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死磕到底
“這一招叫【靈魂漩渦】，名字雖然普通，但是效果一點也不弱，乃是祖妖大人觀看星空漩渦而創造，我雖然剛剛得到這一秘術，還無法修煉到最高境界，但是仍舊可以運轉開來，構成漩渦之力，你的精神、你的靈魂，會被這漩渦吞噬，成為我的養分！”
靈魂之中，交戰激烈，白玉龜將靈魂散開，赫然組成了一個又一個漩渦，發出或大或小、方向不一的吸引力，仿佛真的要將張默的靈魂割裂，然後一點點的吞噬下去一樣，威力當真是不容小覷。
“你我相識一場，我不想將你滅殺，你還是放開度靈魂的控製，讓我自行離去吧，這【靈魂漩渦】高深莫測，比起什麽精神秘術都要強大，我將它補償給你，另外在傳授你靈魂滋養、壯大之術，隻要勤加習練，自然可以恢複靈魂之傷，如此皆大歡喜，你看如何？！”
靈魂漩渦在不停的撕扯、吞噬，但是張默的靈魂卻仿佛化為虛無一樣，絲毫不為所動，攻擊再強，卻攻擊不到實體之上又有何用？！
“小子，我告訴你，別蹬鼻子上臉啊，給你點補償就不錯了，你還想怎麽著？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看在咱們以前的情分上，所以才沒有用出殺傷力更強的招式，否則的話，憑你的靈魂強度，早就被我給吞噬的渣滓都不剩了，哪裏還有你神氣的地方？！”
張默仍舊是毫無聲息，似乎已經忘記了眼前的白玉龜，也忘記了自身所處的環境一樣，就那麽靜靜的停留在虛空，將白玉龜的那部分靈魂，死死地鎖在自身之中，除非將這部分靈魂斬斷，否則的話，白玉龜休想掙脫他的束縛，隻能受製於他。
靈魂漩渦之中，撕扯與吞噬之力越來越強，如同海中正在醞釀的風暴一樣，已然流露出這靈魂秘技的部分威力，這已經是白玉龜現階段所能發揮出的最大威力，也是最強大的攻擊方式，他嘴上說著要留情，但是手底下狠辣異常，真的就想將張默的靈魂撕碎吞噬，成為自己靈魂進化成長的養分，什麽昔日交情不過是連篇的鬼話而已。
在靈魂漩渦持續不斷地撕扯之下，張默的靈魂已經漸漸地不再穩定，【鎮獄神文】固然玄妙無比，但是張默現階段隻得其形、未得其神，隻得其用、未得其妙，再通俗一點講，就是隻能機械運用，不能靈活掌握，而且這種機械運用還是非常被動的，若非如此，也不會僅僅形成大道之文的雛形便無以為繼了。
大道無形，故此【鎮獄神文】組成的大道之文也在不停的變化，沒有任何一篇文章是相同的，導致張默的靈魂氣息，也在隨著文章的醞釀而在不停的發生變化：大道之文也就是在不停的醞釀。
張默很清楚，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自己的神識之中，烙印了大道的氣息，【鎮獄神文】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變化，光憑借著自己的靈魂強度，哪怕是兩世為人、哪怕是聖神台中磨練十五年，也早就在白玉龜的吞噬下，連渣滓都剩不下了。
而知道自己的依仗所在，他更是不敢有任何分心，讓靈魂處於空靈狀態，全力以赴的去感應神識中烙印的大道氣息，從而讓【鎮獄神文】在大道氣息的催動下，不停的發生變化，試圖去詮釋達到內涵，醞釀一篇篇的大道之文，一次鞏固自己的靈魂，抵抗白玉龜的征伐。
但是這種抵抗，畢竟是被動的，而且是有限度的，在張默對大道沒有進一步的領悟時，【鎮獄神文】所能發揮的作用時恒定的，不會減少，但是也絕對不會增加，就等於是一個恒量。
可白玉龜隨著時間的流逝，靈魂中的祖妖傳承越加清晰，對靈魂秘術的掌控也越加純熟，所能發揮的威力也變得越來越強，驚濤駭浪一樣的吞噬之力，已經漸漸地撼動了張默的靈魂，隻要長此以往的堅持下去，勝利必然是屬於白玉龜，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
也正是因此，白玉龜徹底的把嘴給閉上了，兩人已經走到了你死我亡的境地，沒有什麽言語可以撼動對方的心神，多說無益！
麵臨著前所未有的生死困境，張默的靈魂反而愈加的沉靜起來，這種死中求存的局麵，他一點也不陌生，聖神台中無數次的經曆告訴張默，隻要還沒有徹底死亡，哪怕是麵臨最危險的絕境，隻要一息尚存，就不要輕言放棄，因為奇跡很可能就在下一瞬來臨，如果你放棄了自救，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這種堅定到極點的道心，是無數次的生死曆練、無數次的絕地翻盤帶給他的，十五年的聖神台磨練，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經曆過來的。
對於大道氣息的領悟，張默一直沒有進展，總是停留在那種朦朦朧朧的狀態，【鎮獄神文】對大道詮釋的大道之文，也總是在不停的醞釀之中，但是一點要成型的痕跡都沒有，靈魂的不穩定，已經越來越明顯，似乎就在下一刻，那無所不在的漩渦就會將他徹底吞噬。
