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故人來故人逝
葉辰意外尋到了開心，帶著他在宇宙中到處遨遊，數十年之後他們回到了不朽皇城內。
“師父。”
碧瑤閉關出來，剛好遇到葉辰回來，乳燕投懷般撲到葉辰的懷中，緊緊抱著他。那種依戀與超越師徒的情感讓葉辰有些不敢去麵對。
想起寒清雪暗地裏跟他說的話，葉辰心中就苦笑，忍不住搖了搖頭。他與碧瑤是師徒關係，雖說修煉界不在乎這個，可是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瑤兒，你以後不準這樣了。都上萬歲的人了，還這麽不知羞，動不動就往師父懷裏鑽，這成何體統。”
葉辰故作嚴厲地說道。誰知碧瑤根本就不理，還故意將身子在葉辰的懷中扭了扭，胸前那一對飽滿摩擦著葉辰的胸膛，讓他大為尷尬。
“師父，你看誰來了？”
碧瑤從葉辰的懷中離開，身後走出一群人，葉辰頓時一愣，竟然是昆侖的兩大掌教與其弟子，兩大掌教分別是瑤池聖主雪瀾與九玄宮宮主。
一萬多年過去了，她們還活著，隻因為如今的她們也達到準皇巔峰大圓滿，隻是歲月不多了，還有兩千餘年的壽命。
她們能達到這樣的境界，這並不奇怪。天地大變不單單是這裏的天地，地球也是一樣，天地精氣濃厚，大道可親。
雪瀾的目光中有異樣的波動，她看著葉辰幾乎出神了，那眼神好像癡了一般，直到碧瑤連喊了幾聲師父，她才回過身來，整張臉唰的紅了個透。
葉辰心中暗苦，他有很多女人，所以對男女之事當然很了解，對女人的反應也很清楚，雪瀾看自己的眼神就足以說明什麽了。
他真後悔當初在瑤池的那段時間天天與雪瀾單獨相處，傳授她經文。葉辰知道，多半是在那段時間中雪瀾對自己生出了莫名的情愫。
當然，葉辰不會點破，就當做不知道。與雪瀾還有九玄宮宮主聊了一會，葉辰為他們恢複了精氣神，以自身的無敵大道與混沌真血賦予了她們一萬年的壽命，而後便讓人為她們安排了清修之地。
開心回來了，又多了雪瀾等人，不朽皇朝的實力更加壯大了。開心很強，他的修為境界是除卻葉辰與寒清雪之外最強的一列人之一。
恨世魔子，恨世魔體這種體質有許多的天賦神通，擁有常人難以理解的手段。
數日後，葉辰將開心叫到城內的某座山峰之上。在一處小山穀內，葉辰靜靜站立在水潭邊，一掛瀑布垂落下來，水珠飛濺。這片山穀景色怡人，碧草幽幽，青鬆搖動，更有各種花兒綻放。
“父親。”
開心來了，他有些詫異，不知道葉辰將他叫到這裏來是為何。
“孩子。”
葉辰轉身看著他，目光很沉重，讓開心有了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突然就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來。
“來見見你生母吧。”
葉辰說道，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開心那高大而魔性的身軀霎時巨震。
“父親，您說什麽？”
開心的聲音抖得厲害。
“你的母親，她的遺體我一直保存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你親手埋葬，讓她可以安歇瞑目。以前沒有告訴你，是擔心你的道心不穩，從此難以控製體內的魔性。而今以你的修為境界與心性，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葉辰這般說道，他翻手祭出鎮妖壺，壺口光華閃爍，一個女子從壺內飛了出來，隻是她早已沒有了生命氣息。
這個女子，她很美麗，麵容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可是，她的臉色卻異常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可以想到其死去的時候是多麽的虛弱。
其實，瑪麗在死的時候早已不成樣子，枯瘦如柴，整個人都了變形，之後她的身體被葉辰以血氣灌注過，否則根本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
葉辰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不想太過刺激到開心，若是讓他看到自己的生母那般樣子的話，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看著自己的生母，開心的眼中失去了焦距，他的那雙瞳孔內似乎什麽都不存了。許久之後，他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
“母親，母親啊！”
開心嚎啕大哭，母親身體冰冷，早已死去。雖然是懂事以來第一次見到生母，可是他的內心深處能感受到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
