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重查

之前和胤祿說過自己的來曆,他雖然很驚訝,可從始至終沒有懷疑過我什麽。『≤燃『≤文『≤小『≤說,

這麽多年反而事事為我周全,但是很多時候我也連累他許多。

不過好在事事化險為夷,他的人生也算安穩。

我信得過他,所以很多很艱難的事情都可以找他商議,還記得曾經慫恿他一起,幫我舉薦胤禮和弘曆一同前往江南。

還記得那一次險些闖下大禍,那時正是弘時對付弘曆的好時機,也因此胤祿開罪胤禛,差點削去爵位。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是他從無怨言!

再次回到宮中時,天色以是黑蒙蒙一片,因為眼睛被哭紅,所以怕胤禛看出什麽來,所以回宮之後遲遲都沒有去養心殿找他。

直至晚膳時分他回來才見到了我,他回來之後含著笑,心情很輕鬆的樣子坐在那西窗下。

我收拾好碗筷立在他身邊想請他過去用膳,隻見胤禛放下書本,看著我時似笑非笑問道,“去了老十六府裏?”

他知道?

我雖不知道他如何得知的,可我還是實話實說的好,自回道,“嗯,想著從張琪之處回來時天氣還早,所以就拐了個彎。”

胤禛聞聲細細看著我,好似想從我眼睛裏看出個什麽,見狀我低眉掩飾了自己的心虛沒敢看他。

他見我如此逃避他的眼,他好笑的問我,“弘浩說你在他十六叔府裏哭過?”

聞聲我才明白,原來是弘浩這個小東西出賣了我!

我不言語表示默認,他又問,“怎麽?是老十六沒有好好招待你嗎?”

聞聲我知道他沒有生氣,也沒有質問的意思,我故做生氣狀,嘲弄道,“這個孩子怎麽什麽都說?”

胤禛聞聲嗔我一眼表示無奈道,“還用他說嗎?瞧瞧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他說起我的眼。我隻覺得眼睛酸疼的厲害,也沒敢說實話,隻說道,“隻是想起十三爺。心裏難過。”

胤禛聞聲輕歎,無奈的說了句,“別多想了。”

我輕“嗯。”了一聲立在他身邊,卻見胤禛微微蹙眉捂著胸口好似很不舒服,見狀我忙的關懷道。“怎麽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胤禛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忽然有了胸口疼的毛病,我還是很擔心的,畢竟曾經有曆史學家考究說他有可能是因為突心髒病去世的。

這樣的病症和他多年勞累有關,畢竟每日打量的奏折也不是那麽好批閱的。

我蹙眉看著他不舒服的樣子,心疼他道,“最近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太醫到底怎麽說的?”

胤禛聞聲安慰我說,“沒事,我隻要歇息一下就好了。”

他話至此處鬆開了捂著胸口的手。臉色也好了許多,我見狀他如此,心裏更是難過,說道,“都說過了要你好好休息可你可曾聽過?”

“打明日起不許在這麽沒日沒夜的看折子了。”

胤禛聞聲長歎,好似有什麽心事,說道,“知道了。”

我見他根本不上心,我又道,“要好好保護自己。我真的很擔心你。”

我話至此處緊握著他的手,他抬眉看見我一臉的擔憂,他這才誠意十足的對我說,“我明白。”

見狀我複道。“不能隻是明白還要做到才好。”

胤禛聞聲拉著我的手,對我說,“為了你我什麽都會做到的。”

他話至此處吻在了我的手背出,我心裏有些暖,有些酸沒有說話,正想事情。隻聽胤禛問,“好香啊,是什麽?”

