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詭異的嬰兒

女屍身上,沒有絲毫的衣物。

而之所以仵作會大叫“造孽”,之所以我們會哆嗦,之所以我們會不忍再看,是因為,那女屍被剖開的腹部裏,赫然躺著一個嬰兒!

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那嬰兒,絕對是已經從母親的肚子裏生了出來,在世界上活了好幾個月後,才又被人殺死,填在那女屍的肚子裏的!

凶手把嬰兒填進去後,竟然還用線,將女屍的兩片肚皮縫起來了!可肚皮太小,嬰兒太大,肚皮根本就沒有合攏!中間有巴掌寬的地方,都隻是用線連著的!

那嬰兒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蜷縮在那女屍肚子裏,女屍那兩片被勉強縫著的肚皮,根本就包不住他!這樣的結果,就是——嬰兒的腦袋在肚子外麵!

而且,從那並沒有縫得很攏的肚皮的縫隙之間,可以看見嬰兒是蹲,或者說,是以懷胎的時候在子宮裏的姿勢擠在裏麵的!

更詭異的是,嬰兒分明應該是臉朝著裏麵的,可腦袋不知怎麽的,竟然是扭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向後背!這一下,前胸,變成了後背,後背,變成了前胸!

嬰兒臉上的表情,更是讓人背脊發涼。

他的眼睛,也是睜著的!無辜地,痛苦地,用力地睜著!裏麵早就沒有瞳孔的眼珠,幾乎就要掉出來了!

而那女屍,也肯定不是那嬰兒的母親!因為,那女屍的肚皮還很緊,根本就不像是懷過孩子的人!況且,一個宮女,是不可能懷上孩子的!

嬰兒,究竟是什麽身份?他的親生母親,又是誰?為什麽,他會被這樣殺掉,然後還要將他填在女屍的肚子裏,沉在水底?

“仵作!繼續驗!朕一定查個清楚明白!無論是誰做地。朕都要斬了他!”之翰咬牙切齒地命令仵作。同時承下這麽一個諾言!

能做出這樣地事情地人。如何能不讓人神共憤?

更讓人憤怒地是。這事情。居然發生在這皇宮裏!就發生了天子地家裏!這讓之翰如何能不生氣?如何能不憤慨?

“是。皇上。”仵作一聽之翰這樣說。立馬精神抖擻地站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地接著去驗屍了……

又不是他女兒。他幹嘛這麽激動……是。好吧。確實很慘——能不要吹風了嗎?我覺得滲得慌……

仵作又拿起他地小剪子。輕輕地挑起一根線——哢嚓!又一根——哢嚓。再一根……

每一聲哢嚓,我的心就一個哆嗦,外加一地的雞皮疙瘩。

幹嘛非要一根一根地減?一剪刀不是就可以剪完?這不是折磨人嗎?

最後一根線剪完,仵作小心地拿出一個光滑的小木片,將已經粘在一起的肚皮和嬰兒慢慢地剝開——

待到完全剝離後,他小心地將那嬰兒從女屍的肚皮中取出。這一下,那嬰兒詭異的姿態完全展示在我們麵前了。

嬰兒的腿曲著,雙手也是曲著,脖子詭異地扭了個半圓,臉朝著後背。膚色灰敗,藕節似的胳膊腿上,各自帶了金環,金環上又各自綴了鈴鐺。

脖子上,一個小巧的長命玉鎖。

身上,穿了個繡著繁複花紋的精致的肚兜。

他——是個男嬰。

想必,他還活著的時候,一定也如同觀音坐下的金童那般地可愛吧。

“是被人扭斷脖子而死的。”

一邊說,仵作一邊小心地他將手腳上戴著的金環一一取下:“隻能看能不能從這些金器上,找出些線索了。”

可取到脖子上的長鳴鎖的時候,仵作擺鼓了半天,也沒能弄下來。

“皇上,這長命鎖,有蹊蹺。”仵作抹了一把汗,尷尬地指著那嬰兒脖子上的長命鎖。

“朕來看看。”之翰大步跨上前去,湊近去瞧。

不愧是皇帝啊,那膽,也是皇帝膽,天下獨大……

我也想去看——算了,我還是就保持我的兔兒膽吧,站得越遠越好……

“若晗!快來看!”我剛往後退了一小步,就一小步!就聽見之翰驚訝的聲音……上帝,難道你聽見我心裏想的了嗎?可為什麽你隻聽到前麵半句,沒聽見後麵半句啊!

膽戰心驚地湊上前去,緊挨著之翰,卻是遲遲不敢睜眼去看,我怕,我怕我一睜眼睛,就看見嬰兒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若晗,你看!這裏……”之翰拉著我的袖子,指給我看,可剛說一半,就見我眼睛壓根就沒睜開過,不僅如此,還把手也蓋在上麵,力求不透一絲光。

“你看吧,我把臉都蓋上了,看不見的。”之翰笑著將我捂在眼睛上的手拉下來。

“真的?”試探著吧眼睛睜開一條縫,果然已經用布把那嬰兒包了,隻剩下一脖子在外麵……可是,為什麽,我又想起了木乃伊?

之翰突然一把抓起了我的手,直接放在那長命鎖上——

差點我就尖叫出聲了……最後那一霎那,突然想到周圍很多人,硬生生地將那聲尖叫咽下去了。

那長命鎖的玉,溫溫地很舒服。難道是傳說中的暖玉?

“是暖玉。”之翰如同會讀心術一般,指著那玉,侃侃而談:“暖玉很稀少,一般一被發現,就被當地的官員進貢了上來。但是,我在位這麽多年,一共也隻有三塊,一塊給了太後,一塊在姐姐那,還有一塊存著。”

然後指著掛長命鎖的項圈:“這個項圈的材料,也很少,雖然不如金子那般富貴,可重在,它很結實,一旦成型,除非溶了它,別說弄斷,就是想要彎曲一點,也不容易。”

這麽珍貴的東西,怎麽會在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身上?

我仔細地湊上去,看那項圈。

項圈上沒有任何的接口。項圈上,雕著盤旋的紋飾,仔細看,上麵還刻了小字!

“之翰,這是什麽東西?”我指著上麵的小字,讓之翰看。

“是長生咒。”之翰細細地辨認了半晌,又琢磨了一會,才開口肯定地說道。

想必,這孩子的父母花了很多心思吧?

而且這孩子,非富即貴。

等等,會不會——

“誰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正想著呢,突然從後麵被猛撞了一下,還沒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就“嘭”地跌在地上,摔了個頭昏眼花。

抬頭一看,就見一個女人把孩子抱了起來,不管不顧地將那嬰兒身上的布條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