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梨花劫,觀魚台

弘曆聞聲本有些落寞的臉頰瞬間笑開了‘花’,而一旁的弘浩卻笨拙的在胤祿懷中學著吹笛,許是力氣太小,他雖小嘴微微動著卻沒有任何聲響發,這倒引得胤祿輕笑出聲。

一行人正樂的自在,弘浩卻眼尖的竟然看到了梨‘花’樹旁的胤禛,自滿心歡喜的跑到胤禛身前,昂起頭來乖巧的喊道,“皇阿瑪”,“皇阿瑪好。”

胤禛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很是寵溺的撫了撫弘浩的臉頰,寵溺的不言而喻。

聽到胤禛來我和胤祿等人忙的起身請安,胤禛細細看了我一眼,自道,“都起來吧。”

一眾人起身,我才看清胤禛身旁謙常在,隻見謙常在一身桃‘色’旗裝,小兩把頭上翠雲宮‘花’加上桃‘色’流朱,與這潔白‘色’的梨‘花’倒也成了應景的對比。

我自立在梨‘花’樹下,好似謙常在能被胤禛帶到暢‘春’園賞梨‘花’讓我意外的有些不太適應,這麽多年能讓胤禛如此用心的還是第一人。

“貴妃娘娘吉祥,四阿哥萬福”

我收下謙常在的禮,許是弘曆怕氣氛尷尬,自道,“皇阿瑪,前些日子婉兒請暢‘春’園的師傅專‘門’研製的梨‘花’酥,方才還說要請讓額娘嚐嚐鮮,要是沒什麽事兒臣想帶額娘過去。”

胤禛聞聲含笑問道,“這樣新鮮獨獨讓你額娘去嚐鮮?”

弘曆笑回,“皇阿瑪若得空便一同去”,話至此處弘曆又道,“哦,謙常在若得空?”

隻是弘曆話還未說完。謙常在很分寸的說道,“嬪妾才剛來,還未好好欣賞景致便不陪同皇上前往了。”

其實我是那個最想離開的人,隻是又不能不顧及,自道。“妹妹對園子生疏身邊怎麽能少了人陪著?”

“不如差人將點心送到這裏來,咱們幾個一邊賞梨‘花’一邊品梨‘花’酥豈不風雅?”

胤禛聞聲微微一笑似乎明白我的心意,弘曆這才道,“是兒臣疏忽,兒臣這就叫婉兒過來。”

弘曆得了胤禛同意說話就走,我又道。“側福晉是否在園子裏?”

弘曆不知我會提起側福晉烏拉那拉氏,自道,“靜嫻身子不爽眼下在府中修養。”

原來如此,我道,“去吧”

弘曆方才離去。隻聽弘浩喜道,“額娘,蝴蝶,蝴蝶”

隻見弘浩追著一隻青衣‘色’的蝴蝶開心的好似得到了什麽樣的寶貝,小順子怕弘浩摔倒一路緊隨著,“主子,您慢點跑。”

微風拂過殘‘花’傾灑而下,美美的香香的。隻見那隻青衣‘色’的蝴蝶輕輕落在謙常在的肩頭,弘浩見狀抬頭便去抓蝴蝶,誰知蝴蝶被驚動扇動了幾下翅膀便飛遠了。

弘浩見狀自氣鼓鼓的盯著那蝴蝶遠去的方向。謙常在見狀自笑道,“小阿哥好可愛”

看到弘浩這麽可愛,我也是欣慰的,自道,“日後妹妹有了自己的孩子便會覺得自己的孩子可愛些。”

謙常在聞聲一抹嬌羞看了看胤禛未曾回話,倒是胤禛向我有意多看了幾眼好似對我會來暢‘春’園自己也很意外的樣子。

哼。誰管你是不是意外,我還沒有問你是怎麽回事呢好嗎?

