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逆襲!喪屍VS崖山眾

周春雨並不是個傻瓜,相反在基層派出所當幹警的,個個都是人精,雖然農村治安不像城市那樣複雜,但處理鄉裏鄉親的人情關係也是件很麻煩的活兒,所以,周春雨得知謝玲抱著梨頭帶著王比安去鳴鳳山莊,立刻就猜到了王路打的是什麽算盤

左右不過是人心難測四字而已。(

周春雨雖然表麵讚成,但心裏多少為此有些不痛快,拚死拚活把王路從供銷大廈救出來,卻還被人疑心這個猜測那個,任誰心裏也不會舒服。

――這也是王路沒有什麽處事的手腕,他自以為聰明,其實對周春雨等人的防範,隻要不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

但周春雨很快就放開了這事兒,一方麵,是好歹自己和王路陳薇有著點遠房親戚關係,總算是一家人,可無論如何不能窩裏鬥,另一方麵,衛生院太靠近鄞江鎮了,梨頭在這裏,遠沒有鳴鳳山莊安全。

到了入夜9點多時,周春雨越發覺得王路送梨頭去鳴鳳山莊是正確的。因為沈慕古煞白著臉來報告――大量喪屍有在鎮子邊沿集合的現象。

手術室,王路、陳薇、周春雨、沈慕古、錢正昂聚在一室,齊齊聽著沈慕古匯報:“好多喪屍,少說也有3、400隻。我估計實際數量還會更多,如果喪屍戴著鐵製護具的話,我就感應不出了。”

王路沉著臉道:“來300隻還是600隻喪屍,對我們沒什麽區別,隻不過是生死兩種結果而已。沈慕古你能提前感應喪屍的動向,已經很不錯了。”

陳薇在旁邊咬著牙,3、400隻喪屍,可不是什麽小數目,屍潮時,在崖山山道上盤踞的喪屍也就是百多隻而已,她憂心忡忡地道:“衛生院能不能守得住啊?要我說,我們還是搶先一步先回崖山吧,好歹那兒的地勢比衛生院險峻,易守難攻得多了。”

周春雨搖了搖頭:“陳姐,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把衛生院給放棄了吧?這損失也太大了,而且想再奪回來,更是難比登天。”

陳薇道:“衛生院有鐵製護欄在,喪屍雖然多,可也進不來啊。”

周春雨重重歎了口氣:“陳姐,現在的喪屍越來越靈活了,你別忘了,它們會爬空調管,會翻越欄杆,現在要爬一道鐵製護欄,並不是什麽難事。說實話,崖山現在也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安全了,那後山全靠智屍林鎮著,現在還能不能嚇唬住鎮子裏的智屍,可真不好說。”

王路不容置疑地道:“衛生院絕對不能丟失,這裏不僅有寶貴的醫療設備和藥品,還有大功率發電機組在,丟失了衛生院,那可真是辛辛苦苦半輩子,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周春雨,不管你有沒有把握,一定要守住衛生院!”

周春雨點了點頭,也不囉嗦:“我這就去準備,沈慕古、錢正昂,跟我來。”

陳薇連忙道:“我也來幫忙。”

王路趕緊喚道:“等等,錢正昂,我的隔離預防還差多少時間?”

錢正昂遲疑道:“生化病毒感染時間有快有慢,但24小時之內應該有反映了。”

這頭蠢豬――王路在心裏暗罵,他故意問錢正昂這個問題,就是想讓錢正昂順水推舟以喪屍來襲情況危急的名義,將自己解除隔離鬆了綁。

可錢正昂倒好,居然還設了個24小時的期限,這樣一來,自己還得等到次日上午才能鬆綁。

沈慕古在旁邊大聲道:“錢正昂我看你腦子真是有病了,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外麵很快就有大批喪屍來襲,我們急需人手來守護衛生院,連陳姐都要去拚命了,你還不趕緊給王哥鬆綁啊。

