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為仔細的打量起了他手中的這把明黃色靈劍。

這把劍的品級不好判斷,甚至他覺得根本沒法判斷,就連他自己一直背在身後的君子劍,與此劍相比,都有所不如。

好的靈器並不總是擁有攝人心魄的恐怖表現,相反,它有可能很普通,普通的就像是世間隨處可見的雜草。

此刻這把明黃色靈劍便是如此,葉小為握在手中感覺這就好像是一把凡俗世界中,根本不入品的劍而已。

沉吟片刻,葉小為試著一點點的釋放自己剛剛感覺到的“疑似有著時間力量的命運規則”。

當這股特殊的命運規則灌入劍中後,葉小為立時感覺這把劍中傳出了一股詭異的力量。

……

破鏡入聖的動靜通常都是很大的,葉小為同樣如此。他雖然刻意找了一處毫無人煙的地方,但那股動靜依舊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更何況,十大超級宗門的修士可都還盯著葉小為呢。

因而,當那股破鏡的動靜傳出時,便已經有人向著他的方向而來。

這處無名的山林,也將擁有一個名字,並且這個名字將在不久後名傳八方。

除了十大超級宗門的人,亦有許多奔著看熱鬧而來的各方修士,一些人因為距離此地不遠,所以來的很快。但來到此地之後,卻隻敢站在遠處觀望,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湊熱鬧的越來越多,而十大超級宗門的修士,也開始陸續出現。

因為葉小為突破聖境這件事並不在那些超級宗門的預料之中,所以他們並沒有聯袂而來,但他們卻都清楚,十大超級宗門都會出現在這裏。

哪怕不知道這是葉小為在突破,即便是某個不知名的修士突破,他們都會前來一探究竟。

在葉小為好好試驗過那把與時間有關的明黃色靈劍後,紅姑等人也盡數退回了葉小為身邊。

秋林與夏海兩人平日都是極為高傲的,身為聖境,他們也有足夠的理由高傲,但是今日不一樣。

他們非但一點也不高傲,反而心頭有了一絲絲的畏懼之意,這種畏懼自然不是因為剛剛突破為聖境的葉小為。

而是,站在他們麵前的敵人。

十大超級宗門,一共來了二十人。

其中十人的修為為聖境後期,另外十人的修為卻是聖境巔峰,如此強橫的二十人,幾乎是整個中州最為強大恐怖的人。

這也幾乎代表了整個聖土大陸最巔峰的人。

而此刻,他們都是敵人,站在了葉小為的對立麵。

雙方之間實際上沒有太大的矛盾,萬萬不至於到達需要用到聖境巔峰修士出馬的地步,但有些矛盾,有些仇恨雖然並不大,卻從一開始便注定難以調和。

當然,更加重要的原因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雲天門,背後聖境巔峰的修士,此地就在這裏。

能夠與聖境巔峰修士平等交談的人,隻能是聖境巔峰。否則,無論是來自於何方,無論擁有怎樣的背景,在聖境麵前必然全都不值一提。

所以,雖然他們隻見到了雲天門的幾位修士,但也不得不令宗門內的聖境巔峰出馬,因為沒有聖境巔峰,即便是頂著十大超級宗門的名頭,別人也未必會理睬。

威懾力通常既與實力有關,同時跟身份也有極大的關聯。

但,當對手也極為強大的時候,身份便失去了意義,這個時候,往往隻有絕對的實力才能鎮壓一切。

原本便站在遠處遙遙觀望此地的許多修士,見到那麽多傳說中的人物出現,不由站的更遠了許多,對於這些中州的傳奇人物他們的心中自然是滿懷好奇的,但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他們不得不選擇退離。

葉小為平靜的看著麵前的二十人,中州最頂尖,最強大的人物大抵都在眼前了,這一次碰麵比他想象中來的更快了一些,但還好他已經成功突破聖境。

不說一定有把握天下無敵,但即便是麵對這些中州最頂尖的人物,他至少已經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這是談判最基礎的要求。

“你們,來做什麽?”葉小為問道。

麵前的二十人盡皆沉默,葉小為幾乎以為他們都是聾子,他眉頭一皺,轉身便走。

紅姑等人立馬跟上。

“等等。”

葉小為還未走幾步,便聽到了這樣的一道聲音。

他並未轉身,而是直接問道,“怎麽了?”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是中州十大宗門共同的意願,沒有人能夠違抗,違抗的後果,你承受不起,莫說你僅僅隻是初入聖境,便是你已經聖境巔峰,依然還差的遠。”

說話的人來自於某個宗門的聖境後期修士,雖然已經擁有聖境後期的修為,站在了這個世界幾近於最巔峰的位置,但他說出的話,與那些尋常修士用來威脅葉小為的話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葉小為也沒有在意,反而淡淡一笑,說道:“不妨試試。”

這位新冒出沒有太長時間,一直不怎麽低調的雲天門宗主,說出了一句令此地十大超級宗門的絕強者都意外的話。

他要試試。

試什麽?

區區一個雲天門,竟然真的要以一家之人與中州十大超級宗門相抗衡?

這是活膩了,還是因為修為突破,所以驕傲了?

哪怕這些站在頂峰的修士們已經有著極好的涵養,此刻還是有某些人發出了嗤笑之聲。

聲音並不大,但並沒有遮掩,此地所有人都能聽到。

這聲嗤笑似乎是在嘲笑葉小為的不自量力。

這當然絕不隻是發生聲音的那位修士有如此想法,除雲天門之外,沒有人不是如此想法。

哪怕是已經決定留下的徐成與陳玉,心中也都隻有一個念頭,葉小為瘋了。

一句話而已,原本沒有什麽。

隻是這句話出現的場合,說出這句話的人擁有的身份,以及他所麵對的人,都使這句話賦予了別樣的味道。

有風吹來,樹葉漱漱而下,陳玉莫名覺得有些冷,不由得拉緊了徐成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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