越來越加空靈的靈魂，讓張默很自然的就進入到無法無念、無思無想的境界，那越來越強的撕扯、吞噬之力，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竟然真的無法讓張默的心神，泛起一絲一毫的漣漪，如此強大的定力，讓白玉龜哪怕是盡占上風，也不免心下惴惴，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張默，你也是修煉界難得一見的曠世奇才，哪怕是我繼承了祖妖的傳承記憶，也必須承認這一點，現在你我之間勝負已定，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下去，等待你的，將會是毀滅與滅亡，你放開靈魂封鎖，讓我的靈魂安然無恙的離開，我之前所說的補償，仍舊有效！”
看到張默仍舊是毫無反應，白玉龜不禁有些氣急，聲音有些陰狠道：“我活了這麽久，天才也見過不少，但是隻有那些知進退、明利害的才能走到最後，像你這種自負、一意孤行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什麽天才之名都是假的，既然你選擇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張默靈魂空靈，但不代表對於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否則的話，聖神台中被折磨十五年，也不會一出來，就對外麵的情況那麽了解，聽到白玉龜的狠話，他隻是很平淡的回答道：“天才？我或許是吧，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懂我，不懂我的心、不懂我的道。我的決定，無可更改、無可動搖，你既然選擇與我敵對，那就不要囉嗦，生死成敗皆在一搏，塵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張默的淡然與無視，讓白玉龜很受傷，怎麽弄了半天，好像占盡上風的不是自己一樣，這種態度上的轉變，讓他將自己的心思全部收了起來，今天的結果，在他動心思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注定。
即便是處於困境之中，張默也沒有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更沒有打算以任何形式與白玉龜妥協，他就是要和白玉龜死磕到底！
如果在一開始，白玉龜以損傷自己的靈魂為代價離開，不針對張默造成任何損害，張默可以大度的給他自由的話，現在的白玉龜還想這樣，張默都不會答應了：這與損害無關，而是關乎張默的心！
感受到張默堅不可摧的意誌，白玉龜再次沉默了，說實話，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的孟浪，本以為對方靈魂弱小，仍有自己予取予奪，沒想到反倒踢上了鐵板，讓自己落得如今這種境地，他清楚的知道，哪怕自己最終取得勝利，也不會是吞噬對方的靈魂，讓自己得以壯大、成長，隻會是靈魂上的巨大損傷，也就是一死一重傷的結局：對方的大道之文，哪怕僅僅是在醞釀之中，其神妙之處也絕非自己可以理解，而經過大道之文熏染的靈魂，更不是自己可以吞噬的。
白玉龜可以毀滅張默的靈魂，但是麵對著被大道之文熏染過的玄妙，他想要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將對方撕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至於吞噬下去，那是想都不要想了：除非他想被自己給撐死！
一樁本以為穩賺不賠的買賣，轉眼間就變得進退兩難，再前行恐怕就是兩敗俱傷，而自己本可以稍作犧牲，然後就全身而退的，前後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如果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又如何，張默是道心堅不可摧、無可動搖，白玉龜是退無可退隻能不停地前行，好在他已經看到了必然勝利的結果，所以雖然覺得難受，但是為了自己的自由，為了自身的日後發展，咬著牙也得挺下去，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認慫：明明占據上風，偏偏憋屈無比，這種難受的感覺，讓白玉龜心中，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啵！隨著一聲輕響，張默的靈魂被輕輕的剝離一小塊，像是開啟了某個信號一樣，張默所占據的下風，在這一刻，徹底轉變為潰敗之勢，靈魂被接二連三的剝離，被淩遲的痛在靈魂中清晰地呈現出來。
敗亡，就在他靈魂被泯滅的那一刻！