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亂箭射殺

三日後

高無庸從胭脂鋪將若蘭帶回了宮中,“皇上,若蘭姑娘已經接來了,皇上打算?”

若蘭或許覺得隻要自己入宮,那麽成功就離自己隻是一步之遙了。『≤燃『≤文『≤小『≤說,

隻是沒有想到,她被帶進了養心殿,皇上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就吩咐高無庸說,“叫她先去給皇後請安,之後留在皇後熹貴妃宮中當值。”

高無庸本來以為宮裏要有新主子了,沒有想到皇上竟然隻是吩咐說,叫這姑娘去給皇後請安,回頭去熹貴妃宮裏當值!

高無庸站著未動,隻覺得是不是要在問問皇上什麽意見?

沒有想到胤禛抬眉看著高無庸問,“怎麽有意見?”

高無庸瞧著皇上這根本就沒有打算立小主子的意思,趕緊的應聲說,“不,奴才不敢。”

若蘭立在一處忽然間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意思了,隻是定定的看著胤禛,胤禛見狀也看了她一眼,隻是卻沒有什麽話。

低眉記著批閱奏折說,“下去吧。”

若蘭聞聲心裏隱隱失落,可是憑她怎麽失落,可是胤禛都沒有看她一眼。

最後她還是由高無庸帶著往景仁宮去了,皇宮威嚴無限,如此富麗堂皇的,若蘭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裏就是皇帝和皇後居住的地方,果然值得心狠手辣來維護。

景仁宮

若蘭記下了從養心殿去往景仁宮的路,日後不至於慌亂中不知所措。

“娘娘,若蘭姑娘入宮來了。”

我正在西窗下幫弘瀚繡衣服上的補子,忽然聽說若蘭來了,我微微一愣,可是想著她是今日入宮,這才說道,“快請進來。”

若蘭一身粉色的衣衫而來,很是明豔照人,來了殿中便行禮道。“若蘭叩見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想著之前胤禛說過,他自有打算,我也不許猜測回頭若蘭是個什麽身份留在宮中。

我笑說道。“起來吧,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

若蘭起身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巧兒和饒春對於這個美人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各自不說話,也沒行禮。畢竟還不知怎麽稱呼。

我問高無庸,“皇上說怎麽安置若蘭了嗎?”

高無庸聞聲抬眉看了看我,好似也挺出乎意料的,說道,“皇上說,叫姑娘請了安之後前往熹貴妃宮中伺候。”

去熹貴妃宮中伺候?

隻是進宮當宮女嗎?

不是該百般受寵的嗎?

胤禛所謂的早有打算是這個?

我想不明白,在看看若蘭,她倒不顯得得失,我盈盈笑道,“哦。想來是熹貴妃宮裏的丫頭都比本宮宮中的穩重,所以皇上才指你去熹貴妃那裏去的。”

“我這裏的丫頭都被我給慣壞了,一個個的好不知道輕重。”

我隻覺得挺尷尬,這個胤禛搞什麽?

想不通,索性也別多留她,免得回頭尷尬的不知道怎麽辦?

再破懷了胤禛的計劃!

我對高無庸說道,“那就帶著姑娘過去吧,本宮收拾好了便去熹貴妃宮裏說話。”

高無庸聞聲看了我一眼,好似覺得我是跟胤禛串通好的。

自應聲說道,“嗻。姑娘請吧。”

若蘭許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不去,或是怎樣,隻能默認這個去處,自對我行禮說。“若蘭告退。”

我瞧著若蘭和高無庸走遠了,這才納悶的蹙眉,巧兒也知道本來若蘭入宮是要做小主的,沒有想到入了宮後竟然成了宮女?

我不懂胤禛為何這麽做,所以傍晚時分便親自去了養心殿證實了一下。

原來胤禛叫若蘭入宮,隻是為了刺激她。並非真的要做戲而真的寵她。

我隻覺得論腹黑,胤禛當真可以了。

所以連張琪之都笑說他當真是比不上。

半個月後,若蘭自從被送到熹貴妃處,不是今日被訓斥不安分,就是明日被訓斥不懂規矩,總之她入宮後並不是最初想象的那樣備受恩寵。

當然對於這個結果我也是很訝異的,我以為即便胤禛讓她入宮隻是為了利用她,但是好歹也要做做樣子,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絲毫打算寵溺的意思,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盡辦法的激怒她。

這一日

巧兒說熹貴妃宮裏來人給我送了份糕點,說是熹貴妃親手做的,一定要讓我嚐嚐。

聽聞是熹貴妃宮裏的東西,我自然高興,因為熹貴妃的手藝極好,弘瀚他們都喜歡。

隻是沒有想到進屋子送東西的,不隻是熹貴妃身邊的小翠,竟然還有若蘭。

隻是今日不同往日,她身上穿著宮女服,雖然入宮沒有幾日,可是她卻清瘦不少。

不知是不是最近一直過的不順心的緣故?