錢正昂赤紅著臉道:“相信我,據我對感染生化病毒的幸存者的觀察,這隔離24小時已經是醫學上最小的觀察周期了,時間少了,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有突發變異。如果現在就給王哥鬆綁,那麽之前的隔離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現在借口有喪屍來襲提前結束隔離,以後就有別的借口拒絕隔離,這樣一來,隔離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王路額頭青筋暴起,這個錢正昂,居然還上綱上線了!老子說不隔離,你又能拿我怎麽樣!他正要嗬斥錢正昂,並讓陳薇給自己鬆綁,突然前額一陣劇痛,忍不住呻吟出聲。

陳薇連忙趕到床邊握住王路的手:“怎麽了?”

王路呻吟道:“見鬼,好端端的就頭痛了。”

錢正昂忙道:“王哥,你剛從腦震**中清醒過來,偶然頭痛是正常的,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有周哥和我們在,總能保得衛生院平安的,你傷成這樣子,就算是強撐著上場,對身體反而不好。”

陳薇原本有意給王路鬆綁,可一看他這樣子,也遲疑了,這帶著傷去和喪屍拚命,再傷上一次,可不一定有這樣的好運氣了,心裏盤算定,連忙勸王路道:“你就好好休息吧,有小周他們在,也不缺你一個,再說我們現在是防守,有鐵製欄杆當圍牆,想來危險性並不大。”

王路心裏歎了口氣,閉著眼睛道:“你們去吧。”

聽著陳薇和周春雨等人陸續出門,王路在手術**冷笑,老虎不發威,還真把我當成了病貓。曆次崖山危急時刻,最後讓大家脫險的,還不是靠我王路,靠我至今不為人知的特異能力?光憑周春雨、錢正昂,以及沈慕古那半調子雷達能力,還真能成得了什麽事?罷了罷了,等你們擋不住喪屍,頭撞南牆的時候,才會想到我王路的重要性。哼哼,想來到那時候,錢正昂這呆子肯定不會再死守著什麽24小時隔離了吧。

周春雨走到手術室外對陳薇道:“陳姐,我也覺得現在還隔離王哥沒什麽必要,我們都見過被生化病毒感染的人,要變異,也早該變異了,隻是王哥畢竟受了傷,腦震**摔得也不輕,現在還不到危機的時候,還是讓他多休息休息吧。”

周春雨說這話,自有私心在,表麵上是為了王路好,其實質還站在錢正昂這一邊――既然王路說了要隔離,那就要做到位,總不能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大家聚在一起,規矩很重要,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誰都隨心所欲,最後隻能是散夥的下場。崖山,大家公認王路為首,可王路也一樣要遵守規則,他自己親口製定隔離規則,也擺出了遵守隔離規定的樣子,那就要有始有終,現在如果找借口半途停止隔離,搞特權,大家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也不會服氣。

再說,周春雨也並不擔心防守衛生院,他自認武力值並不比王路差,好歹以前受過正規訓練,比王路這老百姓總要強,有王路不多,沒王路不少,幹脆就讓王路躺著吧,這要是王路真的帶病上場,你說大夥兒是照顧他好,還是殺喪屍好?這不盡添亂嘛。

陳薇雖然沒摸透周春雨的心思,卻知道,現在三個男人中,也隻有沈慕古是支持解除王路隔離的,屬絕對少數派,民意不可諱啊,話說回來,王路現在的狀況,的確不適合拚殺在第一線了。陳薇忙道:“小周,謝謝你對王路的關心。該怎麽防守衛生院,我們大家都聽你的。”

周春雨點了點頭:“整個衛生院都有鐵製欄杆當圍牆,喪屍想突破沒那麽容易,最重要的是防備喪屍爬進來。我的意見是,在喪屍圍在欄杆外時,我們要盡量多殺傷喪屍,如果有喪屍爬上欄杆,那麽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殺死它或把它從欄杆上弄下去,總之,決不能讓喪屍爬進來。”

沈慕古在旁邊提議道:“我們也弄道電網怎麽樣?從發電機組那兒拉根電線就成了。”

周春雨道:“我直接從發電機拉根電線倒是沒問題,就是怕喪屍被電後,會不會造成短路,反而燒壞發電機?”

