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之翰的相信
見過小產的,沒見過這麽容易小產的。柳綠一直在不停地呻吟,手一直抓著之翰的衣服不放。後來還是太後以一句不吉利才將之翰解救了出來。
之翰臉色沉得都能擠出水來了,當他跨出房間看見我和薌兒站在門外的時候明顯地楞了一下。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心裏微微有些慌亂,感覺有點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雖然我知道今天這個事情和我沒有關係,可在別人的眼裏柳綠畢竟是被我撞摔的……
之翰一步跨到我的身邊扶住了我的左肩,我疼得立刻瑟縮了一下。眼淚也有點想要出來的趨勢,我連忙一陣呲牙忍住了眼睛裏的酸澀。
“可能受傷了。畢竟那麽重摔了,身上還壓著個人。”薌兒淡淡的聲音從我身邊傳來,像是一陣帶著清新空氣的微風。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薌兒,明白她這是在替我解釋和開脫。而薌兒卻目不轉睛地看著之翰一動不動。我心裏一滯這才想起,她也是之翰的妃子啊……
“恩。太醫馬上就來了。”之翰不置可否,也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小心地避開了我的肩膀扶住了手臂。我仰頭看他,和他正好關切地目光撞在一起。眼睛裏沒有生氣也沒有責備,頓時我心裏微微一鬆。“之翰,我先回去了。”薌兒鬆開我的手臂對著之翰說道,不知為何我覺得她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一種剛從發呆狀態醒來的感覺。而且她現在要離開這件事情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好不容易才見之翰一麵,怎麽現在又要走呢?難道是因為看見之翰隻關心我所以就有些不高興?
想到這裏,我對著之翰使了一個眼色同時用腳隱蔽地把他往薌兒方向一撞,示意他挽留一下。然而之翰卻是搖搖頭就那麽地任由薌兒轉身離開。我急了,小聲催促他:“快去追啊!薌兒一定想見你的!”
“薌兒想要見的人不是我。”之翰沒有動,隻是看著薌兒瘦弱的背影輕歎一般地說了句。薌兒怎麽可能不想看見之翰?我有些不解。隻是疑惑地看著他。“可是……”
“不要擔心這個,你還是想想一會該怎麽辦吧?這件事情我不能太明顯地護著你。”之翰打斷我的話。半是嚴肅半是心疼地說道。聽見他這樣說。我也想起我是應該想出個什麽對策才行。之翰在這件事情上地確不能太護著我,不然隻會犯眾怒地。
我笑笑,做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安慰他:“不用擔心,隻要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就行了。”之翰小心地擁抱了我一下,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聽著,心裏有些難受。之翰能這樣相信我也不容易。要偏向我也更是不易。畢竟那邊也算是他的妻子,那個夭折的孩子是他的骨肉。
“對不起,之翰。”我小聲地說道,心裏有些歉意。另一方麵有些恨藍玉和柳綠,她們為了達到目地可真是不擇手段啊!為了對付我,居然用這樣的招數!值得嗎?還有柳綠,前幾日還見她對腹中的孩子滿懷憧憬,可今天卻又將它化成手中的利刃!而且看她那樣,也不完全是被藍玉逼的,更多的應該是她自己的意願吧?我哪裏惹她了?她就這麽恨我嗎?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孩子嗎?
“錯的不是你。何必道歉呢?”之翰在我頭頂一陣婆娑,語氣裏帶著安慰的意思。我深吸一口氣退後一步看著他地眼睛:“可是我早就知道了柳綠懷孕了。我”
話還未完。之翰就豎起了一根手指按按住我地唇:“我知道你也是不想我再操心。況且。那段時間我地確也很忙。就算你告訴了我我也沒有時間管這個地。”
“可是”
“別可是了。你我都明白。柳綠肚子裏地孩子是保不住地。況且我也不希望現在有孩子。你明白嗎?”看著之翰臉上強忍著傷心露出地溫柔表情。我沒有再說下去隻是上前將他抱住。有夫如此。婦複何求?
“皇上。哀家有時要同你商量。”太後從門裏跨出來。一臉陰沉地看著我們。很顯然。她很不高興。可仔細看一看。她又真地是不高興嗎?我猜。她現在心裏應該很高興地吧?因為她看著我地目光裏。明顯帶著幸災樂禍和得意。她在為我終於犯在她手裏高興吧?她在想終於可以好好折騰我了吧?可是太後娘娘。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地!你別忘記了。撞我地可是您地侄女舒禾呐!
之翰鼓勵性地握了握我地手。然後丟給我一個無奈地眼神便和太後走進了另一間屋子裏。我看著之翰地背影。心裏微微泛酸。之翰地背。已經不那麽地挺直了。為什麽所有地人都不肯放過他呢?為什麽要給他那麽多地壓力呢?什麽時候。他才能歇上一歇呢?或許。這一天永遠不會來吧?他將背負著這個皇位所帶來地壓力直到他跨進墳墓地那一天吧!況且曆史上。有幾個皇帝不是死在皇位上?又有幾個皇帝是壽終正寢呢?
這個時候。那幾個老嬤嬤也將妃子們一個個趕了出來。特別是藍玉。她現在懷有身孕是不能看到這些血腥地。
當藍玉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她輕笑了幾聲,說不出地得意和放肆。我也笑,冷冷地瞪著她,直到她被我瞪得發毛不敢再笑了為止。但是雖然被我瞪怕了,她還是丟下了一句“看你還風光到幾時!”地這樣一句話來。她一說完,我又忍不住笑了,這句話應該是我對她說才對。我風光過麽?我從來不曾風光過,我有的,不過是你們最不稀罕的之翰的一顆真心!一直以來,你們爭名爭利,可你們卻忽略了最珍貴的東西!也虧得你們不稀罕,不然哪能等到我來撿呢?
一個個妃子從我麵前過去了,留下的不外乎都是一些鄙夷,幸災樂禍。偶爾也有一兩個同情的目光,我注意到,這些人都是位份最低的,平日裏最不起眼的人。對於那些個冷嘲熱諷的,我一一回以冷笑。最可憐的人不是我,是你們自己!除了一個虛名,你們還有什麽呢?整天守著一個空****的大殿,心裏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