他話至此處四處查看,我忽的想起身上還有暖香丸,我忙的解釋道,“是香囊。”

胤禛聞聲回憶道,“這香味好熟悉。”

是熟悉,因為當初我給十三爺送上這個東西的時候,他就在身邊,我怕他想起這件事,所以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說道,“香囊還不是一樣的百花香,快去洗手,回頭好嚐嚐我親自做的飯菜。”

我話至此處拉著胤禛就往飯桌上走去,胤禛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由著我拽著走去。

和胤禛用了晚膳,他倒是精神很好的一直和我說話,雖然有些話題不外乎朝政,但是我也會偶爾插上幾句嘴。

忽的聽他說起當年呂留良一案,如今外頭竟然有傳言說有人帶頭要給呂家平反的事情。

我心頭宛若被什麽東西忽的揪了起來,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這個時候怎麽會生這樣的事情呢?

現在是雍正末年了,往日都沒有人提議給呂家平反的事情,現在怎麽會突然盛行?

莫不是?

真的如傳言所說,胤禛的死會和呂四娘有關係嗎?

本來還有些困意,現在被這個問題折磨的沒有絲毫睡意,眼下胤禛已經沉睡我也依舊精神的很。

腦海中反複想著呂家的事情,當初胤禛那樣決絕,若是他們家真的有餘孽,難保不會記恨。

曾靜也在湖南老家,不知道會不會被再次利用?

落霞雖然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可是他離曾經距離太遠,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真是越想越是心焦的難受,導致我翻來覆去的一直都難以入睡。

呂家的事情折磨了我整整一夜,早起胤禛去了早朝,我也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如今以是豔陽高照我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想著能否找個人幫我查查是否了解呂家一案,那麽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十六爺。

因為當時幫著胤禛督辦此案的是十三爺和十六爺,如今十三爺已經不在了,那麽也就胤祿最了解。

還記得當初我叫他幫我查過關於呂四娘的事情,當時他說查無此人。

現在流言又起,我還是得找他了。

一早叫巧兒去養心殿外等胤祿了,我在瞰嫋亭內等著,眼下是以日上三竿了他們都沒來,我有些坐不住了。

正籌措不已,就見胤祿身穿一身蟒袍來在不遠處,他來在我身邊時,許是見我麵有急色。他問,“找我有事?”

我沒有必要在他麵前裝什麽,直說道,“曾經誅殺呂家滿門時。我叫你幫我查過是不是有呂四娘這個人,你當初說過查無此人,此事你可曾記得?”

胤祿見我舊事重提,他看了看我表情複雜的回我說,“記得。怎麽了?”

我說道,“我聽聞最近忽然有流言說要給呂家平反,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話至此處我又道,“我還想請你幫我查查呂家是不是有個叫呂四娘的女子,又或是當時在案時有十三四歲大的小姑娘,此事事關重大,還望十六爺幫我好好重新排查。”

胤祿見我舊事重提,而且查找的還是同一個人,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問道。“和四哥有關?”

我輕點著頭,滿眸心事,整個人都顯得很疲累,胤祿見我如此沒有多話,隻是對我說道,“我會盡心盡力的。”

聞聲我很感激的朝他看去,最後又說,“若是查到記得通知我,還有,雖然天網恢恢。可是總有那麽幾個漏網之魚,還請十六爺近來多加留意這樣的人才好。”

胤祿聞聲沒有在問,隻說道,“好。我知道了。”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忽然不懂他為什麽不問,我問道,“你不好奇我叫你查這些嗎?”

胤祿聞聲輕歎,他轉身看向涼亭外的風景。說道,“你之前和我坦白過你的恐慌,如今又叫我查這些,想來這些事情很重要與皇兄有關。”

“還有就是,我不得不承認,當初呂家事我們處理的手段是很殘忍,難保沒有人含恨尋釁,我也有擔心過日後有來尋仇過。”

“如今你既然說出來,我會極力幫你的。”

聞聲我很是感動,他處處能想到我的心裏去,我感激道,“十六爺總能說到我的心坎裏,此事就拜托你了。”

胤祿說,“皇兄於我而言也很重要,我也不希望他有事的。”

“謝謝。”

“上次你和我說過皇兄的事情之後,我很不安,從今往後我會陪你一起麵對。”

聞聲我的心好似被什麽東西填滿,窩心又心酸,含淚道,“從此蘭軒再也不是一個人難過了,多謝十六爺體諒我。”

