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師母,我要

譚櫻望著垂掛在枝頭的累累枇杷,老公真是傻啊,還以為自己真是心心念念著什麽枇杷,其實,自己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吧--她的手自然下垂,落到了平坦的小腹上,結婚三年了,婆婆一直催著自己趕緊生個孩子,還拐彎抹角問自己要不要去醫院查查身子,而自己卻想著和老公多過幾年兩人世界的日子,而且暗地裏還說好了,要生也隻生一個,就算是個女兒,也不再生了。可沒想到……

如果老天爺可憐,讓自己真的恢複了生育能力,老娘一定敞開生,生一窩。

吃晚飯的時候,智屍們陸陸續續往王路和馮臻臻的小樓裏送來了一些生活用品,線毯、枕頭、涼席、蚊帳、毛巾、牙刷等物,有二手的,也有沒開封的,此外還有各種吃食,米麵油鹽調味品罐頭,王路哭笑不得,很多用品智屍根本用不上,也難為它們一時間從哪裏搜集過來,看起來,這些智屍還真是尊師重教。

不過,話說回來,天天吃白水煮肉,的確嘴巴裏淡出個鳥來,王路當下拎了隻兔子開膛剝皮剁成小塊,抓了幾顆八角和桂皮,扔高壓鍋裏,倒了點醬油和料酒,慢慢燉著,又去撥了幾枝茭白,細細切成絲,打開了一包袋裝鹹菜,也同樣切成絲,準備做個茭白炒鹹菜,讓潘靜峰挖了幾顆土豆來,也切成絲,和幹辣椒一起,準備做道醋溜土豆絲。

王路在廚房裏忙碌,譚櫻和馮臻臻則在三樓鋪**用品。馮臻臻一邊掛著蚊帳,一邊對譚櫻道:“讓你們費心了,其實真用不上這些東西,我們躺在**也隻是應個景兒,讓身體放鬆放鬆,又並不真的睡覺,至於蚊子……嗬嗬,你也知道的,這就是身為使者的好處了。”

譚櫻忙道:“黃老師和師母你們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吃用什麽的粗陋點沒關係。反正沒有感覺,好賴也混不知道,用得好了,反而是浪費。黃老師和師母可都是恢複了感覺的,昨夜讓你們睡了一夜光板床,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接下來的幾天內,我們說什麽也要把兩位照顧得舒舒服服的。”

馮臻臻微微一笑:“那真是多謝了,其實我、我老公也沒為你們做什麽。尤其是你和你先生早晚自己也會發現這進化的方法的。”馮臻臻這是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麵叫王路老公,這個有點土得掉渣的名詞從她嘴裏出來

。心頭頓時浮起一陣異樣感,一層薄薄的紅暈染上了她的臉頰。

譚櫻看著馮臻臻臉上的笑容和一抹羞色,不知不覺呆愣住了,曾幾何時,自己也曾有這樣的神情,可那時,又何曾有過珍惜,隻是等失去後,才知道有多可貴。

譚櫻抬起手。輕輕地碰了碰馮臻臻的臉,喃喃道:“這真是奇跡,什麽時候我也能恢複成這樣子啊。”

馮臻臻握住了譚櫻的手:“會的,會有這一天的。相信我老公,也相信你們自己。godblesseveryone.”

馮臻臻看著譚櫻,心中一陣憐惜,王路這混蛋。畫了什麽勞動創造智屍這樣一個大餅給智屍們,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希望,這些智屍們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馮臻臻咬了咬唇,也許。自己可以給他們一點希望,一點小小的希望。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真的能促進進化,但多少也算是為這些山溝溝裏的底層智屍們做點實事吧。

馮臻臻拉著譚櫻在床邊坐了下來:“我老公和你們有緣,一起想出了這進化的第三條道路,我想著,隻要堅持下去,一定會有效果的,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這深山裏雖然物資不如平原豐富,但貴在沒有紛擾,與世無爭,相對來說,也安全得多。你們啊,就當是在這兒修仙吧,古人修煉還專門找山清水秀遠離人群的偏遠地方呢。”

