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燒烤bbq

黃銀鳳提醒道:“再說了,崖山還有那個神秘的王路在,雖然我聽著你平時口口聲聲泥巴種長爛泥路短的,貌似看不起他,可心裏明白,既然這個王路有異能,還有對使者來說促進進化的特殊血肉,那就絕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你可小心點,別陰溝裏翻了船,畢竟我們隻有你和我以及沐原,對方崖山除了明麵上的王路、馮臻臻、茅麗,必然還有別的隱藏的力量,象這個為小情人甘願冒死一擊的小妹妹,就不在我們預料之內。”

王璐正色道:“放心,我已經想到這個關節了,所以才以崖山的小崽子們做餌,誘泥巴王路從他的烏龜殼裏出來,再說了,他們有幫手,我們也一樣有撒手鐧……”他抬手一指屋內的幾隻喪屍:“這個時候就要請我們的兄弟姐妹出馬了。嘿,我們一路南下,接觸了無數的選民,也隻和這10來位兄弟姐妹投緣,如今正是到了勞動他們的時候了。”

黃銀鳳看了看木無表情的10來隻喪屍,遲疑道:“經過長久的訓練他們的身手是不錯,而且合體的方式並不受幹擾屏蔽儀的影響,但是……”她頓了頓,咬了咬唇道:“我合體的操縱水準雖然比不上你,但自認對選民的認知程度並不在你之下,你可別告訴我,你沒發現兄弟姐妹們的自主意識越來越強了,我最近的幾次合體請求無緣無故就被他們拒絕了。你就不怕……”

“我就不怕正在合體操縱的過程中,突然被兄弟姐妹們‘彈’出來是不是?”王璐主動將黃銀鳳的擔心給揭開了,他搖了搖頭:“你啊,我早說過了,誠意,你一定要有誠意,隻有讓兄弟姐妹們感受到了你發自內心的誠意。他們才會無條件的接受你。你想想,你上次為什麽被拒絕合體?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有位姐妹被你翻看底層記憶。發現變異前是化妝師嗎?居然為此費盡心機搜羅來一大包化妝品,想請這位姐妹幫你將臉上的傷用化妝品給遮蓋住。”

“你呀你,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這合體對促進我們的進化和覺醒有著非同一般的效果。假以時日,你臉上的傷肯定能完全愈合,又何必用化妝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手段。你立意不正。心地不純,被姐妹拒絕是當然的了。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可我們和兄弟姐妹打交道,卻是直指本心、本性的,你就算騙得了自己,可你的腦電波卻騙不了兄弟姐妹。”

王璐數落了一通黃銀鳳。意猶未盡地道:“我和你南下時,一路將合體的辦法傳授了出去,你當時還不理解我的舉動,甚至責怪我為什麽將這樣寶貴的進化辦法輕易就泄露出去。你呀,婦道人家。就是見識短。現在是什麽時代?現在是生化病毒的時代!各種生化病毒的進化大道在這天下層出不窮,誰要是掌握了真正的正確的進化方式,誰就能掌握天下!”

“算算時日吧,那些舊人類嘴裏的生化危機爆發已經快2年了,這其間冒出了多少種進化方式?有我以前的聖餐論,有‘他’的食屍論,還有聞老的學習論,以及現在的合體論,甚至我認為,連舊人類的異能者,也有可能是進化的一種方式,一種不完全的有缺陷的方式……我相信,在我們所不知的地方,肯定還有新的進化方式。比如說崖山的泥巴種王路,他的血肉對馮臻臻的影響已經突破了一般聖餐的效果。而所有這一切進化方式,其實都是在和生化病毒賽跑,生化病毒的本身的變異是個不為我們的意誌為傳移的真理,誰也不知道新的進一步變異的生化病毒會給我們帶來什麽樣的不可知的影響,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掌握正確的進化方式,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是,如何才能摸索出正確的進化方式呢,難道就你和我關起門悶著頭,在一群選民中反複試驗嗎?你以為這是武俠小說裏獨創絕世武功啊?這注定是不行的,試驗樣本數量太少,我們完全不可能研究出關於合體進化方式中有可能--不,是必然存在的種種變數。我之所以將合體進化論廣為傳播,就是想讓更多的使者參與這項堪稱偉大變革的進化試驗,隻有傳播得越廣,我們才能更方便的發現合體進化論的優劣之處。別忘了,我和你是合體進化論的先行者,如果合體論有什麽缺陷或者是什麽新的特點被發現的話,能盡快對合體論進行修正的,也隻有我們兩個,除非我們承認自己是絕世大草包,發現了問題也不能解決,那我們注定被生化病毒所淘汰。”

王璐歎了口氣,準備結束他突發的長篇大論:“話說回來,你當真以為這合體論是我一個人發現的?嘿,你也不想想,我提出聖餐論時,其實吃人以求進化,早就在這片大陸上大行其道了,連你們京城的使者們也不例外。這天地如此之大,我能因為誤打誤撞發現了合體進化法,難道別的使者就不會發現?我一直認為敝帚自珍是最要不得的法子,那個‘他’當時犯下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將食屍論大規模傳播,而是自己一人私下試驗。如果他在京城中‘無私’地推廣食屍論的話,以使者們對進化的迫切以及掌握自己命運的渴望,肯定有大量的使者會追隨他,將他奉為導師和精神領袖。又何至於在事情敗露後,因為孤家寡人而被驅逐出京城?”

