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出事

馬車還在前行,胤禛的臉頰上溫溺還在,而我則一直低眉倚在他懷中也不說話。

高無庸在馬車外頭仿佛也擔心剛剛皇上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的後果,他時不時的往馬車裏看,隻是他瞧不見裏頭的人,臉色卻掛著一絲擔心。

馬車正暢通無阻,忽的一陣馬蹄聲悠悠傳來,那聲音急促有力,高無庸聽見馬蹄聲漸行漸近,他格外謹慎的仰著頭朝前頭看了看,好在來的人是莊親王和果親王並非旁人,他這下心裏才安心。

我和胤禛在馬車裏也不是沒有聽見外頭的**,待胤禛掀開車窗才發覺胤祿和胤禮已經騎馬來在近前。

&nbs︾≈msp;我們的馬車隨即停下,胤祿下了馬車立在窗下細細看了看車內的我們,好似有些為難。

“皇兄。”

胤祿和胤禮打千給胤禛請安,胤禛看了看胤祿臉上的表情知道有事,沒有顧及我的存在,問道,“有事嗎?怎麽慌慌張張的?”

胤祿見胤禛這樣問他知道瞞不得我,這才說道,“出事了,京城裏又出現了命案。”

我聞聲心裏一驚,又死了人?

這已經是近一個月來的第幾次命案了?

等不及胤禛開口問,我焦急的蹙額問,“這一次是什麽人家?”

胤祿見我這樣著急,他沒有回我的話,隻是看了看胤禛,說道,“是一家做綢緞生意的生意人。”

“他們一家五口人全部被殺,每一個人死法都是慘不忍睹。”

胤禛聽著胤祿的奏報。臉上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清冷著,看不出喜悲的問道,“和鄭問一樣?”

胤祿點頭表示胤禛的猜測沒有問題,胤禛這才睨了我一眼,說道,“先回宮吧,我們回去再說。”

胤禛話至此處放下窗簾吩咐高無庸繼續趕路,而胤祿和胤禮則同時上馬隨行。

車窗一落,車內忽的昏暗起來。空氣也有些悶。我低眉不語,麵色沉重,自鄭和被殺之後,呂蘭溪好似已經按耐不住的不斷殺人影射我們。

她們的手法如此殘忍。不知道以後我們的結局又是怎樣的?

胤禛見我緊鎖眉頭。他的臉頰上多出許多無奈來。他不愧是經曆過風雨之人竟然如此淡定。

自拉過我的手安慰我說,“不要太擔心。”

我抬眉會上胤禛的眼,他如此冷靜。我卻心亂如麻,說道,“她一直在殺人,是想告訴我們她還活著,想叫我們提心吊膽嗎?”

胤禛聞聲歎息,說道,“你既然知道她的用心,何苦上鉤?”

我說道,“可是我怕,怕她會對你不利!”

胤禛見我這樣怕,他擁我入懷,語氣輕柔,說道,“我是皇帝,她還真能把我怎麽樣呢?”

我不說話任由他抱著,隻聽他又說,“答應我,不要多想,一切都還有我。”

我依舊不說話,心裏沉重的仿佛能聽到心髒在叫囂著負重不了。

紫禁城

和胤禛一起回到紫禁城,他為了避免我知道的太多而多加傷感,最後直接叫我先回景仁宮。(

我知道他不想叫我擔心,所以不想我參與太多,我懂,所以沒有固執的留在他身邊。

回到景仁宮中我依舊坐立不安,很多往事湧上心頭,心裏有些難受的坐立不安。

時間又過去了許多日,胤禛他們並沒有告訴我最近事情有什麽發展亦或是他們疑心過誰,隻知道他們一個個的都忙碌的要命。

我也是那日回宮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胤禛了,他們真的很忙。

事情過去了七日,自從皇上和皇後離開之後,貧民區的一個叫小六子的賭徒便有些安奈不住了。

他好像知道誰是金麵具了,因為那天金麵具出現的時候,他明明看見那個男子的腰間有一塊玉佩很眼熟。

隻是他戴著麵具不足以叫自己看見他的臉頰,所以他不能確定,但是經過他的仔細推敲和又一次看見那玉佩時,他便確信自己猜測的金麵具是誰了。

皇上那日說過,若是有人能舉報金麵具,甚至給出有用的價值,他就會賞賜那個人五百了銀子。

小六子日日巧混賭場,哪天手氣好若是贏了幾個錢,那第二天便會輸得更多,所以自己周而複始的欠了太多錢。

那些人沒有找到這裏來要錢想來和玉樹公子有關,可是今日不同,若是自己有了那五百兩銀子,那自己就不用在靠任何人。

自己有了錢,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反正都是自己的錢,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