說完了這類似玩笑的話,馮臻臻臉色一正:“我老公的進化成就,不是我能比的,但是對於進化和覺醒,我個人也有一點小小的心得。隻不過這心得有處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必須男女配合才可以……”

譚櫻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師母要私下傳授秘訣啊,她心思轉得極快,立刻道:“師母,我這就叫樓下大夥兒上來一起聽。”

譚櫻這樣大公無私,讓馮臻臻很是滿意--自己沒看錯人,這譚櫻心地果然純良,她笑著摁住了正欲起身的譚櫻:“別急,我這法子管不管用也不知道,而且,我剛才已經說了,一定要男女配合才能施展,如今小路下村的眾使者,隻有你和潘靜峰是夫妻,你們兩人可以先行試驗,等確實有效,再教給別的使者。”

譚櫻忙道:“是,師母,我聽你的。”

馮臻臻拍了拍譚櫻的手道:“好,隻不過在教你這進化的小心得之前,我要問你個問題,你可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譚櫻重重點了點頭。

馮臻臻盯著譚櫻的眼睛:“你變成使者後,有沒有過**?”

譚櫻麵無表情,但散發開的腦電波卻在劇烈波動,半晌,她點了點頭:“我變成使者覺醒後,曾經和還沒有變異的阿潘做過。”

“有沒有感覺?”馮臻臻逼問。

譚櫻搖了搖頭:“他有感覺,但我卻一點沒有。那些、那些事都是我們兩人以前做熟了的,我喜歡怎麽樣的,阿潘心裏都清楚,可無論他怎麽弄,我還是沒感覺

。隻是,我們當時還想著能不能生個孩子,所以試了好幾次。隻不過,我連月經都沒有了,又如何能生孩子。做了幾次後,我怕自己的髒身子會感染阿潘,就再沒讓他做過。”

馮臻臻並不是那種喜歡打聽別人隱私的人。但這次她卻不依不饒:“潘靜峰變異成使者後,你們倆有沒有再做過?”

譚櫻坦率地道:“試過--但是師母你知道,我們兩人都沒有感覺了,他、他根本硬不起來,又怎麽做。”

馮臻臻道:“那你們想不想?”

譚櫻不解:“你說什麽?”

馮臻臻道:“能不能做,和想不想做是兩碼事,雖然你們的身體不行了,但你們有沒有那種欲望?”

譚櫻這下遲疑了,她喃喃地道:“欲望?沒有感覺,又哪裏來欲望?不。讓我想想,欲望……就是所求,是的,我有所求,我有欲望,我想成為一個母親,我想生一個孩子。師母,我有欲望。”

馮臻臻撫著譚櫻的頭發道:“是的,你說得對。欲望,就是有所求。你們雖然沒有感覺,但並不代表沒有欲望,你想生孩子,而樓下的使者們渴望著進化和覺醒,對退化成選民有著極大的恐懼,你看,這些,都是欲望。有沒有欲望,和有沒有感覺。完全是兩碼事。”

譚櫻從馮臻臻的話中,隱隱把握住了什麽,但不是很清晰,她恭敬地道:“請師母指教。”

馮臻臻突然有種惡作劇的衝動,她用指尖抬起譚櫻的下巴,湊過臉去,輕輕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你有感覺嗎?”

譚櫻呆呆地愣在那兒。半晌,才搖了搖頭:“沒感覺。”

馮臻臻伸出手指,輕輕地撫過譚櫻的唇,譚櫻一動不敢動。馮臻臻輕聲道:“感覺,說到底,就是神經的傳導。我們在變異成使者後,身體產生了某種不可知的變化,讓我們無懼刀槍的傷害,隻要大腦不受損傷,就永生不死。我雖然不知道這裏麵的機理,但我想,我們體內的神經係統一定有很大的變異,以至於失去了各種感覺的傳導功能。但是,感覺,一定需要神經傳導嗎?”

