觸電。”

謝玲喝了口可樂,皺了皺眉:“這沒有冰鎮過的可樂就是不好喝,王比安,有沒有橙汁?”

“有,謝玲姐,這兒還有紅牛,要不要?”

周春雨怪叫道:“王比安,不要光拍你謝玲姐馬屁,來,給叔叔一罐紅牛,這玩意兒就是興奮劑,現在喝正當時。”

王路苦笑,這還真有春遊野營的味道。

陳薇看大家都在大口吃喝著,心有餘悸的看著大廳,這100多隻喪屍可不是個小數目,屍體躺了大廳一地不說,連樓梯裏也堆滿了。

說實話,這次戰鬥,封海齊首居其功,正是因為他獨立擋住了二樓衝下來的喪屍,王路、謝玲和周春雨才能從容對付注射室裏的喪屍群。

陳薇在外麵看得心驚肉跳,她早就把王比安手裏的望遠鏡搶了過來,死死盯著大廳,她看到,有的喪屍是從地上爬過去,摟著王路的小腿就啃,有的喪屍被砍斷了胳膊,還單手扒著謝玲的斧柄,讓她抽不出斧頭,結果被另一隻喪屍抓撓上頭盔,雖然明知道無論是盔甲還是頭盔,都不是喪屍能啃咬破時,她還是忍不住驚叫出聲。如果不是深知自己摻和進去隻會給王路他們添麻煩,陳薇早就舉著釘耙衝進來了。

陳薇走到沈慕古身邊,沈慕古正在喝瓶礦泉水,他剛才倒沒花多少力氣,一時不餓,隻是出了不少汗,也不知道多少是嚇的,多少是盔甲捂出來的。

看到陳薇“主母”過來,沈慕古連忙放下了瓶子,陳薇輕聲道:“現在三樓還有幾隻喪屍?”

沈慕古連忙道:“61隻。”

陳薇知道剛才這翻拚殺,雖然時間不長,但卻異常激烈,她暗中瞧著,王路和周春雨在拿東西吃喝時,手都在發顫。她又瞟了一眼壓縮機――連壓縮機也壞了,少了一大助力,這三樓,有不明天再來打?

陳薇剛提出自己的建議,大廳裏就是一片反對聲,謝玲道:“姐,這射釘槍其實沒什麽大用,這玩意兒殺的喪屍,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壞了就壞了唄,還是這斧頭管用。”

周春雨道:“陳姐,你放心,不就是60多隻喪屍嗎?等我休息一會兒,也就是一鼓作氣的事。”

封海齊倒是認真思索了一下陳薇的話,道:“如果是普通喪屍,我們大可以先撤退,隻要把衛生院的大門一關,這裏的60多隻喪屍就陷入了絕境,完全可以明天再來好好擺布。隻是,這裏的喪屍太過古怪,誰知道會整出什麽妖蛾子來,這夜長夢多的事可幹不得。”

王比安倒是在旁邊興奮地躍躍欲試:“老爸,等會兒殺三樓的喪屍,能不能讓我也參加?”

王路想了想,60多隻喪屍雖然看起來數量不多,但都擠在一條走廊裏,三角形陣位等會兒肯定不用了,而一字排開的陣形中,擠個王比安實在是不方便,他身為最弱的一環,隻會影響身邊的人。王路搖了搖頭:“不行。”想想不能打擊兒子的積極性,又道:“今天這地方地形不好施展,以後老爸再出去殺喪屍,你要是願意,天天帶上你。”王比安頓時樂得什麽是的,要不是站在喪屍堆裏,早就跳了起來。

有沈慕古這個人肉雷達警戒,大家好好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準備停當,準備攻打衛生院喪屍最後的堡壘――三樓。

沈慕古向大家確認,從始至終,三樓的喪屍一直沒下來。

王路和封海齊對視了一眼,要不三樓的喪屍都是聾子,要不,它們的守護著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那隻令人迷惑不解的、奇特的喪屍波ss。

王路沉著布置:“沈慕古,你排到我們身後,什麽事都不用做,就是一心監視手術室裏的那種古怪喪屍。謝玲、老封、小周,我們四人排成一排,直接沿著走廊推過去,殺他個落花流水。”

“殺他個席卷千軍。”謝玲笑道。

“殺他個人――不,屍頭滾滾。”周春雨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