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重返木屋

原來是我自己給自己編製了一個噩夢,雖然一直有人想要喚醒我,可是我自己執拗的不肯醒來,所以自苦也苦了別人。『≤燃『≤文『≤小『≤說,

想到此處我的心裏忽然敞亮了許多,原來被打開心結時的暢然是這樣的感覺。

不過想起胤祿的事情,我問道,“他幾次罰你,甚至把你攆去乾清宮罰跪,還把你關進大牢裏你不恨他嗎?”

胤祿聞聲嘴角噙著笑,他的臉頰表現的上雲淡風輕,好似之前的事情都沒有在他身上生過一樣。

隻聽胤祿回道,“他是我四哥,也是這大清的皇帝,他怎麽對我都是應該的,因為相信他始終心裏是向著我的,否則我今天也不會站在你麵前和你說話了。”

我見胤祿這般胸懷,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堵得慌,想起我曾經跟他說過的話,我問道,“你是因為曾經我跟你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要疑心他,永遠忠誠他才這樣對他的嗎?”

胤祿見我如此問,許是笑我問的話傻氣,自說道,“我和四哥認識比你早,我了解他更甚比你了解的多,蘭軒,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如果你換一個角度去想你會幸福許多。”

聞聲我知道,原來很多時候人都自苦罷了,以旁人者的角度也未必能看透誰的心!

我釋然一笑,對胤祿說道,“或許是我太小氣,不懂體諒他,也不懂如何用自己的心去包容未來和現在,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胤祿聞聲挑眉,笑問我道,“謝我?你謝我什麽?”

我說道,“謝謝你一語驚醒夢中人,或許以後我的心能少些附累。”

胤祿含笑細細看著我道,“你能如此想就好。”

我知道胤祿雖然來了,可是絕不會站在誰的立場上勸我如何,所以各自說了這些話他便回去了。

他來了大半天一次都沒有提醒我記得回宮和胤禛和好的話。

知我者莫若十六爺,他知道我心結一日未解。自然不會輕易的回去,即便大家費盡心機費盡口舌也是無用。

時光非開的轉到了三日後,墨瞳一如既往的帶著弘浩和念瞳兩兄弟一起玩。

倒是張琪之是個閑不住的,有時候幫著念瞳帶孩子。有時候便教弘浩練武功,雖然說是練武功可是弘浩年紀小,雖是打拳,可那架勢怎麽看都不像練家子。

我自坐在院子中的藤椅上看著弘浩練拳,心裏釋然了些。自然笑意也藏不住的往外冒,張琪之見我這幾日一直藏著笑,自忍不住問我道,“他跟你說了什麽,你好像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聞聲我笑道,“沒說什麽,墨瞳呢?”

張琪之見我故意裝神秘不肯告訴他,自睨我一眼坐在一處看著弘浩打拳,百無聊賴的說道,“她二叔找她有事。”

我見張琪之如此自含笑坐在一處。倒是張琪之有一眼沒一眼的總是盯著我看,叫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這會子見他還看我,大概是很想知道胤祿到底說了什麽吧?

我細細想了想最近的處境,我呆在他這裏聽不方便的,若是能之前和裕和他們一起居住的木屋就好了。

那個地方一來對於我來說不陌生,有很多回憶和值得紀念的東西都在,二來躲開胤祥他們的眼睛,而墨瞳他們的日子也會因為我的離去過的更好,想到此處我說道,“張琪之。我、”

隻可惜啊,我話還未說出口,裕和一身粉色裙裝從籬笆院前下了馬車便開始熱情的喚我,“額娘”

聞聲我自有些驚喜。忙的起身迎了裕和來在院子裏,說道,“裕和?你怎麽來了?”

裕和說道,“十三叔告訴我你在這裏的,所以我就來了。”

原來是十三爺的主意,我心裏很是欣慰十三爺想的如此周到。

自對裕和寵溺道。“你十三叔啊果然最疼你。”

裕和笑嘻嘻的拉著我的手一塊去給張琪之打招呼去了,張琪之對於裕和的到來也很高興。

兩個人呢各自說了會話,張琪之一個勁的誇裕和變漂亮了,女孩子聽見這話自然樂得花都開了。

我這才又問道,“裕和怎麽是自己來?弘曉呢?”

裕和聞聲說道,“弘曉今兒去了禦書房聽課,我自己一個人來的。”

原來這個小尾巴是被禦書房裏的師傅纏住了手腳,要不然怎麽會舍得裕和一個人出來?

我正笑想著弘曉此時此刻在禦書房如何與師傅鬥智鬥勇,這邊卻聽張琪之別有深意的問了句,“裕和你十三叔叫你來的??”

裕和年紀小自然聽不出張琪之的話裏有話,自回道,“是啊!”