譚櫻突然握住了馮臻臻輕撫自己嘴唇的手,在自己臉上觸了觸,又在自己的胳膊上碰了碰:“感覺當然需要神經傳導,要不然,我們的大腦怎麽接受來自外界的信號呢?”

馮臻臻搖了搖頭:“誰說大腦一定要接受神經傳導的信號才能感知外界?”

譚櫻立刻道:“你是說腦電波?”她立刻又搖了搖頭:“腦電波是很神奇,我第一次發現腦電波的功能時,覺得自己就像神仙一樣,真是,太厲害了。可問題是,甜鹹苦辣痛疼麻癢這種感覺可怎麽通過腦電波傳導?”她指著床頭桌子上的一盤番茄:“這番茄,可不會發出腦電波啊。”

馮臻臻一笑:“番茄不可能發出腦電波,但是,我可以啊。”她探出了自己的腦電波。

譚櫻突然一抬身子,想從**站起來,馮臻臻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相信我,解除你的阻撓,讓我進來

。”

譚櫻遲疑了再三,看著馮臻臻的坦誠的眼睛,終於把眼一閉:“來吧。”她徹底放開了自己腦電波的警戒。

馮臻臻輕笑一聲,向譚櫻意識深處,探進了自己的腦電波。

……不動不動緊閉雙眼坐在床頭的譚櫻突然尖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

馮臻臻輕笑道:“為什麽不可能?為什麽不能這樣?所謂的感覺,其實隻是種神經元信號而已,既然神經係統出了問題,那我們幹脆繞過神經係統,通過腦電波,直接在大腦相應的皮層激發,一樣能產生感覺。”

譚櫻根本沒聽進馮臻臻的解釋,她隻是震驚於自己真的恢複了感覺,她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唇:“沒有,沒有感覺,可是,可是我剛才明明感受到你的吻了。天哪,原來腦電波居然可以這樣運用。”

她像沙漠裏的旅客突然遇到清泉一樣,一把抓住了馮臻臻的手:“師母,求求你,再讓我感受一下,再讓我感受一樣,我、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覺了。”

馮臻臻知道譚櫻的這種如饑似渴的感受,自己第一次從王路那兒恢複感覺時,一樣如此,她輕輕一笑,再次探出了腦電波……

譚櫻身子一僵,繼而軟軟倒在了**。嘴唇無意識地輕顫著,不知幾時,一陣陣呻吟從她喉嚨裏發出,一邊的馮臻臻臉上漸漸浮起了一陣紅暈--譚櫻這死妮子,自己隻不過跟她開個玩笑,讓她品嚐一下感覺的滋味,可這妮子,居然越來越上癮了,這、這可不成。

馮臻臻剛要退出自己的腦電波,譚櫻突然睜開了眼。一把握住馮臻臻的手,摁到了自己的胸口:“給我,給我更多,我還要。”

馮臻臻一愣神間,譚櫻突然撲在了她的身上,像小雞啄米一樣,在她的臉上亂親著:“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給我更多的感覺吧。可憐我已經多久沒這樣的感受了。”

馮臻臻歎了口氣,也是個可憐人啊。罷了罷了,反正兩人都是女人,也不存在誰吃虧誰占便宜之說,就讓譚櫻真個消魂一次吧。

她的腦電波波動著,再次和譚櫻的腦電波接觸,譚櫻從鼻子裏發出長長的一聲呻吟,重重將撫在自己胸口的馮臻臻的手一摁,大力揉搓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譚櫻睜開了眼睛。她一低頭,看到自己的身體是**的,衣服皺巴巴地扔在一邊,旁邊傳來馮臻臻淡淡地聲音:“滿足了嗎?”