見狀我叫小翠先退下,隻留下若蘭。

若蘭的眼睛裏沒有憤憎,隻有無限的嬌弱,想著胤禛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忙的說道,“幾日不見若蘭清瘦了,是不是在熹貴妃宮裏受了許多委屈?”

若蘭聞聲淺笑,沒有訴苦,也沒有說皇上是不是故意的。

而是淡然的說,“不是,是眼下春日要過去了,天氣漸漸暖了起來,若蘭有些受不了暑熱。”

我覺得她不是一般能忍,所以隻能說好心的說,“回頭本宮和熹貴妃說說叫你少做些活。”

“若蘭不必傷心,皇上隻是一時沒有想起你,待他這些日子忙完了,他定會將你接回身邊來的。”

若蘭聞聲看了看我,許是覺得我很虛偽!

可是她卻沒有作什麽,而是守著規矩說道,“若蘭能入宮伺候娘娘,已然是天大的福分,沒有覺得委屈,娘娘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胤禛的用意,所以也不好多說,多做主,隻能安慰她。“你能這麽想那就好。”

若蘭也知道我不會替她做主,或許她心裏正連著我一起記恨。

隻是她隱藏的很好,給我行禮含笑,“貴妃娘娘宮裏事情多。若蘭先告退了。”

我聞聲叫她先回去,回頭會和皇上說說叫她來近身伺候,若蘭聞聲道謝提步離去。

雍正十三年五月

這是若蘭入宮後的一個月,這一個月裏,熹貴妃宮裏的宮女一直都在找茬中。不是她這裏不好,就是那裏做的不對。

這一個月裏,皇帝一次都沒有來過熹貴妃宮中,她根本沒有機會接近胤禛。

並且她現,熹貴妃宮裏的宮女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自己的動向,她們在監視自己。

而她的耐心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皇帝說什麽喜歡自己叫自己入宮陪伴他,明明是他故意設的圈套叫自己無從選擇。

若不是為了救兄長,她才不會這麽輕易的踏進皇宮,即便報仇不易。她也從沒有想過要涉險境。

可是現在她終究要忍不住了,因為哥哥在天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自己也在宮中受人折磨。

若是在不想法子離開這裏,救出哥哥,隻怕要被皇帝和皇後活活玩死。

午夜時分

眾人都在沉睡,宮中的守衛雖然森嚴,但是並不代表滴水不漏,若蘭趁機來在景仁宮內。

不想竟然聽見了一個噩耗,皇後剛剛說的是哥哥死在了獄中嗎?

她立在廊下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割了一個口子,不但血流不止。而且還疼的叫自己難受。

她本來是想來景仁宮將皇後擄走,好挾持皇後做人質叫皇帝放人,沒有想到哥哥竟然已經慘死獄中。

她心如刀絞,一時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廊下呆著。自踉踉蹌蹌,眼神狠戾的離開了景仁宮。

待她離開我才問胤禛,“我們這麽做真的好嗎?若是她狗急跳牆?我們怎麽辦?”

胤禛聞聲說道,“就等著她跳牆呢,若是她不跳,豈不白費了我的心思?”

其實呂默根本沒有死。隻是因為胤禛知道若蘭會來,所以才故意說給若蘭聽的。

目的就是刺激她,叫她露出馬腳,甚至就是為了讓她怒。

若蘭回到熹貴妃的住處時,已然像是個行屍走肉,她不敢相信哥哥就這麽死了,她一直都認為哥哥逃出寧古塔就可以大難不死,必然能長命百歲的。

可是為什麽?

他還是死在了皇帝的手中?

次日

狂風焦作,像是預示著要生一起血雨腥風,若蘭便是呂蘭溪,呂蘭溪便是若蘭。

多年前父親為了救自己,設計叫自己假死,所以才逃過呂家這一劫難。

多年後她和兄長相遇相認,得知兄長在寧古塔的遭遇之後,便一起設計規劃了一場複仇計劃。

包括和皇後的偶遇,討好皇子的歡心,還有就是入宮,隻是入宮本來想引起皇帝的注意,沒有想到竟然自己被他給耍了。

對於若蘭來說,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失去自己最愛的人,那麽誰是皇上最愛的人呢?

嗬嗬,還用說嗎?