他想想心裏都癢癢,所以小六子決定了,自己要去官府報案,他要向皇上說出那個金麵具的真麵目。

所以這一日一大清早,小六子本來愛睡懶覺的今兒都早起了,因為他要發財必然得早起。

隻是他才出門拐了個彎,便有人攔住自己的去路,看那個人的身影就知道是誰。

小六子有些心虛的想要逃走,隻是他還未退後幾步便撞上了一堵肉牆,那個人如此精壯,像是個屠夫似得正看著自己。

小六子被嚇得跌落在地上,剛剛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轉過身來,臉上依舊帶著金黃色的麵具。

那麵具在朝陽下如此金碧輝煌,隻是麵具下的那雙眼卻犀利的嚇人。

小六子踉踉蹌蹌的起身,還未找到能逃走的出路,就聽見那金麵具冷言道,“你想去哪?”

小六子被那駭人的聲音下的脖子一縮,眼睛嘴巴都不聽使喚了,結結巴巴的說了句,“你,你到底是誰?”

男子聞聲好笑,隔著麵具問道。“你不知道?”

小六子聞聲覺得恐懼,整個人縮著身子往牆角處靠著,懼怕那個金麵具的氣場,說道,“我,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幹嘛攔著我去路,我要出去,你,你放了我。”

金麵具聞聲步步緊逼。小六子步步後退。他饒有興致的想陪小六子這麽玩下去。

說道,“放你可以,可你不說實話我如何放你走?”

小六子聞聲沒敢說話,一雙眼緊盯著金麵具下的那雙眼睛看。這雙眼睛在他心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真的是他嗎?

他真的沒有猜錯嗎?

為什麽自己才想舉報他就出現了?

天下真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還是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個人就是他?

小六子的眼珠子在眼眶裏突突轉折,金麵具知道他沒安好心,他也不氣。很是平易近人道,“你是不是想出賣我?”

小六子聞聲愕然,瞪著男子一個“你?”半響說不出口。

金麵具見小六子不過是草包,他本來就沒有把他當回事,不過這一大早的自己等了這麽半天累了也餓了,想著能拿小六子當個下飯菜也是不錯的。

他自媚而一笑,問小六子道,“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

小六子本來想舉報,現在想想這五百兩銀子還是不要的好,他忙的改口說,“啊?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不想、”

金麵具見小六子態度有所轉變,根本不像前幾天那麽急躁的樣子,他知道,這個草包怕了。

隻是他還沒有玩夠,豈容他說結束?

自故意問,“真的不想?”

小六子聞聲連連點頭,金麵具倒是好笑,問道,“你這幾日天天吃不下睡不著的,不就是在回憶在哪裏見過我,打量著如何拆穿我,你難道是不是就等著我今天來呢?”

小六子被問得心都縮在了一起,他都知道?

那今天還能活著走出去嗎?

小六子正想著,就聽金麵具忽的聲音變得孤冷,問道,“你真的想要那五百兩銀子?”

小六子知道自己今兒是躲不過去了,如此還不如死個痛快,雖然自己可不想死。

他鼓起勇氣顫著音兒問,“你,你是誰,你怎麽知道皇上要用五百兩換你的命?”

金麵具見小六子這是故意敲詐自己,他呲之以鼻的說,“哼,你以為我是誰?”

小六子隻覺得這個男人的氣場和身架太像一個人,那公子的身材這樣這樣,他腰間的玉佩,手腕上的南天竹果!

天,真的是他?

小六子驚的難受,那個自己一度覺得是大善人的人竟然誰個偽君子,原來他就是皇上要找的作惡多端之人,他到底想幹什麽?