大家都有些麵麵相覷,錢正昂沉思了一會兒道:“我們把電從衛生院的變壓櫃那兒引出來怎麽樣?變壓櫃有成套的保險開關,一旦出現短路等險情,它自動會跳閘保護發電機。”

周春雨立刻否決:“從變壓櫃出來的電壓隻有220v,這對喪屍來說跟撓癢癢差不多。這樣吧,電網可以拉上,但是這是最後的防禦手段,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絕不能用。”

除了拉電網,大家又想了幾招,比如拿些長竹竿來,在喪屍爬欄杆時,可以把它捅下去;同時準備長柄的尖頭螺紋鋼――這玩意兒在用圍網殺水喪屍時用過,可以隔著欄杆桶刺喪屍;準備幾桶汽油和皮管,把汽油隔著欄杆噴到喪屍上,來個火燒喪屍,多少也能幹掉幾隻。

周春雨決定――最需要守護的就是大門,但也不能不防另三邊的圍牆,沈慕古開著機動三輪車巡邏,發現有喪屍從後麵偷偷溜進來,就用對講機緊急通知支援。

這一翻布置,雖然說不上萬無一失,但也不是喪屍能輕易突破的。

大夥兒草草吃了幾包方便麵,就開始警戒。

周春雨跑到發電機房,拉了根火線來,直接連在鐵製欄杆上,中間聯了個電閘,用來開合。這就是個再簡單不過的電網了。在農村,有時候為防野豬和偷瓜果、偷魚的小賊,有的農民會拉上這樣簡易的電網,周春雨當警察時,沒少教育過農民不要私自拉電網,因為雖然隻有220v的電壓,但也曾經電死過人。

錢正昂和沈慕古搬了幾桶汽油來,放在欄杆後,甚至還將水塔處的水泵也臨時拆了下來,準備用來泵汽油,陳薇在旁邊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火種,免得還沒燒著喪屍,把自己給點著了。

沈慕古還把射釘槍和空氣壓縮機也給搬到了門衛室,這射釘槍自打在攻克衛生院時用過一次後,就被視為雞肋,被扔到了大廳角落裏,現在用來防守卻正好。

周春雨沿著圍牆轉了一圈,覺得門衛室的玻璃窗是處防守弱點,喪屍一旦砸破玻璃後,很容易就爬進來,於是用木板,將窗戶都封了起來。

一切就緒,隻等喪屍前來。

半夜,11點多,眾人坐在門衛室裏,正在昏昏欲睡時,沈慕古突然睜開了眼睛:“來了!”

大夥兒湊到玻璃窗戶的木板縫上向張望著,夜很黑,無月,星光下,模模糊糊地並看不清人影,陳薇使勁睜大眼,這才看到路盡頭,一道黑色的波浪正在湧來。

那正是成群結隊的喪屍,它們的低吼聲越來越清晰,腳步聲也傳了過來,公路上的綠化帶在喪屍們的腳下被踩成一片碎枝爛葉,這股黑色的浪潮隻湧到衛生院的鐵製欄杆前,才被阻止,停了下來。

門衛室外,傳來喪屍撞擊鐵欄杆的咚咚聲,周春雨看到陳薇臉色有些發青,一笑:“陳姐,沒事兒,這欄杆可結實著呢,就喪屍那堆臭肉,給它一百年也弄不壞。”

陳薇強笑了笑:“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把汽油噴到喪屍身上?”