我自睨了他一眼。表示挑釁和給我個‘交’代的眼神,胤禛見狀嘴角溢出笑來。

胤祿自坐在一旁安靜的笑著。仿佛看不見我們眼神間的言語。

大約半個小時,弘曆帶著一身淺綠‘色’旗裝的嫡福晉富察婉兒到了近前,“婉兒向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額娘萬福”

胤禛好似很滿意自己的兒媳‘婦’,高高興興的吩咐婉兒起身,我才道,“許久未見你,清瘦了。”

婉兒見我如此說,一抹暖笑襲來,“是額娘疼婉兒所以便覺得婉兒清瘦了。”

話至此處婉兒自放下食盒,拿出梨‘花’狀的淡黃‘色’的糕點,介紹道,“這梨‘花’酥是兒臣前些日子抓的‘花’苞做的,今兒皇阿瑪和額娘來了也好嚐嚐兒臣的手藝。”

胤禛和胤祿聞聲各自拿了一塊品茶起來,我見了好吃的自然不能放過,細細品了品道,“很是清香,甜而不膩皇上覺得呢?”

胤禛見我問他意見,一抹笑意道,“手藝是不錯。”

婉兒是很個謙恭的人,見我們都道好‘露’出一抹淺笑,“額娘可算得上最是心靈手巧的人,隻是不嫌棄婉兒手藝粗陋罷了。”

聞聲我心裏有了主意,回道,“若真的是心靈手巧,怎麽會想不起做梨‘花’酥呢?”

“可見是‘浪’得虛名,若是你願意可否教我這手藝?”

婉兒見我如此說,忙道,“額娘慣會說笑了。”

我道,“早前便說要去你府中看望卿兒,可是一直沒有得空,眼下我既然又要學手藝,又要看望卿兒事不宜遲該早動身才好。”

胤禛早知道我話裏有話,睨我一眼道,“天‘色’以晚,明早前往也不遲。”

聞聲我自得意自己心意達到,“皇上是準了,你可不能耍賴不教了。”

婉兒見狀自道,“是”

微風‘花’香,加上如此附庸風雅的點心,每個人麵‘色’上都很愜意。

一直不發聲的謙常在忽道,“嬪妾思慮了許久,有一件事嬪妾想和娘娘坦白。”

聞聲我意外道,“哦?妹妹有什麽事?”

謙常在聞聲回道,“十月六日月老廟,嬪妾是見過皇上和娘娘。”

我微楞謙常在怎麽會突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揭穿這麽多事?

隻聽謙常在道,“當初不願承認實在不想娘娘誤會嬪妾居心叵測,所以一直隱瞞,還請娘娘贖罪。”

居心叵測?我自看了看胤禛的鎮定自若?心中有些悶,若不是你居心叵測又怎麽會當著胤禛和胤祿的麵承認這些?

我見謙常在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忙道,“你思慮周全何罪之有?起來吧!”

謙常在聞聲才道。“謝娘娘。”

胤祿深看我一眼,心裏想來也明白,自打破眼下的僵局自笑道,“臣弟記得去年皇兄釀了兩壇子梨‘花’酒說是要與我們兄弟同樂,眼下又值‘花’開季節。皇兄可不能因為梨‘花’酒難得便要耍賴。”

胤禛聞聽胤祿的話,輕笑出聲,“朕倒也真的要忘記有這麽一回事了,這附庸風雅若是被言官知道又要生事,倒不如和你們一起享用也圖個清靜。”

因為還要前往圓明園看望卿兒,所以胤禛與我等人當日並未回宮。隻是在暢‘春’園內住了一晚。

待第二日一早我看了卿兒回來在一起回宮。

自從早晨在四阿哥府去看了卿兒,與其說被弘曆**的很好,但是在我看來她的天‘性’溫和知書達理,雖然年紀小但是極為溫順想來與弘時當年的教導不無關係。

暢‘春’園

我已了了心思,知道卿兒過的好我也就能安心了。在回道暢‘春’園時以值傍晚時分。

黃燦燦的夕陽,嫣紅的雲彩渲染著初‘春’裏那裏嬌‘豔’的美景,我和巧兒並肩沿著‘玉’溪泉一路閑遊,隻聽到一個孩童銀鈴般的笑聲,我自沿著笑聲望去,不想看到的會是弘浩。

怎麽會隻有弘浩一個人,隻見弘浩正追著蝴蝶跑,兒童急走追蝴蝶。倒是詩意的很。

隻是弘浩眼前不過數十米便是‘玉’溪泉的觀魚台,觀魚台處沒有欄杆,若是弘浩一不小心??