那就是皇後,皇後是皇帝最鍾愛的女人,沒有之一。

景仁宮

景仁宮內一派祥和,和往日一樣安安靜靜的,因為她已經打聽過了,皇後喜靜,不喜鬧,所以宮中守衛不多,隻有寥寥幾個宮女和太監伺候。

如此正好,更合適自己動手,若蘭做好了一切準備來在景仁宮時,蘭軒正在練字。

外麵暴雨如注,她竟然還有心情練字。

我立在岸前看著若蘭被雨淋了個透徹,她眼睛裏盛滿了絕望和狠戾,見狀我問,“若蘭,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

若蘭聞聲目光呆滯狠戾,木訥間對著我說,“我是受了委屈,極大的委屈。”

我聞聲越過書案,來在她身邊,蹙眉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告訴本宮,本宮自會幫你。”

若蘭聞聲譏諷的笑了,問我道,“幫我?你若是真要幫我?”

她忽然變了,變成了一個冷漠狠戾的女魔頭一般,和之前那個柔弱的若蘭簡直是判若兩人。

我剛想說話,她卻忽然從袖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抵在我的脖頸處,惡狠狠道,“若真的想幫我就把你的命給我。”

她變得野性的如同一隻豹子,叫人覺得恐懼,她的匕抵在我的脖頸處,好似劃破了我的皮膚,有些生疼,我蹙眉問,“若蘭你幹什麽?”

若蘭聞聲怒吼,將我押在她身前,說道,“不要叫我若蘭,我不是若蘭,我是呂蘭溪,我是呂家的後代,你們的皇帝殺害了我的兄長,我的父親,你們都該死。”

她終於承認了!

她承認自己是呂蘭溪了,如此就不枉費我雨中作樂,等了她那麽久!

我說道,“你承認了,你果然是呂蘭溪。”

呂蘭溪聞聲微楞,問我道,“你早就知道是我?”

我不言語,她卻忽然失笑,“嗬嗬,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個圈套。”

她終於明白皇帝叫自己入宮卻隻是叫自己做宮女,做粗使丫鬟,原來就是為了今日。

好一個居心叵測,心機深重的皇帝,好一個溫柔賢惠的皇後娘娘!

呂蘭溪此時此刻真的惱的想殺人了,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想動手時,從內閣處忽然湧出許多人,有胤禛,有張琪之還有胤祿。

自然還有許多帶刀侍衛。

胤禛看見呂蘭溪用匕抵在蘭軒身上,他心疼不已,更何況那匕已然劃傷了蘭軒的脖頸。

“你既然知道圈套就把人給朕放了。”

胤禛嗬斥著,語氣冰冷異常,臉上的抑鬱像極了外頭的天氣,呂蘭溪聞聲好笑,問道,“放了?”

她隻覺得自己被耍的團團轉,就這麽放了?

隻聽她不容改變的嗬斥,“妄想!”

呂蘭溪話至此處手中的匕便往蘭軒的脖頸處重放了放,瞬間脖子上的鮮血直流。

胤祿見狀怒瞪著呂蘭溪,斥責道,“呂蘭溪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當真是作孽。”

呂蘭溪聞聲隻覺得諷刺,“作孽的是你們,你們的殘忍,逼得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呂蘭溪話至此處拉著我便往一邊躲,看樣子她是想挾持我出宮去。

我蹙眉被她拉扯著,胤禛哪裏肯放她走,低吼呂蘭溪,“你放開她。”

呂蘭溪聞聲好笑,隻覺得大家都好天真,“放開?除非你叫我放開的是一具屍體。”

胤禛也怕呂蘭溪真的把蘭軒怎麽樣,即便自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隻能慢慢的和她耗著,“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放開她。”

呂蘭溪聞聲狠戾的瞪著胤禛道,“休想。”

胤禛見狀知道是時候收網了,微微抬手,就是這個不經曆的動作,藏在暗處的弓箭手忽的射出一直冷箭,一箭射在了呂蘭溪的左肩上。

她吃痛的將我放開,隻是反映過來在想抓住我時,已然被張琪之等人製服。

就在剛剛冷箭射出時,胤禛已經將我護著我逃到一邊,所以我顯然逃過一劫,隻是脖頸上有些疼,我蹙眉捂著傷口,可是看著地上躺著的呂蘭溪。

她的左肩被箭射穿,臉色蒼白,正惡狠狠的瞪著張琪之。

我隻覺得難受,渾身難受,胤禛見我蹙眉,他關懷的問我,“蘭軒,你沒事吧?”

我聞聲回頭搖頭說沒事,胤禛這才吩咐人把呂蘭溪帶下去嚴加審問,呂蘭溪被粗魯的帶走,隻是臨走前卻謾罵不止,“狗皇帝,奸臣,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