周春雨搖了搖頭:“不急,我們汽油不多,光靠汽油燒不死所有的喪屍,大家先熱熱身。”說著,對沈慕古和錢正昂道:“走,一起去玩玩。”

陳薇跟著周春雨、沈慕古和錢正昂一起出了門衛室,放眼望去,大門口外已經擠了一眼看不到頭的喪屍,大門被喪屍推擠得一陣陣晃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陳薇看了看門上纏著的五六把鏈條鎖,再看了看粗大的鐵門栓,這才安心點。

這時,周春雨等人已經取了放在地上的尖頭螺紋鋼來,隔著鐵欄杆,開始捅紮外麵的喪屍。

站著大門最內側的喪屍被外麵的同夥緊緊推擠著,頭都頂在了欄杆上,尖頭螺紋鋼瞄準眼窩用力紮過去,一紮一個準,撲哧一聲響,就是一隻喪屍了賬。

大夥兒一開始還有些緊張,有時還會失手捅到喪屍身上,但很快就放鬆下來,這簡直比紮糖葫蘆還輕鬆,沈慕古為了更有準頭,甚至走到了大門不足1米遠處,無視象小森林一樣向他伸過來抓撓的喪屍胳膊,瞅準眼窩,一下一下捅起來,很有節奏感。反正他身上穿著全套盔甲,也不怕喪屍的抓撓,王路這次因為一時大意摘下頭盔而受傷後,大夥兒現在可小心多了,雖然身在圍欄內,可依然個個盔甲、頭盔、手套齊全,連陳薇也不例外。

沒一會兒,連陳薇在內,大家把最靠近鐵欄杆的喪屍都殺死了,有的喪屍順勢倒下,但也有喪屍被後麵的同伴擠壓著,雖然死去了,卻還是站立著,受到這些直立著的喪屍屍體的妨礙,後麵的喪屍就不好殺了,更糟的是,從後麵重新擠上來的喪屍,許多都是護具喪屍,用尖頭螺紋鋼已經很難一下子捅死喪屍了。

陳薇力氣小,在連捅了一隻戴著塑料水桶的喪屍四五下依然沒有殺死它,鋼尖頭在水桶上打滑甚至差點被旁邊的喪屍劈手搶走後,有點泄氣:“小周,要不我們試試看用火燒吧。”

周春雨抬頭看了看,雖然刺殺了不少喪屍,可和外麵密密麻麻的喪屍群相比,還是不足為道,看來的確要來點“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他應了聲:“聽你的,陳姐,錢正昂跟我一起去噴灑汽油。”

汽油桶早就搬上了機動三輪車,錢正昂緩緩開著三輪車,周春雨站在後廂,用水泵從油桶裏把汽油給抽出來,然後隔著鐵欄杆澆水一樣澆到了外麵的喪屍身上,三輪車沿著鐵欄杆開了一個來回,泵空了整整一個油桶,外麵的前幾排喪屍多多少少都淋了一些汽油在身上。

周春雨大聲嚷嚷道:“退後,退後,大家都往後退,錢正昂、沈慕古,把另外幾隻油桶都搬到大廳去。”

看到眾人都退到了大廳裏,周春雨這才掏出一隻打火機,點燃了,一揚手,向門外扔去。

一點火苗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越鐵欄杆,叮地一聲輕響落到了門外地上,就在呼吸之間,轟一聲,一道火線在鐵欄杆外爆燃起來,瞬間就燒成了一排火牆。

翻騰的火焰映照在站在大廳門口的眾人臉上,大家都是一臉欣喜之色,錢正昂笑道:“燒吧燒吧,就算沒燒壞腦殼,這腿啊胳膊的燒壞了,照樣行動不得。”

火焰漫延得很快,就連身上沒有灑上汽油的喪屍,因為挨得太近,破衣爛衫也被引燃了,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

就在眾人一身輕鬆,自認為這一把火就能把喪屍化為灰灰時,原本站在鐵欄杆外,烈火焚身我自巋然不動的喪屍們突然有了動靜,隻見它們齊齊轉了個身,推推搡搡搖搖擺擺向著衛生院外側的東方而去。

沈慕古一拍大腿:“哈,這些喪屍是逃了嗎?這可新鮮,我第一次見到喪屍逃跑的。”

錢正昂摸著下巴:“我看,這些喪屍是聽了智屍的指揮才逃命的,不過它們又能逃到哪裏,如果逃回鎮子裏,搞不好把鎮子也要引燃了,這我們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