譚櫻抬頭一看,卻看到馮臻臻衣著整齊地坐在床頭櫃旁,正對著一麵鏡子梳理長發,馮臻臻麵朝鏡子。也不回頭,坦然地道:“你啊,還是走入誤區了,既然能通過腦電波直接架構起感覺的傳導。又何必脫衣服呢?這說明在潛意識中,你還是想依賴傳統的神經傳導方式。這可真是舍本逐末了,大路朝天你不走,非要走獨木橋,何苦來呢。記住了,我們是使者,大腦、腦電波是我們獨有的超能力,正是憑借此,我們才比活人更強大,利用腦電波,開發腦電波,才是正途

。”

譚櫻恭敬地道:“謝謝師母的教導。”她頓了頓道:“剛才真是對不起了,學生貪戀久沒有品嚐到的感覺,做了些不該做的……”

馮臻臻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不用道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你們孜孜以求的進化覺醒,就是為了再次獲得這種感覺。不過,你要記住,這一方式並不適合所有的使者,也隻有親如夫妻才可以做。”

譚櫻道:“我明白,這本就是隻有夫妻之間才可以做的事情。”

馮臻臻卻搖了搖頭:“你這就錯了,這事兒,你和潘靜峰可以做,別的使者也一樣可以做,甚至同性戀……我對這倒沒有歧視。我的意思是,這事情,隻有你可以托付生命的同伴才可以做。要不然,就會……這樣。”她探出了腦電波。

譚櫻尖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頭,重重摔倒在**,馮臻臻其實是在懲罰譚櫻,懲罰她剛才在腦電波中的大膽妄為,這時才道:“你看,你放棄了腦電波的防護,會有多麽可怕的後果,沒錯,通過腦電波,你可以恢複感覺,可也同樣,你有了弱點。這點痛隻是輕的,嚴重的話,我猜測甚至可以要你的命。哼,你想想,你的敵人甚至不需要靠近你,就能殺了你,可怕不可怕?所以我說,除非是你和潘靜峰那樣生死相隨的夫妻才可以做這事,別的使者,是萬萬不能輕易嚐試這種做法的。”

譚櫻顫抖著身子從**撐了起來,她瞟著馮臻臻麵前的鏡子,鏡子裏的自己毫無異樣,但在剛才,自己的腦電波卻感應到一把鋒利的大斧正猛擊在自己的頭上,皮開肉綻骨碴亂飛腦漿流出,那痛苦那傷害是如此的真切,她一度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譚櫻以前知道,智商之間可以利用腦電波互相交流,甚至,還能翻看對方的記憶,但是,如果智屍本身拒絕的話,除非進化覺醒的等級差別太大,否則別的智屍並不能強行進入另一個智屍的腦部。可她沒想到,馮臻臻不僅能用腦電波做“那種事”,還可以傷害到自己。

馮臻臻似乎看到了譚櫻心中所想,她聳了聳肩:“不要怕,你剛才隻是因為腦電波向我毫無戒備地開放,我才能趁機欺負你一下,如果你事先有提防,我輕易也傷不了你。所以我說,剛才那樣的腦電波**,隻有生死相托的夫妻才行,那可是真正將命交在對方手裏,稍有不慎,那真是後悔藥也沒地方買。”

譚櫻沉思了半晌:“其實結婚也差不多是這個理兒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男人,一輩子就交給他了,是好是賴,就這樣過一輩子,同樣沒地方買後悔藥。”

馮臻臻沒想到譚櫻居然這樣理解腦電波的**,這種鄉土味極重的傳統婚姻觀,完全有別於她生前的理念,略一思索,頓時癡了,她輕聲念叨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己找了王路,可不是將這一輩子交給了他嗎?縱有千般不是,萬般無奈,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譚櫻並不知道馮臻臻的心思,她想到了另一件事,忙挨到馮臻臻身邊道:“師母,黃老師他、他也能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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