胤祿見我如此,他為我遞上手帕,說道,“你我的心思都是為了皇兄,沒有什麽好言謝的。”

他話至此處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那一眼好似有很多話要問,可是最後都換成了沉默。

和胤祿說過,要他幫我查查呂四娘的事情之後他便開始幫我留意這些,但是始終我還是不放心,總想著多一層保險的好。

所以再第二天我便叫人幫我帶書信給張琪之,叫他幫我也查查此事。

我雖然不是親口要求他,但是我想他一旦接到我的書信,就一定會幫我的。

如今是情一過就是多日之後,可是張琪之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連胤祿也說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我很納悶到底是不是我想多了,可是沒有張琪之的消息,我又總是不死心。

終於等到了第四日,張琪之終於叫人捎話來,我才得了胤禛的準許出宮去。

出了宮,因為有心事,所以沒有在街上停留,直接就往張琪之的別院出。

因為弘浩是個難纏的,所以處處都有他,來在張琪之的別院時,弘浩先是問候張琪之的病情又是說許多窩心的話給他聽,惹的張琪之笑容滿麵。

最後張琪之架不住我的眼神犀利,還是把弘浩打走了,屋裏一下子就剩下我們兩個,他這才說道,“你上次讓我查的事情我已查過,沒有你說的什麽武林高手和徒弟。”

沒有?

難道是我多想了,還是她隱藏的太深,以至於我們都不知道?

還是野史根本不可信?

正想不通,就挺張琪之又問,“蘭軒,你到底查這些做什麽?”

聞聲我掩飾了自己的恐懼,對張琪之說道,“我隻是想確認一下有或沒有,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張琪之聞聲好笑的看著我,好似一下子就猜透了我的心思,說道,“你是怕有人來尋仇對胤禛不利嗎?”

聞聲我瞪大了眼睛,張琪之見我如此反應,他很平靜的解釋說,“能叫你這樣大費周章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以你說的這個呂四娘,應該是呂家後代,當初胤禛扒了人家的祖墳,又是鞭屍又是賜死的,是叫人覺得殘忍無度,他擔心有人來尋仇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以為是胤禛叫查的,想到此處我無奈的說道,“是我擔心,所以叫你幫我查的,他還不知道此事。”

張琪之聞聲不解,問我道,“你?你為何這樣擔心?”

是啊,我為何擔心?

我該如何解釋這擔心呢?

罷了,解釋不通,不如不解釋。

我撇開話題,說道,“張琪之,即便現在沒有現也不要緊,我希望你繼續幫我留意此人,若是有什麽風吹草動的一定要告訴我。”

張琪之聞聲問我,“這個人有這麽重要?”

我應聲道,“是的,對我來說很重要。”

“還請你幫我,也請你幫我對此事保密,因為胤禛他們並不知道有此人的存在。”

張琪之見我如說,他越是糊塗,自盯著我不放,問我說,“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聞聲我胡謅了理由,說道,“我那晚做了個夢!”

張琪之聞聲蹙眉,狐疑的看著我問,“夢?”

我見他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自嗔怪他話多,說道,“幫不幫?”

張琪之聞聲無奈,睨了我一眼說道,“就仗著你做了個夢,我也會幫你的。”

他願意幫我就好,我很感激,不過想想他自己也未必成事,我說道,“還有我希望肖央也可以參與進來此事,因為他洛青山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

張琪之聞聲沒有貧嘴,說道,“我會和他說的,隻是不知道這個東西又要講什麽條件了?”

條件?

什麽條件都不如胤禛的命值錢,想到此處我豪爽道,“不論什麽條件,我都會滿足他的,還請他務必幫忙。”

張琪之見我遇著胤禛的事情就這樣沒有分寸,他白我一眼,不情願道,“知道了。”

我知道他雖然說的這樣不情願,可是他一定會幫我的,定會竭盡全力的幫我!

我心頭又暖又酸,能認識他和胤祿是此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