小六子被自己嚇著了,驚大了雙眸,指著金麵具,口齒有些顫抖,“你,你是?你就是?”

金麵具見小六子不光是認出了自己,還正打算出賣自己,他心裏的恨忽的湧現,就如當年自己在寧古塔被人欺負時一樣。

他當時如此死裏逃生,一把火燒了整個牢房,還殺了那個摧殘自己的牢頭,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報複!

金麵具的心裏如有火燒,他抑不住的瞪著小六子,憤罵道,“吃裏扒外。”

小六子聞聲瞪著雙眸指著男子,隻知道“你,你你、”卻不知道下麵的話如何開口再說。

金麵具的耐心好似已經用完,他在也不用陪著這個草包一起玩了,隻見他再不給小六子機會,一抬手忽的掐住了小六子的脖子,沒一會的功夫,小六子以在他手中不在掙紮,而是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金麵具待小六子真正咽氣之後才吩咐一旁一直守著他們的魁梧壯漢,如何如何處置,如何如何安置小六子。

壯漢聞聲連連點頭,對於主人的吩咐他從不說不,也沒覺得有多殘忍。

因為當初在寧古塔,在殘忍的事情他都做過,這點事情真的不算什麽。

紫禁城

落日十分,我一個人在景仁宮實在呆不住了,索性出門找找人說說話。

雖然胤禛不希望我參與太多呂蘭溪之事,可是他也知道凡事瞞不了我,以為此事還是我留心起來的。

如今張琪之那邊隻說查到一些關於金麵具的事情,其他的話並沒有和我多說。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不告訴我真相還是怎麽的,總之一直等他的消息,他都說是沒有消息。

關於肖央也同樣是這樣,好在還有莊親王,他一般不會太隱瞞我。

和巧兒說過我要見十六爺,她沒有反對,反而還說幫我到養心殿附近等待莊親王給他捎話。

瞰嫋亭

現在是寒冬臘月,好似在這個居高的涼亭裏一點也不合適,這四周褪去綠色,一片蕭條,冷風吹進來一點也不留情麵的全都撲在人的身上,寒冷刺骨。

等了莫約小半個時辰,胤祿才來,他來時一身蟒袍,身上多了一件狐皮大毛領的披風。

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應該是最近事情比較多,他畢竟疲累,所以他沒有以往的熱情。

待他坐定我才說道,“事情怎麽樣了?”

我話至此處給他斟了杯熱茶,胤祿則回我道,“還是老樣子,有什麽特別的我會告訴你的。”

我瞧著他似乎有所隱瞞,我抑不住心裏的話,說道,“再過兩天就是除夕了,可是已經發生了兩起命案,加上鄭問還有一個我不知道的,死亡的人已經達到了可怕的地步,他到底想幹什麽?”

胤祿聞聲不語,眉宇間不著痕跡的蹙了蹙,他還記得剛剛四哥叫自己出來時候說的話:十六弟,你還是出去一趟吧,若是你不去見她,隻怕她要把自己凍死了!

胤祿想到此處悶歎聲中顯出許多無奈,這才說道,“不外乎兩種原因,一種隻是影射,一種是實打實的報複,可是依我看前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始終不信她隻是嚇唬我們這麽簡單,我將自己的心事說給胤祿道,“她真的隻是想影射一下這麽簡單嗎?”

胤祿見我這麽想,他知道隨他怎麽狡辯我始終不信的,最終他隻能妥協說,“蘭軒,事情也許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糟糕你不要想太多了。”

我把他的話沒有聽進,隻覺得心頭難受,說道,“也不知道他到底還要殺多少人,做多少惡,才能露出原形來。”

胤祿蹙眉不語,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我又道,“就要過年了,我希望這個春節我們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胤祿見我如此說,他看了看我,這才應聲說,“一定會!”

他雖不是承若,也不是安慰,可是那雙眼卻給我很大的鼓勵,因為他的眼睛裏盛滿不必擔心。

我見他這樣我說道,“還好,你們都還在。”

胤祿聞聲輕歎,好似覺得我矛盾的叫他也很難受!

雍正十三年就要到了,我矛盾的豈止這些?

我歎息不語,胤祿也不說話,好似注定這將要結束的時光裏,我們都有諸多無奈和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