晚飯時分,墨瞳知道裕和來了,特意加了菜還備上了裕和最喜歡吃的桂花糕,說是好久沒有見裕和說什麽也要裕和住一晚上再走。

而裕和見著我自然高興的為所欲為,打了怡親王府裏的小太監,自和我們一起用起了晚膳。

並且和我說定了今晚要跟著我在芳閣住下了,我自是無法拒絕,滿心歡喜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一桌子的人正其樂融融的說笑用膳,隻聽裕和突然對張琪之說道,“叔叔我們明天可不可以一起去木屋,我想爺爺了。”

聞聲我微楞裕和為何會想起木屋??

張琪之見我不解,自對我說道,“明天是老爺子的生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聞聲自責的埋怨自己怎麽把這件事都給忘了,忙的說道,“好。”

次日一早

張琪之和墨瞳收拾了些祭品,和我們一起去了離燕子山不遠的木屋,這裏曾經是我和裕和,裕老先生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沒有想到這麽多年,木屋還是這樣幹淨利索,溫馨讓人覺得親切的很。

立在曾經我居住過的方子裏,那裏還有當初張琪之送我的吊蘭,已經長得很旺盛,水綠色的帳子梧桐木的床,更重要的是那床邊上還有一隻小床,那是當年思念的床。

隻可惜這個孩子已經走了那麽多年,久的我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裕老先生和我有緣,當初我最落魄的時候是他收留了我,當初我一直不知道他是張琪之曾經的救命恩人直到後來才知道。

再到後來我因為要救思念入了宮,老爺子便被張琪之接走了,我在宮中出入各種不便,直至他去世我都沒能見他最後一麵,想到此處心裏的悔意竟叫人痛徹心扉。

這裏有我太多的記憶,心酸的,溫馨的,感恩的,各種畫麵匯聚在我的心頭,一陣酸澀一陣苦楚,不自覺的淚流滿麵。

張琪之不知是什麽時候進的屋子,許是他見我真傷感所以一直都沒說話,眼下我看見他立在一處,忙的拭去眼淚,說道,“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這裏一切如舊。”

張琪之聞聲深看著我,眼神中盛滿了感情,說道,“有些東西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

我知道他想起了什麽,隻是自己不能回應罷了,因為沒有必要也無需回應什麽。

裕老爺子去世之後,張琪之便把他安葬在木屋後的樹林裏,那裏北有鸞山,南有細水長流是個極佳的寶地。

我自帶著裕和和弘浩給老爺子上了香,雖然墓碑上沒有隻有他的名字,可是他的摸樣不知為什麽在我心裏很是清晰。

“姐姐,你不哭,弘浩會保護姐姐的。”

弘浩見裕和垂眉落淚,自貼心的勸著裕和,裕和聞聲抹去眼淚說道,乖巧道,“我不哭了,爺爺我現在過的很好,姑姑現在是我的額娘,我還有皇阿瑪,我已經不再是沒有爹娘的野孩子了,爺爺你放心,裕和會很懂事,一定不惹額娘生氣,爺爺一定自己照顧好自己。”

裕和小小年紀說理話外都透著成熟和懂事,我自是欣慰,將她擁入懷中,裕和則緊抱著我一雙眼緊盯著老爺的墓碑看。

畢竟裕和打小是老爺子拉扯大的,張琪之則輕歎了口氣提步走了。

他少有的這樣傷感,我倒是覺得他是想起他的父母了,我的心裏忽然有些酸澀。

溪水長流,多年前張琪之也曾這樣孑然一身的立在那清澈的溪水旁,那個時候的他好似天外飛仙,總是穿著一身月影色長袍。

今兒在看他立在那,總覺得孤寂和落寞的滋味更多想,我自立在他身邊,見他麵色平靜的有些厲害。

我自說道,“康熙爺給伯父建了祠堂供你們的族人給他供奉,你若是心裏想他也該回去看看。”

張琪之聞聲沒有看我,隻是盯著潺潺溪水對我道,“張家別院裏的祠堂便是康熙爺禦賜的,當初是我堅持要把祠堂留在京城的。”

話至此處他又是一歎,“不過是些成年往事,不提了。”

我見他這一口歎的多半心酸,我不知怎麽了忽然問道,“你還恨他嗎?”

張琪之聞聲回道,“有時候會,有時候不會。”

他的隱忍真的比誰都要強,胤禛和胤祥曾經那麽做,他能拋棄前嫌真的很不容易。

我說道,“其實我們自從相認之後,我都沒有給伯父上過香,若是可以你一定帶我去給他老人家上柱香。”

張琪之聞聽我這麽說,忽然眼睛裏有了精神,問我道,“那是以什麽身份呢?”

我見他滿眸戲虐,一點也不傷感了,自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我白他一眼對他說說道,“你姐!”

張琪之聞聲輕笑出聲,那笑聲就像那山間小溪的流水聲,讓人覺得心不在慌,反而滿心的暖意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