“其實說到底,使者們並不是恐懼食同類以求進化的方式,而是恨‘他’一人獨占了這一進化方式而且取得了實質性進展的。這和以前世界各國都明麵上嚷嚷著反對核武器,其實心裏都希望自家有核蛋一個道理。說真的,現在在京城,十有八九有使者已經成為了食屍者的秘密信徒,正在暗中捕食自己的同伴呢。畢竟聞老的學習進化論依然在實驗階段,效果並不顯著,而食屍論。可是已經有成功者作例證了。”

“不要說了!”黃銀鳳大叫一聲,她知道,王璐的這番話。句句屬實,其實她當初跟著王璐離開京城,多半也有恐懼食屍論漫延的因素在內,京城使者是受食屍論傷害最大的群體。但同樣,他們也最清楚食屍論的威力,相應的。也最渴求食屍論給他們帶來的必然的進化。

這就像生化危機前的腳盆國,在人類曆史上史無前例後無來者的吃了兩顆蛋蛋,如今他們表麵上嚷嚷著要和平,要無核,其實心裏比任何其他國家都想擁有自己的核蛋。

要不然,何至於在狹小的島國上建造了那樣多的核電站,而且核電站裏用的核燃料。全世界通用的是鈾氧化合物,偏偏腳盆國全你妹的用的是貴了好幾倍的鈾鈈混合氧化物,在核電站裏打個轉,出來的所謂廢料,就是能直接裝在核蛋頭裏的武器級鈈了。這玩意兒腳盆國藏了數十噸的。號稱24小時就能造出洲際核導彈來,就這樣的國家,還說愛好和平呼籲全球無核,信你妹啊。

鄭佳希站在一邊,已經聽傻了,王璐和黃銀鳳口裏的茅麗和馮臻臻,她以前在盧鍇嘴裏聽說過,就連盧鍇也承認,她們兩人是大美女--當然,他立刻補充說明自己的佳希比她們漂亮多了--可讓鄭希意想不到的是她們居然都是智屍,而且,看起來她們都是為了王路而潛伏在崖山的。鄭佳希很快想到了王路給自己留下的血,以及當時自己做手術時,王路大量輸入的鮮血,再結合自己的不同一般智屍的覺醒和進化,答案已經呼之欲出:王路的血肉能促進智屍的非常態進化。

鄭佳希似乎看到,崖山已經成了一個越來越巨大的旋渦,而旋渦的中心,就是王路。

他的血肉的秘密,甚至已經引來了從京城而來的智屍的關注。

而這一切,偏居一隅的崖山還茫然無知,崖山孩子們的野外實習隊伍,正在向洞橋鎮,向這個即將掀起軒然大波的陷阱進軍。

鄭佳希知道自己無能為力,手無寸鐵的自己完全打不過王璐和黃銀鳳,而身後那能做出托馬斯大回旋的那些古怪的喪屍們,自己的腦電波數次試探過去,都毫無反映。至於求饒,鄭佳希想也沒想過,如果此前她還將王璐和黃銀鳳視為外來的智屍隻是想吃幾個崖山的孩子過過嘴癮的話,那現在已經明了,這兩隻智屍所圖者甚大,根本不是自己求情就會放過崖山的。

絕望,鄭佳希已經陷入徹底的絕望之中。

這時,黃銀鳳對王璐道:“該請兄弟姐妹們出動了,我至今隻能操縱一個,你呢?”

王璐攤了攤手:“最多還是隻能控製5個,不多不少,就5個,多一個也不行。”

黃銀鳳道:“一共6個嗎?差不多也夠了,我們身邊總要留幾個護衛的。”

王璐輕輕鬆鬆一揮手:“那就行動吧。”

隻見他也沒做什麽動作,站在小樓角落裏的一隻喪屍突然動了,隻見它幾個大步衝到窗邊,左手輕輕在窗框上一點,身體已經魚躍而出,右手一拍,雙腳在窗邊沿一蹬,整個身體一個90度的轉彎,左手已經夠著了屋簷下的滴水管道,雙臂一叫勁,一個引體向上,已經上了屋頂。

鄭佳希就算身在囹圄之中,可親眼看著一隻喪屍做出如武俠影片裏特技演員吊著威亞才能做出的高難度動作,一時怔住了--她剛才受喪屍襲擊時,因為是背對喪屍,所以王璐顯擺的一係列動作,她大多沒看到--可現在卻不一樣,那喪屍的每一個動作鄭佳希都看得真真切切。這、這還是以笨拙著稱的白癡喪屍嗎?