我自驚的一身冷汗。“弘浩”,“弘浩。”

可是不管我怎麽喊,弘浩放佛是聽不見依舊是追著蝴蝶跑,眼看著弘浩越發‘逼’近‘玉’溪泉,我健步如飛,“弘浩”

隻見我人未到弘浩已經腳下一空跌入了‘玉’溪泉。見狀我隻覺得自己魂飛魄散,一個快步一把拉住了弘浩的小手。“弘浩”

弘浩放佛是被嚇壞了,自哭喊道。“額娘”

我緊拽著弘浩的手臂,手擱在石壁上仿佛被尖刀刺到骨子裏,好在弘浩年紀小,體重較輕巧兒與我河裏才將弘浩從觀魚台拉到了地麵。

“弘浩,你怎麽樣傷著沒有?”

“弘浩”

我不敢想象這裏四下無人若是弘浩跌入水中後果會是什麽?

自擁著弘浩隻覺得身子抖得厲害,弘浩許是嚇害了哭道,“額娘,額娘害怕”

我緊抱著他,安慰弘浩道,“好孩子,不怕,不要怕,有額娘在,有額娘在。”

剛剛的一陣‘騷’動引來了四五個小太監,見狀巧兒忙的安排他們準備轎攆,送我和弘浩回鳳鳴軒。

回到鳳鳴軒,弘浩還未從剛剛的驚嚇中醒來,巧兒怒氣衝衝指著小夏子等人罵道,“你們都是怎麽照看孩子呢?若是今天小阿哥出了什麽事情,你們幾個統統給我去陪葬。”

小夏子一直跟在小順子身邊,從沒見過巧兒生這麽大的氣,撲通跪倒三五個宮‘女’和小太監,“奴才該死”

巧兒深看了眼地上的奴才,恨道,“是該死,下去領板子吧!”

幾個奴才不敢多‘花’子懦懦的起身退了出去。

太醫來時隻說弘浩的胳膊有些拉傷,貼上膏‘藥’緩幾天就好,而我被鉻傷的的手臂也隻是擦傷沒有傷到骨頭,用些外用的‘藥’就好。

待太醫走後,胤禛才匆匆忙忙而來,看到沉睡的弘浩,再看看臉上蒼白又呆滯我,擔憂道,“方才聽說了弘浩的事情,孩子怎麽樣傷著沒有?”

見我不語胤禛的眉頭蹙了又蹙,一旁的謙常在見狀自道,“這些奴才都是怎麽伺候的,怎麽會讓小阿哥自己跑出去呢?”

我知道胤禛和謙常在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卻不想起身也不想搭理他們。

弘浩落水前一直追著蝴蝶跑,他當時的意誌力大概都被那隻蝴蝶吸引,看不見也不到任何聲音。

而那隻蝴蝶我在哪裏見過?青衣‘色’?

我心頭一緊,是怒還是恨已經分不清,噌的起身兩步將謙常在‘逼’在了桌角,一手緊掐著她的脖頸,“是你,你要害我的孩子。”

胤禛從未見我如此過,自瞪大了雙眸緊看著這一幕,被我緊掐著脖頸的謙常在嚇的‘花’容失‘色’,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嬪妾沒有,嬪妾是冤枉的。”

話至此處向胤禛求救道,“皇上,皇上救我。”

我自怒氣打頭手中力道緊了又緊,胤禛見狀道,“蘭軒,你不要衝動。”

我自正著謙常在道,“弘浩落水前我明明看到一隻蝴蝶在他麵前盤旋,是你,是你故意的。”

謙常在聞聲極力反駁道,“嬪妾沒有。”

我道,“梨‘花’樹下那隻青衣‘色’的蝴蝶明明在你身前盤旋,當時弘浩便以注意到它,不是你那是誰?”

謙常在聞聲自聲淚俱下,口齒以被我控製的不清道,“娘娘,嬪妾沒有,嬪妾真的沒有。”

胤禛見我怒起來像是要殺人才能平息怒火,自斥責道,“蘭軒,無憑無據不可信口胡說”

我一直以為在他心中我和孩子很重要,不曾想????

我神看著胤禛焦急的雙眸和緊蹙的眉心,我自鬆開謙常在的脖頸,怒道,“你們都出去。”

謙常在見我鬆開她自蒼白的臉頰緊倚在胤禛身旁,一副小鳥一樣的楚楚可憐。

我不知自己是怒還是吃醋,怒瞪著謙常在吼道,“我讓你出去。”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