“母親！”
開心疊聲呼喚，他雙膝跪地，幾乎是爬著過去的，來到了瑪麗的屍體邊，就這麽看著自己的母親，眼淚決了堤。
葉辰默默離去，他沒有去打擾開心，也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在這樣的情況下，什麽話都會顯得蒼白無力，開心的悲痛還需要他自己走出來。
十年之後，山穀的清潭邊多了一座孤墳，開心回到了皇宮中，雖然看似已經從悲痛中走出，可是他的眼底深處依舊有抹不去的痛。
在三千多個日夜中，他一直都抱著生母的屍體，不知道流了多少淚。皇城內的人們曾幾度感受到了恐怖的魔性彌漫皇城，那股恨與殺戮難以形容，隻是最後那些魔性氣息都消失了。
葉辰知道，開心最終是壓製了心中的魔性，否則他怕是早已大殺天下了。他母親的死讓他明白，那是因為當世的天下不公，修者間肆意殺戮，於是回到皇宮後便向葉辰告別，遠走宇宙深處。
此後的歲月中，大宇宙中都知道有一個魔性十足的男子，他強大到難以想象。但凡大宇宙的修煉界發生不公的事情，那裏總有他的身影，所有仗勢殺人的勢力都要被連根拔起。
恨世魔子的威名震動乾坤宇內，其對付那些仗勢的人的手段之殘忍，言語難以形容。以他的修為境界本是彈指便可鎮殺那些人，可是他卻沒有，而是一點一點將那些人折磨致死。
恨世魔子的名字隻要被人們提及，無不感到冰涼刺骨，沒有人不懼怕他。
葉辰自然知道了這些事情，憑借他的神通早已將開心出手的那一幕幕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歎息。雖然開心並未被生母的死而刺激得失去理智，可是心底的恨太深了，以至於他的手段無比殘忍，或許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尋求到心靈的慰藉。
當然，這些歲月中也有人前來不朽皇朝，請求不朽皇朝出手對付恨世魔子，可卻被告知那是葉辰的義子，且他殺的都是些該殺的人。
那些前來請求的人全都懵了，而後冷汗如雨下，快速離開了皇城，從此沒有再來過。
一千年後，不朽皇城內有好些人突破了，一部分進入了皇道五重天，小詩音、小仙霜、後雨等人進入了皇道六重天，開心也進入了這個領域。
這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然而葉辰等人的臉上卻沒有笑容，因為有人要離世了，生命走到了盡頭，精氣神無比的枯敗。
在被移到皇城內的女媧神殿中，七名守護者盤坐著圍在一起。如今他們七人都是皇者，可是精氣神卻枯敗到了極致，尤其是七婆婆。她的生命之火無比微弱，隨時都會熄滅。
而今的七婆婆更加的蒼老了，臉上的皺紋如被刀刻。歲月不饒人，她真的老到已經要朽化的地步了，頭發枯敗，毫無光澤，雙眼中也沒有半點神光，讓她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皇者，倒像是一個老態畢露的普通老嫗。
“七婆婆。”
葉辰來了，還有後雨等人全都來到了這裏，一個個的心中都很沉重。
“皇主，老身年邁，不能行禮，皇主不要責怪。”
七婆婆等人說道，聲音幾乎很虛弱。後雨眼中有淚光閃爍，這七人是在上一世都跟著她的，如今要看著她們一個個離開人世，心中十分難過。
“小七，難道你真的要這般離去嗎？長生在望，你為何不讓我們為你續命！”
後雨說道，試圖勸解。可是七婆婆卻搖頭，道：“皇妃，我們姐妹幾人早已厭倦了，當初您將我們封印到這一世，我們的使命就是守護您覺醒。如今您不再需要我們了，我們的心願也已了卻，這個世間沒有什麽再讓我們留念的了。”
“七妹說的不錯，我們不求長生，這般死去足矣，沒有任何遺憾。長生啊，太過虛無縹緲了...且我們這般活下去，就算與世長存又有什麽意義呢。”
葉辰等人歎息，這幾個曾經跟隨後雨前世的守護者竟然會這般看得開。也正如她們所說，她們以往的那些故人早已不在人世，她們這樣孤零零地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葉辰想要為她們續命，可是她們卻不願接受，而後雨也不好強迫，她不能去強行改變別人的意願。
一年後七婆婆坐化，整個人都化為了光雨。在消失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帶著安靜的笑，這讓人們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
接下來的幾十年，其餘六個守護者相繼坐化。葉辰等人親眼看著她們一個個離開人世，在歲月之中成為塵埃。
“我若能早些重整宇宙大秩序，她們就不會死。”
葉辰心中自語。七個守護者雖然不願意接受他的生命血氣，可是若大秩序改變，給了他們無窮的生命的話，她們自會一直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