就在這時,嘩啦啦一陣響,窗戶外,屋簷上,掉落一堆瓦片,接著一個身影呼一聲掉落下來,呯的重重一聲,掉落在大街上。--王璐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瓦片上全是青苔,實在是太滑了些。”很快,那隻從數米高處掉落的喪屍從地上利落地爬了起來,攀著電線杆,再次上了屋頂,消失在鄭佳希的視野中。

黃銀鳳撇了撇嘴:“就是喜歡顯擺。真受不了。”繼而指揮一隻喪屍也跳出窗戶,在街道上幾個起落,就消失了。

隻片刻。6隻被鄭佳希暗暗在心裏稱為“功夫喪屍”的喪屍,已經出了小樓,前往襲擊崖山孩子們的路中。

王璐好整以暇地坐回了桌邊,對鄭佳希招了招手:“小妹妹。過來坐吧。”

鄭佳希咬了咬唇,老老實實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脫了她的掌控。但是,前途並不是漆黑一片,在這巨大的陷阱中,隱隱有著一線生機。生機,並不是來自王比安、盧鍇等孩子們,也不是來自崖山的陳薇、封海齊、周春雨們,更不是來自崖山的強大“盟友”基地和王喬們。而是來自這個陷阱的任務目標--王路。

王璐和黃銀鳳布下了鴻門宴,可卻並不知道宴會的客人--王路,卻因為意外並不在崖山。那麽這個陷阱布置的再完美,也是存在缺陷的,即使能將崖山上下人眾一網打盡。隻要王路還沒有落網,那就有翻盤的機會。鄭佳希對王路這個叔叔,有著莫名的好感和信任。信任他能為人之所不能為。

王璐把水果碟向她推了推:“天下使者是一家,隻要你不反抗,我們並不會殺你,使者們的數量已經夠少的了,何苦自相殘殺。你呀,真是想不開,就算是你的情哥哥在崖山的隊伍中,我們抓住了他,他不是變成選民就是成為使者,這可不比你們兩個一人一屍異種相戀來得要好?”

“等他成了使者,才能和你真正成為一家人呢。現在--嗯,以你現在這樣子想來一定不敢也沒辦法和他正大光明在一起吧,十有八九是躲在暗處相戀,這又何苦來。隻有他真正的成為一名使者,他才完全的屬於你,要不然,他混在舊人類中,和舊人類的女孩子廝混在一起,誰知道會不會日久情深變了心。要知道,你們兩個畢竟是完全不同的物種。”

“我想,你甚至沒辦法和他正常的**,更不要說生孩子了。你怎麽保證你的情哥哥永遠不變心?嗯,我想你的情哥哥和你年紀差不多大,現在也是個半大的孩子,這男人啊,年輕時膽子自然大,什麽荒唐的事也敢做,可是等他年紀漸長後,他還能滿足於和你之間永遠隻能躲在陰暗處的生活嗎?他會遇到更多更漂亮的健康的女人,能夠呻吟著和他**,能為他生無數的孩子,麵對這樣的**,你的情哥哥真的不會動心嗎?傻姑娘,聽我的,好好坐在這兒,看我收拾了崖山的小崽子們,然後把你的情哥哥指給我看,然後你再想法子讓他變異成使者,這以後,他才是完完全全屬於你一個人的愛人。”

鄭佳希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她知道,捂住耳朵也沒用,王璐可以用腦電波將這些話直送入她的腦海,她的--心中。是的,王璐的這些話如同毒蛇一樣,可是這噝噝作響的毒蛇,卻鑽進了鄭佳希的心中,喚醒了她長久以來存在的疑慮。

鄭佳希是那樣深愛著盧鍇,哪怕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但也正因如此,盧鍇在鄭佳希心目中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性,既然她願意為他而死,也自然願意為他--而去殺人,殺喪屍,殺智屍,殺任何敢於阻擋他們兩人之間愛情的人。

愛得如此深,所以鄭佳希不滿足於現在和盧鍇這種猶如地下工作秘密接頭一樣的生活,每一次,盧鍇總是匆匆來,匆匆**,匆匆說上幾句,匆匆吻別,匆匆離去。當他離去時,**甚至沒有留下他的體溫,枕頭上甚至沒有留下他的印痕。

而更令鄭佳希擔心的是,自己正離盧鍇的生活越來越遠,以前兩個孩子守在皎口水庫,生活圈子極窄,接觸的人也隻有那麽幾個。可是,現在在崖山,每次來,盧鍇都有說不盡的新鮮事,總會念叨幾個新認識的朋友,而鄭佳希望和他一起回憶兩人曾經在皎口水庫共同的回憶時,他總是不耐煩的回避了。

是啊,一個18歲的年輕人,怎麽會留戀過去的歲月,對盧鍇來說,他的未來充滿著無限可能性,有如許多的大業等著他去開創,有無數的和他有著同樣的愛好的年輕人等著他去結識。回憶過去?那是老態龍鍾的藤椅上的老人才會做的無聊事。

盧鍇為了彌補鄭佳希一人呆在金陸村過於寂寞的日子,所以常常和她聊些自己在崖山的趣事,可他並不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僅讓隻能和喪屍以及話都說不完整的羅麗、永遠長不大的羅剛過日子的鄭佳希在他走後更為空虛,更讓鄭佳希因此而越發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